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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姻親
經(jīng)過了差不多兩天的議定之后,關(guān)于征討朱里真的一些細(xì)節(jié),也被議定,凌肅也正式向沈毅告辭。
沈老爺很是客氣,親自把他送到了城門口,分別之際,沈老爺笑著說道:“具體什么時候開始進(jìn)攻,凌將軍跟蘇定兩個人商議定下來,不過這事不能太緩,年底之前一定要打起來。”
凌肅低頭抱拳道:“沈公您放心,末將明白的。”
沈老爺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今天凌將軍先回去,等過些天,我安排完了燕京的事情,還有一應(yīng)糧草輜重,便到山海關(guān)尋你。”
凌肅一愣,然后猛地抬頭看向沈毅,說話都有些了磕巴了:“沈公,沈公您…”
沈老爺見狀,啞然一笑:“怎么?我不能去督戰(zhàn)了?”
“不敢,不敢。”
凌肅微微低頭,眼眶都有些發(fā)紅了:“只是末將還有弟兄們,太久太久沒有與沈公您并肩作戰(zhàn)了…”
十年以來,因?yàn)榛窗曹姺植几鞯兀m然偶有戰(zhàn)事,但是大部分時間以防守為主,因此沈毅基本上沒有再參與具體的軍事行動之中,只在大略方針上拿主意。
他的確許久沒有跟淮安軍舊部一起作戰(zhàn)了。
沈毅拍了拍這位老將軍的肩膀,輕聲笑道:“十年來,我的確沒有怎么參與戰(zhàn)事,主要不是因?yàn)闆]有再怎么打大仗嘛。”
“現(xiàn)如今,大仗要打起來了,我自然是要再臨軍陣的。”
凌肅深呼吸了一口氣,低頭道:“有沈公您這句話,末將就放心了,不瞞沈公,先前末將心里還有些憂心,這一仗會打成什么結(jié)果,現(xiàn)在您要親自指揮,末將懸著的心就放下了。”
沈毅啞然一笑:“是因?yàn)橛辛宋胰?dān)責(zé)任?”
凌肅并沒有接這句玩笑話,他正色道:“是因?yàn)橛猩蚬y(tǒng)領(lǐng)的戰(zhàn)事,我們淮安軍…”
“從來沒有輸過。”
沈毅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后默然道:“淮安軍早就沒有了,現(xiàn)在你們是邊軍,這種犯忌諱的話…”
“少說。”
淮安軍,是北伐之時的名號,北伐結(jié)束之后,這個“編制”實(shí)際上就不存在了,淮安軍中的禁軍,一部分留在了淮安軍中,但是大部分還是回了建康。
剩下兵力,也被分成了好幾個部分,比如說蘇定領(lǐng)在海外的一部分,大同府的薛威,以及山海關(guān)的凌肅。
事實(shí)上,淮安軍被拆分的還要更多。
陜西傳檄而定之后,領(lǐng)兵守在陜西邊界的,是淮安軍當(dāng)年的猛將鐘明。
海上,還有劉明遠(yuǎn)領(lǐng)著的水師。
當(dāng)然了,除了鐘明所部目前不歸沈毅統(tǒng)屬之外,其余原淮安軍的主體部分,還是在沈毅的總督府麾下,聽從總督府節(jié)制。
這是洪德皇帝有意維持的結(jié)果。
他也害怕動了沈毅兵權(quán)之后,北邊會出現(xiàn)不穩(wěn)定因素,或者是邊軍戰(zhàn)力轉(zhuǎn)弱,因此一直繼續(xù)對沈毅放權(quán)。
不過淮安軍這個編制雖然沒有了,但是北邊這些邊軍,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還是以淮安軍自居,沈毅也不會主動糾正他們的說法。
而他之所以要糾正凌肅,無非是因?yàn)榱杳C身份特殊,有些話,他需要通過凌肅,去告知南邊的那位小伙伴。
或者說…老領(lǐng)導(dǎo)?
