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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58章 破損的玉鎖

作者:混亂不堪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混亂不堪 | 從農(nóng)家子開始的古代生活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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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農(nóng)家子開始的古代生活 第 058章 破損的玉鎖

“擂鼓!攻城!”

“傳我令,城破之后,先登者賞千金,升三級,賜宋女十名!”

西夏大軍再度在城外集結(jié),西夏西路大軍統(tǒng)帥是嵬名山通,是西夏皇族中人,允文允武,是西夏國中難得的將帥之才,也是而今西夏皇帝李諒祚的左膀右臂。

下令的那位統(tǒng)帥大將,便是這個嵬名山通。

“嗷嗷嗷!!!”

豐厚的獎賞,正如那脫光了衣服的絕世佳人橫在榻上,每一個西夏士卒,都幾乎紅了眼睛。

尤其是先登營內(nèi),一個個西夏先登死士,就像是那走在荒野至上,十多日未曾進食,餓極了的野狼,忽然嗅到了獵物的味道,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肥美獵物,通紅的眼眸,口鼻間不斷進出的粗氣,已然將他們此刻的心緒展露無疑。

這些個西夏兵們,一個個把腦袋上別在褲腰帶上,縱橫西北,替西夏打下了整個河套,宋人、契丹人、吐蕃人,還有那些西域的胡人,都在這些勇猛兇悍的西夏狼兵們手底下吃過大虧。

區(qū)區(qū)一座環(huán)州城而已,根本就沒被這些狼兵們放在眼里。

如雷鳴般的戰(zhàn)鼓聲響起,咚咚咚咚?。?!

進攻的號角聲夾雜其中,早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先登死士們一個個提刀持盾,嚎叫著,怒吼著如萬千從草原上奔襲而來的狼群一樣,朝著環(huán)州城呼嘯而去。

喊殺聲震天作響,氣勢浩蕩,宛若錢塘江漲潮時那洶涌好似遮天蔽日的浪濤。

自李元昊立朝建國,以夏為號之后,便自號嵬名氏,舍棄李姓不用,對外自稱嵬名元昊,便是在對宋遼的國書也是這般署名的。

其子孫自然紛紛效仿,以嵬名為姓。

自嵬名元昊死后,西夏大權(quán)被國舅沒藏訛龐伙同太后沒藏氏所奪,將嵬名元昊剛滿周歲的幼子嵬名諒祚推上了龍椅,成為他們的傀儡。

如今嵬名諒祚已經(jīng)長大成人,沒藏訛龐和太后沒藏氏皆已老去,且把持西夏朝政十數(shù)年,嵬名諒祚但凡是有點心氣,又怎會甘心如此繼續(xù)當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

嵬名山通同為李氏族人,若論輩分,比嵬名諒祚還要高出一輩,是其父嵬名元昊的同輩,身為西夏皇族,眼看著西夏國權(quán)勢旁落,為外戚把持,嵬名山通又豈能甘心。

可惜沒藏訛龐和太后沒藏氏沆瀣一氣,嵬名諒祚又年幼,嵬名山通便是有心與其對抗,也沒有這個能力。

如今嵬名諒祚長大成人,且展現(xiàn)出驚人的天資,讓嵬名山通看到了希望,自然全力相助,這次東征,便是嵬名諒祚奪回西夏軍政大權(quán)的重要一著。

“報”

忽然大軍之后,在重重鼓聲和號角聲中,一聲高喝由遠而近,以身披甲胄,被負令旗的西夏士卒打馬而來。

是傳令兵!

“何事?”嵬名山通眸光微凝,沉聲問道。

“報大將軍!國相有令,命大將軍速破環(huán)州,不可耽擱!這是國相的手書,請大將軍過目!”

傳令的士卒恭敬的跪在嵬名山通馬前,手捧一封明黃的帛書,低著腦袋,朗聲說道,語氣之中帶著的,確實十足的恭敬。

西夏人崇尚勇武,而嵬名山通,便是以勇武著稱。

聽到國相二字,嵬名山通的眸光便下意識的閃爍起來,身側(cè)親衛(wèi)立馬翻身下馬,恭敬的那封明黃色的帛書捧起送到嵬名山通手中。

打開帛書,細細略讀,嵬名山通面色微變,可目光卻有變化。

這次他能夠領(lǐng)西路大軍東征,是嵬名諒祚不知費了多少心思才弄來的機會。

否則的話,以沒藏訛龐的權(quán)勢,嵬名氏雖負皇族之名,可有哪里能有出頭的機會。

舉目遙望,旌旗飄飄,兵甲林立的城頭,嵬名山通目光愈發(fā)堅定,沉聲道:“回信龐相,三日之內(nèi),必破環(huán)州!”

