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從皮影戲開始 第六十九章 丐幫勢大,上門踢館

洛京居，大不易。

藏龍臥虎，是天下物華天寶之地。

民間有言，東城貴，南城富，西北二城難兄弟。

但相比于西城完全是破落戶，下里巴人住的地方。

北城雖也都是下九流里的行當(dāng)，但有南來北往的行商，異域商人，以及種種進(jìn)京學(xué)子、外來鏢客……最是魚龍混雜，卻也不缺熱鬧之處。

玉門坊！

南來北往行商駐足之處，街道兩旁商鋪諸多，有著各方稀奇物事，琳瑯滿目，能看得人眼花繚亂。

哪怕是夜晚，不缺行人留戀往返，談笑聲不絕。

這時(shí)，突聽一陣頗為凄慘的哀求聲。

“掌柜的，可憐可憐我們這些可憐人吧！”

卻見玉門坊古董老字號的聚寶齋面前不知何時(shí)聚慢了一群衣衫襤褸的臭乞丐，惡臭味令人捂鼻而逃。

本來顧客眾多的老字號頓時(shí)人去樓空。

而那群臭乞丐還在一個(gè)勁地哭喊著。

“掌柜的，你這聚寶齋，天天都開張，開張就能吃三年。可憐可憐我們這些可憐人吧！”

“這玉佩不錯(cuò)，要不就賞給我們吧！”

“你看我們穿的衣服，簡直不像個(gè)人啊！”

……

這些乞丐渾身襤褸，卻也不討吃的，口氣更是大的要命，張口閉口就要索取一件玉佩！

那玉佩掛在聚寶齋頗為顯眼的位置，雕龍畫鳳，通體剔透，沒有絲毫雜質(zhì)，一看就彌足珍貴。

“各位爺，小本生意，經(jīng)不起折騰啊！”

聚寶齋掌柜走了出來，連連鞠躬，求饒不已。

那群乞丐不但不走，反而哭得更兇了。

“蔡掌柜說笑了！這洛京北城誰不知道，這聚寶齋的蔡掌柜日進(jìn)斗金，穿的是綾羅綢緞，怎么會是小本生意呢？”

“再說我們哪里折騰了？我們只是一群穿不起衣服的苦命人啊！”

“是極，是極！”

……

乞丐們哭聲贊同，但嘴角的笑意卻是出賣了他們。

為首那精悍乞丐更是似笑非笑，反問一句。

“蔡掌柜，不會一個(gè)小小的破石頭都舍不得吧！”

上好的羊脂美玉在他口中赫然成了一小塊破石，但蔡掌柜卻一點(diǎn)不覺得可笑。

對方臉上雖然在笑，卻目中寒光，恐怕一旦不答應(yīng)，接下來不知道又是什么腌臜人的后招。

威脅，赤羅羅的威脅！

羊脂玉佩珍貴，但丐幫勢大跋扈，自己根本惹不起，蔡掌柜陷入為難中。

四周暗暗有圍觀之聲，可憐同情聲更夾雜著滿滿的幸災(zāi)樂禍。

“聚寶齋可真倒霉，被丐幫這群惡狗盯上了，非要被咬下一塊肥肉不可！”

“怪只怪這聚寶齋太賺錢了，被這群乞丐盯上，除了破財(cái)消災(zāi)，別無他想！”

“就沒人管管嗎？這洛京城內(nèi)還有沒有玩法了！”

“怎么管？這群乞丐口口聲聲說來討個(gè)打賞，你要是不給，他也不會強(qiáng)槍。但之后乞丐天天坐在你門口，你還做不做生意了？”

“這不是無賴嗎？”

“這位爺，你可太抬舉他們了！他們本就是乞丐，連無賴都不如！”

“……”

……

說到最后，眾人臉上竟是一言難盡。

丐幫之人油鹽不進(jìn)，縱使集合眾人智慧，也拿他們沒有絲毫辦法。

我這是被賴上了啊！

蔡掌柜嘆息一聲，也終于想通了，拿出那件羊脂玉佩雙手奉上。

“各位乞丐爺爺，你們請吧！”

