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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三章 理解了痛苦,嗨呀死機了

作者:不放心油條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輕松 | 不放心油條 | 詭道之主 | 更多標(biā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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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道之主 第二九三章 理解了痛苦,嗨呀死機了

圣徒在甲子紀(jì)年的記載不是很多,或者說,只是莫回頭了解的不多。

但這個時代,有神祇時代的余孽,余子清倒是覺得挺正常。

哪怕他推測,從神祇時代,到上古時代中間,并不是無縫連接的,中間肯定還有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持續(xù)的應(yīng)該不是很久,但絕對是最混亂最艱難的時候。

因為大兌都沒什么記載。

這種情況,在政權(quán)穩(wěn)定,下層也穩(wěn)定的時候,基本不可能出現(xiàn)。

只有上層不穩(wěn)定,下層流離失所,朝不保夕,為了求生就占據(jù)所有人精力,甚至記錄的人指不定哪天就忽然暴斃,才會出現(xiàn)明顯的斷層。

畢竟,黑暗的神祇時代都能陸陸續(xù)續(xù)的找到不少記載了。

同樣,想埋下什么隱患,埋下什么深坑,中間這段時間也是最合適的。

余子清和莫回頭飄在高空,遙望著天邊。

他能感覺到,這個時代的整體實力,那是真的強。

路還沒有斷的時候,有些地方,可能略有粗糙,精細度比不上當(dāng)代,可他們的力量,的確強。

修士的整體結(jié)構(gòu),一直都是金字塔形的。

但甲子紀(jì)年,十階還是有的,而且能出現(xiàn)新的。

上限比后世高,九階可能就比后世稍微容易點,數(shù)量自然也更多點。

遠方一千三百圣徒,余子清能感覺到的,九階巔峰,都有三個,九階少說也有二三十個。

剩下的人,最低都是大修士。

這還只是圣徒,甲子紀(jì)年的一角。

看莫回頭的態(tài)度,余子清也能明白,大兌在這個時期,絕對是可以壓制圣徒,而且并不勉強。

這里之所以被封印,從頭到尾都不是因為圣徒的實力,而是因為血祭。

這是莫回頭的原話。

若僅僅只是剿滅這些平日里藏的挺深的圣徒,可能要付出的代價并不是很大。

換句話說,就連莫回頭這種溫和派都覺得,單單這一千多個圣徒,連被封印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匯聚到一起,當(dāng)場殺了便是。

余子清對照了一下席揚給的情報,推測這個時間段,可能就是祭之神的信徒差不多全部完蛋的時間。

也有可能,這個時候祭之神已經(jīng)踅摸著跑路,被帶到了深海。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里的一千多個圣徒哏屁,是推動祭之神悲慘境地的大變。