話語間夾雜著的,是一股子濃郁到了極點的自信和決心。

卻說榆林,依著山勢和關(guān)隘,再加上將士們的悍不畏死,薄老將軍坐鎮(zhèn)中軍,穩(wěn)定軍心,雖然傷亡與日俱增,可西夏人也沒討到什么好處。

而且榆林不似環(huán)州那般四面開闊,西夏大軍約十萬有余,榆林乃是西北重鎮(zhèn),城中守軍加上馳援而來的各軍寨兵馬攏共有兩萬多人,而且?guī)缀跞慷际桥字浚p方兵力上的差距其實并不大。

兵法有云,十則圍之,倍則攻之。

西夏大軍四倍于關(guān)內(nèi)守軍,猛攻近月,雙方皆損兵折將,可卻仍舊互不相讓,局勢一時之間,僵持不下。

環(huán)州那邊的消息自然瞞不過薄老將軍,可不論如何,榆林都決不能丟。

薄老將軍一生戎馬,縱橫披靡,雖不是百戰(zhàn)百勝,可在你死我活,危機四伏的戰(zhàn)場之上一直活到現(xiàn)在,就絕不是那等只知道吃干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的酒囊飯袋。

近千里之外的河東路,太原府。

靖安侯府內(nèi),花廳之中,曹國仁幾個心底盡皆匯聚于此,周遭伺候的下人早已被屏退,外頭門口守著的,是幾人的親隨,四周還有管家正帶著護衛(wèi)們巡邏,不許任何人靠近。

府里伺候的嬤嬤女使們也都遠遠的不敢靠近。

“大哥,有什么想法直說便是,都是自家兄弟,做弟弟的,一定鼎力支持大哥?!?p/> 曹氏兄弟,仁義禮信,溫良恭儉讓!嫡出的只有曹國仁、曹國禮和曹國信三人,其余人等,不是庶出,便是旁脈。

此刻坐在花廳中的,便是曹國仁三個嫡親的兄弟。

曹國信最先按捺不住。

曹國禮卻有些猶豫的道:“大哥!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目光閃爍這,曹國禮的聲音帶著幾分不甘和顫抖。

自家子侄消失無蹤,很有可能便是被人所害,曹國禮心痛的同時,對那個嫌疑最大的人,自然懷著極大的惡意。

可現(xiàn)在

“三哥,玉兒可是咱們的親侄兒!”曹國信質(zhì)問著曹國禮。

“難道我就不疼玉兒了嗎?可現(xiàn)在西夏入侵,邊關(guān)危機,那徐章又是姑母親封的經(jīng)略相公,陜西總都督,若此時咱們對他動手,叫西夏人進了關(guān)中,又將姑母至于何地,將我曹家置于何地!”

曹國禮略略皺眉,既不甘心的道。

“我”曹國信想要爭辯,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出口,正如曹國禮所言,徐章可以死,但關(guān)中卻不能出事。

“行了!”曹國仁面色陰沉的低喝道。

“大哥!”二人俱喊一聲,目光也隨之移了過去。

曹國仁道:“今日叫你們過來,不是叫你們爭吵來的!”

話音剛落,曹國仁便自懷中取出一枚已經(jīng)破碎的只剩下一半,中間還明顯有裂痕和粘粘痕跡的玉鎖,而且目光一寸不離的盯著玉鎖,小心翼翼的將其放到桌上,似乎這玉鎖是什么稀世珍寶一般,神情之中還滿是落寞。

“這是?”這玉鎖拿出的那一刻,曹國禮和曹國信兄弟二人的目光便被玉鎖所吸引,再也挪不開了。

曹國信激動的竄到曹國仁身前,盯著那位破損十分嚴重的玉鎖,目光卻怎么也挪不開了。

其上一個只剩下大半的玉字還依稀可見。

“這材質(zhì),這色澤,是玉兒的那枚玉鎖?”似乎是怕把這僅存的破損不堪的玉鎖弄碎,曹國信不敢動手拿,于是便俯下身子,湊到桌旁仔細的查看。

“這就是玉兒的!”不過片刻,曹國信便十分確定的道。

下一刻,曹國信的臉上便是滿臉的不敢置信,抬眼看著曹國仁,指著桌上放著的破損玉鎖,問道:“大哥,這是?”

問的不是玉鎖是否真為曹良玉的,而是問這玉鎖如何來的,又是如何變成現(xiàn)在這番模樣,以及玉鎖的主人,他們那位不成器的侄兒的下落。

曹國仁眸光略微變得有些暗淡,唇舌張啟,沉聲說道:“六月初,陜州以東五十里處一座荒山里,連日大雨,山洪泛濫,竟沖出來好些物件和尸首,這玉鎖便在其中?!?p/> “六月初發(fā)現(xiàn)的?那玉兒呢?還是沒有下落嗎?”曹國禮皺著眉頭道:“現(xiàn)如今可都快八月了!”

