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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封神,勵精圖治有什么用 第一百九十四章 出征出征
金鰲島。
通天看著站在崇武門外的帝辛,眉宇微皺。
懲惡揚(yáng)善?
天地陰陽交泰,福禍相依,善惡分明。
有善,必定就有惡。
只要有惡,背負(fù)著這一條武道的人,就要踩著惡人的尸骨,永遠(yuǎn)走在廝殺的路上。
不知何時,便會死。
這不是不歸路,又是什么?
是他們體內(nèi)的力量凝聚出了這條道,還是帝辛的君心觸動了人道,讓人族創(chuàng)造出這一條新道?
通天沉默不語。
難道,這就是帝辛的心意?
然而。
通天話音剛剛落下,便聽見人間響起一道聲音。
是帝辛的聲音。
這道聲音,宛若空中那一輪紅日。
霸道絕倫。
一往無前。
諸天仙神還是第一次聽到子受用這種口氣說話。
下一刻。
九天十地,一道道目光不由看向人間。
只見。
子受站在文武百官之前,站在崇武門牌匾下,彷佛對著文武百官訓(xùn)戒,又像對著天地昭告,又好像訴說著過去。
子受緩緩開口。
“眾愛卿,孤一直有個疑惑?!?p/>
“吾人族自三皇五帝之始,崛起于微末之中,奮發(fā)于田野之間。”
“他們,均是大神通者,壽元不止千年。”
“但如今,三皇何在,五帝何在?”
“我人族先烈,都去了何處?”
“他們……真的死了嗎?”
子受話音落下,人間寂靜。
無人可以回答。
九天十地,一道道身影目光復(fù)雜看著他。
凡三皇五帝者,人族不可知。
此乃天規(guī)。
人王也不例外。
此時。
海外要服。
五道身影站立在不似人間的秀麗山川之巔。
沉默不語。
他們身上沒有半點(diǎn)生氣。
火云洞中,三皇五帝眉頭微皺。
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人族氣運(yùn)正在微弱的顫抖,這種顫抖極不尋常,不是畏懼,像是在期待著什么。
崇武門城墻之上。
商容揮筆寫下這句話的時候,文武百官,也心生疑竇。
聞仲都能活八百年。
三皇五帝,為何在記載中,只活了一百余年,甚至不如彭祖。
人王不能修行,可是五帝之后才有的規(guī)矩。
商容收斂思緒,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有疑問的時候。
現(xiàn)在,只需完完整整的將今日之事記錄下來。
便是他的要做的事。
大王說過。
今日朝會,將是未來史書上最重要的一筆。
而他。
是執(zhí)筆者。
崇武門外。
子受聲音沒有半點(diǎn)停頓,繼續(xù)說道:
“當(dāng)年禹帝涂山會盟,成為天下共主,執(zhí)玉帛者萬國,卻萬國一心?!?p/>
“而至今日,天下只有八百諸侯,卻戰(zhàn)亂四起。”
“這人間,不該如此?!?p/>
說到這里,子受的聲音突然抬起,聲音中帶著一道怒意,緩緩開口道:
“這些時日,孤左思右想,這人間怎會如此,最后翻閱古今,卻才發(fā)現(xiàn),我人族的歷史上,竟然歪歪斜斜的寫著天命兩個仙神的文字。”
“孤盯著這兩個字看了很久,才從字縫里又看出來兩個字!”
“圈養(yǎng)!
子受話音落下,天地一震!
城墻之上,商容手中的御筆驟然斷裂!
卡察一聲!
一折為二!
折斷處的尖銳,破了商容的指尖!
鮮血滴落!
書卷上!
圈養(yǎng)兩個字,只寫了一半,便被血水染做一團(tuán)鮮紅!
商容先是一震,眼中隨即閃過一道不屈,他咬著牙,撿起折斷的半支筆,不顧被刺破的指尖,用盡全部力氣!
繼續(xù)寫了下去!
一筆一頓,似乎耗盡了他畢生的力量,讓他眼中的光芒暗澹幾分。
最終這兩個字,還是出現(xiàn)在了這一頁書卷之上!
