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維武仙 第310章、我……就是新的主宰

一念萬物生，一念洪荒滅。

超脫宇宙，全知全能……

暢想自己未來的巔峰姿態(tài)，趙舜目露憧憬，但隱隱又涌起一絲恐懼。

真到了那個地步，瘋狂和理性恐怕已經(jīng)成長到超乎想象的程度了，自己的人性在本源的侵蝕下還能剩多少？

趙舜還是趙舜嗎？

還是說已經(jīng)化作某種宇宙規(guī)則的概念存在，冷漠的俯瞰萬事萬物運轉(zhuǎn)，無情的看著他們誕生、興盛、衰亡、毀滅……輪回不止……

莫名一個激靈，趙舜下意識抬頭仰望天際，腦海中閃過一句話。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我會化作這天地洪荒般的存在嗎？

精神維度中那個龐大到無法窺探全貌的虛影似乎隱隱已經(jīng)流露出了這樣跡象……

緩慢而悠長的深呼吸，趙舜壓下心頭的悸動，意念在超越物質(zhì)的維度中無限展開。

光怪陸離的靈性世界中，無邊無垠的精神體投影降維，一個白衣少年剎那間凝結(jié)成型，睜開眼眸凝視著面前沙盤一樣的微縮鎏陰封國。

意念一動，扭曲蠕動的虛空緩緩固化，堅實古拙的玉質(zhì)石板在腳下擴(kuò)散，逐漸形成一個半封閉的威嚴(yán)殿堂。

白衣少年彎曲身體，緩緩向后坐去，在這個過程中，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綻放出令人戰(zhàn)栗的神性光芒，一條條非真非幻的線條憑空出現(xiàn)，隨后勾連擴(kuò)張，最終化作一尊威嚴(yán)圣潔的暗金王座。

端坐于王座之上，趙舜俯瞰著面前的微型山川河流，如心臟般律動的淡金色“太陽”徐徐上升，在虛空組成的穹頂化作一顆不起眼的溫暖光源。

俯視著自己鑄造的劣化般舊日王庭，趙舜嘴角忽然揚起一抹淺笑，心中的恐懼頓時不翼而飛。

“我高居維度之上，俯瞰眾生。”

“思維洞悉本源，永恒凝于一瞬。”

“我是萬物，也是唯一。”

“我是天命之主，生殺予奪，予取予求。”

“我是黯滅的源頭，也是重塑宇宙的模板。”

“我的意志，就是世界運轉(zhuǎn)的規(guī)律。”

淡淡低語中，深邃無垠的瞳孔里倒影星河流轉(zhuǎn)，天地萬物都仿佛在唯美蒼茫的瞳眸中忽生忽滅。

時間停滯，又瞬間加速，微型的鎏陰封國宛如經(jīng)歷了億萬年的時光洪流沖刷，須臾間滄海桑田。

不可名狀的異象震動虛空，巍峨古拙的大殿好似被無形的偉力撼動，似乎快要承受不住造物主的權(quán)柄。

而就在這時，趙舜終于吐出了最后一句。

“太古舊神早已離去，我……就是新的主宰！”

仿佛觸動了冥冥中的規(guī)則，顫抖的大殿瞬間凝固，坍縮成比物質(zhì)更加穩(wěn)定，更接近本源的象征。

凝視著自己創(chuàng)造的奇跡，趙舜欣慰的點點頭，忽然眉頭一挑，瞳仁深處浮現(xiàn)出一尊倒立的漆黑十字架。

“什么時候……原來如此……怪不得……”

勾起嘴角，漆黑倒立十字架在瞳眸中緩慢隱去，趙舜失笑搖搖頭。

“我居然沒有注意，也對……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存在比我更契合它，就算沒有古老的先行者，恐怕它遲早也會化作我的權(quán)能……”

喃喃自語后，趙舜環(huán)視一圈，一尊尊王座虛影圍繞著鎏陰封國緩緩成型。

隨后他又仰望虛空，一顆顆靈光閃閃的星星浮現(xiàn)在黑暗組成的穹頂，與最中央的金色太陽交相輝映。

感應(yīng)到每一顆星星與自己的因果聯(lián)系，趙舜悠悠舒了一口氣。

哪怕是最基礎(chǔ)的一絲權(quán)柄，也足以讓他滿足了……

意念收束，精神體從王座上消散，墜落回物質(zhì)世界，閉目養(yǎng)神的白衣少年緩緩睜開眼睛，一個健步走出房門。

“你醒了？”

臥室外的會客廳里，一個成熟的倩影轉(zhuǎn)過頭，好奇的看著他。

隔著華麗的皇冠面罩，趙舜仿佛都能感受到她炙熱的視線，不由得微笑點頭。

“嗯，你等我很久了嗎？”

