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調(diào)教木匠皇帝 第0624章 天啟九年,一邊打仗,一邊還能這么賺?

離開西苑回到內(nèi)閣，

張好古就看見劉鴻訓迎面走過來了。

“劉閣老可是在等本閣？”張好古問道。

劉鴻訓點了點頭：“是有些事，要與元輔商議，這眼下”

張好古說道：“本閣有空，咱們進去說？”

進了內(nèi)閣，沏上茶水，張好古端著茶盞輕吹著熱氣：“劉閣老找本閣，是要說巴連衲都的事？”

劉鴻訓愣了下，然后說道：“瞞不過元輔，方才本閣與黃閣老，魏閣老也是聊了聊草原的事。”

“朝廷打贏了，我們都開心，這能收獲數(shù)百萬牲畜和上百萬的馬匹，更是大好事。”

“這既然朝廷已經(jīng)回本了，何時把定遠伯撤回來啊？”

張好古詫異的看了眼劉鴻訓：“為何要撤回來？”

劉鴻訓更詫異了：“元輔莫不是打算讓定遠伯常駐草原？”

張好古點了點頭，坦然自若：“本閣就是這個打算。”

“這巴連衲都已經(jīng)是我大明的草上，巴連衲都的近五十萬牧民都是我大明的臣民，如今生員官吏都派過去了，怎么可能讓他們撤回來？”

“這撤回來了，巴連衲都還是我大明的巴連衲都嗎？”

“因此，朝廷不僅不會撤兵，還要修路，筑城，讓巴連衲都徹底成為朝廷的一部分。”

劉鴻訓嘆了口氣：“元輔啊，皇上想必也是這個想法吧？”

“可是皇上考慮過沒有？那無論巴連部，還是衲都部，都是韃靼人，不是漢人啊。”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今他們內(nèi)附朝廷，愿意做我大明的臣民，哪日如果有人給他們更好的待遇，他們是不是也會轉(zhuǎn)而拋棄朝廷去投靠他人？”

“這韃靼人，不可信啊。”

張好古則是笑著：“韃靼人不可信，讀書人就可信了？”

“劉閣老莫忘了魏功朝，蘇明哲，范文程等人啊。”

劉鴻訓一窒，這幾個人擺出來，他還真說不出甚么來，但張好古這是詭辯啊，這談?wù)撝^靼人的事，怎么就轉(zhuǎn)移到讀書人頭上來了？

“元輔，哪怕不撤兵，暫時也不用修路筑城吧？”

“我對修一條路需要花費幾何還是有所了解的，從大同一路修到巴連衲都，那是多少花費？還要筑城！這花費太大了！”

“草原才初定，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指不定哪天定遠伯就撤回來了，這個時候筑城修路，不值得啊。”

“而且定遠伯還是五軍營指揮使，訓練京營，他這一走，京師三大營怎么辦？”

張好古抿了口茶，神情不變：“修路筑城是定數(shù)，為了加強朝廷和巴連衲都的聯(lián)系，這路是必須修的，而城也是一定要筑的，這個錢的問題，也不用幾位閣老操心，巴連衲都向朝廷和晉商貸款，發(fā)動牧民，修路筑城花費不了多少。”

“至于京師三大營，五軍營指揮使不在，但神機營指揮使還在。”

“本閣一會兒擬一道手諭，劉閣老從兵部下發(fā)給神機營指揮使，昭勇將軍周遇吉，升授他為昭毅將軍，接替五軍營指揮使的位置，負責訓練京師三營。”

劉鴻訓沒話說了，見張好古不可能改變態(tài)度，也值得嘆氣離開。

等劉鴻訓離開后張好古也是放下了茶盞，面色平靜如淵，卻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來。

很快，兵部下發(fā)命令，三大營擂鼓聚將，當眾宣布內(nèi)閣任命，升授神機營指揮使周遇吉為昭毅將軍，五軍營指揮使，負責訓練三大營兵馬。

得到任命的周遇吉都沒想到，這五軍營指揮使的位置能落到自己頭上，他還以為會從戚元功，方云出等人里選一個出來調(diào)回來呢。

任命完成后，周遇吉跟著回宮內(nèi)復(fù)命，皇上和張首輔可都等著聽他的訓練計劃呢。

“末將參見皇上，首輔。”

