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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三國 第六百二十四章 荊州文道昌盛
“那楚南雖有小智,卻無大才,如今雖坐擁九州之地,卻不知治理,號稱仁義,但這百錢幣也不過是搜刮民脂民膏而已,與其初衷早已大相徑庭,我看中原人心,將因此幣而亂。”荊州,襄陽,刺史府內(nèi)名士云集,不少荊襄名士對如今楚南發(fā)行的百錢幣品頭論足,皆言楚南此舉,乃搜刮民脂民膏,與其自稱仁義、為民已是背道而馳。
“本就是殘暴不仁之輩,對士族如此,對百姓又能真的好到何處,我看吶,不出數(shù)載,無需攻伐,如今那九州之地便會分崩離析,我等只需略施妙計,便可叫那楚子炎萬劫不復(fù)!”
聽著這幫名士高談闊論,劉備有些苦悶的喝了口酒,見有文士來問,也笑著附和幾句。
百錢幣發(fā)型已有數(shù)月,楚南指明與各州的貿(mào)易都用此幣來結(jié)算,同時在中原也有一定的推廣。
楚南為何突然鑄這百錢幣,劉備一時間看不出來,但要說只是為了刮取民脂民膏,劉備是不信的。
他對楚南自然是沒好感的,但也同樣很佩服楚南的手段,這并不沖突。
楚南以商賈起家,一路走到如今權(quán)傾天下,坐擁九州之地,劉備幾乎就是一個見證者,每一次楚南有所動作,劉備都會反復(fù)揣摩,無論是最初的殺士濟民,還是后來的推廣觀想法,從奇人館創(chuàng)立到去年的奇人館改制,每一樣開始似乎都莫名其妙,但從后來的事情看,他無疑是對的。
楚南在徐州開始大肆屠戮和鎮(zhèn)壓士族,在當(dāng)時天下人看來,楚南和呂布都不可能走遠,他們的做法無疑是在與天下人為敵,這條路不可能走遠的。
但令世人瞠目的大肆屠戮之后,卻是徐州民心歸附,呂布實力日漸雄厚,以前根本無法調(diào)動的徐州人力、物力,在徐州平定之后,卻盡數(shù)涌向呂布。
民心也盡得。
看似很不可思議的一幕,但劉備大概能清楚為何如此,他也算從底層一路爬上來的,很清楚在民與士之間的矛盾已經(jīng)到了一種很嚴重的地步。
士算是各路諸侯包括天下大亂之前,朝廷統(tǒng)治百姓的工具,但士漸漸擴大到可以反制皇權(quán)的地步,天下大亂,從根源上來說,也是士膨脹到一定程度的反噬。
百姓活不下去,自然要拼命,但這背后,當(dāng)時未曾多想,但現(xiàn)在想來,卻未必沒有士的影子。
而楚南此前所做的一切事情,其實就是打壓士,將士的勢力打掉,然后重新建立新的士族體系,是不是還叫士,這就不清楚了,但其功效來說,是一樣的。
本以為,這不過是重復(fù)大漢從興盛到衰敗的開始,但奇人館改制來看,楚南顯然也知道這點,奇人館改制,針對的就是新崛起的士族,直接跨過這個階層,在朝廷和百姓之間建立了一條通道。
至于觀想法的推廣,固然造成了很多不穩(wěn)定因素,但從如今的結(jié)果來看,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般眼中,讓百姓有了面對妖獸的力量,荊州、江東、蜀地都有妖獸之禍,但唯獨九州之地,妖獸之禍甚稀,甚至反過來出現(xiàn)獵妖人這種在各地諸侯看來不可思議的群體。
劉備曾想嘗試拉攏一批名氣頗大獵妖人過來給自己當(dāng)將領(lǐng),畢竟這些獵妖人的本事不差,培養(yǎng)一番后,說不定也能為將。
但被拒絕了。
寧愿在楚南治下當(dāng)個獵妖人,也不愿意跑來這邊為將,獵妖人,說白了就跟這邊的獵戶一個性質(zhì),并沒有太高的地位,自己這邊雖小,但以他皇叔之名,怎的會連幾個獵妖人都邀請不到?
當(dāng)然,也不是真的完全請不到,他找的那些,都是頗有名氣的獵妖人,尋常獵妖人,若能給出不錯的條件,還是能招募的,但能力多是稀松平常,沒有意義。
但從這一點便能看出民間人才對楚南的擁護和向往,雖然他們甚至都沒見過面!
也是那時候,劉備開始研究楚南的治國之策。
很多東西,從事后來看,就會變得清晰明朗,楚南為何會在大量屠殺名士之后,不但沒出現(xiàn)根基不穩(wěn),治下混亂,反而越發(fā)穩(wěn)固?
為何楚南每次都能以弱勝強,先敗陳家和孫策的聯(lián)軍,再敗曹操,最后更連袁紹都擊敗了。
單憑呂布之勇顯然是不夠的。
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和過程,反推原因就變得容易多了,楚南屠士并非一味地屠殺,而是拿出一條法令來,違背者殺、反抗者殺。
王莽似乎也做過類似的事,還沒楚南做的這般徹底,但他為何失敗了?
