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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華 第四百四十九章 玄星身世
“關(guān)于‘死者復(fù)活’,不要跟伏衡華提及。”
西俠隱下震驚,緩緩道:“就問他關(guān)于這次迷霧的事。這小子懂得不少雜學(xué),可能窺明白一些東西。”
“我明白。”五雷神君死活不肯松口,自然也是考慮到伏衡華的心態(tài),也是顧慮逐古人那邊的想法。
很快,幾人把伏衡華招來問話。
對于下一步如何做,伏衡華眼下也沒好方法。
“無名前輩不久前提及,有一個早已毀滅的黃幡村。敢問那個村子所在的水島,到底叫什么名字。”
猿面遮掩,眾人看不清西俠的神情。
只見他沉思良久,緩緩搖頭:“地志沒有詳細(xì)記錄。”
“那么,可不可能豹尾島就是黃幡村所在的那座島?”
“不可能。島嶼位置距離太遠(yuǎn)了。”
西俠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勾勒西海水域圖。
指著最東邊的山丘說:“這里是黃龍山脈的西海沿岸。”
然后從山丘圖文畫直線,圈出一個圓圈。
“地支記錄的黃幡村,大體上應(yīng)該在這片島鏈。因?yàn)榍昂髱醉摚刂舅畧D記錄的水島都在這附近。”
再往西:“這里是水樹國、白浪國……”
最后在最西邊畫了一個圈,又在旁邊劃出一座十分有標(biāo)志性的山紋。
“這里是豹尾島的位置,而豹尾島再往西五百里,就是六陰之淵。日月所落之地。”
當(dāng)然,這所謂的日月所落,并非天上的太陽、月亮真正沉入這個山谷深淵。而是從水平線進(jìn)行觀測,太陽、月亮在此沉落。
這里和東海六陽山一樣,都是山歷構(gòu)成的重要支點(diǎn),是東來神洲歷法推演所不可缺少的關(guān)鍵線索。
“距離如此遙遠(yuǎn),怎么可能是一座島嶼?”
天陰童子想了想:“挾山超海?”
西俠:“從近海搬一座水島到遠(yuǎn)海,有何用意?”
“這……”
童子撓頭,說不出話了。
“還有,你小子為何認(rèn)定黃幡村和豹尾島有關(guān)?一個覆滅幾百年的村子,還有研究的必要?”
“阿姐找到父親的靈舟金匣。里面明確記錄,他在西海的最后一個出行地點(diǎn)是黃幡村。試問,一個覆滅幾百年的村子,父親怎么可能入那里?”
靈舟金匣,是伏家也是諸多家族的一貫做派。
將航行記錄進(jìn)行封存。日后出事了,可以根據(jù)金匣內(nèi)的記錄追蹤航線。
雖然弘文閣主當(dāng)年的記錄過于久遠(yuǎn)。但伏瑤軫為幫傅玄星尋母,特意花心思在蟠龍島翻找資料。最終找到“黃幡村”的線索。
毀滅幾百年?
黃幡村在一百二十年前,必然存在!
西俠沉默:“……”
乾坤樓主:“或許是同名?”
“傅玄星的母親,可能就是在黃幡村生下的他。據(jù)阿姐推測,父親在那里幫忙接生后,就把傅玄星帶回蟠龍島。他的母親線索,應(yīng)該就在黃幡村。算算時間,他二人應(yīng)該正在西海尋找黃幡村。”
衡華心中有些顧慮。
豹尾、黃幡相對而存。他擔(dān)心那倆人偶然間也卷入這場迷霧之中。沒有自己在側(cè),他倆能安然度過這場厄難嗎?
“那個……”
王丹忍不住問:“你小子一直把黃幡掛在嘴邊。你所謂的‘豹尾’‘黃幡’到底是指什么?有什么隱藏聯(lián)系嗎?”