曹國仁道:“是啊,現(xiàn)如今都八月了!”都過去一個多月了,這枚玉鎖才被送到曹國仁手中。

“這次陜州我必須親自去一趟才能安心,如今西夏入侵,難保遼人那邊不會有什么動作,咱們兄弟三人,絕不能全都離開。”

“大哥,我和你去!”曹國仁話音剛落,曹國信便迫不及待的道。

“二哥心思細膩,老持穩(wěn)重,有二哥坐鎮(zhèn)侯府,便是父親那邊有什么事兒,也能幫上忙!”

曹國信這話說的實誠,別看他在幾個兄弟里頭是讀書最多的,還有了功名,可在待人處事上頭,還真沒有曹國禮這個二哥出色。

實際上以靖安侯府今時今日的地位權(quán)勢,有無功名對于他們這些膏粱子弟而言并無太大的區(qū)別,有也不過是錦上添上,就算沒有,他們想要入仕,那也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兒。

“我也是這個意思,二弟怎么說?!辈車士粗車Y。

曹國禮微微頷首,拱手道:“聽大哥的。”

“那就這么定了,三弟隨我一道去陜州,二弟坐鎮(zhèn)侯府!”

曹國仁幾個兒子中,原本只有一個曹良玉留在侯府,其余幾個不是在雁門關(guān)跟著靖安侯帶兵,就是在外為官,現(xiàn)如今連曹良玉也下落不明,管氏又被送去莊子上思過,如今執(zhí)掌侯府中饋的是曹國禮的媳婦,若是再將侯府大權(quán)交到曹國禮手中,那侯府大權(quán)

可惜此刻的曹國仁已經(jīng)顧不得這許多了,他現(xiàn)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幼子曹良玉的音訊。

簡單的交代好一切,曹國仁和曹國信兄弟二人立刻馬不停蹄的帶著人奔赴陜州。

靖安侯府外,長街一側(cè),一座茶樓之中,一個跑堂的活計聽到樓外的急促的馬蹄聲,好奇的朝門外看了一眼,不想這一看,卻叫這個活計瞳孔皺縮。

“讓開!讓開!”

曹國仁一馬當先,策馬揚鞭,面色焦急,出了靜安巷便直奔城門方向而去。

活計臉上的神情只有那么一瞬間的變化,緊跟著眼睛一轉(zhuǎn),扯下掛在肩膀處的抹布,趕忙一溜煙出了茶樓。

沒多久,活計再度回到茶樓,可兩個年歲比他稍長一些的漢子,卻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活計回到了茶樓,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繼續(xù)安分守己的做他的跑堂活計茶博士,只是那只虎口滿是老繭的手掌,卻和尋常的茶酒博士略有區(qū)別,但若是不細心觀察的話,還是很難看出來的。

誰又會去仔細的查看一個茶博士的手掌虎口的老繭呢。

遠在會州的徐章,自然不知道太原府發(fā)生的事情。

此刻的徐章正忙著重整會州,一舉蕩平已經(jīng)倉皇逃至蘭州的木征,將其麾下所有的吐蕃將士收歸己用呢。

隴右軍攻打會州可謂十分之順暢,木征部只象征性的抵御了一番就直接選擇了棄城而逃,馬不停蹄的自會寧關(guān)出了會州。

被徐章派出關(guān)去追殺木征的不是別人,正是木征的弟弟瞎吳叱,以及王破敵和王破敵麾下的近兩萬吐蕃輕騎。

面對徐章的這個決定,徐文有些詫異,還問過徐章原因。

徐章回答說,這是王破敵自己的選擇。

事實也確實如此。

會州破后,王破敵便再度找上徐章,主動請纓領(lǐng)兵出關(guān),追殺木征。

也正是因為明白此刻徐章的處境和決心,王破敵才會主動請纓。

這些吐蕃輕騎剛剛才被招降,若是此時就讓他們?nèi)ズ臀飨蔫F騎野戰(zhàn)放對,估計他們立馬就能轉(zhuǎn)而投降西夏。

數(shù)萬吐蕃輕騎,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股不弱的力量,在沒有絕對的把握把他們徹底收服之前,徐章是不會做這種變數(shù)橫生的事情。

所以徐章沒有拒絕,直接便答應了王破敵的請求。

而徐章的目光,也從區(qū)區(qū)一個吐蕃東部的木征,轉(zhuǎn)回了已經(jīng)橫掃環(huán)州半州之地,將環(huán)州重重包圍的西夏十數(shù)萬大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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