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個我縱橫諸天 第2147章 條件反射般地戰斗

戰爭的爆發往往是十分突然的。馬鴻運這天正在城墻上值守，地下基地如今也有了一圈外圍的城墻，這是上次遭遇到攻擊之后所建立起來的。復合材料的城墻比單純的鋼筋混凝土還要更加堅固，類似碳纖維一樣的結構，讓絕大多數物理攻擊都無法擊破厚重的城墻。雖然城墻并不是護盾，如果會飛的話還是可以越過的。但會飛的人終究是少數。沒有飛行蠱蟲的話，就算是五轉強者也未必會飛。

而城墻所形成的隔斷，可以掩護大量的武器。許多武器就被埋在城墻的內部，如同是被武裝的坦克一樣，依靠著外部厚重的外殼幾乎免疫一切攻擊。

有這樣一道城墻的守護，至少從心理層面能帶給地下基地的眾人很大的安全感，馬鴻運在這城墻之上巡邏。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巡邏是否有敵人入侵，他并不是偵察兵。也沒有相關的偵查技能，發現敵軍的概率其實很小，他巡邏主要是檢查炮塔是否正常，檢查城墻上的機械運轉是否正常。

他身上攜帶的更多的也是扳手，而不是槍械，在管道上敲敲打打，通過聲音的回蕩，來判斷管道是否正常。

這種老工人通過經驗才能夠做到的事情，如今通過殺招的構建，新人機械師也能夠做到，馬鴻運瞳孔之中浮現出一個個光條，顯示的是不同頻率的聲音，光條的形態符合一定的閾值。就代表著管道的運轉正常。

城墻上的設施還相當的新，所以巡邏下一圈來并沒有發現什么機械故障，只是例行維護了一下蒸汽管道，給長期有蒸汽噴出的地方。進行噴漆保養。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的話，巡邏完一圈。他就該回去了。但這次回去之前，他恰巧碰到了輪值換下來的哨兵，哨兵的胸前掛著一對望遠鏡。高精度的光學玻璃在日常生活中可不多見。這樣一個望遠鏡。絕對是稀罕物。馬鴻運鬼使神差的就和換崗下來的哨兵搭上了話，崗位上的哨兵是不能隨便和他們搭話的，否則很有可能直接迎來射擊。但換下來的他們只是普通人，見到有人來和自己搭話，就停了下來，聽到對方的來意是想要借自己的望遠鏡看一看。思考了一下之后點了點頭。他不擔心是間諜準備趁這個機會對自己的望遠鏡做手腳，按照條例，每次換崗之后回到宿舍，他都必須要對自己的望遠鏡進行一番檢查，確表上面的參數都是正常的，現在就算是讓普通人觸摸在這上面做出了什么小動作后面都是會被發現的。

馬鴻運也的確并不是間諜，只是好奇。畢竟這種規格的望遠鏡也不常見。平日里他還真沒什么機會玩到。

真正上手之后，頓時感覺新奇，看看這，看看那。隨后略有些失望，光學望遠鏡對于光線較弱的地方的捕捉效果是很差的。燈火通明的工業區看的十分清楚。甚至能夠看得清工地上工人頭頂的安全帽。和外面漆黑一片的荒原就看不清了，只有探照燈照到的地方才能夠隱約看到。而那一望無際的草原在黑夜之中就如同是汪洋一般。無比深邃，給人一種望不到盡頭，如同墜入深淵一般的感覺。

他盯著草原看了一會兒。沒有探照燈照耀的地方，基本看不到什么東西。但隨著他的精神集中，他沒注意到自己的瞳孔開始了擴散。瞳孔很快變大，如同是貓一樣，瞳孔膨脹到了和自己的瞳仁幾乎一樣的。巨大的進光量，讓他終于有能力勉強看清楚遠方那黑暗之中隱藏著的是什么。