“那是對羅睺、計都的別稱。”
歐陽子銘拿著一個點(diǎn)心盒走過來,遞給伏衡華時,他笑道:“當(dāng)今的星書相學(xué),是七政四余體系。”
七政者,太陽、太陰、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
四余者,紫炁、月孛、羅睺、計都。
衡華打開點(diǎn)心盒,任由歐陽子銘為這些宗師講述星術(shù)。
雖然七政四余和前世的星相學(xué)有相似之處。但區(qū)別和運(yùn)行軌跡都很奇怪。伏衡華小時候,花了好一番心思才把這個世界的“七政四余”體系琢磨明白。
雖然找不到其他重要證據(jù),但這個世界的星辰可能是圍繞大地運(yùn)行的。
“自太玄立道,修真文明重建開始。我們對羅睺、計都的別稱,只有太陽首、太陰首,暗喻日食與月食。”
“可在本文明之前,東來神洲曾經(jīng)存在的文明間,對計都、羅睺之星有其他別稱。衡華一直念叨的黃幡、豹尾,就是其中一套組合詞。同時,這套組合詞背后有一個奇特的星辰傳說……”
看到點(diǎn)心盒里面的六個小格子,衡華心中一動。
他從金絲酥糖的格子拿起一塊裹滿豆粉的點(diǎn)心后,盒子里面匯聚靈氣,又在空格子里生成全新的金絲酥糖。
“果然是簡易靈膳糕點(diǎn)盒子。”
衡華有過這方面的思考,但因?yàn)橹谱髌饋磉^于麻煩。就在白玱水域隨口提了幾句,沒想到逐古人這一邊率先拿出來成果。
是古法翻新,還是子銘自己制作的?
衡華又拿起一塊梅花餅。空格子又生成新的梅花餅。
王丹看得奇怪:“這東西……無限點(diǎn)心盒?給我嘗一塊。”
衡華將點(diǎn)心盒遞過去:“金絲糖恢復(fù)體力,梅花餅解除火毒,紅豆粽治療傷勢……”
六種糕點(diǎn)俱是靈食,對修士在外行走有回氣、補(bǔ)血、凝神、解毒等諸多功效。
王丹隨意嘗了兩枚,砸吧嘴說:“滋味不錯,只可惜靈氣有點(diǎn)少。”
歐陽子銘使用的靈膳對他這樣的金丹修士近乎無效,只有一個品嘗的功效。
“這玩意本就不是給您這樣的金丹修士用的。”
衡華看出這種點(diǎn)心盒子的前景。
如果能量產(chǎn),哪怕效果只針對煉氣、筑基層次,也能進(jìn)一步擠壓煉丹的空間。
歐陽子銘繼續(xù)跟幾位宗師講述星書傳說。
“星尊大帝創(chuàng)造群星,分離光暗。恒天流轉(zhuǎn)的日月星辰即為光明。
“但大帝的星光未能照耀太空寰宇每一個角落。在無光之地,誕生一尊手持黃幡、身長豹尾的三首六臂惡神。其為無光之神,黑色之神。
“其神挑釁星尊大帝,吞噬日月群星,惹怒星尊。最終被斬落解體,化為羅睺、計都二神。”
歐陽子銘講述的,是弘文閣主早年勘古,找到的一本古文明星書。
瑯環(huán)館正版,逐古人那邊有拓本。加上歐陽子銘和伏衡華兒時相識,清楚彼此都讀過這本星書。
黑神被星尊所斬,上半截?zé)o尾無足,手持一面黃幡,逐日而噬,為流星之主。下半身無頭無手,以足尾奔月而吞,乃彗星之神。
二神合一,即為蝕神。乃黑洞之王,象征星辰的末路。
天陰童子從王丹手中撈過點(diǎn)心盒子,隨意挑了一枚核桃酥。
他問:“這就是衡華小子一直思考的?不是把計都、羅睺視作個體,而將其視作一體兩面的蝕神?”
