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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交系武道 第六十六章 ? 取來人間第一團(tuán)火
晚霞絢爛,夕照著人間。
石橋之上,遍布著碧綠青苔,充斥著斑駁痕跡。
那是歲月彌留下的印記,是歷史的刻痕。
方舟是這群參與武道家考核的少年少女中,第一位邁出步伐踏足石橋的存在。
在他的身邊,是悄無聲息跟上的曹天罡。
兩人一前一后,踏足“洗塵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管是閑亭中觀望的諸多武道家們。
或者是大青石上,為方舟捏一把汗的趙爺和管天元。
亦或者洗塵橋畔,一位位屏氣凝神的武道宮弟子。
他們都在等待踏足到石橋后的情況,要看看會不會有意外出現(xiàn)。
畢竟是武道家考核,一場足以改變他們未來的考核,每個人,一生只有三次機(jī)會參加武道家考核,所以每一次機(jī)會對他們而言,都至關(guān)重要。
他們不敢輕易的舍棄這個機(jī)會,不愿意失敗。
所以他們變得謹(jǐn)慎,變得小心翼翼,他們不愿輕易前行,要默默的觀望。
陸慈攥著拳頭,盯著方舟的背影,盡管他覺得這小子很冷傲,但是,他畢竟和她一樣都是新武會的陣營,她還是很希望方舟能夠成功。
獨臂少女徐秀則是嫣然一笑,她話語不多,想了想,也邁開了步伐,踏足了洗塵橋。
陸慈一怔,望著秀秀走出的身形,深吸一口氣,亦是跟了上去。
洗塵橋前,有人遲疑駐足,有人心中為自己打氣,有人終究還是邁出了決定未來的一步。
洗塵橋,古樸無奇,橫亙在兩座大山之間,側(cè)方是飛泄而下的如銀河般的瀑布,在這樣的瀑布面前,這座古老的石橋,就仿佛隨時會被傾覆和沖斷似的。
方舟踏足其上,腳踩的是柔軟的青苔,很滑膩,很不好走,方舟甚至有些擔(dān)心,一個腳滑,會從這石橋之上滑下,跌落到了底下的瀑布飛泄匯聚成的湖泊中。
不過,終究是他想多了,路雖然滑,但是他并未有摔倒之勢。
孫紅猿說石橋之上蘊(yùn)含著人皇氣。
洗滌塵心,收斂人皇氣,是第一關(guān)過橋的重要過程。
所收斂的人皇氣,甚至涉及到其后登山過程,所以方舟很鄭重,很認(rèn)真。
曹天罡默默行走著,他看著方舟,眼眸中有些好奇。
那一次的雨中對視,讓曹天罡明白方舟與他一樣,應(yīng)該都是天才,他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曹天罡沒有什么攀比之心,他只是有幾分期待,期待同行之人給他帶來的驚喜。
他自從被曹天罡收為弟子,一路上順風(fēng)順?biāo)瑳]有遇到什么樣的對手,也沒有遇到什么樣的競爭者。
他一直都是孤獨的在一條路上獨自前行,師父說過,他會慢慢變強(qiáng),直至俯瞰人間,站在最高點,而越是高處,越是孤寂而凄冷。
因為師父就是這樣。
師父曹滿曾叮囑過他。
若是在人生路上,遇到一個能與你同行的人,要好好珍惜。
因為越是艱難的路,能與你同行者便越少。
曹天罡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找到了能與他同行的人。
看著逐漸有玄黃之氣彌漫而起的“洗塵橋”,曹天罡完美無瑕的臉上,嘴角微微揚(yáng)起一絲溫暖的弧度。
他望著方舟的背影,輕聲發(fā)笑。
下一瞬,心神頓時被無盡玄黃之氣包裹,眼前的畫面開始發(fā)生變化。
那是飄雪的冬天。
京城的地板一如既往的冰冷,披頭散發(fā)的孩童持著破舊的碗,十根手指都被凍的泛紅發(fā)紫,蜷縮在路邊,被雪花所抽打。
過往的行人冷漠而匆匆,無人關(guān)注那倒在路旁邊的小叫花子,如今的亂世,人人都知道異族可能要打進(jìn)來了。
亂世人命如草芥,人命不如狗。
難民成群成群的,一個叫花子死在路邊,就跟一朵花被雨打凋零那般的毫不起眼。
小叫花子快死了,但是他只是持著破碗,縮在一旁,他冷眼看著這被白雪覆蓋的人間。
他很餓,可是他沒有開口乞討。
他很冷,卻也沒有祈求有火。
他在垃圾中翻食,挨過一個又一個寒冬,一日日的長大。
可是,如今,他有些扛不住了,孩童感覺自己快死了,在臨死前,他回想著自己這枯燥而單薄的一輩子,沒有任何的感傷,甚至有些喜悅。
忽然。
有一道魁梧的人影出現(xiàn)在孩童的面前,居高臨下,渾身上下似乎都散發(fā)著光。
在這魁梧人影周遭三丈,漫天的雪都落不下,溫暖的像是春日里的暖陽。
那魁梧的人,只是伸出手,抓著小叫花子的肩膀,將他提起。
有一股熱流涌入小叫花子體內(nèi),驅(qū)散了寒冷。
魁梧的人濃眉一挑,詫異中,似乎有些驚喜。
“你可愿習(xí)武?”