這種調節瞳孔進光量的能力，他之前還沒有，是這次通過望遠鏡觀察黑暗之后，身上的道痕才蘇醒過來幫他覺醒出來的能力。

而在遠方的平原之上，他隱約看到了一個個黑影在草叢之上前行，排列出曲折的隊伍，不緊不慢的朝著城市包圍而來。

這一幕嚇了他一跳，一開始他還以為這是幻覺。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勢力在黑夜之中恐怕和其他人不同。黑夜會掩護他，卻不會妨礙他的感知。

以至于他不僅沒有被人發現還在極遙遠的距離之下感知到了敵人正在不斷的集結兵力。之前有偵察機航拍到了敵人的蹤跡，那個時候敵人的距離地下基地還有相當遙遠的距離。這些人從不同的方向朝著地下基地圍攻而來。戰略目的在航拍的地圖上已經再明顯不過，那就是占領地下基地所在的區域。

不過按照航拍到的內容進行估算的話，他們想要抵達地下基地所在的地區起碼還要三天時間。所以地下基地這邊也是按照三天之后面對總攻做出的籌備。

卻沒想到今天竟然就在城墻下發現了敵人。從望遠鏡上的標尺進行估算，那里距離城投恐怕只有1km多一點了。

如果不是已經離得這么近，就算是有望遠鏡也很難發現他們。這些人似乎是知道探照燈巡視的規律，每前進一段距離就停頓一下，剛好避過探照燈的掃描，以至于已經靠到這么近的位置都沒有被發現。

馬鴻運看到這一幕汗毛倒豎，不過他還是謹慎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又仔細的盯著有敵人潛入的地方看了半天。

此時此刻，正在潛伏的精銳戰士個個嘴里都含著桃核，確保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但雖然不能彼此交談，他們各自的心中卻依舊對制定了這次計劃的東方余亮產生了敬佩。

“該說不愧是北原第一智者，對手那么多，飛在天上的大鐵鳥，早就把我們的動向看的一清二楚，如果真是按照行軍的速度發起進攻，最終就算能贏恐怕也是損失慘重。

但軍事卻讓我們放慢行軍的速度，那些天上的田鳥果然是錯估了大軍抵達的日期。

如今我們這支小股部隊正是攻破敵人防線最強的那根劍，已經潛入到這個位置，還沒有被發現。看來是勝利在望了。只要繼續向前靠一些，就能直接對城墻發起攻擊。趁亂在城中放火，只要場面混亂起來，就算我們的任務風險極大，活下來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隊伍中許多人都有同樣的念頭。他們的指揮官當真是算無遺策，不僅通過虛假的大軍行進速度，誤導了地下基地的空軍，更是計算出了夜間探照燈的巡邏規律。通過計算出來的規律成功的讓潛入的部隊在沒有暴露的前提之下來到了城墻附近。

可就在他們覺得勝利在望的時候，馬鴻運終于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連忙把望遠鏡交給士官：“長官，我剛剛看到有敵人正在朝著我們的城墻靠近。按照標尺估算，他們距離城墻恐怕只有800多米了。”

剛剛輪替下來的值班哨兵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嚴肅起來：“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敵人？給我指出一個大體方向。”

根據馬鴻運指出的方向，哨兵很快就通過望遠鏡觀察到了那片區域。但在哨兵的視野之中那里模模糊糊，只有風吹動草葉的痕跡，地面上的人影根本看不清晰，如此黑暗的環境。他連草原看著都是模模糊糊，就更別說隱藏在其中芝麻大小的人了。

“還沒看到嗎？我能看到他們的位置。如果不相信的話就請調動一個探照燈進行定向照射。我能夠判斷出他們的位置。只要探照燈照亮他們，我們自然就可以確定了。”

哨兵想到這里點了點頭。雖然剛剛換崗，但他還是把守護地下基地當成了自己的職責，調動探照燈的權限它是有的。

隨著一盞探照燈轉變了轉動的規律。朝著原本不應該照射的方向照射過去。

頓時草叢之中密密麻麻的人影就呈現在了望遠鏡的觀察之中。

正在潛入的精銳戰士突然被探照燈的光籠罩一個個全都站了起來。有少數甚至驚慌失措的逃走。但更多眼神之中卻露出了殘忍。已經到了這個距離。就算暴露了也值得一沖。

下一瞬間急促的警報聲就響了起來。正常情況下探照燈就算是照在了人身上，也并不一定第一時間就能夠有哨兵認出來那是人，但此刻有人專門盯著那片區域。探照燈只是掃過去。里面藏著的大軍就暴露了出來。