文明在代代傳承間,有延續(xù),亦有創(chuàng)新,甚至?xí)ν滑F(xiàn)象進(jìn)行重復(fù)認(rèn)知。
在龍居文明,將這兩種星象稱作月北交點(diǎn)/龍頭(計都),月南交點(diǎn)/龍尾(羅睺)。認(rèn)為日月軌跡宛如巨龍一般環(huán)繞大地。
而在更古老的文明,則將同樣的星象視作一尊黑色之神,黃幡/蝕神頭、豹尾/蝕神尾。
“沒錯,我目前的思路,就是尋找和黃幡、太陽首、羅睺有關(guān)的信息。
“我認(rèn)為豹尾島、黃幡村應(yīng)該就在同一處。豹尾島,可以換成計都島、太陰首島、蝕神尾島等等稱謂。”
羅睺、計都之間的聯(lián)系,關(guān)系著他們目前的處境。如果黃幡村真處于豹尾島上,而眾人卻未曾察覺這個村落,那么這座島嶼是不是還有未曾探索之地?
迷霧是不是將這座村落隱藏起來?
迷霧中消失的人和物,是不是還活著,是迷霧將其送入黃幡村?
聽到伏衡華的假想推測,幾位宗師陷入沉思。
“根據(jù)無名所言,既然不是同一座島嶼,聯(lián)系應(yīng)該沒有你想象中這么緊密。一個在西海之東,一個在西海之西。如果這樣的兩座島嶼相互呼應(yīng)——太陰首和太陽首構(gòu)成的陣法,可以把整個西海籠罩在內(nèi)吧?”
這種把整個西海拉在一起的陣法,完全可以用來囚禁仙人。
他們?nèi)粽嫦葸M(jìn)來了,還能出去?當(dāng)年弘文閣主能安然離開?
“興許,這樣的稱呼只是巧合。黃幡村,并不是代指羅睺,而是一個喜歡使用黃色旗幡的村落?”
“這不可能。你忘了?無名下午說過,黃幡村毀滅后,有遺孤在此建立豹尾島的七政山莊。黃幡豹尾,羅睺計都,顯然建立七政山莊的人清楚這背后的隱意。”
在場三位宗師,研讀本文明的星書天相,尚不了解這些別名、他稱。那黃幡村遺孤為何清楚?
顯然是黃幡村本就具備的傳承。而這份傳承……可能來自更古老的文明。
到底是宗師,站在東來修真界的頂點(diǎn)。雖然對古文明的常識了解不多,但他們或多或少清楚,萬年之前那一場大隕石劫。
“伏衡華以古文明的角度思考,你們有沒有想過,七政山莊可能有另一層隱意,暗指一篇修行法門?”
衡華看向乾坤樓主:“您指的,莫不是《七魄離神經(jīng)》。您這是把七政山莊的七夜詛咒視作修真功法的隱喻了?”
傳說隱喻功法,伏衡華見得多了。紅木箱的好些邪術(shù)都是這樣隱藏在字里行間,除卻道法、神識的解讀,更需要拆合字謎、翻譯暗喻。
“人有七魄,命魂主之。神州時代有功法以修煉魂魄為主。以七魄暗合日月五星,采太陽之精、太陰之華、重華之靈、熒惑之靈、地侯之靈、太白之靈、鉤星之靈。”
提及功法,伏衡華頓時來了精神。
“如果把七政山莊發(fā)生的兇殺視作一個人斬出七魄化身。那么所謂的第八人,就是他本人死后,以命魂回收七魄來成道。這個思路我想過,也是我最早考慮的。”
瞄到七政山莊的匾額,伏衡華就想到這篇功法了。
但骨灰壇的存在,讓伏衡華暫時打消這個想法。
“我已經(jīng)讓殷家兄長去檢查骨灰。如果骨灰確是來自一家兄弟姐妹,說明傳聞不假。如果來自同一個人或者七個沒有瓜葛的人,我們回頭再研究。”
見衡華早有準(zhǔn)備,乾坤樓主閉上嘴。
“其實(shí),如果這個思路是真的。也能解釋當(dāng)年父親為何非要來這里。”
衡華苦笑道:“《七魄離神經(jīng)》在修行時,需死三次。第一次,名叫散七魄。第二次,名叫煉七魄。第三次,名叫聚七魄。七魄回收時,命魂主身必須死一次,正如傳聞中的山莊主人死亡。死后,以魂靈之體回收七政靈魄。這一舉動,恰似蝕神吞噬日月星辰。所以,我一直推測這篇道法可能與古早時代的玉仙文明有關(guān)。”
“你跑題了。不過你的意思我已經(jīng)猜到。這種死后重新證道,類似‘起死回生’。你懷疑,伯父當(dāng)年來這里,是尋找‘起死回生術(shù)’?”