魁梧的人問道。
小叫花子沒有答應(yīng),而是好奇開口:“習(xí)武能干什么?”
魁梧的人影注視著他,看了很久很久。
許久,魁梧的人那臭臭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罕見的笑容,聲音也罕見的溫柔如春水。
“習(xí)武能有熱飯吃。”
“習(xí)武能不挨凍。”
“習(xí)武能有一個家。”
“習(xí)武能讓你不枉紅塵走一遭。”
魁梧的人說著簡單的話。
小叫花子眼睛越來越亮:“那我要習(xí)武!”
魁梧的人笑的很開懷:“你叫什么名字?”
小叫花子搖頭:“爹娘死的早,沒名沒姓。”
“那你隨我姓,我給你取名,就叫天罡,叫曹天罡,怎么樣?”
魁梧的人道。
小叫花子眼睛微微亮,不住點頭。
他只知道,這個名字,很好聽。
京城的雪,越來越大。
魁梧的人,拉著小叫花子的手,行走在長街,漫天的飛雪,再也沒有半片落在小叫花子的身上。
那一日,小叫花子并不知道,這個要教他習(xí)武的人,是名滿天下的武道家,是權(quán)傾朝野的大朝師。
玄黃之氣一點一點的附著在他的體表,像是一件米黃色的紗衣。
曹天罡睜開了眼,完美無瑕的臉上,掛著一抹笑容,洗塵橋,洗的是塵心,凈的是武道之心。
習(xí)武所為何?
不過是為了能有口飯吃,有件衣穿,有個溫暖的家,不枉紅塵走一遭罷了。
這是曹天罡一如既往的,最樸實的愿想。
洗塵橋上,玄黃之氣剎那如煙云籠罩住曹天罡,在他的頭頂之上,匯聚成一個漩渦,漩渦席卷間,玄黃之氣順著他的毛孔一點一點的融入身體。
曹天罡在洗塵橋上,并沒有遭受太多的阻礙。
他輕輕松松的收斂了一斗人皇氣,這份人皇氣,是他接下來登山的倚仗。
曹天罡沒有在乎這些人皇氣,因為一切都不出他的意料,他迫不及待的揚(yáng)起視線,看向遠(yuǎn)處的短褂少年,他想知道少年是否也成功接引了人皇氣。
不過,只看了一眼,曹天罡完美無瑕的臉上,罕見的浮現(xiàn)出一抹錯愕。
短褂少年閉著眼睛,身軀在微微的顫抖。
而在少年周身,玄黃之氣化作一條纏繞的龍,環(huán)繞著,盤踞著。
那黃蒙之氣,匯聚成一顆龍頭,張著大嘴,寵溺纏繞著少年。
方舟的第一感覺是自己進(jìn)入到了幻境中。
但是他不太敢肯定,因為眼前的一切太清晰了,抬起手,仿佛可觸得真實。
這真的是幻境么?
方舟心頭疑惑,可是卻也顧不得疑惑,環(huán)顧四周。
他看到了一片破敗與荒野。
殘破尸骨橫陳,血流漂櫓,一道道穿著獸皮衣殘破尸體,遍布原野。
一頭頭吃飽喝足的巨獸,淌著血水,轉(zhuǎn)身離去。
而在巨獸離去后不久,尸體中,一位穿著獸皮衣的少年,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拄著把用石頭打磨成的石矛,披頭散發(fā),渾身是血,雙眸流淚,朝著混沌般的穹天怒吼。
那一日,天裂了。
裂開一道巨大的裂縫。
無數(shù)的火球自裂縫之中砸落而下,砸在人間大地,地裂山崩,搖搖晃晃,原本灰蒙蒙的世間,被火光給照耀的出現(xiàn)了光明。
少年拎著石矛,渾身淌血,飛速的在密林間奔跑,他的背后,有許多頭饑餓的兇獸在狂追不止,嘶吼聲,震落樹葉,讓人頭皮發(fā)麻。
驀地!