急促警報聲響起的同時，相比于駐守在城墻上的士兵。城墻內的火炮先一步開火了。

城墻內的火炮同樣有士兵駐守，此時負責這一面的火炮的，是第二集團軍第七炮兵營的戰士，他們剛剛換上崗不久，為了保證在值夜班的時候不困，營長允許他們在值班期間閑聊。除了輪班看守接受命令的幾個人之外，其他人甚至允許打牌解悶，但有一點必須保證，那就是火炮隨時要處在準備激發的狀態。

這是城防火炮，不是用來遠射的高炮，這些都是把重炮炮口放平打直射的，這也就意味著通常他們的攻擊目標都會在三千米以內。

這個距離下就必須要做到速戰速決了，他們平日里練習的也是第一時間瞄準目標進行開火，而在夜間他們開火的目標十分明確，需要他們自己分辨敵人在哪。探照燈照在哪個位置，哪個位置的探照燈在高頻率的顫抖或者用特殊的顏色標記，他們就對著那片區域火力覆蓋。

演練的時候不知道重復過多少遍的動作。在真正值班兒的時候卻一次都沒用上過。以至于他們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的練習是否有意義。

但真正來到了混亂的戰場上。事實證明之前的練習都是有意義的。如果沒有高強度的練習，在探照燈的燈光變成了赤紅色后，他們也不可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調整火炮參數。

在警報響起的那一瞬間，整個炮兵營全都動了起來，慌亂之中他們根本來不及想太多，以為敵人已經打到了根前，畢竟常理來講，他們這些城防炮的射程有限，輪到他們射擊的時候，敵人恐怕城墻已經很近了，已經是極度危險的狀態了。

在慌亂之中。唯一能夠幫到他們的就只剩下了條件反射和肌肉記憶。

每個人都像是機械上的一個零件一般。下意識的去做自己訓練過無數遍的事情。在大腦無法理性思考的情況下，他們按照本能將炮彈的保險拔出，閉合泡栓瞄準紅色的區域，轉動炮口，將炮對鏡套在正確的位置之上，緊接著所有人遠離大炮。炮長拉動長繩，劇烈的轟鳴聲和強烈的炮口風暴，讓士兵們幾乎站不穩，但他們卻條件反射的開始進行第二輪填裝。

城墻上負責調整探照燈位置的士兵。這個時候也都條件反射的根據偵查員望遠鏡匯報來的情況。調整這探照燈的指向。將紅色的光芒照向敵人所在的位置。

雖然敵人是派出小股精銳部隊進行潛入，但數量也已經相當之多，同一時間從四面八方進行圍攻，并沒有選擇單一的突破口。用他們的目的是殺進城中放火，而并非摧毀其中的一段城墻。

這下子城上的偵查兵可是有的忙了，施展鷹眼術，增強自己的視覺的同時，電磁感知和超聲波感知也同時施展出來了。通過全方位的感官進行偵察，尋找敵人所在的位置。

在全方位高功率的電磁放射之下，探測到的回波終于將敵人的方位暴露了出來。

而探照燈的紅色光束就如同是閻王在點名一般。

哪里被紅色的光束照到了，哪里就會發生劇烈的爆炸。以至于戰場上那些集結起來的精銳，都被這紅光嚇破了膽，絕大多數人甚至沒有分辨清楚攻擊究竟來自于光源，還是來自于別的什么東西。

幾個擅長遠程攻擊的胡亂釋放出自己的攻擊。命中在那城頭的探照燈上，頓時將幾盞探照燈打的粉碎，可炮火還是不斷的朝著他們覆蓋過來。

就這樣，地下基地在北原打響了第二次北原反圍剿戰役的第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