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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尊魂幡里當(dāng)主魂 739、迫力
古劍橫前,擋住了勾魂的鐵索。
飽飲鮮血的靈劍迸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劍擊鐵索的龍嘯化作劍氣。
狂瀑般傾瀉而出。
熊燃本以為自己隨意展露靈機(jī)威壓和法力就足以將此人斬落,卻不想那如盈如江河的劍氣,在接觸到面前的淡灰霧氣時,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銅墻鐵壁。
就好似,面前的不是霧氣,而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山岳。
“這怎么可能?!”
此時顯然不是驚訝的時候。
由黑紅色絲線凝成的鐵索勾鐮已展現(xiàn)凌厲寒芒。
只要他稍有疏忽,就會被那東西破開腦袋。
寒鉤撕開譬如江河的劍氣,與那磅礴霧氣一同前行。
每前進(jìn)一步,高大的身影就越發(fā)的迫近。
不見他捻訣施法,只是大踏步的向前。
向前。
而他只能退。
一退再退!
熊燃的面容已經(jīng)多了幾分厲色。
他乃是大器宗熊氏一族的天才,堂堂大真人的修為,則可能被一個無名野狐禪壓制,又怎么能被逼之如斯。
于是,一手招架,一手捻訣,丹田法力洶涌化作火環(huán)。
轟然爆發(fā)。
“火決生?!?p/>
大真人的身形終于穩(wěn)住。
只聽奪的一聲。
棄劍于石室之上。
宛如湛藍(lán)秋水長天的古劍像是切開豆腐般巍然不動。
翻轉(zhuǎn)手掌。
一雙八瓣赤精銅錘出現(xiàn)在熊燃的手中。
錘以千年赤精堆疊煅燒,輔以雷擊木做銅錘短柄,流轉(zhuǎn)的紋路形成完整橢圓的篆書,與熊燃的法力交相輝映。
似乎只要他揮動手中的兵器,不管擋在面前的是什么,都會粉碎。
大喝一聲。
周身火環(huán)迅速收縮。
附著于身的法袍化作一層鐵甲穿在身上。
雙錘在手,鐵甲著身。
熊燃臉上的神色也緩和下來,重新打量起那手持鐵鉤,以及那身著玄黑道袍的高大修士。
冷冷地說道:“我小瞧了你,原本以為你與那些趨炎附勢的人沒有區(qū)別,沒想到你卻另有所圖。”
盡管如此說,他眼中的厭惡卻越發(fā)多了起來。
趨炎附勢至少還算真小人。
此人卻用高明的術(shù)法隱藏自身的修為,這樣的行為更是偽君子。
其實從實際出發(fā)上來說,偽君子要比真小人要好。
但真正評判起來,人總是更喜歡表里如一的。
恰好,熊燃對這兩種人都不喜歡。
涂山君平靜地看著熊燃。
他不知道熊燃經(jīng)歷過什么,才對那些人抱有這么大的惡意,也許是被騙過,也許是被傷害,不過這和他都沒有關(guān)系,他對別人的經(jīng)歷并不感興趣,也不在意熊燃的看法。
他只想‘看見’這件事的真相,讓許三娘脫離這個漩渦。
“不答話?”
熊燃冷笑一聲:“還是黔驢技窮?!?p/>
這倒是直接把涂山君問住,因為他確實不知道應(yīng)該用那種術(shù)法,如果是真意的話,有這金丹的分魂身也能使用。
但吞魂真意一出,涂山君很怕把熊燃弄死。
把熊燃弄死會讓整件事變得更加麻煩。
如果是地獄變中的術(shù)式,礙于這具分魂身的修為,很可能把熊燃變成傻子。
折情術(shù)會入魔。
靈魔術(shù)法威力太大。
太乙升仙宗的殺伐術(shù)法還需要修為支撐。
法域……
“你……作為大宗弟子,應(yīng)該沒有那么脆弱吧?”
涂山君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熊燃:“你死了,很麻煩?!?p/>
熊燃勃然大怒道:“氣煞我也。”
“吃我一錘!”
一錘落下,火環(huán)叢生,整個靜室化作火海的一部分。
“咦?”
涂山君輕咦了一聲,這火行術(shù)法掩蓋下,根本不是尋常火焰,而是雷法。
火只是表象,就像是云層遮掩雷霆般,不過是瞬息間就已經(jīng)已雷法封鎖了涂山君周身的,不管他前行還是后退,都會遭遇雷擊。
一擊。
銅錘背后是著甲的熊燃。
另一邊,持鉤抵擋的涂山君詫異的發(fā)現(xiàn),手中鐵索再難維持勾鐮的形狀。
原來那雙銅錘本就是靈寶。
“大家族出身好啊?!?p/>
涂山君捻訣起風(fēng)。
風(fēng)來,
霧掩。
身形宛如飄飛的鴻羽,在半空中轉(zhuǎn)身時手掌張開,一道黑紅色的絲飛出,纏繞在那湛藍(lán)古劍的劍柄,輕輕一拽,古劍伴隨龍嘯的出鞘聲飛到涂山君的手中。
靈劍甫一落在手中,執(zhí)雙錘的熊燃已經(jīng)近身。
“劍術(shù),我好像很久沒有施展了。”
涂山君輕笑一聲。
法力與劍光凝聚成晦澀的靈機(jī),宛如浮云換青天。
輕輕一劃。
萬鈞雷霆凝成寒鋒,將火海掃滅。
熊燃只覺得面前人影飄忽了起來,然后他就再難抵御,直到那柄湛藍(lán)的古劍破開他的雙錘,也就是身上的寶甲足夠強(qiáng)大,不然,也許那一劍斬下,他的身軀就會化作兩斷,但現(xiàn)在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難道,他是劍修?”
