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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龍族當(dāng)老師 第二百三十六章 腹黑的獅心會會長
“頭等艙真舒服。”
次日上午,提著精致銀色鋁合金箱子的路明非小跑著出了候機(jī)大廳,滿臉陶醉,深深吸了一口氣。
“啊,故鄉(xiāng),我終于回來了!”他在狂風(fēng)中張開雙臂,臉上的表情無比夸張。
不少旅客看著這位從貴賓通道走出來的年輕人,紛紛加快腳步,多半認(rèn)為這是一個神經(jīng)病,有錢的、年輕的神經(jīng)病。
“我聽說正常人都是‘近鄉(xiāng)情更怯’,你怎么恰好顛倒了?”一個略微無奈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陸離的出場比較正常,一副旅人的裝飾。
他站在候機(jī)室的出口,頭頂?shù)膱A形玻璃反光,只有少數(shù)光斑能打在他的身上。修長的身影沐浴在陽光中,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偉大的路明非先生,出國三個月尚未被資本主義腐蝕,如今榮歸故里,自然要好好慶祝!”
路明非擺了一個自認(rèn)為帥氣的pose,說了一句白爛話。
他解放了。
在飛機(jī)上路明非曾問過陸老師,是不是回國之后就不用像卡塞爾學(xué)院那樣板著,得到了應(yīng)允的答復(fù)。
這讓路明非高興壞了,熄滅的吐槽之魂重新被點燃,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卡塞爾學(xué)院的精英模式很好,但有的時候他照鏡子看向那張冷峻的面孔,都不敢認(rèn)那是自己。
精英模式固然好,但裝多了也累。
偶爾換上敗狗模式也不錯,反正在家鄉(xiāng)人的眼里,他一直衰衰的。
“陸老師你看這個角度怎么樣?我要發(fā)到QQ空間里面去!”
“還行。”陸離隨意地給他拍了一張照片。
路明非才十八歲,僅僅離開了生養(yǎng)他的國土三個月。這三個月是漫長的魔鬼訓(xùn)練,這樣激動還是可以理解的。
“我看看!我看看!”他小跑著湊了過來。
“你別臭美了。”由于異樣的目光越來越多,陸離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這次可不是考上狀元回鄉(xiāng)省親的,我們有正事。”
“我知道,不就是對一個人念出……”
‘言靈’兩個字他沒說出口,被陸老師殺人般的目光憋了回去。
“念出咒語嗎!”路明非猶豫一下后說了個類似的詞。
這個任務(wù)在他看來何其簡單,動動嘴皮子就能完成,沒有任何難度。
“希望吧。”陸離只說了三個字。
有個定理叫‘墨菲定律’,他真的很想給路明非科普一一下——如果你認(rèn)為這件事簡簡單單就能完成,大錯特錯了!
看著美滋滋的路明非,他想了一會兒,還是叮囑道:
“有件事我得給你說一下,最好不要和你那幫高中同學(xué)接觸。”
“為什么?”路明非尤為不解。
老話說得好“富貴不還鄉(xiāng),如錦衣夜行”,如他李嘉圖·M·路今非昔比,怎么也得好好跟同學(xué)們顯擺顯擺。
“那你要怎么顯擺呢?”陸離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往自己的身上割一道小口,讓它快速愈合?”
路明非連連搖頭,他才不會干自殘的事情呢。
“還是徒手抬起一輛小轎車,讓他們見識到李嘉圖·M·路已經(jīng)變成了無敵大力士?”
路明非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這才意識到一個嚴(yán)峻的事實。
——他所擁有的脫胎換骨的表現(xiàn),來自精神境界與體力,屬于血統(tǒng)上的優(yōu)勢。一旦暴露毫無疑問觸犯校規(guī)里的‘無故泄露龍族機(jī)密’,這是要著重處罰的!
至于從金錢方面讓昔日的同學(xué)們臣服……
好像更沒可能!
他尚未入學(xué),獎學(xué)金根本沒有發(fā)放,全是憑借當(dāng)年在高天原賣酒的提成以及幫陸老師整理論文的補(bǔ)助過日子。
打動窮逼如徐巖巖、徐淼淼這對小豬兄弟還差不多,趙孟華、柳淼淼、陳雯雯、蘇曉檣家里都是有錢有勢的主。
“所以說,格局要高啊……”陸離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視他們吧,你們已經(jīng)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路明非重重地點頭,“那我買點東西回家看叔叔嬸嬸。”
對于家事,陸離自然不好摻和,也十分贊同。他聽到手機(jī)震動,掏出看了一眼,目視前方,慢悠悠地把它放回原位:
“走吧,有人來接我們了。”
“接機(jī)?我們還有這個待遇呢?”路明非問。
“你的老熟人。”
聽到這五個字的路明非好生困惑,他的老熟人?他在濱海市哪有什么老熟人?