看著周遇吉到來，朱由校笑著說道：“起來吧。”

周遇吉規(guī)規(guī)矩矩坐下后，朱由校開口了：“三大營的訓練是件要緊事，如今你來負責訓練三大營，你有什么打算？”

周遇吉說道：“回皇上的話，末將沒有什么太大的打算，遵循前任舊制即可。”

張好古笑了：“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怎么不打算動一動呢？”

周遇吉非常老實的說道：“先前三大營的訓練，是皇上和首輔與我等討論定下的，是目前最符合三大營的訓練計劃。”

“曹將軍擔任五軍營指揮使時，三大營便開始按照計劃訓練，如今已經(jīng)習慣了現(xiàn)有訓練計劃，而訓練出來的將士也都是合格的。”

“既然如此，末將以為訓練計劃不需要什么太大的變動，保持現(xiàn)有狀態(tài)即可。”

張好古非常贊許的點了點頭，對朱由校說道：“皇上，這新官上任，總會展現(xiàn)下自己的能耐，要么迫不及待提出一些計劃，要么就推翻前任的政策。人人都想當蕭何，愿作曹參的卻少得很。”

“周將軍愿意當曹參，很是難得啊。”

朱由校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是啊，周將軍不驕不躁，沉穩(wěn)有度，有大將風范。周將軍回去好生訓練，有什么意見，就給朕遞折子。”

周遇吉起身行禮：“諾。”

等周遇吉走后，朱由校說道：“師父，你說周遇吉有沒有自己的計劃？”

張好古沉吟片刻：“臣以為是有的，但他也知道，眼下的訓練計劃，最適合當前的三大營，因此他沒有提出來。他知道什么是適合眼前的，什么是需要放到長遠的。”

“知進退，審時度勢，假以時日，可為一方大將。”

朱由校微微頜首：“師父說的，和朕想的到是差不離，這周遇吉，好好磨練一番，就是下一個曹文昭。”

說完三大營的訓練，朱由校起身伸了個懶腰：“各位閣老要來了吧？”

一旁的魏公公說道：“皇爺，閣老們已經(jīng)在武英殿候著了。”

朱由校點了點頭：“那就去武英殿吧。”

魏公公連忙扯著嗓子喊道：“皇上移駕武英殿！”

朱由校雖然每天主要工作是當他的機械達人，但不得不提，皇帝這個職業(yè)，朱由校干的是真不錯，他很清楚他無法處理那么多政務(wù)，就分開來交給內(nèi)閣處理，隔一段時間開一次內(nèi)閣會議，找專人負責，比天天開朝廷大會那種無意義的會議強多了。

哪怕兩三個月不上朝，這朝中大事依舊在他掌控之中。

如今眼看天啟十年到了，也是是時候和內(nèi)閣看看去歲朝廷稅收多少，花銷多少，今年的預(yù)計等等問題了。

在大批侍衛(wèi)的護衛(wèi)下，朱由校，張好古抵達了武英殿；朱由校龍行虎步，步履極快，見一眾輔政閣老要行禮，他當即一擺手：“免禮，直接開始吧。”

說著，朱由校坐在龍榻上，一眾內(nèi)閣輔政圍坐一圈，張好古則是坐在朱由校身邊，魏公公和王體乾就在一旁侍候著。

眼下這武英殿里，那可真的是整個大明的最高層了，一位皇帝，一位首輔，六位內(nèi)閣輔政，若是這武英殿被一鍋端了，那大明朝就真的亂了套了。

不過想要在眼下這被團團保護的皇宮里突襲到武英殿，再突破層層侍衛(wèi)攔截殺進來，那簡直是做夢。

沒看見東林黨的文臣和那些勛貴武將都放棄換個皇帝的想法了么，不然按照老朱家易溶于水的特性，朱由校早沉池塘里了。

清了清嗓子，張好古說道：“皇上，各位同僚，大家也清楚，這年末了，各部統(tǒng)計的結(jié)果也都出來了，今年朝廷收入幾何，花銷幾何，明年這財政如何安排，都得儀儀。”

“具體的，還是讓各部自己說說。”