區(qū)別就在楚南屠士的同時,卻又拉攏了另外一批人,寒門、庶族、衙署里不起眼的吏員以及百姓,而從頭到尾都沒有士人愿意站在他這邊,所以士人反擊只能從明面上來,而楚南卻在這個過程中,吸引了大量寒門、庶族人才為其所用。
以往的框架被打破的同時,迅速建立新的框架和制度,所以出現(xiàn)令天下人很不解的一幕,士人越屠,民心越穩(wěn)固,搞得人以為殺士就能穩(wěn)固民心一般。
除此之外,楚南對輿論的把控也很厲害,而且殺人往往都能找到非常合理的理由,并非世人傳言中一般濫殺嗜殺。
通過研究楚南,劉備隱約間,似乎看到一個籠罩整個天下的框架,而楚南所做的一切都是圍繞著這個框架來做,而這個框架就是楚南能得民心,能有今日之勢的根本原因,所有人都在這個框架中生存,,并且能夠在這個框架中找到自己的立身之本,甚至楚南給士人也留了路。
只是那些路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身權(quán)益的士人看來,不屑而已,但這條路可能是最合適這個天下發(fā)展的,所以楚南在屠士時,可以干脆果決,就連荀彧和荀家這樣的人才和大名士,只要出了他給的框架,也能毫不猶豫的殺掉。
年紀輕輕便胸有溝壑!
劉備依然恨楚南,無論是殺弟之仇還是與自己匡扶漢室理念的沖突,他和楚南斷無和解可能,但另一方面,在研究楚南數(shù)年后,劉備對楚南是心懷敬佩的,偶爾想到當(dāng)初楚南其實是想投奔自己時,也會心生一些遺憾情緒。
看似沖突,其實并不沖突,人可以有仇恨,但不能被仇恨左右了理智。
“玄德似乎心有所思?”劉表看向劉備,見他神思不屬,笑問道:“可是有心事?”
“兄長見諒。”劉備點了點頭,有些歉意的笑道:“只是備在想那楚南此舉意義何在?”
“無外乎搜刮民脂爾,玄德公何必多慮?”一旁許汜笑道:“似這等商賈出身者,目中便只有財物而無大義,如今這般做法,也不過原形畢露,只是苦了中原百姓吶!”
許汜原為曹操帳下謀士,當(dāng)年張超、陳宮迎呂布入兗州,許汜也是其一,后來呂布重用楚南,改革制度,許汜不滿,又不敢與當(dāng)時已經(jīng)崛起的楚南為敵,遂舍了呂布轉(zhuǎn)投劉表。
來到荊州之后,因時長抨擊楚南制度而得了國士之名,如今在荊州也是頗有名望,乃劉表座上客。
“備也希望如此。”劉備點了點頭,沒有與他爭辯,在荊州,抨擊楚南是一種政治正確,為楚南說話反而會被視作異類,劉備跟楚南是仇敵,雖心知楚南不會如此短淺,但也不會為其而得罪人,想了想道:“但楚南此人,狡詐如狐,此番莫名推出這百錢幣,備擔(dān)心乃是其陰謀,兄長不可不防。”
劉表點頭道:“玄德所憂也不無道理,只是那楚南將此幣與徐錦、精鹽捆綁,荊襄士紳若要購買徐錦,便只能換來此錢去買,而且還能折一成價,我等也難以阻止。”
雖然雙方是政敵,但也不是完全斷絕往來,各州對中原都有需求,而中原那邊也有很多只有南方才有的物資需向這邊購買,哪怕開戰(zhàn),雙方商戶之間,也是有往來的。
而且如今楚南雄踞九州,互通貿(mào)易,其實對他們來說是占些便宜的,所以劉表也好,孫權(quán)也罷,都不禁止這商貿(mào)行為,選擇了默認。
劉備笑道:“或許也是備多慮了。”
“聽聞楚南以降將徐晃鎮(zhèn)守南陽,此人曾是曹操麾下大將,玄德可知此人?”劉表對于商貿(mào)之事不怎么上心,但南陽易主,張繡跑去投了楚南,換了楚南麾下大將徐晃來鎮(zhèn)守南陽,讓劉表頗有危機感。
“有過數(shù)面之緣。”劉備點點頭道:“此人兵法韜略頗為不俗,治軍以嚴,曾隨曹操南征北戰(zhàn),后又隨楚南攻伐冀州,頗有功勛,不可大意。”
劉表默默地點點頭,感慨道:“自吞并北地四州之后,楚南大勢已成,如今以徐晃為南陽太守,乃有圖我荊州之心,不可不防!”
“兄長放心,備已在新野布下防線,若那楚南來攻,備愿為兄長守住荊襄之門戶!”劉備肅容道。
“玄德之心,吾知矣。”劉表哈哈笑道,這是劉備陰晦討要更多兵權(quán),劉表沒有接話,劉備也便沒有再多言,一眾賓客繼續(xù)飲酒作詩,高談闊論,品評天下,頗有幾分文道昌盛之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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