一百二十年前,弘文閣主為何要尋找起死回生術(shù)?
歐陽子銘聽長輩提及過,因?yàn)橐粋€好友的故去。
如果是那位……
聽伏衡華與歐陽子銘說話,五雷神君臉色頓時變了。
如果真有人在這里修煉《七魄離神經(jīng)》,那么在占卜推演中,可以昭示理解為“死者復(fù)活之秘”。
難不成,我請劫仙出手推算的天機(jī),其實(shí)另有所指?
“的確,我的確想過父親可能白跑一趟。但……”
衡華神情莫名。
順著這個思路,想到另一個奇葩的可能。
傅玄星可能是干爹轉(zhuǎn)世身!
起死回生太麻煩了,代價也高。
老爹當(dāng)年的水平,包括現(xiàn)在的自己,都沒把握支付這么大的代價。
但是在修真界,還有一個低檔一點(diǎn),卻較為常用的法子。
轉(zhuǎn)世重修。
算準(zhǔn)一個人的轉(zhuǎn)世身方位,并在其長大成人,誕生自我人格之前幫他恢復(fù)前世記憶。
這樣一來,沒有前世今生的本我拷問。
直接就是前世人格在新生兒身體上的復(fù)蘇。
雖然會牽扯一些今生父母的倫理因果,但對修真者而言,尚在可接受范圍內(nèi)。
而這種簡易的“再活一次”,有一個大前提。
必須在嬰兒剛剛降生階段,就將前世記憶喚醒。
乾坤樓主便是這類。
由劉陽師親自護(hù)法,在誕生之初就快速尋得,與今生父母談妥收徒事宜。
乾坤樓主是一邊修行,一邊照顧今生父母。直到今生父母壽歲終了,他才回返乾坤樓,繼續(xù)仙道修行。
如果老爹當(dāng)年算出干爹的轉(zhuǎn)世身在西海降生,特意趕過來護(hù)法度人。這也能解釋,為什么老爹肯把護(hù)身用的劍鞘給一個嬰兒。
但這個猜測過于離譜,伏衡華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照這思路考慮,傅玄星豈非就是方東源前世的爹?
太荒謬了!
黃幡村,火曜。
伏瑤軫吃過傅玄星燉煮的魚肉,法力、精神有些恢復(fù)。
“不錯吧?我這道靈膳對療傷最有幫助,我專門尋六哥要的法子。”
伏瑤軫點(diǎn)頭,又問少年:“你們這里的魚都是這樣的?”
八品,不,七品左右的靈魚吧?
伏瑤軫心中估摸著。
傅玄星心中一動,也豎起耳朵。
能拿來做靈膳的魚,絕非凡物。
這樣的魚莫不是黃幡村民的尋常之物?