莫名的,余子清又想起了白陽圣母。

這家伙可能真的是沒遇到好時代,或者在好時代的時候,又遇到了狠人。

不然的話,他也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

看看人家祭之神,現(xiàn)在是慘了點,可高光的時候,那可遠比白陽圣母強的多。

白陽圣母好歹還已經(jīng)有些神性了,降臨不了的時候也死不了。

哪像祭之神,竟然是被活活餓死的,想起這個,余子清就覺得神祇在他心中的逼格,直線拉胯。

也有可能是跟他對線的神祇,都是站在金字塔頂端,最強的那一波神祇。

下面的,其實也就那樣。

包括在神祇時代,已經(jīng)被弄死,連名字都沒留下來的那些神祇。

遠方響起了既高亢嘹亮,又伴隨著喃呢低語的祭文。

在祭法和這個時代,咒文叫祭文,看起來像是換了個名字而已,本質(zhì)上其實還是祭法和儀法的區(qū)別。

濃郁的血腥味,伴隨著腥甜,好聞之中又讓人惡心,那是一種能最大限度調(diào)動人的本能,調(diào)動人心的力量。

余子清看到血肉個骨骼堆積成的祭壇,憑空堆疊起來。

巨人的頭顱,堆積在祭壇之下,每一個巨人的眼睛里,都滿是痛苦,他們的神魂仿若在燃燒,化作供養(yǎng)祭壇的養(yǎng)料。

莫名的,余子清覺得那巨大的血肉祭壇,不像是單純的祭壇,還有些像是余子清曾經(jīng)看到過的,七陰大王的王座……

陰風(fēng)哀嚎,怨魂嘶吼,那是巨人在發(fā)出最后的咆哮,為了巨人一族注定到來的滅亡。

而這,又讓余子清想到了,全族被活活煉死的銅族。

一個種族的覆滅,在曾經(jīng)是那么的輕易。

他們能留下的,僅僅只是臨死時的哀嚎和咆哮。

便是他們最絕望的詛咒,此刻都已經(jīng)化做了能被祭壇利用的力量。

余子清遠遠的看著,眼神有些空洞。

明明是一種很強的大場面,他拼盡全力,都不可能阻攔的了,可他的內(nèi)心卻毫無波瀾。

“曾經(jīng)是在最后一顆,被郡守白山封印。

這個過程中,你應(yīng)該也出了不小的力。

如今你什么都不做,跟我在這里旁觀,會讓他們的血祭成功么?

如果白山也沒有去封印的話……”

余子清問了莫回頭一句,莫回頭有些奇怪的看了余子清一眼。

“陛下親自抵達這里,便代表著開始化解封印,開始為災(zāi)難找到一個結(jié)果。

如此自然會有變化產(chǎn)生的,只是這種變化,肯定是要符合陛下的意愿。

不然的話,封印便不算化解,無論怎么改變,一切都會回到最初的起點。

哪怕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做,白山也什么都不做。”

“有被封印的東西,從內(nèi)部破開封印逃走的可能嗎?”

“沒有可能。”莫回頭很果斷的搖頭。

稍稍一頓,他看了看余子清這位沒有兌皇血脈的兌皇,又補充了一句。

“除非大兌徹底覆滅,否則絕無這種可能。”

“哦,那就好。”余子清瞥了眼遠方?jīng)_天的血光,天空中化作巨大漩渦的黑云,終于徹底放下心來看戲了。

說實話,他的確有點擔(dān)心,因為他出現(xiàn)在這里,卻有不管不問,最后他還推測錯了關(guān)鍵東西,以至于讓這個封印徹底失控。

不會失控,那就好好看戲。

浩大的力量波動不斷的擴散開,余子清已經(jīng)能看到那里有強者在于圣徒交手。

血祭開啟之后,便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一道血色的光柱,沖擊到天空中黑氣化作的黑云里。

有無數(shù)的巨人怨魂,正在黑云里咆哮嘶吼,遠超九階巔峰,如同天威一般的力量,正著未知。

而后便是等待著力量,從未知的地方降臨。

所謂的血祭,更像是一種交易,給祭之神祭品,獻祭掉那些東西,祭之神會給予反饋,賜予圣徒他們想要的力量。

這可能就是圣徒的修行之路。

跟正常修士苦修不輟,一點一點積累,量變引起質(zhì)變的道路,截然不同。

“他們想要一次性獻祭掉八萬巨人,以巨人一族的覆滅為代價,換來三個人晉升十階的機會。”

莫回頭靜靜的給余子清解釋。

然而,當(dāng)血祭的力量化作血光,沖入黑云,徹底消失之后。

良久的平靜,良久的死寂。

預(yù)想之中的反饋,沒有很快出現(xiàn)。

錦嵐山的東面,靠近小院的槐樹林里,一顆枝繁葉茂的槐樹里,半腦殼蜷縮成一團,借助槐樹的力量,滋養(yǎng)餓鬼之軀。

這一顆顆余子清親手種出來的槐樹,經(jīng)歷了餓鬼氣息浸染,又被甘霖滋養(yǎng)過,最后還被余子清撒了黑土當(dāng)做肥料,早就不是普通的槐樹了。

這是最適合餓鬼棲息的家園。

相當(dāng)于每個餓鬼的住宅加上最舒服的床。

不但能讓他們變得安心安定,還能滋養(yǎng)他們的軀體,好處極多。

這一大片包裹著錦嵐山的槐樹林,最大的區(qū)別,可能也就是地理位置上的區(qū)別了。

絕大多數(shù)的槐樹,本質(zhì)上是沒有什么差別的。

半腦殼棲息在槐樹里,從未有什么時候有這般安心。

不用再遭受那永無休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他隱約感覺到,好像有什么人在召喚他,一些陌生的記憶開始在腦海中浮現(xiàn)。