說著，張好古看向盧象升：“盧閣老，你是戶部尚書，朝廷如今有多少錢，錢都花哪了，和大家伙都說說。”

盧象升也是清了清嗓子，然后從袖子里拿出折子看了看黃立極，魏廣微，劉鴻訓，隨后緩緩說道：“回皇上，首輔，各位閣老，去歲我大明稅收已經(jīng)達到了五千億，比去歲上漲了近一成，換算成白銀是五千萬兩。”

五千萬兩白銀！

大明何時這么富裕過？

永樂朝的時候，朝廷一年不過三四千萬兩銀子，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非常驚人了。

而到了萬歷朝，嘉靖朝，朝廷一歲銀子就幾百萬兩了，而到了天啟年，朝廷一歲收入甚至不足三百萬兩銀子。

可這才幾年啊，朝廷一年收入就四千八百萬兩銀子了！

一聽這個數(shù)字，魏廣微，黃立極二人互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神情的苦澀，這新政帶來的稅收這么多，而且還不勞民，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全天下幾乎都在支持新政，可東林黨偏偏讓他倆和張好古對著干，這怎么對著干？

根本不是一個級別，哎喲，打不了的好伐？

盧象升沒看魏廣微和黃立極的神情，他繼續(xù)說道：“不過，朝廷稅收多，花的也多。雖然山東，河南，京畿，江南等地稅收上來了，嗯，湖北的稅收也上來不少，這倒是很讓戶部意外。”

“畢竟去歲湖北稅收不錯，但是相比整個環(huán)境，還是不夠。”

說著，盧象升拿出一份份早就準備好的折子：“甘陜之地如今經(jīng)過初步治理，花費少了五成，但今年這南北兩地，仍有旱澇災(zāi)害，朝廷救災(zāi)這一塊就支出了不少銀子，還有征遼之戰(zhàn)，對草原的戰(zhàn)事，花費都不少。”

張好古笑道：“好歹稅收還是提升的，五千萬兩銀子，這個數(shù)字比永樂朝都多，諸位也都辛苦了。”

“說起來，這兩年朝廷在京畿附近投入頗多，修建水渠水庫，灌溉農(nóng)田，這京畿之地是好起來了，但山西，甘陜之地，仍需要調(diào)理。”

“三邊總督史可法的治理黃河的折子，各位閣老都看了吧，有什么意見？”

提到史可法那治理黃河的大計劃，盧象升很想說什么，可動動嘴，他還是沒開口，畢竟治理黃河，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疏通黃河修改河道，沿河修筑河堤，保護兩岸環(huán)境等等，這些大計劃都是為了黃土高原恢復(fù)原來的關(guān)中面貌。

花費是多了點，但該花的錢，就不能省。

有些錢你現(xiàn)在看著省下來了，但你這一朝省下來，后人就得花更多的錢，更多的人力物力去治理。

實際上，去歲朝廷稅收的財政，花在軍費上的，還真不多。

除了扔給遼東軍閥當打了水漂的那部分外，遼南的軍費，對草原出兵的軍費，真不多，還沒修路花費多呢。

畢竟朝廷的新軍可不是曾經(jīng)的衛(wèi)所兵，那些遼東軍閥，要出征了還要發(fā)開拔費，沒有錢就磨磨蹭蹭，別說出力了，出工都困難。

實際上這也不能怪那些衛(wèi)所兵，平日里一年到頭領(lǐng)不到軍餉，這臨打仗了總要發(fā)點錢吧？

這就導(dǎo)致，很多邊軍，每年朝廷不僅要撥發(fā)錢糧，臨戰(zhàn)還要再發(fā)一筆犒賞軍心的開拔費。

但新軍不會如此。

新軍每月錢糧都是發(fā)到個人手上，新軍將士那是能真真實實的拿到自己那份錢糧，平日里錢糧不缺，訓練一日不斷，這臨戰(zhàn)就能直接拉出來用，不需要什么開拔費，也不需要什么激勵軍心。

只要朝廷有令，隨時隨地就能拉出來，拉出來還能打。

這就是新軍和舊軍的差異。

因此朝廷支出的軍費不多，而犒賞的錢糧實際上也沒花多少，最大的支出也不過是火藥炮子以及民夫和征調(diào)的糧食。

但這些相比如今大明朝廷的那些工程，那可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如今朝廷除了在京畿周圍修路，還把道路延伸到了山東這個基本盤，把山東和京畿連接起來，加上河南，山西的一系列挖掘水渠，修建水庫，以及維修官道等計劃，這些加起來才是占了財政稅收大頭的。

