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天子 第八章 考核深入秦薛二子

作為皇長子，哪怕李承靜表現(xiàn)的再怎么低調(diào)，那也無法讓人無視他的存在，他的出身，注定他會引人注目。尤其，眼下帝國東宮未定，更是讓他這個皇長子鶴立雞群。

畢竟，當(dāng)今皇帝，可不是那種在乎古禮的皇帝。立嫡立長，全在皇帝一念之間，沒人能插手。

冬冬冬！

擂鼓聲響起，李承靜深吸口氣，縱馬奔跑起來。

張弓，搭箭，放！

第一支箭很給力，瞬間命中箭靶。

他雖然資質(zhì)平凡，但是勝在刻苦努力，且承受能力強(qiáng)，任何事他不一定能做到最好，但是卻能做到自己的極限。

李智云看著場中來回騎射的兒子，心里忽然覺得很安慰。長子的事情，他很清楚，一向?qū)W的很是艱苦，但因為他偏文弱的性子，很少在自己面前訴苦。

不管兒子表現(xiàn)的如何，李智云都覺得結(jié)束后要好好安慰兒子。當(dāng)然，有的時候，他也會心疼兒子，想給他一點照顧，但是他不能這么做，因為這不是在照顧他，而是害了他。

一炷香燒到一半，李承靜開始考核后半段的百步外移動靶。這一次他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陷入了困境，射出去的箭，很少命中，而且隨著體力的大量消耗，他射箭的速度也慢了許多。

最終，他以一個中等偏下的成績完成了考核。

李智云笑著道：“吾兒盡力矣。”

薛收道：“皇長子做事認(rèn)真，不因力有不逮便放棄，陛下真是教導(dǎo)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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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靜兒從小便是如此。”李智云笑著說。

很快，下面一個又一個考生上場，最后終于輪到了薛禮。

不過半會兒，校場響起驚嘆聲。

“好箭術(shù)！”張士貴忍不住起身，說道：“此子至今，竟未失一箭？”

尉遲恭、秦瓊等人面色也都凝重起來。

場中，薛禮面色緊繃，氣沉丹田，馭馬平穩(wěn)，箭無虛發(fā)，射之必中，其成績遠(yuǎn)超其他考生，直追表現(xiàn)最好的秦懷玉。

考生們也都盯著薛禮狂奔的身影，眼睛眨也不眨。

“好厲害。”李道宗之子李景恒說。他方才表現(xiàn)勉強(qiáng)合格，不算丟人，但是和薛禮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程處默語氣凝重道：“這廝箭術(shù)又大有長進(jìn)了。”

秦懷玉眸色閃爍，并未出聲。早在考核之前，他就知道自己的真正對手是誰。

現(xiàn)在看見薛禮這般表現(xiàn)，更是確定。

而在第一部分后半段的百步箭靶，薛禮的表現(xiàn)也是可圈可點，讓人無話可說。

“好小子。”程咬金問道：“此子誰家的，竟有如此武藝？”

這時候，一直吃瓜的薛收站出來認(rèn)領(lǐng)孩子，得意道：“乃是我河?xùn)|薛氏子，薛禮。”

他兒子薛元超年紀(jì)小，還在讀書，這次參加考核的是薛禮，因此之前一直很無語，只能看著別人家孩子大放光彩，現(xiàn)在族中子弟表現(xiàn)優(yōu)異，他忍不住站出來炫耀。

李智云對薛禮一直很關(guān)注，不僅因為他在歷史上的名氣，還因為自己女兒永寧，現(xiàn)在看見薛禮表現(xiàn)的這么好，心里很是高興。

“朕聽說，此子乃是薛安都的后人？”

“不瞞陛下，正是如此。”薛收道：“只可惜，此子家道中落，幼寒貧困。”

原來是名將之后，在場大臣紛紛暗自頷首。若是薛禮出身平民，他們可就無地自容了。和薛禮的騎射成績比起來，他們的兒子可太差勁了。

秦瓊道：“將來，這薛禮若是能刻苦練習(xí)武藝，未嘗不能成為一員虎將。”

