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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流文藝時代 第二七四章 老板娘
推理游戲可比殺人游戲聽起來溫和多了,學(xué)生們也更能接受一點。
“我們姑且叫他天黑請閉眼吧。”
推理游戲可比殺人游戲聽起來溫和多了,學(xué)生們也更能接受一些。
“我們姑且叫它天黑請閉眼吧。”
說到這里,于東問道:“誰有空白的紙?”
“我有,我有。”一位同學(xué)趕忙從自己本子上撕了一頁下來遞給于東,“于老師,一張夠么?”
“夠了,謝謝。”
接過紙張,于東又掏出筆,在紙上寫下了“天黑請閉眼”幾個字,隨后繼續(xù)說道,“阿加莎在《謀殺啟事》中簡單地提到過這種游戲,她是這樣描述的,從一頂帽子里抓鬮,有人扮演死者,有人扮演偵探,有人扮演兇手,然后把燈關(guān)掉,有人會被拍肩膀,然后尖叫一聲,躺在地上裝死。偵探通過詢問每一個人,找出兇手。”
王海臨挑著眉毛說,“東哥,這個游戲沒什么意思吧,聽起來挺厲害,但是操作起來很麻煩。偵探在探案的時候,需要依靠很多東西。死者只是簡單地裝死,那么死亡方式怎么算?而且燈關(guān)了后,是兇手拍死者肩膀么?那很有可能通過聽腳步聲知道誰移動了。如果不是兇手拍死者肩膀,那又會少很多線索,因為兇手甚至沒有跟死者接觸……”
其實汪海臨考慮的這些東西,完整的劇情殺都可以解決。不過于東今天要說的不是劇情殺那種玩過一次就要換一次劇本的游戲,劇本殺等到后面狼人殺玩熟練了,再讓他們自己去研究吧,畢竟于東不可能給他們一個一個地寫劇本。
到時候他們要玩劇本殺的時候,正好讓戲創(chuàng)班的學(xué)生都參與進來,鍛煉鍛煉他們的劇本能力。
“你先別急,聽我說完。阿加莎提到的這個游戲,只不過是一個雛形。前幾年,蘇維埃的一個心理學(xué)教授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叫做‘黑手黨’的游戲,就是脫胎于這種殺人游戲。而我今天要講的游戲,就是通過對‘黑手黨’的改良而產(chǎn)生的另一個游戲。這個游戲有很多模式,我今天教你們一個最簡單的,方便你們熟悉這個游戲的玩法。”
說完之后,于東在紙上將“狼人殺”簡化版的規(guī)則以及流程寫了下來。
于東給他們寫的是最最容易入手的那種八人版,對于老手而言可玩性可能要低一些,但是對于他們這種純新手來說已經(jīng)完全夠用了。
他將寫了規(guī)則的紙交給汪海臨,“這張紙你先留著,回頭仔細(xì)研究。現(xiàn)在你們選八個人,我來帶著你們玩一遍。”
簡易版狼人殺的規(guī)則非常簡單,總共就八個人,除了平民之外,就是狼人、獵人、預(yù)言家、女巫這四個身份。
于東先找來八張紙條分別寫下身份信息,然后放在桌上讓學(xué)生們抓鬮,他再把眾人的身份信息一一給記下來。
“大家先看看自己手上的身份,并記住這個身份,然后把紙疊好放回桌上。”
確定好各自的身份之后,游戲正式開始,因為沒有眼罩,所以游戲過程全靠自覺。當(dāng)然,有于東這個法官在,學(xué)生們肯定不會偷奸耍滑。
“天黑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
這一版里面只有三個狼,但是當(dāng)于東說完“狼人請睜眼”之后,卻有四個人睜眼了。
睜錯眼的那個學(xué)生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緊張了。”
于東笑著說道:“沒關(guān)系,咱們再來一次。”
這一場游戲并不順利,因為對規(guī)則的不熟悉,所以中間出了不少差錯,重新開始了不少次。他們還沒有養(yǎng)成習(xí)慣,有時候還會跟于東這個法官交流。