凌肅一怔,隨即恭敬低頭:“末將知道了。”
“末將以及軍中將士們,在山海關(guān)恭迎沈公。”
“好。”
沈老爺笑呵呵的說道:“我比凌將軍應(yīng)該慢不了太久,打今天開始算,快則半個月,慢則一個月,我一定到山海關(guān)。”
“是。”
凌肅低頭抱拳,然后翻身上馬,帶著自己的一眾親衛(wèi),騎馬奔騰而去。
沈老爺默默注視著凌肅離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上了自家的馬車,回到了沈侯府之中。
回到了沈家后宅,陸若溪正在與閨女沈桑桑說話,見沈毅走了過來,她摸了摸閨女的腦袋,輕聲笑道:“去玩罷,娘跟你爹爹說說話。”
沈桑桑不怕老父親,但是卻有些怕陸若溪,聞言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身離開,走到沈毅旁邊的時候,俏皮的叫了一聲“阿爹”,這才蹦蹦跳跳的離開。
等沈桑桑走遠(yuǎn),沈老爺才回頭看向自己的夫人,笑著說道:“夫人怎么一臉不高興,誰惹到你了?”
“這燕京城里,還能有誰惹我?”
陸若溪坐在床邊,悶聲道:“你那寶貝兒子,臨走之前,將他那個相好的托付給了我,讓我好生照看她。”
“淵兒這才走了幾天?她已經(jīng)先后要逃家四五次了,翻墻都翻了三回。”
“這鄉(xiāng)野的女子,真是不可理喻。”
說到這里,她抬頭看向沈毅,埋怨道:“這事明明是夫君你攬下來的,到頭來卻讓我來替你們父子忙活。”
見好脾氣的夫人生了氣,沈老爺摸了摸鼻子,坐在了夫人身邊,笑著說道:“這照看那蘇姑娘的差事,又不是我給夫人討下來的,夫人可不要埋怨我。”
陸若溪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一副莊重的主母姿態(tài),現(xiàn)在在自家丈夫面前,也有了幾分小兒女模樣,她剁了跺腳,咬牙道:“實(shí)在不行,就把她打發(fā)回家算了。”
沈毅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除非徹底斷了,否則放她離開燕京,至多兩天,她就要被人捉去。”
沈老爺看著自己的夫人,開口道:“咱們那兒子,外面都叫他做北世子,盯著他的人,多得很呢。”
陸若溪有些委屈:“可是她也太不講道理了一些。”
沈老爺哈哈一笑:“自古婆媳都不太好相處,夫人現(xiàn)在也體會到一些了罷?”
沈夫人撒嬌了兩句,拉著沈毅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后也正經(jīng)了起來,開口道:“夫君,淵兒跟桑桑都已經(jīng)很大了,你那里到底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你要是沒有,妾身今年就開始給他們物色…”
沈毅摟住陸若溪的腰肢,輕聲道:“淵兒的婚事,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人選了,只是這件事能不能成,還要看后面送過來的具體消息。”
“至于桑桑…”
沈侯爺輕聲笑道:“她還小,不著急。”
陸若溪輕哼道:“妾身像桑桑這么大的時候,淵兒都已經(jīng)出世了,夫君那個時候,怎么不覺得妾身還小?”
沈老爺尷尬一笑,沒有接話。
沈夫人拉著夫君的手,問道:“桑桑的事情先不說,淵兒的婚事,夫君看中的是那一戶人家的女兒?”
她看著沈毅的表情,開口道:“夫君剛從建康回來,應(yīng)該是建康的小姐,是趙師伯家里的孫女,還是張師兄家里的閨女?”
沈夫人頓了頓,又問道:“還是宗室之女?”
“都不是。”
沈毅搖頭道:“趙師伯家里還有張師兄家里,都不太適合定下姻親。”
“一來是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好了,不需要再聯(lián)姻,二來…”
沈侯爺默然道:“他們根基在朝廷,沒有必要跟他們綁的太深。”
陸若溪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晃了晃沈毅的胳膊,問道:“那是哪家的姑娘?妾身的兒子,夫君總要讓妾身知道罷?”
“不在南邊,在北邊。”
沈老爺?shù)哪抗饪聪虮边叄χf道:“這會兒,蘇定應(yīng)該在幫我們家打聽。”
說到這里,沈毅頓了頓,才緩緩說道。
“等他來信,我就能去著手辦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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