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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長生 第613章 初撞
法空笑道:“許兄,你真想幫她們?”
“原本還覺得她們可憐,身上沒有沾染無辜之人的鮮血,可以幫一幫。”許志堅搖頭:“現(xiàn)在看,卻是一番好心喂了狗!”
不能輕信,這個教訓(xùn)果然是至理。
自己這一次還是輕信了她們。
說著不相信,不相信,還是不由自主的相信她們是善良的,本性不壞的,是值得幫助的。
可現(xiàn)在看來,自己又犯了錯。
虧得法空提前知道了她們要干什么。
否則,自己這一次輕信導(dǎo)致的后果是自己無法承受的!
絕不能輕信!
法空道:“我想見一見她們,如何?”
“提前廢掉她們?”許志堅問。
法空搖頭:“真正動的手是月女,可未必是她們,還是要仔細(xì)看看,別冤枉了她們。”
“她們是夜月宗弟子,怎能脫開干系!”許志堅冷哼。
他看向禇秀秀。
禇秀秀道:“許師兄,法空師兄,她們這兩天會過來找我們的吧,她們行蹤詭秘,我們找不到她們。”
法空道:“我知道她們在哪里。”
禇秀秀一怔,慢慢點(diǎn)頭。
法空他明明知道她們四女在哪里,也能直接登門找上去,卻先過來跟許師兄說。
怪不得許師兄對法空如此掏心掏肺。
“那走,過去看看。”許志堅沉聲道:“為了以防萬一,先把她們制住再說。”
禇秀秀張了張嘴。
還沒能證實她們便是刺殺法空的,便直接動手,有可能寒了她們的心。
法空笑道:“許兄,不必急,我先看看是不是她們,有可能另有其人呢。”
他對這永夜月神的力量是很忌憚的,否則也不必這般大費(fèi)周章。
蓋因他在靈龜甲上沒看到自己遇襲之事。
沒有永夜月神的影子,好像從沒出現(xiàn)在自己的未來。
這有兩個可能。
或者確實是沒能威脅到自己,沒能靠近自己。
或者是強(qiáng)大得遮住了自己的天眼通。
而這永夜月神給他的感覺不太好,徐青蘿都生出感覺了,自己豈能沒感覺到?
所以很有可能是后者,也需要當(dāng)成后者來處理。
“也對。”許志堅點(diǎn)頭。
法空看向禇秀秀:“禇師妹,六名夜郎已經(jīng)被捉,剩下的十二名已經(jīng)逃之夭夭,對她們來說,在神京城內(nèi)已然自由,不必再擔(dān)心什么了。”
禇秀秀道:“我會跟她們說。”
三人出了光明圣教的外院,往南走了三里左右,來到一座尋常的住宅前。
法空停在斑駁的大門前。
許志堅與禇秀秀已然知道,那四女便住在這里。
禇秀秀上前敲門。
“吱……”一個嫵媚女子拉開門,嫣然笑道:“沒想到許公子竟然能找到我們。”
許志堅沉著臉抱抱拳:“有擾。”
“真是貴客臨門,快快有請!”嫵媚女子嬌笑道。
五個年輕女子聽到聲音,輕盈出現(xiàn),個個一襲碧綠羅衫,活潑而靈動。
明明相貌看上去三十余,可言行舉止猶如少女,輕盈活潑靈動,好像不諳世事。
許志堅沉著臉沒說話,法空也不說話,禇秀秀迎上前,與她們說起話來。
“那六個家伙還真被捉了,厲害。”
“他們看著悶不聲響,其實血遁之術(shù)極為厲害的,竟然沒能逃掉,許公子果然厲害。”
許志堅沉聲道:“不是我下的手,是南監(jiān)察司所為。”
“哦——?”
“我跟南監(jiān)察司說了,南監(jiān)察司下的手,當(dāng)然是手到擒來!”
“南監(jiān)察司?”開門的嫵媚女子輕笑,嘴角微翹,露出莫名的諷刺之意。
他們轉(zhuǎn)過照壁來到前庭。
前庭有一座八角小亭,青磚所砌,沒有雕梁畫棟,簡單質(zhì)樸還透出幾分典雅。
九人來到了小亭里坐下。
她們神情慵懶,有的坐在欄桿前,有的坐在石桌前,有的倚著欄桿看著墻角下的竹林。
一場暴雪剛剛下完,別處的積雪已經(jīng)融化,唯有墻根下因為被擋住了陽光,那堆白雪一直沒能融化。
這堆白雪夾雜在蒼黃稀疏的竹子中間,顯得有些別樣趣味。
進(jìn)了小亭之后,她們好像這才發(fā)現(xiàn)法空的存在。
“大師是……?”
“貧僧法空。”法空合什微笑。
小亭里頓時一靜。
六女原本慵懶的女子頓時坐直,站穩(wěn),驚異的看向法空,上下打量。
許志堅的名聲鵲起。
尤其是在大云武林各宗,都知道光明圣教新晉的長老乃是一個厲害角色,武功驚人。
可比起法空的名聲之響,許志堅還要差很多。
法空神僧之名早就傳揚(yáng)四方,在大永的名聲最響,因為大永崇信佛法,對神僧格外的關(guān)注。
在大云的名聲最弱。
可但凡來神京的大云高手,都會了解一番神僧法空。
法空雙眼深邃,輕輕一掃眾女,合什微笑道:“諸位女施主,冒昧前來,還望見諒。”
“法空神僧佛駕光臨,蓬蓽生輝!”當(dāng)頭的嫵媚女子贊嘆道:“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法空微笑道:“待那六人完成了獻(xiàn)祭,我們便要相見了,對吧?”
