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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志異 第三百九十二章 玉虹入伙,擅妒毒婦
廣平城主府,洞房內(nèi)。
陶潛顯了真身,正與那位自海外來的女修段玉虹交談。
只是二人相談的背景音,頗為怪異。
陶潛抬手便施法遮掩了去,這才對著段玉虹道:
“段道友,此獠交由陶某處置便是,你可安然離去。”
“往南方走,莫要再往北去了,北地諸省如今狼煙處處,軍閥混戰(zhàn),邪魔遍地,你既出自玄水宮,又這般心善,一旦泄了根腳,必要遭暗算。”
先前掀此女蓋頭時(shí)有觸及,陶潛用志述驗(yàn)證過。
段玉虹,是個好的。
而玄水宮這個門派他也聽過,海外仙島之一,由一群閑散女修匯聚成宗,所修法門大多是旁門左道,但行事風(fēng)格卻被歸入正道。
蓬萊海中有一位靈雨師叔,便兼了此宮長老。
陶潛出手搭救,亦有這方面的原因。
只是他說完,段玉虹卻未走,連腳步都沒挪動一下。
盯著陶大真人,眸光閃爍,好似想起了什么,面上先是露出恍然,繼而便是欣喜之色。
“靈寶真?zhèn)鳎篱T第一天驕,陶真人?”
此女,雀躍著吐出陶潛真實(shí)身份。
那雙眸內(nèi)立刻浮現(xiàn)出崇拜之色,不待陶潛回話,她自己嘰嘰喳喳上了。
“宮中姐妹必不會相信,我此行竟遇上了陶真人。”
“與真人有關(guān)的事跡,早早就傳到我們南海諸仙島,除了有一群妖族因?yàn)槎鄬氄婢剩瑢φ嫒顺錆M敵意外,其余人都對真人很是崇敬。”
“有一位姐妹許久前還隨靈雨長老參加過真人辦的仙桃宴呢,吃了幾顆仙桃不說,還悄悄把桃核帶回種植,可惜只活了一棵,結(jié)出來的桃兒雖有些效用,但又酸又澀,難吃死了……”
聽到后面,陶潛哪里還不懂這姑娘的暗示。
好在,他離登仙島時(shí)確帶了不少長生仙桃。
細(xì)說起來!
陶大真人與云容姐姐,進(jìn)展那般快,也有仙桃的一份功勞。
閑暇無事時(shí),他常投喂桃兒予云容姐姐,好感度自是每日皆要暴漲。
水到渠成之日,便成就好事。
如今為打發(fā)眼前這小小崇拜者,陶潛手掌一翻,一顆異香撲鼻的長生仙桃便顯了出來。
段玉虹此女,在高不宜處清冷高傲。
在陶潛處,卻恢復(fù)小女兒的真性情。
小小計(jì)謀得逞,她也不曉得客氣,探手便將桃兒捉來,也不吃,只塞入懷中,顯然是打著回到玄水宮,在自家好姐妹面前好生炫耀一番的主意。
同時(shí),耳中聽到偶像真人陶潛所說“快些離去往南走”,身子就下意識聽從要走。
可很快旳,她醒轉(zhuǎn)了過來。
身軀一轉(zhuǎn)又是面對陶潛,臉上滿是糾結(jié)之色,心底暗自道:
“陶真人如今乃道門第一天驕,身上異寶無數(shù),其在蓬萊海中的道場登仙島,更是比我們玄水宮麾下諸仙島加起來都要好。”
“再說姐妹們都傳陶真人雖是多寶真君弟子,性情卻與之迥異,得寶失寶全不在意,連山河社稷圖這等至寶都愿主動崩解,想來不可能貪我一座收獲未可知的水府。”
“不若坦誠相告,若能隨在真人左右,蹭些功德氣運(yùn),豈非是兩全其美之策。”
思慮到此,段玉虹有了決斷。
隨后便聽她開口道:
“若我沒猜錯,陶真人此番應(yīng)是打算借這禽獸高家人的身份,為凡民做些事情對吧。”
“如此的話,可否讓玉虹也參與其中,做些貢獻(xiàn)。”
