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十萬億舔狗金 1409 雞

江辰做了個夢。

夢里，他昨晚沒有回來。

至于夢里發(fā)生了什么，并不重要。

因為他醒了。

雖說君子慎獨，但人不能對自己太過苛刻，誰能控制自己的夢境？

圣賢都不可能。

又是一個大晴天。

夏天的光線，就是明媚。

當(dāng)江辰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只是揉了揉臉。

夢境記不住，但昨晚發(fā)生的現(xiàn)實忘不了。

幡然醒悟過后他發(fā)現(xiàn)，其實何以卉這種類型，最為危險。

施茜茜那姑奶奶雖然難纏，但是她的“風(fēng)險等級”是已知的。

打個比方。

施茜茜就是一個殺手，不過是明牌的殺手，不管手段多么高明，殺手的身份暴光，威脅就減弱了大半，因為明知道對方是個殺手，只要不傻，肯定都會暗中提防，加以警備，處處小心。

而何以卉……

真要類比的話，這位何四小姐，應(yīng)該是一個刺客，或者說忍者。神出鬼沒，以弱示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發(fā)動致命一擊。

就好像。

游戲里在草叢蹲伏的老六。

在你毫無準(zhǔn)備的時候跳出來高喊一聲德瑪西亞，或者在你剛搜完房子后背后放冷槍。

不過覆水難收。

逼裝了，總不能把話收回來，何氏的每一房，后面都站著不同的利益集團(tuán)。而江辰其實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除非他愿意放棄濠江的利益，不然免不了要與何家打交道。既然一定要站隊的話，除了何以卉，他難道還有更合適的人選？

當(dāng)然。

和仲廳王不能相提并論。

段位不同，玩的游戲肯定不一樣。

仲廳王是以當(dāng)狗的方式入伙，好吧，難聽了點，換成是合作。

而江老板呢？

他是給人家當(dāng)靠山。

提供的作用不同，受到的待遇肯定不一樣，所以怎么能怪何四小姐差別對待。

仲廳王現(xiàn)在是春風(fēng)得意，有倆個臭錢，而江老板同樣有錢。

而且。

不止有錢。

當(dāng)然。

這么說太過膚淺了。

何四小姐，肯定不是這么市儈的人。

前些天在夜店，江老板默默無聞，還被人家Luck姐看上了呢，且要一擲千金的進(jìn)行包養(yǎng)。

這就說明，江老板除了憑億近人，肯定也是具備別具一格的人格魅力的。

起床。

洗臉。

刷牙。

沒錯。

刷牙。

或許換了其他牲口，和何四小姐親密接觸，這嘴十天半月可能都舍不得洗，得回味，但江老板肯定沒那么猥瑣。

其實他昨天晚上回來后就洗漱了。

早晚刷牙，是一種好習(xí)慣。

實話實說，幾年之前，一無所有的江辰同學(xué)除了窮，真沒有其他缺點，至于舔狗、換一種形容，也可以稱之為癡情不是。

癡情總不應(yīng)該被鄙夷吧？

而現(xiàn)在。

江老板不窮了。

但是。

桃花運好像泛濫了。

身邊美女如云，就連何四小姐這樣的天之嬌女都主動非禮。

所以說。

何二小姐昨晚的評價不錯，相當(dāng)客觀樸實。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盡善盡美的人。

等洗漱完，吃上阿房宮員工送來的早餐的時候，江辰才不慌不忙，給宋朝歌打了個電話。

雖然說他確實找對方要了人，對方也答應(yīng)了，但是胡蝶的態(tài)度曖昧不明，交接儀式尚未完成不是。

所以胡蝶出事，他有責(zé)任，宋少同樣也有責(zé)任。

“江兄，不管這件事怎么處理，我認(rèn)為都應(yīng)該讓她在里面清醒幾天。”

女她。

指的肯定是胡蝶。

顯而易見。

胡蝶的擅作主張或者說莽撞讓宋朝歌非常不滿。

也是。

明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胡蝶偏偏小題大做，將簡單的問題復(fù)雜化了。

“宋少，胡蝶的心情，我們應(yīng)該報以理解。”

宋朝歌的態(tài)度江辰一點都不例外，他已經(jīng)了解到對方是當(dāng)斷則斷的性格，在是非曲直面前，很少摻雜私人感情。

其實，切實的說，宋朝歌才符合當(dāng)下這個社會的主流。

到了這種級別了，誰特么還幼稚的去講究兒女情長？

“嗯，既然房俊將胡蝶委托給江兄照顧，那么怎么處置，確實應(yīng)該由江兄決定。”