一顆火球砸落在少年的身前,讓少年狼狽的在地上滾了一遭。
少年以為自己要死,抬起頭觀望,卻發(fā)現(xiàn),火光周圍,兇獸瑟瑟發(fā)抖,不敢逼近。
少年將手中石矛另一端的木頭棍棒伸入了火焰中,火焰引燃。
少年握著燃火的長矛,兇神惡煞般朝著兇獸揮舞,齜牙咧嘴間,他譏諷大吼,他放肆大笑。
笑著笑著,少年竟是哭了。
這一日,少年帶著火焰回歸了部族,用圍欄將火焰留存。
當(dāng)天地的星火被暴雨澆滅,重歸黑暗,而少年懷抱里卻留下了一抹火光!
轟隆隆!!!
方舟靈魂在發(fā)麻,一陣轟鳴之間,眼睛酸澀,仿佛有淚,不爭氣的流下。
他也不知道為何會這般。
他看到的是什么?
薪火的傳承?
腦海中,傳武書屋在震蕩,金光璀璨不休,刺眼而奪目。
方舟的意識回歸,卻是不受控制的進(jìn)入到了傳武書屋內(nèi)。
書屋之中,那八仙桌上的魂燭火光大盛,方舟看的入神,竟是恍如那獸皮少年,在無盡黑暗,在惡獸追逐中,所取得的第一團(tuán)火。
嗡嗡嗡……
傳武書屋內(nèi),似乎有無上的聲音在轟鳴。
那是聲音像是要沖破九霄,讓人靈魂動蕩。
方舟書架上,一本金色的冊子漂浮而起,金冊之上,寫著五個大字:傳武大事記。
隨后,冊子翻開。
第一頁上,有金字凝塑,匯聚成兩個大字。
取火。
人族武道,自取火始。
代代永傳,永恒不滅。
至此,傳武大事記書冊閉合,重新歸落于第一序列書架。
方舟只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都壯大了許多,像是有一團(tuán)火焰時刻在燃燒似的。
這種感覺,很詭異。
“我看到的是什么?”
方舟有幾分迷茫的呢喃,若是他記得不錯,他應(yīng)該是在人皇曾經(jīng)走過的“洗塵橋”上,洗滌塵心。
可是,他所謂的塵心,為何是那等恢弘壯麗的畫面。
巨獸追逐,于星辰之光中取火……
這是他的“塵心”嗎?
忽然,方舟心頭一動,或者,他看到的是……人皇的事跡?!
但是,他為何又能看到人皇事跡?
難道是因為傳武書屋?
而就在方舟思忱之際,濃郁至極的玄黃之氣,自傳武書屋外蔓延而入,逐漸充斥于傳武書屋之間,使得傳武書屋似乎變得愈發(fā)的明艷。
方舟端坐在傳武書屋內(nèi),竟是感覺意識得到了獨特的升華,念頭通達(dá),宛若頓悟一般!
外界。
夕照大千,殘陽如血。
照耀石階,照耀瀑布,照耀青山。
洗塵橋畔,尚未踏入橋中的武道宮弟子,不由倒吸一口氣,望著那只是沉淪剎那,便睜開眼的曹天罡,以及頭頂匯聚一斗氣之旋渦的曹天罡。
不由震撼不已,興奮萬千!
“不愧是大朝師的弟子,好厲害!”
“武道念頭通達(dá),洗塵橋上十斗人皇氣,獨得一斗!”
“果然,什么方舟,什么筆試榜首,在真正的實力面前,都不值一提!”
武道宮的弟子們十分的興奮,一個個不斷的開口,喋喋不休。
他們有幾分艷羨的看著被人皇氣包裹的曹天罡,心中已經(jīng)有些忍不住了。
他們不再選擇繼續(xù)觀望,而是打算前行,踏足洗塵橋。
他們也要去接引人皇氣,得人皇氣加身!
不過,就在他們準(zhǔn)備邁步之際,卻是錯愕的看向了洗塵橋上。
那兒……
一席短褂少年,閉目之間,有人皇氣如蟒龍般盤踞,環(huán)伺著他。
那雄渾至極人皇氣,看的他們心頭震顫!
這……
他們剛覺得方舟這個筆試榜首不值得一提,轉(zhuǎn)眼,方舟竟是化作了一個巨大的旋渦,將洗塵橋上的人皇氣盡數(shù)給斂取!
這也……太瘋狂了吧!
這家伙,是怪物嗎?!
忽然,康武之徒南明宇,猛地捂住胸口,發(fā)出一聲慘叫。
“孽畜啊!慢點吸!該死!留點啊!”
南明宇不再彷徨,不再猶豫和觀望,大踏步?jīng)_向了洗塵橋。
看方舟那吸力,再慢一點的話,洗塵橋上的人皇氣,怕是一滴都不剩了!