“真人先莫拒絕,玉虹非是那種沽名釣譽(yù),任性妄為的女子,欲這般做的緣由,一是瞧不得此間凡民被高氏這般作踐凌虐,二是其中蘊(yùn)我得道機(jī)緣。”
說到此處,段玉虹頓了頓。
而后她從隨身寶囊中取出一物:一枚由某種靈貝磨制而成,水光涌動,仙氣濃郁的牌符來。
“此物名為甘泉靈符,乃是南海海底一座近古水府的中樞令符。”
“玉虹前些時(shí)日,離宮采集鮫珠貝玉等靈材欲煉一門水法,卻不想機(jī)緣驟來,在一頭殞命至少百年的鯨獸尸骸中得了一卷秘冊和這令符。”
“那秘冊喚作《碧虛仙源經(jīng)》,乃是近千年前海外聲名赫赫之散仙碧虛真人留下的道統(tǒng),且秘冊中說,真人還為后人留下了一座甘泉水府,府內(nèi)有諸多資糧寶物,可讓后輩成功入道。”
“我玄水宮修行自由,不限轉(zhuǎn)修,是以玉虹已決意,改修那仙源經(jīng)。”
“只是若要入那水府,卻要先磨開牌符禁法,必要一物:功德氣運(yùn)。”
“因了此,玉虹便一路北上,盡心行好事,救凡民,只愿攢夠氣運(yùn),開府修經(jīng)。”
段玉虹這番話,可謂誠摯。
同時(shí),倒也完美解釋了一位海外女修,為何會不辭辛勞跑來北地大省受罪。
卻不想,也是個求道者。
陶潛聽完后并未懷疑她這借口真假,此女心機(jī)不深,性情良善,算是位意志堅(jiān)韌,俏皮活潑的女修。
陶潛下意識懷疑的,是那所謂的機(jī)緣。
“機(jī)緣主動上門?”
“又是大冊本命經(jīng),又是預(yù)備資糧寶物的水府,莫非又是釣魚?”
顯然,陶大真人對此已有些應(yīng)激了。
一邊傳音詢問袁公可曾聽過那碧虛真人,一邊則對著段玉虹探手道:
“若段道友信我,可否將此令符予我瞧瞧?”
“自無不可。”
袁公還未回應(yīng),段玉虹倒是先將令符塞入陶潛手中。
而后,前者的傳音,以及因后者迸發(fā)出的志述,同時(shí)在陶潛腦海浮現(xiàn)。
“確有其人!”
“碧虛子算是海外散仙的代表人物,修為達(dá)道化境,極擅水法,傳聞其與人廝殺,動輒便可借來小半個南海之力,淹城沒國,兇煞無比。”
“更不可思議的是,此人乃是以散修得道,端的是天縱奇才。”
“可惜此人收徒弟的本事著實(shí)爛,數(shù)十弟子要么是廢物,要么便是白眼狼。”
“在其應(yīng)劫身死后,連個正經(jīng)的道統(tǒng)都沒留下,只其生前好友珈藍(lán)菩薩曾言:碧虛子已安排好道統(tǒng)傳承,數(shù)百年后可出世。”
“若這傳言無錯,想來就要應(yīng)在這女娃娃身上了。”
“碧虛子吸取教訓(xùn),設(shè)下一個功德氣運(yùn)考驗(yàn),以此選出個心地良善的隔代傳人,倒也合理。”
“此女初看天賦資質(zhì)頗為尋常,但若細(xì)瞧,可知其身具水德命格,性情也有些堅(jiān)韌不拔百折不撓的意思,確適合繼承那碧虛子的道統(tǒng)。”
陶潛所窺視志述,與袁公所說幾無分別。
這段玉虹,運(yùn)道還真好。
出趟門,撿回來一門道統(tǒng)。
陶潛思索一剎后,將令符還給段玉虹,同時(shí)點(diǎn)頭道:
“段道友是位有福之人,這令符,卻是碧虛真人所留。”
“讓你撿去也是這位前輩的安排,只要你能通過考驗(yàn),日后非但是那甘泉水府之主,也是碧虛仙源一道的執(zhí)掌者。”
段玉虹雖得了機(jī)緣,但她也曾懷疑其中有詐。
可現(xiàn)在得了道門第一天驕的背書,此女頓時(shí)再不懷疑,欣喜不已。
便也是此時(shí),陶潛腦海中念頭翻涌,快速推演思慮起來。
如今情勢!