“不算罕見,但也不是常吃的東西。碰到了,可以下廚烹飪。碰不到,也無所謂。平日里,溪里多是鯉鰱蝦蚌。”
“玄星,吃完飯,你幫忙收拾下,我們待會兒去外面看看。”
“好嘞。”
“不用了,我來收拾吧。你們幫忙做飯,已經(jīng)很麻煩了,怎么好意思……”
但二人見少年孤零零一人,自然不肯再讓他操勞。
伏瑤軫見傅玄星主動幫少年將幾日的柴火、吃水備好,也施法為他紡出一些布匹作衣物被褥。
之后,二人在黃幡村勘探。
黃幡村沒有二人預(yù)想中的大。人口只有七八戶,三四十個人。可近些日子來了不少人,頻繁能看到村子里有生人在活動。
據(jù)說五個七政周期前,有兩伙人身上掛彩來到黃幡村。
他們彼此爭執(zhí)不休,裘先生帶領(lǐng)的人跑去山上勘察挖掘,而另一批天女教的人則在村東頭暫居。
此外,五毒教主帶領(lǐng)幾個心腹,正占著村中央的廣場。
“記著,別暴露你我和伏家的關(guān)系。在這里,就說我們是玄微派的普通弟子。”
“哎?你也用玄微派的身份?”
“我以琴為仙法,律有五音,合五行之道,又何嘗不蘊(yùn)含陰陽之理?”
說話間,伏瑤軫身上浮現(xiàn)一絲絲微弱的陰陽氣息。
傅玄星張張嘴,說不出話。
行吧,反正外人眼里,分不出這種陰陽之氣跟我們家的法力區(qū)別,湖弄人足夠了。
如今村子里又來兩個修士,早一步到來的修士們早已戒備。
見二人往廣場這邊來,五毒教主立刻派人來請。
廣場周圍的石柱爬滿蛇蝎,但傅玄星二人見慣了伏桐君做派,對此好不驚奇。
雙方打過招呼,五毒教主詢問二人來黃幡村的方法。
當(dāng)二人講述從水漩渦進(jìn)來時,五毒教主一臉懊惱,拍腿叫道:
“得,又是一種新奇的方法。”
“前輩何以如此?”
五毒教主不愿得罪三大水域的修士,也期待這二人能有什么新思路,便道:“我們師徒幾個在西海搜尋機(jī)緣。偶然碰到一場海市蜃樓。未能來得及脫身,等回歸神來,就出現(xiàn)在這里了。”
五毒教主來得最早,六個七政周期前就來了。
“裘玉和天女教的人是上個月來的。據(jù)說是在一座島上火拼,然后被迷霧卷進(jìn)來。而且他們的人極為分散,是陸陸續(xù)續(xù)地在黃幡村四周,被村民們帶進(jìn)來的。”
雙方人火拼,還是五毒教主設(shè)法調(diào)停。
可即便如此,也有不開眼的人往他跟前蹦跶。
“不得已,本座前天只能殺了一人立威。”
五毒教主道:“你們剛進(jìn)來,可能沒發(fā)現(xiàn)。黃幡村十分奇怪,能進(jìn)來,卻出不去。我們困在這里月余,遲遲無法離開村周圍一里。
“在你們來之前,老夫推測我們進(jìn)來的關(guān)鍵,是霧。”
蜃樓的蜃霧,島上的迷霧。
“我們推測,想要離開也需要借助霧氣。”
可傅玄星二人卻是從一個水漩渦里面來到黃幡村,直接推翻五毒教主的推測。
雙方相互交流情報,見二人也沒有離開的法子,五毒教主只好失望送客。
二人從廣場離開,伏瑤軫突然停留在東側(cè)的一面石墻前。
送二人離開的道童笑著解釋:“前天,天女教有個不開眼的人冒犯教主大人。他老人家索性用一只火妖蠱,把那人燒成灰。喏,就是這個位置。”
伏瑤軫沉默不語,轉(zhuǎn)身帶傅玄星離開。
五毒教主性格狠辣。他執(zhí)掌下的五毒教,風(fēng)評一直不佳。僅看他身邊之人便知,殺人習(xí)以為常。這樣的道童,可不似仙道真流。
“接下來,我們?nèi)ヌ炫炭纯矗俊?p/>
“不行。”
伏瑤軫當(dāng)即否決。
天女教這些年動作頻繁。在一般修士眼中,無非是一個金丹修士想要折騰渡劫化嬰事宜。可伏瑤軫已經(jīng)看明白,這個勢力背后和金霞天女有關(guān)。
而當(dāng)年傅玄星祖父之所以拿他當(dāng)擋箭牌,故意設(shè)局陷害他,恐怕也跟天女教有牽扯。甚至生日之前被人偷襲,都有可能跟天女教有關(guān)。
在這種情況下,伏瑤軫自然不敢讓傅玄星去直面一位金丹大修士。有劍鞘自保是一回事,傻乎乎跑到人家眼皮底下又是另一回事。
“我們先去見裘玉前輩。”
兩人來到村邊的山頭。
在帳篷營地中,裘玉正在研究畫稿。
見伏瑤軫和傅玄星到訪,裘玉無比震驚。
“你倆怎么在這?”