宋朝歌退了一步，同時，未嘗不是繼續(xù)把自己摘出去，隨即他又補充道：

“不過我要提醒江兄，要是讓胡蝶出來，也不方便再把那位廳王扣著。”

廳王。

這個稱呼從宋朝歌嘴里吐出來，實在是太過諷刺了。

仲曉燁雖然狂，但是不蠢，他敢在暗地里房俊罵罵咧咧，但如果有榮幸見到宋朝歌，并且聽見人家稱呼他為仲廳王的話，保管他的腰佝得比昨晚小弟肖給何二小姐打電話時還要低。

還是那句話。

這個世界單單靠有錢，是玩不轉(zhuǎn)的。

特別是在神州的地界上。

更何況他的錢還特么見不得光。

在仲廳王的眼里，宋少肯定是頂了天的人物，單說血統(tǒng)要比江老板不知道高貴多少量級，甚至壓根沒法相提并論，所以他昨晚面對江老板，好歹算是不卑不亢。

可他哪里知道金字塔尖的秘辛。

雖然他廣結(jié)天下英豪。

可是誰會和他講這些？

二小姐何珺如嗎？

還是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的鞏少？

扯遠(yuǎn)了。

從宋朝歌的話里可以聽出來，胡蝶昨晚沒出來，仲曉燁也是。

合情合理。

這兩位既是受害者，同時也是加害者，肯定得一視同仁，要么都不放，要么一起放，不然另一方都有話說。

畢竟都不是普通妖怪。

天上都有后臺。

雖然后臺有大小，但也得講究個體面。

就好像打游戲，你是游戲開發(fā)商老板的親戚，可以適當(dāng)?shù)慕o自己加點數(shù)值，但他么你給配備屠龍寶刀不死金身一刀9999，那都不是破壞游戲的平衡了，那就是告訴所有人，你們都不用玩了。

這肯定是不行滴。

所以宋少的提醒很精辟。

讓胡蝶在里面待著，除了可以讓她反省，悔過，同時，也可以羈押仲曉燁，一舉兩得。

當(dāng)然。

按照法定程序，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配合調(diào)查，頂多24到48小時之間，特殊情況可以除外。

而什么才叫“特殊情況”？

這不就叫特殊情況嘛。

江辰不置可否，就這么拿下那只九頭鳥，不現(xiàn)實，也不合時宜，但是殺殺這只鳥的銳氣，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九個頭嘛，剁一兩個，無傷大雅。

同時。

也算是小小的幫何四小姐出一口氣。

怪不得卯兔給他取外號小宋子，古時候的宦官，都比較雞賊嘛，宋朝歌反正只給建議，不做主張，把決定權(quán)扔給江辰。

江老板當(dāng)然不會著急，他是答應(yīng)了房俊，而胡蝶在里面，不是挺安全的嘛。

結(jié)束和宋朝歌的通話，江辰悠然的吃著早餐，還沒吃完，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千載難逢的“人才”，他天地銀行的行長諸葛羲。

“江先生，有時間來銀行一趟嗎。”

看看。

一般的下屬，敢請老板過去嗎？肯定都是自己登門。

江辰?jīng)]有去問廢話，沒事對方肯定不會打擾自己，而如果是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對方更不可能請他過去，所以直戳了當(dāng)?shù)溃骸拔掖龝^來。”

人才難得。

其實一個好老板更難得。

吃完早餐，江辰獨自開車前往金融街，二環(huán)內(nèi)，哪有帶保鏢的必要，更何況他又不是酒囊飯袋，人數(shù)不夠，奈何不了他，而如果人數(shù)太多，真以為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帽子叔叔是吃干飯的？

況且全國性會議剛結(jié)束，安保級別更是頂格。

胡蝶那是自己想找刺激。

不然那幾個人，同樣都跑不了。

當(dāng)然。

那么一來，應(yīng)該就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了。

途徑坐落在金融街的威斯汀大酒店，開車路過的江辰朝酒店大門看了眼，沒有停留。

這一次，諸葛行長識趣了些，帶著銀行高層在門口等候。

畢竟是第二次見面了。

江老板并不是一個在乎繁文縟節(jié)的人，支退無關(guān)人員，來到行長辦公室。

“江先生，仲曉燁是不是被抓了。”

雖然有所心理準(zhǔn)備，但是聽到對方的開場白，江辰還是頗為意外。

他轉(zhuǎn)過身，上下打量了眼自己的行長。

“你認(rèn)識他？”

諸葛羲點頭，而后抬起真絲手套包裹的手，指了指辦公桌前的座椅，“幾天前，他就坐在那里。”

江辰挑了挑眉。

“他現(xiàn)在是我們的客戶，重要客戶。”

