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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問一問麗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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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dú)占金枝 第二百三十三章 問一問麗夫人 “這鐲子原本的主人自然不是春媽媽,”女孩子垂眸看向手里的鐲子,頓了頓,再次抬眼向他二人看來,“那位發(fā)掘了名動江南的麗夫人的青樓老鴇兩位可知曉?” 那個老鴇?好似死了吧!不過這與那個老鴇有什么關(guān)系? 便是這鐲子原來的主人是那個老鴇……說實話,做青樓這行當(dāng)?shù)挠袔讉€好的?說春媽媽這種人手里沒沾過性命,誰信啊? 更何況二十年前前朝末年,改朝換代之時正是最亂的時候,多少人無緣無故的死了,直至如今都還查不出個兇手來呢! 春媽媽的鐲子若是從那個老鴇手里來的,多半是黑吃黑了。 “這個鐲子,”姜韶顏看著手里的鐲子,輕哂,“是麗夫人那一對姐妹花女兒的贖身錢,所以那個老鴇拿著這鐲子的來路倒是沒有什么問題。” 鐲子里的碎金若是不細(xì)看并不容易發(fā)覺,若不是小午習(xí)武視力極佳以及有那個叫小桃紅的姑娘的證實她還沒有這般容易發(fā)現(xiàn)鐲子的問題。 不過也得益于這鐲子太過特別,摩挲著手里的鐲子,姜韶顏輕哂:上一世的她曾見過一只一模一樣的鐲子,聽聞是江公送與夫人的定情信物。 初見時她便奇怪為什么只有一只,后來江家人告訴她另一只被拿去贖了大小麗那一對姐妹,還問她“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個鬼!拿她父母的定情信物去贖大小麗,做好人,得了人情的是他們,出了錢財?shù)膮s是她? 不愿意的話便是她貪戀金錢財物,連遠(yuǎn)房姐妹都不肯救! 姜韶顏的脾氣還不錯,卻不是包子,聞言當(dāng)即冷笑了一聲,道:“麗夫人紅了那么多年,難道手頭的錢財還贖不了自己的女兒?還有……我還從未聽說哪朝律法言明母親是青樓的女妓,生出來的女兒就也是的了。麗夫人是麗夫人,大小麗是大小麗,她們兩個生出來便是自由身,若是已經(jīng)簽了身契……難道麗夫人已經(jīng)日子凄苦到賣女的地步了么?” 這話好不客氣!江家眾人神色訕訕,過后也答應(yīng)了她要替她將鐲子拿回來,只可惜江家的許諾從來只是許諾,自也不會實現(xiàn)。 上輩子直至身死,她也未看到另一只鐲子。 只是不成想一晃悠悠二十載,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居然在這里看到了第二只鐲子。 之所以能確定是另一只,是因為江家那一只先前一直在她的手上,自小帶到身死,在被帶出江家前,她打定了赴死的主意,所以親手摔碎了那只價值連城的鐲子。 寧可摔了,也不肯留給江家,她彼時同江家早已撕破了臉面。 沒想到眼下那只落入老鴇手中的鐲子居然會落到春媽媽的手上,據(jù)小桃紅所說春媽媽對這只鐲子很是愛惜,每每動腦子想要折騰人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摸摸這只鐲子。 姜韶顏覺得人下意識的舉動有時候往往比口中說出的更能代表內(nèi)心的真實情緒。 折騰人的時候摸摸這只鐲子?如此看來春媽媽拿到這只鐲子的手段多半不是來自正途。 一想到這手鐲原先的主人是那個老鴇,姜韶顏本能的察覺到了其中怕是有些問題。 