他那空蕩蕩的腦殼里,似乎也有什么東西在醞釀。

半腦殼痛苦的蜷縮成一團,因為那浮現(xiàn)出的記憶,和零零碎碎的畫面。

也是痛苦……

被束縛,被困住,再也沒有自由,那些虔誠到狂熱的目光,卻只讓他感覺到痛苦。

就是這種最虔誠的侍奉,帶來了最深也最無解的折磨。

他無比痛恨這種虔誠。

莫名的他想到了,他之前也是本能一般,也是如此虔誠的跪拜那位賜予他新生的可怕存在時,那位可怕存在的眼神,似乎特別不喜歡他的虔誠。

這一刻,他終于深刻的理解了,有一種感同身受的理解。

他不需要那些虔誠,他痛恨那些虔誠。

然后他開始理解,他這一刻的感受,便是痛恨。

他最痛苦的折磨,都來自于破碎的畫面里,那些人最狂熱的虔誠。

這一刻的理解,讓他身為餓鬼的本能,感受到了一條禁令。

“餓鬼的香火,任何生靈死靈(包括餓鬼本身),任何物品,都無法吸納,納入者,覬覦者,神魂、意識必被侵染,永世不得超生。”

這只針對餓鬼的香火,祭祀的愿力等等。

嚴(yán)格說,只是餓鬼的香火不能用而已,若是有非餓鬼的存在祭祀餓鬼,餓鬼其實還是能利用那些力量的。

半腦殼此刻卻沒有絲毫猶豫,完全無視了那種讓他痛苦的召喚。

他現(xiàn)在擺脫了最痛苦的折磨,他再也不想回去了。

甚至再也不想沾染那些東西,將其視作最惡毒的折磨。

哪怕他本能的感覺到,只要他再踏上這條路,他的半個腦殼里,便不會空空如也,消失的半個腦殼也會再次恢復(fù)。

他依然不想不愿,無論是饑餓折磨也好,那些破碎的畫面里,永無寧日的束縛也罷,他都不想回去了。

他此刻只感覺到痛苦,蜷縮成一團,躲在槐樹里,似乎這里就是唯一的避風(fēng)港。

咚咚咚,有人敲了敲槐樹。

半腦殼混亂的思緒被拉了回來,他感覺到了,外面有一個很強的餓鬼。

他不敢耽擱,哆哆嗦嗦的走出了槐樹。

大鬼一直盯著半腦殼,此刻看著半腦殼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蜷縮著身子,眼神里滿是痛苦,整個鬼都是畏畏縮縮,想要解脫,卻不得解脫的樣子。

大鬼太明白那種感受了,他曾經(jīng)也是如此,他曾經(jīng)的無數(shù)同胞也都是如此。

無論半腦殼曾經(jīng)是誰,此刻他都已經(jīng)是一個餓鬼。

大鬼給了半腦殼一滴甘霖。

“吃吧,大人說了,你比較特殊,只能吃甘霖。”

半腦殼沒敢伸手,大鬼屈指一彈,那一滴甘霖直接落入半腦殼口中。

“這一滴算我送伱的見面禮,以后可就沒了,你不要多想。”