一上午的考核，很快過去，中午休息半個時辰，考核再度開始。而這次，是第二部分的騎兵移動靶，直接射人的那種。雖然取掉了箭頭，但是和射箭靶完全不同。

箭靶畢竟是步卒舉著跑，速度沒多快，而騎兵移動靶，雖然目標(biāo)變得更大，但速度卻是遠(yuǎn)超步卒，極度接近實戰(zhàn)。

這也是重頭戲，射箭靶算什么，在戰(zhàn)場上，只有射死騎兵才是最值得炫耀的。

畢竟，人都是活的，尤其是機(jī)動性最強(qiáng)的騎兵。凡領(lǐng)軍大將，誰不騎馬，誰會站在原地等你放箭啊。若是能騎射干掉敵軍大將，絕對非常漲士氣。

在這第二部分的考核之中，近七成的考生在對付五十步的騎兵移動靶都極為吃力，至于后半段的百步移動靶更別說了，完全無法命中。

那些負(fù)責(zé)充當(dāng)箭靶的騎兵可不會放水，他們以各種角度，各種姿勢，閃躲考生們的無箭頭箭失，令考生們灰頭土臉，極為丟人。

“害！”房玄齡看著房遺直像是無頭蒼蠅一樣被騎兵移動靶牽著鼻子走，重重一嘆。

這種表現(xiàn)，上了戰(zhàn)場就是敵軍的活靶子。

這次沒人嘲諷房玄齡，因為絕大部分人家的兒子表現(xiàn)的都很差勁。就算是武門勛貴子弟也是一樣，面對移動騎兵，非常吃力，運(yùn)氣好才能射中一兩個。

看著看著，他們也都明白，這下子，能比一比看的，恐怕也就秦懷玉、程處默、尉遲寶琳、羅懷忠、李義協(xié)、薛禮等武藝優(yōu)秀的考生了。

如他們猜測的那樣，考核到最后，真正能看的，也就先前表現(xiàn)突出的那幾個考生。似李承靜，更是在第二部分考核之中只中了三箭，非常差勁的表現(xiàn)。

終于，輪到薛禮上場，在他后面登場的是秦懷玉。

兩部分考核，都是由抽簽決定出場順序，因此并不一樣。

“懷玉，我等你。”薛禮回頭看了一眼秦懷玉，翻身上馬，進(jìn)入考場。

秦懷玉摸摸握緊拳頭，輕輕吐口氣。

“我等著。”

旁邊的小伙伴們都沒了先前的放松，第二部分考核太要命，他們的表現(xiàn)簡直難以入目。

薛禮上場之后，不負(fù)眾望，面對騎兵移動靶，表現(xiàn)的依舊十分出色，雖然沒有射之必中的成績，但也是成績突出，而在后面對付百步移動靶之時，雖然略有下滑，但是對比之前那些完全無法命中的考生，薛禮已經(jīng)算是極為突出。

在薛禮考核完畢之后，秦懷玉騎著馬和他錯身而過，登上考場。

隨著一炷香點燃，擂鼓聲響起，秦懷玉眸色驟然冷厲起來，只見他舉起黑色長弓，催動戰(zhàn)馬，搭箭遠(yuǎn)射。

一箭即中！

高臺上，皇帝看見黑色長弓，說道：“朕記得，那黑弓是回鶻部的兩石寶弓吧，若無一定臂力，只怕是拉不開的。”

秦瓊道：“正是陛下賞賜給臣的回鶻黑弓。”

“懷玉能用？”李智云問。

“能，但是無法堅持太久。”秦瓊說。

李智云越發(fā)欣賞這個年輕人，“好個秦懷玉，孤注一擲，果然有血性。秦卿，教導(dǎo)了一個好兒子啊。”

“全仰賴陛下福德。”秦瓊謙虛的說。

場上，秦懷玉越戰(zhàn)越勇，箭無虛發(fā)，看的觀眾連連發(fā)出驚嘆。很快，第二部分考核后半段的百步騎兵移動靶接踵而至，更是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