“從你那位下屬把你送回來開始，我就一直坐在這……畢竟，小貓咪可唬不住人……”

“這段時間可是有不少厲害的家伙想來一探究竟呢……”

能被她稱作厲害，至少也是神話級的存在吧……那小貓咪確實沒有威懾力。

知道她為自己護(hù)法了這么久，趙舜心頭涌起絲絲暖意，心頭微微一動。

心勝于物

抬起手掌，隨著意念扭曲現(xiàn)實，一枚真實不虛的紫金令牌憑空具現(xiàn)。

“這是什么？”

接過少年遞過來的令牌，奧克麗·亞妮好奇的把玩觀察，越看越是興奮。

“我沒見過！這是什么東西？！”

“我賜予你的權(quán)柄，通往一個好玩地方的鑰匙……”

抿起嘴角，趙舜似笑非笑看著面前的好奇寶寶，任由她抱住自己，用柔弱無骨的豐腴嬌軀來回磨蹭。

“別賣關(guān)子啊，快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軟磨硬泡都撬不開趙舜的嘴，奧克麗·亞妮賭氣似的掐住他的臉頰，用力往兩邊拉。

“你信不信我不給你用眼鏡了！”

面色一變，趙舜抬腿就想跑，卻被奧克麗·亞妮一把摟在懷里，死活掙脫不開。

“不準(zhǔn)跑，今天你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好好好，我?guī)闳ィ　?p/> 沒好氣的撇撇嘴角，趙舜一本正經(jīng)的對她說道。

“你要先誦念，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愚者，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執(zhí)掌好運的黃黑之……嘶！！！！！”

話還沒說完，奧克麗·亞妮在他手臂上掐起一塊嫩肉狠狠一擰。

就算以趙舜的體魄都承受不住這招毒手，疼得瞪大了眼珠。

“你想殺人啊？！”

“我是全知之眼大祭司隱秘之主奧克麗·亞妮，不是那些沒見識的鄉(xiāng)野村姑，你編的這玩意是個神祇都不會信！”

擰著嫩肉來回旋轉(zhuǎn)，奧克麗·亞妮惡狠狠的獰笑，疼得趙舜眉腳抽搐。

“開個玩笑而已，干嘛這么認(rèn)真呢……”

訕笑著躲開毒手，趙舜一指點在奧克麗·亞妮眉心，一抹微不可查的七彩神光瞬間沒入她的靈魂深處。

同一時間，她手中的紫金令牌泛起淡淡神光，將她的部分精神意識投射到了一座神秘威嚴(yán)的大殿中。

蒼茫古拙的殿堂中央懸浮著一個微型的山川河流縮影，奧克麗·亞妮一看就認(rèn)出了鎏陰封國的輪廓。

“這是……”

下意識想要取下皇冠面罩，窺探這個令人戰(zhàn)栗的世界，但指尖卻直接接觸到了柔軟的肌膚，那真實不虛的觸感讓奧克麗·亞妮甚至以為自己還處于物質(zhì)世界中。

但她又能明確感應(yīng)到本體還停留在更下層的維度……

“這里是虛幻與真實的夾縫，超越物質(zhì)的高層維度，歡迎來到我的世界，亞妮……”

輕柔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奧克麗·亞妮轉(zhuǎn)頭一看，充滿異域風(fēng)情的碧綠豎瞳直勾勾盯著踱步靠近的白衣少年。

“這就是你靈魂深處的秘密嗎？為什么要展示給我看？”

奧克麗·亞妮表情復(fù)雜，又是欣喜，又是感慨。

沒有回答她的話語，趙舜輕笑著捧起她的臉，凝視她的雙眼左右打量。

“好久沒有看到你的眼睛了，還是那么漂亮。”

晶瑩剔透的碧綠豎瞳帶著勾人心魄的妖異魅力，直視這雙眼睛，仿佛靈魂都要被攝入其中。

然而趙舜卻毫無所覺的觀察，宛如在欣賞兩顆唯美寶石。

“為什么？”

與白衣少年幽幽對視，奧克麗·亞妮糾結(jié)的問道。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要將你最重要的秘密毫無保留展示給我？”

“哈哈哈，你以為這就是我的全部了嗎？亞妮，我就是放任你窺探，你也永遠(yuǎn)無法看清我的全貌……”

捧著奧克麗·亞妮的臉蛋，趙舜將眉心貼在她的眉心上，兩雙妖異深邃的瞳眸毫無障礙的幽幽對視。

“全知之眼隱秘路徑大主教——窺秘人·奧克麗·亞妮，不要去嘗試窺探“盒子”外的世界，那是你永遠(yuǎn)也無法理解的“真相”……”