大鬼坐在樹下,看著半腦殼,自顧自的道。

“我們曾經(jīng)都有像似的經(jīng)歷,我曾經(jīng)也是渾渾噩噩,唯有一個信念支撐著我。

我的袍澤給予我力量,讓我維持著清醒。

雖然清醒其實才是最折磨的,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我樂意。

這里的無數(shù)餓鬼,生前的遭遇,可能都不太一樣。

有好人,有惡人,有自私的,有慷慨的。

大人說,但凡是能被餓死的人,壞也壞不到哪去。

當(dāng)轉(zhuǎn)化成餓鬼,開始新生的那一刻起,曾經(jīng)如何,都是過眼云煙。

我能理解你遭受的折磨和痛苦,這里每一個餓鬼都能理解。

所以,無論你曾經(jīng)是誰。

你只需要牢記現(xiàn)在,現(xiàn)在是你擺脫了曾經(jīng)痛苦和折磨之后的新生。

好好珍惜這種機會,哪怕在百年前,都不會有這種機會的。

大人對餓鬼非常仁慈,至今還沒有對任何一個餓鬼降下雷霆之怒。

相信我,無論你擔(dān)心的是什么,那都不是事。

你,該做出選擇了。”

大鬼好言好語,自顧自的說了一堆,

他起身拍了拍半腦殼的肩膀,笑道。

“安心。”

半腦殼望著大鬼遠去的背影,慢慢的放松了下來。

他咧著嘴笑了起來,感受著剛剛吞下的那滴甘霖,在腹中化作一種讓他安心,驅(qū)逐痛苦的暖意。

他回到了槐樹林里,如同一個嬰孩,蜷縮成一團,沉沉睡去。

他那空蕩蕩的腦殼里,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出現(xiàn)的跡象。

那些不斷浮現(xiàn)的破碎記憶、破碎的畫面,曾經(jīng)的痛苦,都像是蒙了一層薄霧,變得不真切。

他現(xiàn)在只想做一個餓鬼,最普通的餓鬼就好。

余子清的茶都換了新的了,重新三泡的時候,等了好半晌的血祭,終于有了變化。

那些圣徒預(yù)想之中的反饋,壓根沒有出現(xiàn)。

從這一刻開始,其實就已經(jīng)跟封印原本的樣子不一樣了。

只有黑云之中,泛起了血光,那些被束縛的巨人怨魂、戾氣、詛咒,吸納掉那些血光,直沖而下。

血祭徹底失控,或者說,血祭本身就不成立了。

變成了圣徒在屠殺巨人,巨人面對注定要來臨的滅族,陷入了最大的瘋狂,開始了反噬。

接下來便是亂斗,余子清沒有再看下去。

他現(xiàn)在完全確認,半腦殼,曾經(jīng)就是祭之神。

無論半腦殼跟祭之神還有什么關(guān)系,半腦殼是不是還有祭之神的一些東西。

現(xiàn)在可以確定,那些圣徒祭祀的祭之神,已經(jīng)不存在了。

余子清看向莫回頭,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祭之神已經(jīng)不在了,所謂的血祭自然也就失去了根基。

那么現(xiàn)在問題來了。

之前都是要進入封印,解決被封印的災(zāi)難。

但是現(xiàn)在我根本什么都沒有做,只是在這里看戲而已。

災(zāi)難本身因為外界的變化,而發(fā)生了變化。

那這個封印算是化解了么?”

莫回頭有些茫然的看著天邊的變化,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也不懂這是為什么,因為以前從來沒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

“祭之神不存在了,是什么意思?”

“祭之神死了。”

“神祇不死,只會消失,只要沒有消失,就依然還是神祇。”莫回頭說的很篤定。

余子清笑的很開心。

“說的很對,但那是以前。”

他前些日子,才跟離秋加上那位天才郡守一起,送一位神祇去死了。

真正的死亡。

而在這之前,他們殺掉神祇的方法,就是毀掉其力量的根基,讓其永遠的消失。

也約等于死了。

但這種死了,不是人族理解的死亡。

這還是有區(qū)別的。

就像是曾經(jīng)的地魔尊主,祂只要一直維持著那種只有一個骨頭的狀態(tài),什么都做不了,也沒復(fù)蘇,祂就等于死了。

但依然還有極個別難纏的,怎么都死不了,比如懸崖神王。

余子清看著莫回頭有些疑惑,繼續(xù)道。

“祭之神沒消失,但是祭之神也的確不存在了,現(xiàn)在那個已經(jīng)不是祭之神。

所以,我想問問,這算是化解封印了么?”