熊燃心中涌出悔意,他不該將那柄靈劍扔出去。
反而助長了此人的實力。
黑紅色的絲線再次匯聚成鉤鐮。
正要故技重施的涂山君猛然側(cè)首。
有風(fēng)。
花與香至,仙絮飄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對龍鳳環(huán)。
龍形與鳳形好似兩道異獸,為來人開路。
不出意外,踏入靜室的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若說她有多美,怕是無法形容。
一顰一笑間,自有萬種風(fēng)情,不管是清純還是嫵媚,似乎都只是那容貌的點綴。這便是,東坊的花魁,合歡宗的高徒,公孫晚。
“是你?”
聲如清泉。
傾聽時便好似在灼灼夏日暢飲甘霖。
公孫晚詫異之余,上下打量著那身著玄黑道袍的修士。
這個人,她認(rèn)識。
倒不如說她曾經(jīng)還關(guān)注過。
不過卻不是她想要關(guān)注,只是因為和許三娘有關(guān)系。
初見的時候,實在符社的馬車上,之后也沒有交集,倒是裴氏想讓她出手剔除此人,她卻覺得這是一枚可用的棋子,所以并沒有出手。
不想,在這府邸之中,他們會再次見面。
還是這樣的場景。
而且,此人的修為也不是練氣,是金丹。
盡管氣息并不強(qiáng)大,像是初入金丹的模樣。
涂山君低垂的眼簾有了動靜,微微抬起,笑著說道:“是我?!?p/>
答話的同時不由感慨。
今日怕是沒法達(dá)成目的,概因這公孫晚是元嬰真君。他確實有手段對付,奈何分魂身無法支撐,三娘的法力也不夠了。
“晚娘,這個人不簡單?!?p/>
熊燃適時的出聲。
他已收斂了自己的高傲,以凝重的神色審視那黑袍修士。
作為熊氏一族的年輕天才,能做他對手的人很少,何況還是這金丹初期的修士。
剛才交手下來,靠著靈寶才撐下兩招。
說是兩招都抬舉了自己。
別看剛才好像很是激烈的模樣,實際上那人根本就沒有施展術(shù)法,連護(hù)體罡氣都沒有外放,完全是靠著血肉之軀與他搏斗。
施展的劍術(shù)也只是最簡單的劍氣應(yīng)用,但,就是如此,就將他的術(shù)法斬滅。
熊燃以為是對方輕視,實則并不是這樣,這會兒功夫他也回過味來,分明是此人很是珍惜法力的使用。
這也就讓熊燃看出了破綻。
此人的法力不足。
如果能打持久戰(zhàn),他一定會贏,也就不用在晚娘面前灰頭土臉。
“熊郎莫憂,此人妾身隨手可滅?!惫珜O晚嫣然一笑,說著就操控龍鳳環(huán)看向涂山君,淡淡地說道:“本想我那苦命的妹妹終于找到依靠,可惜你執(zhí)意找死,那奴家也只能對不起三娘了?!?p/>
“大真君?!蓖可骄p聲呢喃。
手腕翻轉(zhuǎn)的時候已化作青白,面容也在此刻化作鐵青。
獠牙橫生。
頂角戟張沖天將那滿頭紅發(fā)瀑開。
蹙眉瞥了一眼熊燃,是拼了這條分魂身的命弄死熊燃,還是等三娘提升修為。神念思索還是選擇了后者,弄死熊燃也不能以入夢術(shù)看到熊燃的記憶,分魂身的修為太低,根本擋不下公孫晚一擊。
就算不殺熊燃,也得把事情鬧大。
至少要讓執(zhí)法甲士注意公孫府。
那他就需要擋住公孫晚至少一擊。
“還是得用忍死術(shù)?!?p/>
思來索去。
涂山君想到了這樣的破局辦法。
單手結(jié)印,靈魔忍死。
忍死術(shù)是涂山君鉆研極深的術(shù)法,此法展開,至少肉身不是頃刻湮滅,就能慢慢恢復(fù)。
只要有這喘息的時刻就足夠了。
“我看誰敢動他!”
一道高大的身影宛如攻城巨械般將密室大門轟爛,宛如隕石墜落,犁開府廷。披風(fēng)下,雙眸是由蜂窩晶體匯聚而成的,然而,目擊寒光卻絲毫不弱。除此之外,絕沒有人會以為這不是一位實力深厚的大真君。
來者,正是擺脫了法陣壓制的吳竹。
吳竹冷笑一聲,看了一眼青面獠牙的黑袍修士,隨后死死的盯著公孫晚:“小子,莫怕,這娘們不敢殺你,有我在這,你就死不了。”
黑袍修士啞然。
好家伙。
這也是一位熟人。
還是他不太想遇見的一個熟人。
不然涂山君早就去取走自己的儲物戒指。主要也是涂山君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們。就像是當(dāng)年在大黑山,他不知如何面對丁邪的師祖,加之不想被人追查到自己的行蹤,索性將儲物戒指拋擲腦后。
倒是天意弄人,又見面了。
上次見的時候吳竹還躲在斗篷里,現(xiàn)在已重鑄了天機(jī)傀儡的身軀。
“陰魂不散!”
公孫晚怒意上涌:“既然爾等找死,我便成全你們!”
“陰陽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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