二人再度講述自己的經(jīng)歷。
得知兩人從一個水漩渦進(jìn)來,裘玉目光一閃。
“你們從七政城過來的?”
伏瑤軫點(diǎn)頭,忽然問:“前輩尋找的遺跡,莫非是……”
“應(yīng)該就在七政城下面。我要找的,是一處古老文明的遺跡。當(dāng)年邪皇可能也研究過那處遺跡。放心,老夫有分寸。斷然不會觸碰邪皇遺跡。”
裘玉估測:那處遺跡應(yīng)該在地層深處,邪皇的七政城在其上方。只要繞開七政城,并無大礙。
“我們可以通過那處遺跡,從這里離開嗎?”
“你們見過五毒教那條老毒蟲了?”
裘玉老神在在道:“安心,當(dāng)年你三叔能離開,我自然也能離去。區(qū)區(qū)一座黃幡村,困不住老夫。你小子,瞧什么呢——”
傅玄星自打進(jìn)入帳篷,神思就有些不安。
他左右張望:“你們覺沒覺得,有人在注視我們?”
伏瑤軫連忙問道:“可感知到哪個方向?你仔細(xì)感應(yīng),是血脈聯(lián)系還是神識聯(lián)絡(luò)?”
他們在黃幡村轉(zhuǎn)悠一周,并沒有找到和傅玄星母親有關(guān)的線索。
一百二十年前的七政周期,疊加數(shù)千個。黃幡村這里的村民,年紀(jì)最大的村長只有六十八歲。他倆在村里面打聽,沒人知曉百余年前的往事。
所以,根本沒有找到傅玄星母親的記錄。
難不成,在山上會有線索?
傅玄星閉目感應(yīng),然后指著一個方向:“前輩,那邊有什么?”
裘玉神情微妙:“老夫知道你來這邊尋母,但那邊——算了,你們跟我來。”
他領(lǐng)二人往礦坑走,只見數(shù)十個下屬圍在一起,正從礦坑里面挑揀一種奇怪的玉石進(jìn)行拼湊。
“玉髓礦坑?”
“不錯,我們在黃幡村找了一圈,根本沒有找到任何古跡遺址。唯一沾點(diǎn)靈氣的,就是這里的玉髓了。”
閑著無聊,他們就開始挖玉髓。
“我們研究過發(fā)現(xiàn),這玉髓應(yīng)該是一件巨型完整器物的碎片。但具體形狀,我們目前還沒研究出來。需要一些時日。”
“就是這個!”
傅玄星指著玉髓道:“我能感覺到,這些玉髓有種親切感。”
伏瑤軫施展玄觀之力。
眼前驀然浮現(xiàn)一個畫面。
傅玄星蹲在地上,正將一塊塊玉髓拼湊起來,而其形狀……
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玄星,你留在這里幫先生。將玉髓拼湊起來,你母親的線索就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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