諸葛羲補充說明。

江辰又始料未及。

業(yè)務(wù)開展得這么順利嗎？

連濠江的九頭鳥都慕名而來？

“你怎么知道的？”

天地銀行是干金融的吧，好像不是情報機構(gòu)吧？

況且不是昨晚才發(fā)生的事嗎？

“我只是聽說。仲曉燁作為濠江廳王，人脈還是很廣闊的。”

江辰恍然。

想必那只九頭鳥的人，不止通知了何珺如。

不過也從側(cè)面說明，他這位行長的能力。

還真是耳聰目明啊。

也正常。

想想人家編都不敢這么編的履歷就知道了。

呆在京都，卻能讓萬里之外的FBI高級人員死于非命，何其生猛？

“你找我，就是因為這件事？”

高大削瘦的諸葛羲淡定的點點頭。

“我們是開銀行的吧？客戶的私事也要去管？”

江辰笑問，同時，走到沙發(fā)坐下。

諸葛羲跟進(jìn)。

顯然老板并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沒有理解他著重強調(diào)的那句“重要客戶”。

“仲曉燁跟我們天地銀行建立合作，是為了洗錢。”

必須要這么直白嗎？

江辰下意識朝辦公室門方向看了眼。

關(guān)得很嚴(yán)實。

“所以呢？”

“他是為了往境外洗錢。”

諸葛羲繼續(xù)道，相當(dāng)簡潔，同時，也好像莫名其妙。

什么叫往境外洗錢？

難道還有往境內(nèi)洗錢的嗎？

等等！

科班出身的江辰眼神跳動了下，雖然畢業(yè)已經(jīng)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但學(xué)識已經(jīng)存儲在他的腦海中，不會因為歲月而褪色。

諸葛羲再怎么神通廣大，也沒有辦法無中生有。

就好像一個游泳池的水。

不管是干凈的還是骯臟的，將這些水排出去，想要不被發(fā)現(xiàn)，神不知鬼不覺，除了渠道很關(guān)鍵，更重要的，就是要盡量保持動態(tài)平衡。

只排水，不進(jìn)水，游泳池水位會降低。

只進(jìn)水，不排水，游泳池會溢出，會爆炸。

也就是說。

有水出去，最好同時有水進(jìn)來。

反之亦然！

而月亮城的年流水，可是高達(dá)萬億，相當(dāng)一部分，都是神州賭徒貢獻(xiàn)的。

江辰恍然大悟，茅塞頓開，看向諸葛羲的眼神，多了一絲異樣的味道。

現(xiàn)在。

他越來理解歷朝歷代那些九五至尊的心態(tài)。

有些人，如果不能為己所用，或者說有朝一日要離開自己，那么唯一選擇，只有讓他轉(zhuǎn)世投胎。

“江先生，你的眼神，讓我很不自在。”

諸葛羲微笑道，嘴邊的弧度，同樣意味深長。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比起人家，他學(xué)的那點東西，算個屁啊。

江辰搖頭笑了笑。

“所以你覺得，仲曉燁不能出事？”

“嗯。”

諸葛行長坦蕩的點頭，“失去一位這么重要的客戶，對我們天地銀行，會是重大的損失。”

真是會說話啊。

多么為銀行著想。

江辰點著頭，若有所思。

“當(dāng)然，玩火者必將自焚，但如果可以的話，盡量晚點燒死。”

諸葛羲平靜道。

一個人的思維不可能天衣無縫。

所以大到國家，小到上規(guī)模的企業(yè)，都會組建智囊團(tuán)。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集思廣益，才能查漏補缺，才能利益最大化。

江辰意識到，自己這趟，來得非常有意義。

那位仲廳王其實不是一只鳥。

而是一只雞。

殺雞取卵，無疑是愚蠢且短視的。

“需要多久。”

他問。

諸葛羲稍作思考，“一年。”

江辰看著他。

“八個月也可以。”諸葛羲道。

江辰笑了笑，而后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繼而。

江老板停頓下，隨后語重心長。

“以后，不要再跳槽了。”

諸葛羲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

“江先生知道我為什么要改名嗎？因為我的理想，就是做諸葛武侯。”

一個似乎把跳槽當(dāng)樂趣的人，居然說想當(dāng)諸葛武侯？

諸葛武侯代表著什么？

一生忠誠。

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那我是不是也應(yīng)該改名字？”

“江先生比劉皇叔智慧。”

諸葛羲不假思索。

耿直。

又圓滑啊。

江辰一只手按著膝蓋，大笑起來。

難怪喜歡取紅樓夢里的名字。

看來不止是金融天才，也是歷史學(xué)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