其他的武道宮弟子也皆是面色慘白,猛地回過神來。
一個個皆如南明宇那般發(fā)出慘叫,蜂擁而出,朝著洗塵橋沖去。
一時間,云麓書院的洗塵橋,竟是發(fā)生了數(shù)百年來都罕見的擁擠踩踏事件。
山間閑亭。
靜默無聲,偶有春風(fēng)吹拂,也難以撩起半點聲響!
武道家們眺望著那橫亙兩座峻山的古老石橋,那橋,他們都曾經(jīng)走過,風(fēng)景曾諳,留下過他們的足跡與汗水。
然而,一代新人換舊人。
那石橋上的風(fēng)景依舊,可是踏足石橋的人,卻是換了一撥又一撥。
他們也數(shù)不清如今這撥人族少年,是第幾撥了。
哪怕是趙鞅和裴同嗣也都不曾言語,安靜的看著,回憶著曾經(jīng)在橋上所經(jīng)歷的一切。
老院長謝顧堂,輕捋著胡須,看著一位位人族的希望在石橋上前行,他心頭便會逐漸浮上些許欣慰。
忽然,老院長謝顧堂一怔,眸光逐漸鋒銳,身軀緩緩直立而起。
側(cè)方,康武捋著八字胡慨然開口:“曹天罡不愧是大朝師撿得的寶,天賦當(dāng)真一絕。”
“心如明鏡,洗盡塵埃,注定是要成為武道家的天才,洗塵橋的考驗對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康武的話,似是打破了寂靜。
然而,沒人理會他。
周圍的武道家們,呼吸突然有些急促,甚至有些不可思議。
“康師……你且看那短褂少年……”
有武道宮的武道家,提醒了一句。
康武一怔,再度扭頭定睛看去,剛才他一門心思都落在了曹天罡身上,卻是忽略了最前端的少年,那少年好像是裴同嗣看中的小家伙吧?
這一看,康武手驀地一抖,揪下了八字胡上須一縷!
他卻是渾然不知疼,只是張著嘴,喘一口粗氣,一臉震撼!
曹天罡只是頭頂一斗人皇氣。
那少年,人皇氣都匯聚成了蟒龍,盤踞在身側(cè),隔著老遠(yuǎn)都能感受到那份咆哮。
橋上人皇氣十斗,此子獨得八斗?!
此子……做了什么?!
你這是洗塵心嗎?
你這是拿人皇氣沖澡啊!
“哈哈哈哈……”
大家震驚之際,側(cè)方頓時有暢快大笑之聲傳來!
那是裴同嗣的笑聲,笑的毫不遮掩,笑的狂放肆意!
方舟可是能創(chuàng)造《氣海雪山經(jīng)》的天才!
獨得八斗橋上人皇氣又如何?!
看著四周人震撼的模樣,裴同嗣笑的合不攏嘴!
就這?
爾等就這點心理承受能力?
省著點震驚的表情吧!
待得《氣海雪山經(jīng)》出世!
裴某怕諸位表情不夠用!
老院長謝顧堂站起身,周身有雄渾的人皇氣不受控制的溢出,他的眼眸精亮。
盯著那環(huán)伺著人皇氣所凝聚的蟒龍的少年,心頭像是遭受到重錘的敲擊!
“洗塵橋,洗的是塵心,卻還有一種說法,洗塵橋上映照的……是前塵!”
謝顧堂的眼眸中,竟是有些溫潤。
他癡癡的看著那夕照石橋的畫面。
恍然間,他似是望穿歲月千萬載,看到了一尊皇者背負(fù)著手,佇立平平無奇的石橋,憂思人族之未來的畫面。
原本因為人皇氣衰減,對人族未來憂思不已的老人,在這一刻,忽然心安。
巨大青石之上。
趙爺?shù)鹬臒煑U突然就掉落在了地上。
他看著方舟在夕陽映照下,周身人皇氣匯聚像是盤踞著一條龍的方舟,直接就傻眼了。
寶貴的煙桿掉落在地,都渾然不知,甚至忘了心疼。
他扭頭直勾勾的盯著管天元,寒氣沖九霄!
不是說方舟崛起于微末,很難洗塵嗎?
不是說方舟小廝身份,世俗糾葛嚴(yán)重?
不是說方舟比起武道宮弟子,更難行?
你睜大眼看看洗塵橋上那發(fā)生踩踏,那些哭爹喊娘,沒了人皇氣收斂的武道宮弟子……
你良心不會痛嗎?
趙爺覺得自己居然會相信管天元頭頭是道的分析!
最重要的是,趙爺居然還覺得很有道理,開始為方舟而擔(dān)憂!
他擔(dān)你妹個心啊!
方舟背后站著個管爺!
趙爺感覺自己腦子壞了,智商抽了!
暗自發(fā)誓,這輩子都不會在相信管天元的鬼話了!
若是再昏了頭的信一次。
他老趙,就燒了珍藏的那幾本絕版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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