“蔡掌柜果然是大方人，那就祝掌柜以后財(cái)源廣進(jìn)了！到失手，我們好再次找你化緣啊！”那丐幫領(lǐng)頭的丐頭笑著接過，得了便宜還賣乖。

“多謝蔡掌柜的賞！”一群乞丐也在旁哄笑，擁簇而去，禍害別家去了。

蔡掌柜面孔抽動，目中噴火，最后還是敢怒不敢言，轉(zhuǎn)身回去卻是大門緊閉，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這樣的敲詐再來幾次，他這聚寶齋可就真要倒了，能躲一時(shí)是一時(shí)吧！

“各位丐幫的大爺，這三十兩銀子就孝敬各位了！”

“這三尺綢緞就謝過各位丐爺?shù)母咛зF手了！”

“放過小人吧！這是小鋪僅剩的家當(dāng)了！”

……

丐幫雁過拔毛，寸草不生。

一個(gè)個(gè)店鋪掌柜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破財(cái)免災(zāi)。

乞丐所到之處，如同瘟神，處處關(guān)門閉戶，偌大個(gè)玉門坊原本熱鬧異常，現(xiàn)在硬是被人折騰得人氣蕭條了。

“各位爺，今天關(guān)門了！沒吃完的一律半折，還請趕緊走吧！”

不遠(yuǎn)處，迎客樓內(nèi)原本客人滿座，酒香四溢。

那老掌柜站在門口，見那群瘟神直直朝這邊走來，面色一變，立刻開始趕人了。

話音一落，頓時(shí)引來一眾不滿之聲。

“老掌柜，你這不厚道了！我們還沒吃完，你就趕人嗎？”

酒樓掌柜一聽頓時(shí)叫苦不迭，“各位爺，趕緊走吧！等那些瘟神來了，不但你們遭罪，小店也承受不起啊！”

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丐幫之人真的來了，一眾客人頓時(shí)起身，有了去意。

但還沒等他們走完關(guān)門，就聽一陣怪笑聲早從外面?zhèn)髁诉M(jìn)來。

“老掌柜的，你說誰是瘟神呢？”

老掌柜肩膀一沉，一只散發(fā)著惡臭的胳膊就搭在他身上了。

老掌柜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卻見一張似笑非笑的怪異面孔近在咫尺的盯著他。

他面色變幻，連忙露出討好的笑容。

“原來是丐幫分舵的錢丐頭啊，你來迎客樓，小店真是蓬蓽生輝！”

那錢丐頭旁若無人地掏了掏耳屎，伸手一彈，就懶洋洋道：“好了，我們兄弟們都餓了，給我上一桌富貴全席，還有上好酒！”

張口閉口，沒提半毛錢的事。

老掌柜叫苦不迭，但臉上卻只能擠出笑容，“馬上去辦！”

錢丐頭見他如此識趣，頓時(shí)叫道，“各位兄弟，還不謝謝老掌柜打賞！”

“多謝老掌柜打賞！”

“富貴全席可是由各種山珍海味做的，沒想到我們這些乞丐也能吃上，真是有口福了！”

“老掌柜好人啊！”

……

眾乞丐占了便宜，哄笑一片

老掌柜笑如苦瓜。

富貴全席一桌要上百兩銀子，這下子完全是虧本買賣了。

但能怎么辦呢？

酒樓生意最需要人氣，若是被這乞丐瘟神纏上，以后就沒完沒了了。

事實(shí)上，自從這群乞丐入門以來。

已經(jīng)有不少客人剛點(diǎn)的飯菜都顧不得吃，出了門就偷偷捂著鼻子，溜得遠(yuǎn)了。

原本熱鬧的酒樓徹底冷清下來。

有店小二年輕氣不過，低聲叫道，“掌柜的，我們就這么忍了1”

