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造了異常控制局 275.怒與恨

在聽到這些以后，馬恩立刻想到了陳云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

“等等。”他開口說道，“其實這件事很可能和你了解到的不同，陳云這幾天曾經(jīng)跟我說過她以前也曾經(jīng)特別地執(zhí)著于你的死亡，是我讓她慢慢地走出來了。

“也許情況比你知曉得還要復(fù)雜。”

馬恩感覺他已經(jīng)十分接近真相了，只差幾句真誠的對話就能把全部事情都說通了，接著他轉(zhuǎn)過身看向神情有些悲傷和愧疚的陳云說道：

“對你來說那時具體看到了什么，而且對你來說足夠清晰嗎？”

聽到這句話的陳云也陷入了回憶的神色：

“當(dāng)時的我看到了幾道白光在和尤月的背影，但是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記不清其他的任何東西了，腦中只有這個朦朦朧朧的畫面，而且當(dāng)時的我似乎很困。”

“沒用的，我還記得當(dāng)時陳云看向這里時臉色的表情，我敢保證那絕對算不上困，”尤月語氣無奈地說道，“馬恩，現(xiàn)在離開這里對你來說就是最好的選擇。”

馬恩接著問道：

“我有沒有讓你覺得那是什么？”

陳云神色凝重地頓了頓，似乎沒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回答。

馬恩語氣真誠地說道：

“相信我，現(xiàn)在的我需要你坦誠，即使答桉可能會帶來在你看來不好的結(jié)果。”

陳云看了他眼，接著堅定了自己的意志：

“你讓我相信了那只是幻覺，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服的。

“但這些年我都以為那只是夢。”

馬恩微微頷首，接著神色嚴(yán)肅地看著尤月說道：

“我想也許真相是這樣的，當(dāng)時的我察覺到了陳云看見的可能是真的，而我也明白如果她真的執(zhí)著于此只會遇到危險，所以我想辦法讓她覺得這只是虛假的幻覺。

“理論上人類的確可能因為悲傷而產(chǎn)生錯誤的記憶，她完全可能因為你的死亡腦中多出了些不存在的東西

“這很可能就是事實，而按照這么說你該報復(fù)的人是我才對。”

尤月神色冰冷地和馬恩對視著說道：

“我說了沒用，現(xiàn)實就是最后你堅持了下來，而且她選擇了放棄，不管在這個過程中你對她說了什么都沒有意義，因為她在困難面前屈服了，而她曾經(jīng)承諾過將會為我戰(zhàn)勝整個世界。

“顯然她沒做到。”

馬恩立刻拋出了新的論據(jù)：

“這點你說得沒錯，但陳云剛剛說自己覺得那是幻覺，而你似乎不覺得她會真的忘卻那晚，只將其視作逃避的方式，但其實很可能這是因為我對她的腦子做了手腳。

“或者是教會對她的腦子做了手腳。

尤月眼神陰沉地和馬恩對視了幾秒，接著扯了扯嘴角：

“也許吧，但如果那樣我要殺的就變成了你，而我想建議你不要再將自己牽扯進來了，這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走吧，這是我的真心話。”

馬恩看她還沒有被說服：

“我剛剛說得很有可能的真相，但即使不是你也不該殺死她。

“假設(shè)她真的記得很清楚，那么她肯定有錯，那樣的話她的確辜負(fù)了你，但也遠(yuǎn)遠(yuǎn)沒有到達(dá)該殺死的程度，你真正的敵人是那些加害者，而不是陳云。”

莫江文忽然笑了出聲：

“你看，他是多么天真。”

他此時特別想要開口，對著馬恩指出他最至關(guān)重要的錯誤，是的，這位剛剛把自己壓著打的混蛋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搞錯了什么，現(xiàn)在的莫江文特別期待馬恩等下的表情。

尤月眼神冷漠地瞥了他眼，但是她很清楚莫江文此刻說的話是對的。

“你說得對，所以這就是為何我最后才來找她。”尤月看著馬恩說道。

少女的眼中閃過了幾分玩味：

“還記得嗎？

“你幫助我殺掉了東新州教會的重要成員，那些下決定把我安排到你和陳云身旁的混蛋，他們能看出我們靈魂的優(yōu)秀，也是他們決定了我的命運，除了已經(jīng)死去的罪魁禍?zhǔn)淄猓渌人凶锏幕斓岸家呀?jīng)被我親手殺掉了。

“不過……

“其實你說得完全沒錯，其實我根本不該殺死這位依然愛著我的姐姐，可惜你搞錯了一點，馬恩，你似乎覺得自己在和位可以講道理的乖孩子說話，但這不是事實。

“我是個壞人，不然的話我怎么會下地獄？”

她的眼神堅定中帶著冷漠看著馬恩和陳云：

“我沒有在尋求正義和公正的復(fù)仇，這條道路是邪惡和血腥的，我要殺了本不該死的好人，就像我殺了那些神職人一樣，他們該進監(jiān)獄，而不是靈魂被折磨到溢散。

“只是提醒下，你們才是好人，我不是。

“所以不用和我講道理，我知道你是對的，我才是錯的。

“所以我才是個惡魔。”

陳云神色悲傷地往前走了幾步：

“地獄對你做了什么？”

尤月嗤笑了幾聲：

“你該問天使對我做了什么，雖然在下面的確遇到了很多糟心事，但這些全都得感謝你的那兩位守護天使，所以收起你那令人作嘔的善人作態(tài)吧，最讓我惡心的是這竟然還是真心的。”

陳云神色悲痛地朝著自己的妹妹走去。

少女眼神滿是怒與恨地嘶吼道：

“你他嗎的生來就有天使和教會的庇護，你當(dāng)然會是個好人！但別想要試圖改變我，我已經(jīng)壞到骨子里，如果你膽敢說想讓我變好這類屁話，我就會把你的靈魂投入地獄之火中。

“不要再抱有對我的幻想了，我不想當(dāng)你這樣的好人，曾經(jīng)的我的確很信任你說的那些鬼話，結(jié)果就是我什么都沒做就被殺死了，而且還在地獄里又被殺死了一次，你根本沒法想象我經(jīng)歷過什么。

“怎么，你還期待著什么，你在幻想我被殺死兩次以后大徹大悟，最終回到你的身旁過上幸福快樂的平靜日子嗎？現(xiàn)實可不是童話。

“我已經(jīng)變成惡魔了。”

少女看著正在前進的陳云，略微平復(fù)了下情緒說道：

“現(xiàn)在只有復(fù)仇對我來說才有意義，才能帶來些許寧靜。

“所以如果你真的像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善良的話，那么就讓馬恩轉(zhuǎn)過身去，然后敞開你的胸膛，讓我痛飲你的鮮血和靈魂。

“或者你也可以讓馬恩和我相互廝殺，讓我們其中一個殺死對方。

“而我很清楚你會怎么選擇，因為你真的是個好人。”

尤月說完這句話后挑釁地看了眼馬恩，就好像調(diào)皮的孩子在完成惡作劇后對兄長的炫耀，又似乎是在宣告己的確已經(jīng)變成了真正的惡魔。

站在她身旁的莫江文自顧自地露出贊許的神色，這的確是對付馬恩最好的辦法，而且還可以讓她不用真的殺掉馬恩，因為陳云不會讓事情走向那樣，而且馬恩又恰好可以理解和接受她的決定。

這是幾乎不可能創(chuàng)造的困境，但卻真實的存在于這里。

馬恩躍過正朝著尤月走去的陳云背影，直視著尤月的雙眼說出了最后的底牌：

“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