所以…… “當(dāng)年麗夫人名聲太盛,況且其出入結(jié)交皆是自由的,以至于不少人都覺得她是自由身,而她所謂倚仗的老鴇在她面前也伏低做小,一副只是交了好運(yùn)氣,半點(diǎn)做不了主的架勢。”姜韶顏摸著手里的手鐲輕哂道,“我不信一個尋常的老鴇能拿捏得住麗夫人這樣的人。” 麗夫人聲名太盛以至于背后的老鴇姓名幾乎沒多少人知曉。 “我聽聞那位藏在深閨的楊夫人所倚仗的也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老鴇。”姜韶顏說道,“聽說也姓花?” 這個“也”字委實耐人尋味,靜慈師太和慧覺禪師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絲深思之色。 花這個姓并不常見,同樣名不見經(jīng)傳,同樣姓花,同樣處于江南道一代,姜韶顏不相信這樣的巧合。 可她手頭僅有的人手委實有限,只有香梨和小午,頂多再加一個錢三而已。 尋常的事有他們打聽確實夠了,可不尋常的事,這些人手就委實不夠了。 一個同樣姓花的老鴇帶出來的花魁?誰都不曾見過?又或者有人見過,但見過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 想到那幾乎被抹去了一切蹤跡的手段,姜韶顏眉眼微沉。 “這等風(fēng)月場中的事我知曉的不多,”慧覺禪師放下手里的螃蟹,只覺得前一刻還是人間至味的螃蟹,這一刻味道突然變得古怪了起來,“畢竟佛門中人,我于這等事倒是不感興趣。倒是當(dāng)時結(jié)交的一位故人之后當(dāng)時生了重病,這件事……靜慈,你應(yīng)當(dāng)還記得。” 被提到的靜慈師太也已經(jīng)放下了手里的螃蟹,在慧覺禪師提及故人之后時她便已知曉慧覺禪師說的是哪個了。 “你說的應(yīng)當(dāng)是雍和居士之后的那位陳公子吧!”靜慈師太說道。 慧覺禪師點(diǎn)了點(diǎn)頭。 姜韶顏怔了一怔,有些意外,只是心中忍不住暗道了一聲真巧。 彼時她初來寶陵為身上的毒借閱醫(yī)典,那些藏在光明庵中的醫(yī)典便是出自雍和書齋,而這書齋最早的主人就是名士雍和居士。雍和居士祖上數(shù)代闊綽行善,喜好,其中自也不乏珍貴的詩詞典籍。 只可惜待到雍和居士去世之后,后人才能平平,并沒有經(jīng)營好書齋,以至于被拆賣了,徒留醫(yī)典大抵是感念靜慈師太當(dāng)年照佛之恩,捐到了光明庵,以期惠及眾生。 “那位陳公子當(dāng)年生了什么病?”既然提到了雍和書齋的后人,姜韶顏自是要問一問的。 只是這話一出,方才還沒有太大反應(yīng)的慧覺禪師和靜慈師太卻突地再次一怔,對視了一眼頓了片刻之后,慧覺禪師蹙著眉看向姜韶顏開口了:“其實……也不是病,而是……毒。” 說到這里,慧覺禪師再次停了下來,看著面前的姜韶顏默了默才接著道:“先前倒是未發(fā)覺,姜四小姐中了毒,陳公子也中了毒。不過他的毒與你不是一種,大抵只是個巧合吧!” 不是一種毒,那大概真是巧合吧!畢竟慧覺禪師善毒,尋他醫(yī)治的多與中毒有關(guān)。 不過即便中毒是巧合,可姓花的嬤嬤卻應(yīng)當(dāng)不是個巧合了。 若那楊夫人的來歷與麗夫人有關(guān)的話,楊衍出手抹去楊夫人的痕跡似乎也有些道理了。 “二十年前麗夫人已是半老徐娘,那一對姐妹花也已長大成人了,我彼時離開寶陵時那位麗夫人還未傳出身死的消息……靜慈,你所聽說的麗夫人是怎么死的?”慧覺禪師這話問的很認(rèn)真。 聽說的當(dāng)然不等同于真相。與此事無關(guān)的人也不會多做打聽,更何況這麗夫人的背后如今看起來更如同一團(tuán)迷霧似的。 這麗夫人決計不是面上看上去的一介江南女妓這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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