“哎，還能怎么辦呢？花錢免災(zāi)，快去吩咐后廚趕緊做吧，快點(diǎn)送走這些瘟神！”老掌柜嘆氣連連。

迎客樓內(nèi)暫時(shí)恢復(fù)了平靜。

不一會，酒肉上桌，一眾乞丐一窩蜂地圍了上去，不用筷子伸手就抓，翹著腿大口吃肉喝酒，骨頭扔得遍地都是。

“頭兒，你這次帶著我們撈了這么多好處，舵主又要有賞了！”

“我丐幫為天下第一大幫，頭兒是能再升一級，以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說得是！我們祝賀頭兒高升！”

……

一眾乞丐討好聲不絕。

卻見那錢丐頭哈哈大笑，反而自謙起來。

“兄弟們，抬舉了！喝酒，喝酒！”

“誰在放屁，好臭，好臭！”這時(shí)，突聽一陣?yán)湫β暎I諷滿滿，頓時(shí)讓這些乞丐酒性全無，食不知味起來。

卻聽那笑聲不絕，更是肆無忌憚。

“四位哥哥，你們說好笑不好笑！乞丐還能高升？哥哥們猜猜，乞丐中若也有王者，那是什么？”

那話語中的四位哥哥也很是識趣，捧哏似地問道。

“是什么？”

“五弟，別賣關(guān)子！”

“快說說！”

……

卻聽那冷笑聲拉長聲音。

“乞丐中的王者，當(dāng)然還是乞丐啊！”

短暫愕然過后，五人頓時(shí)旁若無人地哄堂大笑。

“什么人？”錢丐頭一群乞丐霍然起身，面孔漲紅，憤怒逼視四方。

卻只聽這大笑聲從四面?zhèn)鱽恚静恢轿弧?p/> “何方鼠輩，不敢露頭？”乞丐們氣急怒罵。

卻聽一陣?yán)湫Γ熬茦侵畠?nèi)噴糞，掌嘴！”

身若魅影，從樓上一閃而過，直如清風(fēng)從旁掠過。

眾乞丐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啪啪啪！

巴掌聲不絕。

卻見包括錢丐頭的丐幫眾人就已經(jīng)被打翻在地，臉上血色郁積，顯出一個(gè)清晰的掌印。

乞丐們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整個(gè)人都懵了。

從頭到尾，那人恍若鬼魅，他們連個(gè)人影都沒看見。

“打擾我的雅興，還不快滾？”

錢丐頭心中無比忌憚后怕，但若是這么離開，以后丐幫還有何顏面，咬牙回應(yīng)道。

“閣下如此猖狂，不敢報(bào)上姓名嗎？”

卻聽那人理都不理他，“就憑你們，還不配知道我們五人的性命，不走是嗎？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一聲輕喝。

身形鬼魅再次閃出，這一次換成腳掌踢來。

眾乞丐眼前恍惚，就見一個(gè)個(gè)如同被小雞崽一般被踢飛出去，摔了個(gè)屁股落地，四腳朝天。

撲通、撲通、噗通……

仍鴨子一般，一個(gè)個(gè)乞丐被從迎客樓里丟了出來，頓時(shí)吸引了行人的注意。

“這不是丐幫的人嗎？”

“看這樣子，是被人打了？”

“蒼天有眼，真有人收拾他們了！看他們還敢囂張？”

……

一眾乞丐起，面孔漲紅發(fā)紫，卻再也不敢說出半句狠話，跌跌撞撞地?cái)v扶著走遠(yuǎn)了。

此時(shí)迎客樓之中更有笑聲傳出。

“五弟，何必與這群乞丐一般見識！他們惡臭，可不能褻瀆了五弟的風(fēng)流”

“五弟，錦毛鼠之名，可不能沾染了塵垢啊！”

“五弟……”

……

“好了，各位哥哥，別說了！小弟改還不成嗎？”