好在學(xué)生們學(xué)習(xí)能力還挺快,一場游戲之后基本上都已經(jīng)了解了規(guī)則。不過了解規(guī)則只是剛剛開始,更多的考驗還在后面。
于東并沒有想著去教他們該如果提高技術(shù),因為他自己本身玩得就很一般。
讓學(xué)生們自己摸索,他們很快就能把技術(shù)提高起來,于東要做的就是提供這個游戲給他們而已。
雖然一場游戲玩得磕磕絆絆,但是學(xué)生們對這個游戲都很感興趣,在剛才那番不太高明的斗智斗勇中,玩家們以及觀眾們的腎上激素都持續(xù)飆升。
狼人們沉浸在如何編織謊言掩藏身份之中,神職和平民們在認(rèn)真辨認(rèn)謊言和真實,而觀眾們因為知道玩家們的身份,所以在旁邊看得干著急。
據(jù)于東觀察,最激動的反而是觀眾。他們站在上帝視角,知道所有狼人和預(yù)言家、女巫的身份,一旦有人發(fā)言出現(xiàn)偏差,有幾個觀眾都能氣得直跺腳,讓于東不得不提醒他們不要干擾玩家的判斷。
“你們慢慢玩吧,等到這種簡易版的玩熟練了之后,我再教你們進階版的。”
第二天,于東就收到了馮明的請柬。原本按照計劃,馮明他們要在二月份就結(jié)婚的,不過后來因為一些變故,時間延后了,現(xiàn)在終于定了下來,陰歷五月二日,陽歷六月十日。
關(guān)于推遲的事情,于東聽馮明提過。雙方父母關(guān)于酒席在哪辦有些分歧,吳家希望就在金陵找個飯店,既方便,又有排場。但是對于馮家來說卻完全相反,他們家不在金陵,條件也算不上多好,如果在金陵找酒店辦席,不但不方便,開銷也大大增加。
經(jīng)過幾個月的商談,最終馮家讓了一步,決定婚宴當(dāng)天在金陵擺幾桌酒,男方這邊只來一些至親,其他親戚就在老家吃席。
馮明的事情倒給于東提了個醒,明年他就要跟程硯秋結(jié)婚了,到時候這些事情都要考慮。程家估計不會在乎這些東西,但是于東自己卻不能不考慮。
“在干什么?”
程硯秋背著手悄悄地走到于東旁邊,見他伏案寫東西,笑著開口問了一句。
于東停下筆,抬頭看她。今天的程硯秋打扮得很休閑,一件碎花長裙配著一件藍色針織衫,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爽。
“在寫計劃書。”
“什么計劃書?”
“我們結(jié)婚的計劃書。”
“我們結(jié)婚……”程硯秋咬著嘴唇,“結(jié)婚還要計劃書么?”
“當(dāng)然要,結(jié)婚這種事情一輩子只有一次。那一天,我們的親朋好友會聚在一起,所有的目光都會投在我們身上,帶著他們的祝福。所以,要結(jié)婚,我們兩個人就能決定,但是結(jié)婚這件事情本身卻不僅僅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那一天之后,所有人都會知道,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
程硯秋呆呆地看了于東一會兒,忽然笑道,“你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這樣的話,竟然感覺有點甜甜的。”
她緩步走到于東后面,輕輕地捏著于東的肩膀,“于先生,辛苦你了。不過作為女主角,是不是也該聽取一些我的意見?”
“當(dāng)然,其實我準(zhǔn)備擬幾個方案之后再給你看。有中式的,西式的……”
于東還沒說完,程硯秋就開口打斷了他,“肯定要中式的,我爺爺要是看我結(jié)婚穿白色的,估計胡子都要氣歪掉。”
于東有些意外道:“爺爺留過學(xué),竟然也會這么在乎禮服的顏色?”
“他很在乎的,之前有一次去別人家喝喜酒,我爸穿了雙白色襪子都被他逮著一頓數(shù)落,在他看來,紅事就不能沾白。“
“好,明白。”
于東自己對中式還是西式并不太在意,既然是老爺子不喜歡西式,不考慮就是了。
“你自己呢,你喜歡西式還是中式?”