近在咫尺的絕美俏臉陷入沉默，眼底的感動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苦澀。

“還是這樣嗎？我永遠(yuǎn)無法靠近你，我所能窺探到你的一切，僅僅是你想讓我知道的……”

“亞妮，我的全貌你無法直視，不要去追求永遠(yuǎn)無法實現(xiàn)的目標(biāo)，好嗎？”

緊了緊掌中的臉蛋，趙舜語重心長的勸誡道。

就是面前這個空曠無垠的殿堂你都看不全，更何況它不過是某個更龐大虛影掌中的一粒塵埃……

你就算真正晉升九階全知之眼，恐怕也只能察覺到自己處于某個不可名狀存在的掌心一角。

那時候，你也許會更加絕望。

聽到少年的囈語，奧克麗·亞妮緊閉雙眸，過了許久才柔柔嘆息。

“你還是如此高傲自負(fù)，但我也和以前一樣……”

睜開雙眼，碧綠豎瞳中涌起淡淡溫柔。

“在我眼里，你就是上天賜予我最珍貴的寶物，是人生中最甜美的一顆糖果，為了看到你真正的模樣，哪怕以性命為代價，我也愿意。”

沉默許久，趙舜退后兩步，痛苦的揉揉眉心。

“亞妮，神話病也是病，得治！”

“我沒病！”

“精神病都說自己沒病！”

“咕”

喉嚨里發(fā)出可愛的嗚咽，奧克麗·亞妮猛然攤開手掌比到趙舜面前。

“把我的眼鏡還給我！”

“嗨呀，忘了給你介紹，來，先選個位置！”

無比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趙舜拉起奧克麗·亞妮的手，走到一尊尊王座虛影面前。

“選個自己喜歡的。”

氣鼓鼓的看著白衣少年，奧克麗·亞妮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一坐華麗的暗金王座，徑直走了過去。

趙舜眉腳一跳，莫名感覺一陣心慌，連忙拉住她。

“亞妮，你看這兒就不錯。”

“不，我就要坐你旁邊！”

那誰坐我另一邊？

師尊還是師姐？

完了，我感覺我要被狗咬……

在趙舜絕望的目光中，奧克麗·亞妮毫不猶豫坐在他身旁的王座上，頓時一尊數(shù)米高的西式高背王座具現(xiàn)成型，靠背的頂端憑空燃燒出繁復(fù)華麗的線條，緩緩勾勒出一枚三角形的全知之眼圣徽。

仿佛了某種力量，殿堂中央浮現(xiàn)出對應(yīng)的圣徽投影，虛空迷霧包裹的穹頂上一枚燦爛的星辰光華大盛，瞬間將投影吸入其中。

幾秒之后，高背王座頂部的圣徽徹底實質(zhì)化，神秘詭異的線條散發(fā)出幽幽神光，宛如呼吸般明滅不定，與穹頂上的星辰共鳴呼應(yīng)。

冥冥中，趙舜感覺自己的權(quán)柄與奧克麗·亞妮的權(quán)柄融合，互相都能調(diào)用對方的力量。

“怎么可能？神權(quán)怎么能共享？！！”

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奧克麗·亞妮只覺得長久以來的世界觀都被撼動了。

在這個大殿里，物質(zhì)世界的規(guī)律似乎不再堅不可摧，過去習(xí)以為常的認(rèn)知崩塌瓦解，隱約間一扇新的大門在她眼前緩緩打開。

“我說過了，這是我賜予你的權(quán)柄，你可以不受職階束縛的調(diào)用每一位成員的力量，學(xué)習(xí)感悟祂們的道。”

坐到奧克麗·亞妮身邊，趙舜輕柔笑道。

“每一位成員？！”

看向那一尊尊無主的王座，奧克麗·亞妮眼里緩緩冒出燦爛精光。

“不過，只有在這里才能規(guī)避現(xiàn)實世界的法則限制，回去之后可不行。”

看著她興奮的模樣，趙舜連忙打了一劑預(yù)防針。

“我知道，我能感應(yīng)到這座大殿的權(quán)能，它賜予了我更深邃的視野，更迅捷的思維，更多元的意念……好神奇……”

“那其實是我的天賦投射，好了，王庭的玄妙你以后自己慢慢探索吧，我們該‘回去’了。”

聽到趙舜意有所指的話，奧克麗·亞妮從興奮狂熱中回過神來，察覺到現(xiàn)實世界有人正在靠近。

心念一動，兩人瞬間消散成淡淡霧氣，只留下兩尊威嚴(yán)的王座在大殿里散發(fā)出迷離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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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