卻聽那笑聲求饒道，隨后話鋒一轉(zhuǎn)。

“話說，這下子丐幫分舵的人都被驚動了吧！人都集齊了，我們也該上門了！”

“不錯(cuò)，同去，同去！”

一陣大笑隨后飄遠(yuǎn)。

只留下迎客樓的老掌柜、店小二和殘留的客人驚恐莫名，從始至終他們都沒聽出聲音從何而來。

直到來到二樓雅間，卻見里面酒肉分毫未動，卻有一錠紋銀擺放桌上。

老掌柜將信將疑地拿起，不禁深嘆一聲。

“真江湖奇?zhèn)b也！”

……

丐幫瘟神一走，玉門坊的商鋪只覺去了心口大患，趁著夜色未深，又紛紛開門，又漸漸恢復(fù)了之前熱鬧的景象。

而遠(yuǎn)處一座堂皇院落，上有“玉門分舵”的牌匾，門內(nèi)傳出驚吼之聲。

“什么？竟有人觸我丐幫的霉頭，召回所有的幫眾，一定要找回這個(gè)場子！被人欺到臉上了，若是不報(bào)，日后我丐幫還怎么在江湖上混！”

“舵主，說得對！”憤慨之聲不絕。

一眾精悍乞丐以輕功向四方趕去，片刻后，就有諸多襤褸身影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找到他們，宰了那五個(gè)多管閑事的貨色！”

“惹我丐幫，雖遠(yuǎn)必誅！”

“我丐幫豈能任人欺辱，絕不能放過此人！”

……

丐幫分舵內(nèi)擁擁嚷嚷，喧囂一片。

“吆！你們?nèi)硕技R了，看來不用我費(fèi)心一個(gè)個(gè)去找了！”

卻聽一聲輕笑，壓過了全場聲音。

眾乞丐心頭一驚，從始至終，他們對有人靠近都沒半點(diǎn)察覺。

循聲望去，就見不知何時(shí)屋檐躺著一個(gè)俊俏身影，手中提著酒壺倒入口中，似是等待多時(shí)了。

他腳下一個(gè)牌匾，更是無比扎眼，令人只覺熟悉。

“五弟，你還是這么愛顯擺！”

眾人正在驚訝這神秘人的身份，卻聽又是一陣責(zé)怪的聲音，又有四人走出，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丐幫分舵眾人。

“是他，就是他們！汪舵主，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這時(shí)，那錢丐頭認(rèn)出了聲音，捂著臉大聲叫道。

分舵為首的半百老漢眼睛一瞇，卻見那房梁之上，赫然是五個(gè)奇男子，魁梧、挺拔、俊俏…樣貌各不相同，但卻自有一種精悍氣質(zhì)，令人不敢直掠其鋒。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敢欺上門，踩著丐幫門匾，必有驚人手段。

這汪舵主陰氣沉沉，一時(shí)沒急著動手，雙手相握，大拇指高高翹起，擺出一個(gè)燒香拜佛的奇怪姿勢，拱手一禮，遙遙而問。

“閣下，三教九流江湖客，天南地北一爐香！我等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故與我丐幫作對？還請報(bào)上名來！”

“好說，好說！”卻聽那為首的魁梧男子笑得憨厚，口中卻是冰冷。

“我等陷空島人士也，江湖人稱‘五鼠’，在下鉆天鼠盧方！”

“徹地鼠韓彰！”

“穿山鼠徐慶！”

“翻江鼠蔣平！”

“錦毛鼠白玉堂！”

五兄弟依次報(bào)上姓名，隨后齊聲而喝。

“陷空島五鼠，此來正為踢館！”

“踢館？踢我們丐幫的館！”一眾乞丐嘍啰被驚得說不出話來，那汪舵主更是氣急怒笑。

“五位如此囂張，江湖人知道嗎？”

他話語咬牙切齒，陰氣森森。

啪！

卻不料，錦毛鼠白玉堂折扇一開，扇風(fēng)更顯倜儻，笑而反問。

“不囂張，我們還是陷空島五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