眾女子臉色微變,對視一眼。
她們都是冰雪聰明之人,否則也不會成為月女,月女可是夜月宗精挑細(xì)選所得。
她們頓時聽出來。
法空神僧這是知道了夜月宗的刺殺計劃。
“看來大師知道了。”嫵媚女子輕笑道:“宗門的命令確實是如此。”
法空微笑:“那諸位女施主是想抗命呢,還是奉命行事呢?”
“嘻嘻,大師覺得呢?”
“諸位女施主是想抗命,但是呢,又不想被夜月宗知道,否則門規(guī)不饒人。”法空微笑道:“于是便借外人之手,令夜郎他們不能完成獻(xiàn)祭,從而不能引永夜月神之力降下,也便沒辦法動手刺殺貧僧,對吧?”
“不愧是大師。”嫵媚女子撫掌贊嘆:“確實如此,我們確實是打的這個如意算盤。”
“你們既然不敢違宗門之命,那如何敢引許兄入局?”法空道:“你們真能清除掉夜月宗的夜郎不成?他們修為可是比你們強(qiáng)的。”
嫵媚女子看向許志堅。
許志堅沉聲道:“法空不是外人。”
嫵媚女子柔聲道:“小女子孟青禾,確實想要一舉清除掉夜郎們。”
“清除了夜郎,你們夜月宗也就完了。”法空道:“沒有夜郎殺人獻(xiàn)祭,你們也便失去了永夜月神之力量加持,便是尋常平庸的宗門了吧?”
“是。”孟青禾慢慢點(diǎn)頭。
法空道:“沒有了永夜月神之力,誰能庇護(hù)你
們?你們一群女子終究是要受欺負(fù)的。”
孟青禾道:“我們寧肯受欺負(fù),也勝過被裹脅著做傷天害理之事!”
法空看一眼其他五女。
她們個個嫵媚動人,但神情之間卻滿是嚴(yán)肅莊重,不容輕褻瀆。
許志堅臉色微緩。
隨即臉色又沉下來,不能輕易相信她們,這一次自己不會上當(dāng),任憑她們說得天花亂墜也沒用!
禇秀秀輕嘆一口氣道:“這條路會很苦的。”
孟青禾輕聲道:“我們姐妹們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你們月女一共有多少人?”法空道。
孟青禾道:“一共十二人。”
法空眉頭微挑,若有所思:“十二人……那你們應(yīng)該是按照月份排名的吧?”
“不愧是大師。”孟青禾輕輕點(diǎn)頭。
她知道法空一聽到這個人數(shù),便洞徹了夜月宗的一些奧妙,尤其是月女之妙。
法空道:“孟施主你是第幾個月?”
“一月。”孟青禾道。
“怪不得是你主事。”法空輕頷首:“既然如此,那這一次負(fù)責(zé)刺殺我的便是你嘍。”
現(xiàn)在便是一月。
孟青禾輕輕點(diǎn)頭,露出苦澀笑容。
法空道:“你為何不直接過來找我,反而要找許兄呢?”
隨即他露出笑容:“明白了。”
許志堅不明所以:“明白什么了?”
法空笑道:“許兄你名聲更佳,也更值得相信。”
許志堅失笑。
禇秀秀抿嘴輕笑。
她也猜到她們找許志堅的原因,一者是因為光明圣教的緣故,二者便是許志堅的方正之名。
許志堅沖著孟青禾搖頭:“你們真找錯人了。”
孟青禾道:“我們確實更信得過許公子你。”
許志堅冷冷道:“我卻不信你們,你們當(dāng)時應(yīng)該把所有事都說清楚,免得引起諸多誤會。”
孟青禾道:“如果你們阻止不了他們獻(xiàn)祭,其實說不說也沒什么關(guān)系了。”
法空道:“如此說來,永夜月神的力量一旦加持,你便無法自控。”
“……是。”孟青禾輕輕點(diǎn)頭。
法空若有所思:“你覺得永夜月神的力量可以殺死我,是吧?”
“……是。”孟青禾肅然點(diǎn)頭。
法空雙眼忽然變得深邃,施展起了宿命通。
隨即雙眼金芒驟亮。
眾人忙不迭的閉眼,有兩個女子發(fā)出慘叫,卻是金芒刺眼,宛如真劍刺進(jìn)眼中。
法空閉上眼睛,片刻后慢慢睜開,感慨道:“好一個永夜月神!”
“法空,不要緊吧?”許志堅忙道。
他后腦勺已經(jīng)亮起了一輪明月,正是光明之心,隨時準(zhǔn)備助法空一臂之力。
他剛才感應(yīng)到虛空有無形力量落下,詭異非常。
法空搖頭,神情復(fù)雜的打量著孟青禾,目光又一一掃過其余五女。
雙手結(jié)印,清心咒落下。
兩個捂著眼睛的女子頓時一松,慢慢松開手,睜開眼睛,紅腫的雙眼已經(jīng)沾滿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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