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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長生 第519章 開殺
楚祥對法空合什。
雖然自己送三哥過去之后馬上轉(zhuǎn)回,可還是能體會到三哥的惆悵與不舍還有離愁,就這么凄凄涼涼上路更加的悲苦。
有法空送行,喝了這一碗酒,美酒的灼熱好像直接燒到了心里,讓一顆冰冷的心暖融融的。
法空微笑合什。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在這個時候送別,也算是雪中送炭,這樣的好機(jī)會,自己是不能放過的。
想要征服人心便要抓住這樣的機(jī)會。
再冰冷再冷酷,再重視利益的人,人畢竟是人,都是有感情的。
楚祥合什之后,躍上馬一提韁繩,縱馬而去。
范晨光在后頭跟上來,經(jīng)過小亭之際,合什一禮,法空合什還禮。
馬蹄聲如急驟的雨點,很快遠(yuǎn)去。
法空遙視他們,雙眼變得深邃。
最終點點頭。
他們這一行很順利,沒有阻礙。
畢竟近一百名高手,不管是劫道的還是刺殺的,都要掂量一下值不值當(dāng)。
林飛揚來到他身邊,看向漸漸消失的一群人,說道:“住持,逸王真有希望做皇帝嗎?”
法空搖頭。
“一點希望也沒有?”
法空還是搖頭。
林飛揚道:“我是覺得沒希望了,一個當(dāng)過質(zhì)子的皇子做皇帝,大家都不怎么滿意吧?”
法空道:“為何?”
“……就是這么感覺。”林飛揚道:“總覺得沒有沒當(dāng)過質(zhì)子的皇帝好。”
法空搖搖頭:“當(dāng)過質(zhì)子便受過磋磨,而且對大永更了解,這可是難得的優(yōu)勢,而且當(dāng)質(zhì)子是替國冒險受苦,功勞也足夠。”
“那……”
“現(xiàn)在一切都說不準(zhǔn)。”法空搖頭笑道:“你對這個這么感興趣,是怕將來后悔?”
“沒有的事!”林飛揚忙道。
法空笑道:“現(xiàn)在后悔也晚啦,走吧,回去。”
林飛揚又看一眼他們消失的方向。
一輪明月高懸。
法空一閃出現(xiàn)在李鶯的院子里。
李鶯正在練劍。
她感應(yīng)到法空出現(xiàn),一劍刺出,劍光如電,小院驟然亮了一亮。
法空姿勢一擺,氣劍自生,虛握氣劍輕輕一劃。
“叮……”李鶯覺得自己劍上涌來強(qiáng)絕的力量,幾乎要震飛長劍。
她順勢飄后一丈,看向法空的手。
法空微笑道:“我這一劍如何?”
“這是什么劍法?”
“虛空神劍。”法空自己起了一個名字。
“虛空神劍……”李鶯點點頭,覺得名符其實,確實是如同虛空般無影無蹤。
自己竟然感應(yīng)不到這劍的存在。
憑自己的感應(yīng)都感應(yīng)不到,旁人恐怕更不成。
這虛空神劍如果真要用來偷襲,當(dāng)真是避無可叫,甚至腦袋掉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再來!”李鶯劍光如一條瀑布垂下,在月光下隱約泛著清光。
“叮叮叮叮……”法空的無影神劍與李鶯的長劍相交,發(fā)出清鳴聲不絕于耳。
法空忽然收劍。
李鶯露出笑容。
無形氣劍畢竟是氣劍,不是真正的劍,對神氣的消耗是驚人的,法空想必是撐不住了。
法空輕聲道:“有人來了。”
他一閃消失無蹤。
李鶯眉頭微挑,輕哼一聲,繼續(xù)練劍。
劍光如清波,盈盈繚繞在她四周。
衣袂飄飛聲響起,六道人影出現(xiàn)在李鶯的院子。
他們飄飄落到李鶯四周,將她籠罩其中,分別把持住一個方位,透出來者不善之意。
李鶯任由他們落下,從容停劍,皺眉掃一眼他們六個,淡淡道:“鄒長老,你們這是干什么?”
鄒遠(yuǎn)華身形高瘦,皮膚雪白,圓圓的臉龐,雪白臉頰上有鮮艷的紅暈,臉上帶著呵呵笑容。
“李少主,我們是來問清楚一件事的。”
“什么事?”李鶯冷冷道:“還要你們這么多人一起過來問,釣月道、夜雨道還有澄海道,同心協(xié)力嘛。”
鄒遠(yuǎn)華正色道:“我們想問清楚,你跟金剛寺的法空和尚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李鶯道:“當(dāng)初是略有交情的朋友吧,現(xiàn)在反目了,怎么,你們擔(dān)心我出賣殘?zhí)斓赖睦妫肯氲锰嗔恕!?p/>
“我們不擔(dān)心你出賣殘?zhí)斓溃桥履愠鲑u別的道。”鄒遠(yuǎn)華正色說道:“所以不得不防。”
“我們魔宗的魔女與三大宗弟子相交的多了,也沒見著你們反對吧?”
“那不一樣。”
“怎到我這里便不一樣了?”李鶯淡淡道:“我看你們是故意針對我吧?上一次壓住你們不內(nèi)亂,所以懷恨在心?”
“呵呵,李少主,這一次是你想多了。”鄒遠(yuǎn)華笑呵呵的道:“我們是怕你深陷情網(wǎng)里不能自拔,反而被法空利用來對付我們六道,那將何等悲哀。”
“原來如此。”李鶯道:“那我說的,你們不信是吧?”
“除非把法空和尚殺掉。”鄒遠(yuǎn)華道:“我們知道,李少主你劍法絕世,真要殺,一定能殺掉法空和尚的。”
“你們可知道法空和尚是有尊號的?”