“我嘛。”程硯秋將胳膊肘搭在于東肩膀上,又拿手托著下巴,“我也更喜歡中式的,特別是古代的那種婚禮,我穿著紅色的禮服坐在床邊,頂著一塊繡花的紅色蓋頭。最好是那種古色古香的房子里,沒有電燈,點上幾根龍鳳燭,暈紅的燭光散在鏤空的雕花窗戶上……嘻嘻,這都是我以前想的,現(xiàn)在真的要結(jié)婚了,反而不會想這些了。”
“那樣的話,我們要找個涼快的時候結(jié)婚才行,不然肯定會熱。”
于東開著玩笑,卻將程硯秋的話記在了心里。
其實于東考慮的不僅僅是婚禮的事情,還有婚房的事情,雖然學(xué)校會分房子給他們,但是既然有錢,就沒有必要委屈自己,他還是想回頭買個大一點的房子,好好裝修一下。
兩人正聊著天,忽然吉米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了過來。
吉米一看到程硯秋,就笑著開玩笑:“老板娘好,沒打擾你們吧?”
程硯秋跟吉米沒見過幾次,不過他們訂婚的事情吉米是知道的,所以才開了個玩笑。不過程硯秋卻有些摸不著頭腦,為什么叫自己老板娘?
于東笑道:“他沒叫錯,我跟吉米不僅僅是作家和經(jīng)紀(jì)人的關(guān)系,我也是他老板。”
“你是他老板?”程硯秋詫異道。
“嗯,這事回頭我跟你仔細(xì)解釋。”
“好。”于東說回頭解釋,程硯秋也就沒細(xì)問,她看了看吉米,“要不我先走吧,你們聊。”
于東卻拉住了她,“不用,一會兒咱們還要聊方案的事情呢。吉米,你有什么事情就說吧。”
吉米點點頭笑道,“沒什么特別的,我這不是剛到金陵么,過來跟你打個招呼。順便跟你說一聲,明天晚上我準(zhǔn)備在公司開個會,聊一聊網(wǎng)絡(luò)的事情,你要不要去?”
“過去看看吧。”
“好,我們是七點開始。另外,還有兩件事情,一件是《致命身份》的宣傳有些不盡人意。第二件,《向西》實體版快出來了,我們也要開始準(zhǔn)備宣傳了。”
“宣傳的事情我不過問的。”
“這個我知道,不過這次需要你配合,《向西》應(yīng)該需要辦一場簽售。這場簽售很關(guān)鍵,之前因為書名的事情,你跟陜籍作家扯上了聯(lián)系,甚至被打成了對立面。這次辦簽售肯定有很多人盯著,一旦你的簽售場面不如《白鹿原》,肯定要被唱衰。”
吉米說得挺要緊,但是表情卻很輕松,于東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陳中實之前的簽售會雖然火爆,但是也才去了幾百人,按理說以于東現(xiàn)在的市場影響力,肯定就不用擔(dān)心。
即便是退一萬步說,簽售場面不行,吉米也有的是辦法,最粗暴,也是最下乘的就是找些托去參加簽售。
但是不管怎么說,輸給《白鹿原》是不可能的。
“簽售我會配合的,讓他們定在夏天就行。”于東點頭,隨后又說,“還有,《致命身份》的宣傳我?guī)湍阆肓藗€方法。”
“你幫我想了個辦法?”
吉米一臉驚奇地看著于東。
他不是不相信于東的營銷能力,相反,他認(rèn)為于東對營銷這塊比常人更加了解,只不過于東從來都不會主動考慮這些事情。
于東在營銷這塊一直是個甩手掌柜。
沒想到這次于東竟然主動給他想了個宣傳。
“我弄個推理游戲,可玩性還可以,說不定有助于你們宣傳。”
“什么游戲?”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明天我?guī)闳タ纯窗桑纯磳W(xué)生們怎么玩。”
“你這也太吊人胃口了,今天不行么?我今天要是不弄清楚是什么游戲,晚上肯定睡不著。”
于東搖搖頭,“今天不行,明天吧,明天你再過來。我跟老板娘還有些事情要談。”
“哦,好吧。”吉米幽怨地看了于眼東,“那我就不耽誤你跟老板娘談事情了,我明天再過來。”
等到吉米走后,程硯秋好奇道,“你弄了什么游戲?”
“游戲等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吧,現(xiàn)在我跟你說說我跟吉米的關(guān)系,說說他為什么叫你老板娘。”
“好……”
解釋起來并不費勁,于東只說自己當(dāng)時買認(rèn)購證賺了一些錢,然后出錢開了個公司交給吉米幫忙打理。
這樣的解釋對程硯秋來說已經(jīng)夠了,甚至于東就說自己出錢開個公司,她也不會多問什么。
“好了,咱們繼續(xù)聊聊方案的事情吧,老板娘。”于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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