“算是吧……”莫回頭有些不確定,他仔細想了想道。

“封印的本意,便是將災(zāi)難封印起來,等待著后面來化解。

無論是在封印內(nèi)化解了,還是外面出現(xiàn)了變化,導(dǎo)致災(zāi)難發(fā)生了變化。

其實都符合封印的本意。

但這里,應(yīng)該是還需要解決那些圣徒,才算是徹底解決吧。”

“不,這個封印的目標(biāo)是血祭,解決了血祭的問題,就算是化解了。

如你所說,這個封印本就不是針對那些圣徒的。”

倆人對這件事的看法,有點略微的差別,莫回頭不說話飛走了,不一會兒,他帶回來了白山。

這個已經(jīng)隕落的郡守。

甚至作為施展封印的人,這個封印化解之后,白山就會徹底消失。

白山也明確說了,他封印針對的是血祭事件本身。

只要血祭不成,那些被連帶著封印進來的圣徒,沒什么影響。

幾人不說話了,就這么等著。

按理說,封印到這里,其實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重開了。

可現(xiàn)在還沒有自動重開。

天邊,背負著巨人最后所有力量反噬的圣徒們,也已經(jīng)損失慘重,距離覆滅其實也不遠了。

硬生生的等了好幾天,天邊的血光慢慢消散了。

那座巨大的血肉祭壇,也已經(jīng)只剩下一些枯骨。

一千三百圣徒,只剩下最后幾個,還留著一口氣,但他們背負著滅族詛咒,明顯的出氣多進氣少了。

眾人都沒插手,有等了好幾天,最后幾個圣徒也被活活熬死。

周圍的一切,也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封印沒有重開,封印世界也沒有倒卷,算作結(jié)束。

就卡在這里了。

“不會吧,這鬼封印竟然還能卡機了?”

余子清有些驚了,這算什么。

莫回頭有些茫然,在那不斷的推演什么。

余子清想了想,念頭一動,離開了安史之書。

走出來之后,書頁上光暈流淌,血光已經(jīng)消散,但依然卡著,沒有塵埃落定。

“這是什么情況?”

安史之書比余子清還震驚,在那抖個不停。

它哪知道啊,它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史書而已!

“所以,現(xiàn)在這算是已經(jīng)化解,又不算化解,對吧?”

安史之書連連閃爍。

“有一說一,這不對吧,

你這安史之書,本就是期待后人的智慧。

那自然是有直面災(zāi)難,在內(nèi)部改變,也有直達本質(zhì),在外部改變。

怎么就不算化解了?”

安史之書急了,它哪知道啊,它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所有的封印全部化解了。

余子清想了想,又進入其中看了一眼。

在余子清走后,封印也沒有重開,依然維持著剛才的樣子。

甚至余子清出來的這段時間,里面的莫回頭也都給掐點算著,一丁點都不差。

余子清悶不吭聲,走出來之后,來到槐樹林之外,找到了半腦殼。

問題肯定出在半腦殼身上了。

大鬼先一步見到余子清,把之前半腦殼的異樣告訴了他。

余子清找到半腦殼,半腦殼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剛轉(zhuǎn)化的餓鬼,有些傻傻的。

“你之前是不是感覺到,有人在祭祀你?”