“尊號?一個虛名而已!”
“無知!”李鶯淡淡道:“竟然以為尊號是虛名?豈不知尊號代表著朝廷的臉面!”
六人皺眉。
“尊號不除,一旦殺了他,必然受整個朝廷的追捕,殺人償命,斷無通融之處。”
“真有這般嚴(yán)重?”
“你們不是不知,是故意裝作不知吧?”李鶯皺眉,沉下玉臉:“我現(xiàn)在還是南監(jiān)察司的司卿,殺了他,那不但司卿沒了,還要被朝廷追殺,成為喪家之犬,這才是你們真正的如意算盤吧?”
“沒有的事!”鄒遠(yuǎn)華搖頭。
李鶯臉露冷笑:“我如果不殺他,你們待如何?”
“那我們就只能得罪了。”鄒遠(yuǎn)華道:“只能廢掉李少主你的武功。”
“廢掉我的武功?”李鶯失笑,搖搖頭道:“你們這是有備而來,練有合擊之術(shù)吧?”
“李少主,你真不答應(yīng)?”鄒遠(yuǎn)華神情沉肅下來。
李鶯搖頭:“今天你們要我殺法空,明天你們要我殺誰?”
“看來只能得罪了。”鄒遠(yuǎn)華拔劍。
其余五人早已拔出劍來,劍尖直指著李鶯。
月光下,六柄長劍明晃晃,寒森森。
法空站在不遠(yuǎn)處的一處小巷里,心眼觀瞧,發(fā)現(xiàn)這六個大宗師的修為都不俗。
都到了明心境的巔峰,怪不得有這般底氣。
誰都知道李鶯的劍法絕世,殺大宗師如殺雞,他們還有這般膽量跟李鶯動手,一者是李鶯走火入魔,現(xiàn)在是最弱的時候,二者便是他們仗著修為強(qiáng)。
他們久練而沒有一絲進(jìn)境,
肯定以為已然是大宗師最巔峰的,進(jìn)無可進(jìn)。
既自負(fù),也覺得機(jī)會難得,讓他們做出了這般冒險的決定,注定了他們的不歸路。
“嗤嗤嗤嗤嗤嗤!”
李鶯劍光驟然大亮,如雷擊如電掣。
輕嘯之中,白光閃了數(shù)下然后熄滅。
小院恢復(fù)寧靜,而鄒遠(yuǎn)華六人一動不動,長劍還舉在半空。
“嗆啷……”一柄劍從手中落到小院鋪著的青磚上,打破了寧靜。
“嗆啷啷……嗆啷啷……”
六柄劍全部墜地。
跟著他們也紛紛“砰砰砰砰”的倒地不起。
已然氣絕而亡。
法空一閃出現(xiàn)在她身邊。
李鶯的劍忽然亮了一下,強(qiáng)壓住了,沒有刺出這一劍。
法空直接給了她一道大光明咒。
大光明咒之下,她周身的煞氣一下消除干凈。
她恢復(fù)了寧靜,宛如沒殺過人一般。
法空接著給了剩下六人一記大光明咒,六團(tuán)光扭曲著化為六只魂魄,化為六道光沖天而去。
他們不信佛,當(dāng)然不可能進(jìn)西方極樂世界,只能去轉(zhuǎn)世輪回了。
李鶯對他施展大光明咒沒有意見。
雖然這幫家伙該死,已經(jīng)殺死,可畢竟是魔宗的大宗師,超度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
“多謝你了。”李鶯輕聲道。
法空道:“你這誅神劍訣的威力是更強(qiáng)了,不過殺意也更純粹極致了。”
李鶯輕蹙黛眉,慢慢點頭。
她也感覺到了異樣。
殺人越發(fā)覺得輕松愉悅,絲毫沒有憐憫與不忍,好像他們就該死,自己殺他們就是替天行道。
法空道:“看來你要多誦一誦佛經(jīng),消彌殺意。”
“佛經(jīng)?”李鶯失笑。
法空笑道:“不想誦佛經(jīng)?”
“我可是魔宗的,去誦佛經(jīng)?”李鶯搖頭笑道:“旁人看到了會怎么說?”
“你們天魔經(jīng)可沒有消彌殺意的作用吧?”
“也能平抑殺意的。”李鶯道。
法空道:“大悲咒的效果比你們天魔經(jīng)效果更強(qiáng),你回去找找吧。”
“還是你傳給我吧。”李鶯道。
她感覺到了不對勁兒,高深的武功往往有移情易志之妙,誅魔劍訣的殺意太濃,確實需要警惕。
自己可不想變成一個只知殺戮的瘋子。
法空左手駢指如劍,輕輕點在她黛眉處。
她任由他手指點中,知道是施展灌頂之法,這種傳授最是神妙。
法空收回劍指:“可以了,每天誦上三遍,應(yīng)該差不多可以消彌掉影響。”
他低頭打量這六人,搖搖頭:“你的麻煩剛剛開始,死了這六個,他們不會罷休。”
“那就繼續(xù)殺唄。”李鶯淡淡道。
法空笑道:“你們六道的大宗師是有數(shù)的,死得太多,你不擔(dān)心?”
“現(xiàn)在不是擔(dān)心這個的時候,想得太遠(yuǎn)反而束手束腳,先前就是如此,這回就不管那么多,把他們收拾服帖了,再說大宗師多少的問題。”
“行,要我?guī)兔幔俊?p/>
李鶯道:“你要是幫忙,那很麻煩。”
法空笑道:“那真要被人說成勾結(jié)三大宗,有嘴說不清了,那我便告辭。”
法空一閃消失。
他回到自己的小院,開始吸收這六顆記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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