這廣平城諸邪魔,高氏一族,還有這高不宜……陶潛若是想殺,都可在今夜,殺個精光。
可殺完之后呢?
高家人都有血脈感應(yīng),高不宜一死,必要驚動那百魔真君高洋,屆時(shí)他就只能繼續(xù)逃。
可逃去何方呢?
回山門?
躲入蓬萊海,安心修道,按部就班踏足極樂,繼而道化?
若是先前他在魔都事畢后這般做,確實(shí)行得通。
現(xiàn)下,已是不可能。
緣由也簡單,陶潛已然悟道矣。
他一路修行而來,先后得先天道種、九極仙靈氣、靈寶太上無漏身……繼而是靈寶妙體。
毫無疑問,他有著尋常修士所不及的非凡天賦。
可他修行才多少時(shí)日,修為已是追上修道多年的許旬、楊介等師兄姐,甚至在法力上還要超過他們,縱是天賦再變態(tài),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diǎn)。
其中的奧秘,在于陶潛過往所行諸事,所造就諸奇跡,所得諸氣運(yùn)。
不久前陶潛悟道成功,隱隱知曉:
自己將何時(shí)踏足極樂境。
又何時(shí),可晉入道化。
此間種種皆生感應(yīng),陶潛心底也便有了一個模糊目標(biāo),行事自有章法,再不會隨波逐流。
只是在真正“度人”之前,他仍需醞釀準(zhǔn)備,等待時(shí)機(jī)成熟。
就如現(xiàn)在,他欲先集全那九州十二器,先那救下妖妃元明真。
“元明真那妖妃之名,天下皆知。”
“又有天鳳之體、春秋輦作餌,屆時(shí)那錢塘省只怕是要匯聚諸多強(qiáng)大魔頭,說一句洞玄滿地走,極樂多如狗夸張了些,但必將匯聚超過一掌之?dāng)?shù)的極樂境強(qiáng)人,更別提那大量軍閥,和一支支超凡大軍。”
“我如今雖也算有些神通,但要在這般情勢將元明真和春秋輦搶出,怕是癡人說夢。”
“這狀況與新月省不同,那不過是個尋常省份,存在感不強(qiáng),極樂境強(qiáng)者只存于七邪、悲禪、玄道三宗,互相牽制住。”
“錢塘省,將要萬眾矚目,強(qiáng)人匯聚。”
“若要施為,且有成功可能,除卻要打造一個絕計(jì)不會被識破的新馬甲外,更要借來一張虎皮,借刀殺人,坐收漁翁之利。”
“群魔環(huán)伺不好救,那便混入群魔。”
“如此的話,自是沒有比入高家?guī)は赂奖愕牧恕!?p/>
念頭落定,陶潛目光便在高不宜和段玉虹之間來回掃掠。
在段玉虹驚喜面色中,陶大真人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讓她入伙。
只是那計(jì)劃,頗讓人意外。
陶潛滿懷歉意,開口道:
“陶某原是想用麾下諸魔頭,再加些旁的手段,控制這高不宜。”
“既然段道友愿加入,那更好,更無破綻。”
“只是要委屈道友一些,非但要與這禽獸做明面上的夫妻,更需扮演一位由道轉(zhuǎn)魔,兇悍擅妒的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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