究竟是誰呢?
這個疑問在路明非的心頭經(jīng)久不息,直到他看到了那輛暗藍(lán)色的保時捷,緩緩搖下車窗。
楚·子·航!
“會長師兄?!”路明非有些受寵若驚,他何德何能,能讓堂堂的獅心會會長來接機(jī)啊!
楚子航摘下墨鏡,稍稍點頭,并沒有下車,甚至連引擎都沒有熄滅。
附近的保安湊了過來,還對著胸前的對講機(jī)說著什么,好像是說‘這里不讓停車’。
“上車。”
陸離麻利地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而路明非則打算把行李箱塞到后備箱中,但出人意料的,楚子航?jīng)]有打開后備箱的大門。
“后備箱有東西。”楚子航說。
路明非狐疑地拎著的行李箱一起來到后座,關(guān)上車門。引擎發(fā)動,在保安追過來之前,大排量的汽車揚長而去。
“師兄,后備箱里有什么?我怎么聞到了一股血腥與臭味?”路明非問。
那股臭味險些讓他把吃得早餐吐出來,好像有什么東西要爛了。
混血種就這點不好——身體素質(zhì)異于常人,也會有困擾。比如愷撒·加圖索要是在飛機(jī)起飛的時候釋放鐮鼬,巨大的噪音會摧毀他的耳膜。
加圖索家族未來的家主,就會變成一個聾子。
“尸體。”楚子航說。
路明非滾動的喉嚨硬是活生生地止住了,他聽到了什么?是不是耳朵出現(xiàn)了錯覺?亦或是會長師兄開玩笑?
在他的認(rèn)知中,楚子航從不開玩笑。
通過座椅的縫隙,路明非還能看到楚師兄T恤衫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暗紅色的紋路蜿蜒,好似即將騰飛的巨龍。
“師兄……你殺人了?還把尸體藏到了后備箱?”路明非哆哆嗦嗦地問。
難道是路上楚師兄碰上了不開眼的小混混,殺心大起沒控制住?
如箭一樣的目光通過后視鏡,與路明非在半空中交匯。李嘉圖·M·路覺得自己命不久矣,剛剛回國就要被殺人滅口。
“怎么了?”
“我說你的腦子里都在想什么?”陸離扶額嘆息,“你忘了我們的任務(wù)嗎?”
“可是……距離任務(wù)都過去幾個小時了,正常人誰會把尸體藏到后備箱里啊!”路明非無比委屈。
就算是再新的新手犯罪嫌疑人,也知道處理衣服上的血跡。楚師兄歷經(jīng)幾個小時都沒有更換,這根本也不符合他的作風(fēng)!
“是這樣的。”楚子航開口,給這個話題書寫了句號。
“我把雷蒙德的尸體搬運到后備箱時,他身上未干的血跡沾到了我的衣服上,導(dǎo)致我沒有地方去。”
民風(fēng)淳樸如美利堅,你渾身是血走到便利店買衣服,店員都會報警,何況治安更好的國內(nèi)?
“家里有人,我回去換衣服會引起他們的擔(dān)心。”
在路明非看不見的地方,楚子航的牛仔褲上同樣鮮血淋漓。上衣可以跟媽媽說是打網(wǎng)球熱了不想穿,褲子可就沒辦法解釋了。
獅心會會長總不能不穿衣服回家。
至于偷偷溜進(jìn)去也不好,他總不能破壞自家與小區(qū)的安保設(shè)施。
“可以讓人給你送一件過來啊。”路明非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深夜,我不知道應(yīng)該麻煩誰,只能暫時這樣應(yīng)對了,反正也沒什么。”楚子航?jīng)]有朋友,他也不想麻煩家里的傭人。
一張金卡從座椅的縫隙遞了過來,楚子航面無表情,單手開車。
獅心會會長的車技非常好,在鋼鐵洪流中穿梭的保時捷,猶如一條靈活的魚。
“密碼是776352,能在前面幫我買一套衣服嗎?”
路明非無法拒絕這個請求,對方冰冷的眼神好像再說‘不聽話就殺掉你’。
“沒問題。”路明非小雞啄米似地點頭,“你的尺碼是多少?”