單單一個連接山東和京畿的官道計劃，所耗錢糧比犒賞遼南全軍的都多，再加上其他工程，看著那一筆筆支出，戶部的官都看的心疼。

不過朱由校和張好古則是持不同意見，這錢啊，存在國庫里，不花出去，就是死的，你存的再多，不用，這些錢不就相當于沒有嗎？

沒有流通起來的錢，不是錢，錢只有流通起來，才能起到作用，才能讓大明運轉(zhuǎn)起來。

錢這個東西就是大明這個巨人的血液，血液不流通巨人就完了。

因此朱由校和張好古的意見是：花！該花就得花，能花多少花多少，把錢花出去，活躍整個大明市場，讓大明這個巨人的全身血管里的血液都流通起來，而不是凝固在頭腦和心臟里。

斜倚著小桌子，朱由校翻看著一份份折子：“去歲朝廷的稅收不錯，今年雖然有和遼東，草原的戰(zhàn)事影響，但畢竟都是贏了，而且收獲不小，單單那百萬頭牲畜，想來今年的稅收應(yīng)當也不錯。”

“這朝廷有了錢，就得花出去，之前師父提出的一系列計劃，叫做基礎(chǔ)工程的，朕看了，都是利國利民的計劃。”

“這些計劃朝廷肯定是要一步步去做的，像陜西、山西、河南，山東境內(nèi)的黃河河堤加固，河道疏通，這些不能省，要做，而且要抓緊做，好好做。”

“如果不趁著眼下少雨水完成河道清淤，等到立冬乃至來年立春了，那就更不好做了。”

張好古接過話頭，看向張瑞圖：“張閣老，你是禮部尚書，大明報這一塊，你要做好宣傳，讓陜西，山西的百姓知道，治理黃河該怎么做，要通過大明報來帶動百姓，主動的在山西陜西沿河兩岸種植樹木，鞏固河岸土壤，避免河道積淤。”

“至于這河道清理，工部還是要抓緊做，缺少工人就征調(diào)民夫，缺少騾馬就近調(diào)集，黃河所經(jīng)府縣都調(diào)動起來，今年年底就要完成第一次清淤。”

“這淤泥可是寶貝啊，鋪在戈壁，荒地，旱地上，都是好肥料啊。”

這河道里的淤泥，那可真的都是寶貝，眼下還沒有什么工業(yè)污染，重金屬污染，黃河里的淤泥里面就是魚蝦尸體和泥土，營養(yǎng)充足，覆蓋在耕地上，那可是能加快復(fù)耕的。

這沿河清理出來的淤泥，就能讓這些地方的耕田產(chǎn)量大增。

說完河道清淤的事情，張好古又拋出了一個議題：“如今，左遺直負責朝廷水利，修筑河堤，引水灌渠，這兩年在京畿做的結(jié)果，大家也是都看得到的。”

“今年左遺直的水利衙門在河南，山西等地工作成績也是不錯。”

“本閣和皇上商議著，這水利衙門單獨成立也有段日子了，成績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干脆單獨設(shè)一部，好日后負責全國水利方面的工作。”

朱由校也是說道：“嗯，左遺直做事勤懇，京畿的四個水庫修筑的很不錯，水利這一塊交給他，朕是放心的。”

左光斗的水利衙門單獨成一部？

六部變七部，張黨的勢力豈不是又要膨脹了？

黃立極雖然不想和張好古作對，但在這方面，他還是持反對態(tài)度：“水利衙門，做的也是工部的活，直接將其并入工部，或者對內(nèi)閣負責就行了，為何非要另設(shè)一部？這六部變七部，豈不是怪事？”

魏廣微也是說道：“元輔的意思，我等也明白，左遺直他有成績，嘉獎他就是了，何必在設(shè)一部？如今他是嘉議大夫，升授他為通議大夫，我看是可以的。”

“至于再設(shè)一部，不如在看看他在河南，山西的成績，再做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