“有,但是我感覺好痛苦,我想擺脫,我一點都不想要。”半腦殼老老實實的回答。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有一層迷霧攔在那里,我看的不真切,但是現(xiàn)在卻很舒服。”

余子清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半腦殼的眉心。

半腦殼也不阻攔,放開了所有防護,放開了心神,任由余子清做什么。

片刻之后,余子清睜開眼睛,打量著半腦殼,眼神有些怪異。

莫回頭說的不錯,神祇不死,只會消失。

只要沒有消失,那神祇就一定還在。

只不過半腦殼的經(jīng)歷有些不同尋常,他被餓死,化作餓鬼,身為祭之神的位格,卻一直都在。

但他當(dāng)祭之神的經(jīng)歷,太過痛苦,被餓死之后,更加痛苦。

當(dāng)他被餓死,又化作餓死鬼,他終于能徹底領(lǐng)悟,什么是痛苦。

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全身心的抗拒祭之神的位格,再加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餓鬼,多了餓鬼的力量,借餓鬼道,強行將位格壓制。

祭之神的位格,是他想放棄,都放棄不了的東西。

最終就變成了,祭之神位格還在,不算從外部化解了封印,但是偏偏血祭失敗,圣徒全部暴斃,又算是化解了封印。

這下徹底完犢子,程序卡住了。

半腦殼已經(jīng)全身心的當(dāng)了一個餓鬼,可惜有些事,他自己說了也不算。

余子清想了想,一揮手,將半腦殼帶著。

一起回到了封印里,進來之后,也沒有任何變化出現(xiàn)。

余子清念頭一動,開啟了死機終極療法。

重啟了整個封印。

一切如愿回到了最初的樣子,余子清帶著半腦殼,站在城墻上繼續(xù)看熱鬧。

余子清重新給莫回頭說了一下情況之后,指了指半腦殼。

“他曾經(jīng)就是那位。”

莫回頭的神色詭異,盯著半腦殼看了半晌,例行懵逼。

不多時,白山也出現(xiàn)了,一起懵逼。

天邊的血光再次出現(xiàn),這一次,余子清沒有理會血祭,而是盯著半腦殼。

半腦殼老老實實的坐在那,什么都不做,甚至對看遠處的血光都非常抗拒,全程背對著那邊。

當(dāng)血祭進行到關(guān)鍵時刻,余子清看向半腦殼。

“感覺到什么了嗎?”

“感覺到了,但是這次不痛苦了,只是有一些破碎的畫面出現(xiàn),我感覺……我有些恨他們。”

余子清站起身,看著半腦殼空蕩蕩的腦袋里,什么血祭的力量都沒有,只有一層薄薄的黑油一樣的東西覆蓋在上面。

而這東西,余子清太熟了,那是餓鬼的力量。

所以,他現(xiàn)在確定了推測。

就是半腦殼自己主動,全身心的配合,加上身為餓鬼,借助了餓鬼道的力量,還有他自己也沒法徹底放棄位格,才卡在了這里。

余子清敢肯定,當(dāng)年大兌封印術(shù)出現(xiàn)的時候,絕對不可能有人能想到以后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而死機的核心,就是餓鬼的出現(xiàn)。

餓鬼的出現(xiàn),是因為余子清的能力。

封印被玩壞了。

而現(xiàn)階段,余子清也不知道怎么處理了。

他念頭一轉(zhuǎn),看向了莫回頭和白山。

“沒辦法,現(xiàn)在卡死了,只要我不重啟,這個封印也不會自己重啟,也不會消散。

壞處是我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引來不一樣的變化。

好處就是,只要我不重啟,你們就會一直存在。

就像是還活著一樣,這里現(xiàn)在還存在的,也都會像還活著一樣。

我也不用每次重啟,都要重新告訴你們一遍發(fā)生了什么。

現(xiàn)在,我想驗證一下另外一件事。

就是你們現(xiàn)在的樣子,到底還能不能思考,能不能繼續(xù)鉆研一些事情。

能不能將你們一身所學(xué),教導(dǎo)給別人。

僅僅留下傳承,肯定比不上你們親自教導(dǎo)。

你們愿不愿意試試?”

事已至此,余子清只能向好的方向看,比如順勢嘗試,將安史之書里的封印,當(dāng)成寶藏來挖掘。

還有什么寶藏,比得上封印里的某些厲害的家伙。

上個月20w倒是完成了。

這個月保守點,最低目標(biāo)依然20w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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