楚子航以極快的語速報出了自己的尺碼,將保時捷停在了美特斯邦威的專賣店前,他目睹路明非的背影,小跑著進(jìn)入了成衣店。
車?yán)锊シ胖皇讗蹱柼m民歌。
音樂悠揚,這是父親和女兒對唱的一首民歌。此刻恰好有一縷陽光斜斜地射進(jìn)正副駕駛,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配合動聽的音樂,讓人忍不住靠在舒適的座椅上睡一覺。
“他和學(xué)院的時候不一樣了。”楚子航說。
“其實這才是本來的路明非,在學(xué)院的時候我總讓他板著。”陸離聳聳肩,“你也知道,他的履歷不太被人看好,跳脫的性格很容易讓那些所謂的精英看不起。”
這是委婉的說法,看到路明非履歷第一眼的人,都會懷疑校長的血統(tǒng)評級出錯。
“用這么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嗎?”楚子航問。
“你不用,我也不用,但明非是個敏感又脆弱的人,當(dāng)然需要了。”陸離一愣,似乎沒想到楚子航會這么問。
“那現(xiàn)在?”楚子航是指路明非的改變。
“現(xiàn)在李嘉圖·M·路這個名字已經(jīng)響徹混血種社會了,這三個月我們完成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壯舉,再也沒有人敢輕視他了吧?所以我在想,讓他活得暢意一點好不好?性格的外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內(nèi)核。”
陸離慢悠悠地說。
昂熱即使如芬格爾那般沒底線沒下限,也沒有人敢輕視他,因為那顆屠龍的心,以及閃光的履歷足以證明這一切。
天才總是和正常人不一樣,大眾社會也認(rèn)可,因為他是天才,怪異一點是可以忍受的。
路明非現(xiàn)在正朝著‘天才’這個身份進(jìn)化,當(dāng)然這是指他自己的精神境界。一旦大成以后,滿嘴說白爛話又有什么?
能有勇氣屠龍,能成功屠龍就行。
“陸老師,你真是一位優(yōu)秀的老師。”楚子航由衷地贊嘆。
獅心會會長怎么會看不出路明非的成長呢?這個脫胎換骨的表現(xiàn),有這位年輕教師一大半的功勞。‘因材施教’這個詞,用在他的身上最適合不過。
“被你這么說,我還有點不好意思。”
陸離撓撓頭,一轉(zhuǎn)話鋒:“你上學(xué)期的《龍族通史》成績不錯,有沒有興趣當(dāng)二年級的課代表?”
“課代表?”
新學(xué)年開始之后,獅心會會長就是大二的學(xué)生了。但卡塞爾學(xué)院是外國大學(xué),沒有課代表這種說法。
“就是助教,比如批批論文,改改學(xué)生們的作業(yè)什么的。”
“如果我可以勝任的話,沒問題。”楚子航猶豫一會兒,答應(yīng)了。
陸離暗暗竊喜,甚至偷偷比了一個剪刀手,他終于抓住一個好用的工具人啦!這樣新學(xué)年開學(xué),工作壓力就不用這么大了。
唔……三年級交給誰呢?愷撒,不行,學(xué)渣的要死……蘭斯洛特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陸老師抬頭望天,繼續(xù)思索新學(xué)期的計劃,一年級的人選已經(jīng)確定,不是零就是夏彌,先看看他們的模擬成績吧。
就在他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路明非已經(jīng)提著購物袋回到車內(nèi)。
李嘉圖·M·路總覺得氣氛有些古怪,尤其是楚子航開始窸窸窣窣地?fù)Q衣服以后——陸老師兩耳不聞,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他憑借優(yōu)秀的聽力,能辨別出那些布料掠過楚子航的肌膚。
雖然不止一次看過了,但路明非還是覺得尷尬,要是美女還好——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或者光明正大的把眼睛閉起來。
可楚子航是個男人,閉眼睛總覺得怪怪的,不閉眼睛也覺得怪怪的。
最后還是引擎重新發(fā)動的聲音,結(jié)束了有些尷尬的氛圍。保時捷重新行駛在公路上,車流如梭。
“我們?nèi)ツ模俊甭访鞣菃枴?p/>
“先找個地方讓雷蒙德復(fù)活吧,他窩在后備箱里,我總覺得怪怪的。”陸離睜開眼睛。
楚子航點點頭,沒說話。在他的腳下是美特斯邦威logo的購物袋,里面裝著他整齊疊起、布滿血跡的衣褲。
也不知道他是要回家換洗,還是隨便找個垃圾桶丟掉。
車內(nèi)播放的愛爾蘭民歌終止,廣播中突然彈出了一條午間新聞:
2009年8月17日凌晨0時20分許,濱海市境內(nèi)320國道001號高架橋發(fā)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輛車牌號浙he0971轎車撞上了高架路的護(hù)欄,因小型地震跌入橋下,造成單方面翻車事故。司機(jī)的尸體離奇失蹤,下落不明。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追查這起盜尸案件,后續(xù)結(jié)果請廣大市民關(guān)注本臺的追蹤報道。
聽著主持人的播報,路明非的嘴角抽了抽:
“師兄,新聞?wù)谡f你唉。”
楚子航?jīng)]說話,一腳將油門踩到最大。
路明非被突如其來的加速度摔了個踉蹌,一頭撞在了真皮座椅上,并不痛。他有些懊惱地揉著額頭——楚子航這廝好生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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