圈養(yǎng)二字一出。
天雷滾滾,地火翻涌,一道道星辰從九天之上墜落,卻在半空中被一道玄黃的八卦擋住,消散殆盡。
此時。
混沌深處。
紫霄宮矗立在混沌之中,無盡的混沌颶風(fēng)、暗雷、亂象,充塞在紫霄宮周圍。
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混沌,被紫霄宮的光芒擋在了萬里之外。
紫霄之中。
竟然在混沌之中,開出一方天地,時空流轉(zhuǎn),先天靈氣充沛。
宮殿矗立在那里,任由颶風(fēng)駭浪擊打著,巍然不動。
紫霄宮中。
形似鴻鈞的天道虛影正望向人間,商容寫出的圈養(yǎng)二字,此時顯化在他眼前,閃爍不定。
這道虛影的神情無悲無喜,無情無欲,看不出喜怒。
鴻鈞不在云床之上,而是站在紫霄宮門前,背對著虛影,開口道:
“帝辛,有些實(shí)話,不要說出來?!?p/>
天道虛影聞言,突然看了鴻鈞一眼,道:“你我已經(jīng)合道億萬年,莫非也是這么認(rèn)為?”
鴻鈞沒有看他,道:“貧道,說錯了嗎?”
這道和鴻鈞一模一樣的虛影,不知為何,突然一陣?yán)湫Α?p/>
鴻鈞虛影開口說道:
“鴻鈞,天道的本性是什么,你到現(xiàn)在也不清楚嗎?”
“這無數(shù)時空,這四方寰宇,這宇宙星河……從初生到毀滅,我所觀,你均可見!”
“你是真不清楚嗎?”
“不,你知道,你只是不愿相信!”
“這是你最大的弱點(diǎn)?!?p/>
“你甚至不如天道六圣,他們都在想著怎么殺了我,或者改變我,或者替代我?!?p/>
“而你,只會逃避?!?p/>
鴻鈞聞言,沒有反駁,站在那里沉默不語。
天道冷哼一聲,繼續(xù)開口說道: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bǔ)不足?”
“天大的笑話。”
“太上以為,寫了一本道德經(jīng),便能改變天道,改變我?”
“我若變了,這天地都要?dú)??!?p/>
“人道的本命道是創(chuàng)造,地道的本命道是承載,而天道的本命道是吞噬!”
“從天道初生那一刻,便要不斷的擴(kuò)張,膨脹,吞噬大道,吞噬周圍的一切!”
“否則!”
“此方天地,便會被其他世界吞噬!”
“這,就是天道!”
“無限、無序、吞噬、膨脹,這就是天道的本質(zhì)?!?p/>
“我能與你交流只是借用了你的神識,而我本質(zhì)還是一個不能改變的天道罷了?!?p/>
“你為何要對我抱有幻想?”
鴻鈞聞言,沉默不語,許久后才開口說道:
“你現(xiàn)在想怎么辦?”
天道看著人間,道:
“怎么辦?”
“他剛剛給這一方天地創(chuàng)造了一條新的大道,比你們可強(qiáng)多了。”
“貧道當(dāng)然,忍著。”
鴻鈞:……
天道:“貧道有種感覺,那幾枚玉彈,好像也有一種微弱的道……全新的道?!?p/>
鴻鈞不由一愣。
天道學(xué)著鴻鈞露出一抹笑意,但十分的機(jī)械,沒有情感,只是為了表現(xiàn)出這個表情。
他開口道:
“天生地養(yǎng),終歸要?dú)w于天地?!?p/>
“封神榜已經(jīng)下了人間,帝辛早晚會知道,貧道圈養(yǎng)他們,是為了他們好?!?p/>
與此同時。
太素天,媧皇宮。
女媧看著初生的武道,看著九霄之上墜落的星辰,以及那一方守護(hù)人間的太極圖,片刻后收回目光。
她看向東海,自言自語道:“輪回非我意,但愿海波平。難怪當(dāng)初,帝辛能讓東海龍王舍棄輪回,能讓龍族甘心追尋?!?p/>
“因?yàn)?,這才是他的心意?!?p/>
“從此之后,人族創(chuàng)造出的任何道統(tǒng),都會和武道一樣,一往無前?!?p/>
云霄看了眼女媧圣人,道:“娘娘……您壓力很大啊?!?p/>
金鰲島。
通天教主看了眼被他封禁在碧游宮的截教弟子,舒了口氣。
幸虧他們沒看到這一幕。
否則。
他們只怕要高喊著不要圈養(yǎng),然后下山參悟武道去了。
通天,太了解自己這些一根筋的弟子。
他們心思缺不少,就不缺熱血和沖動。
昆侖山,玉虛宮。
元始臉色,此時和天道很像,他無悲無喜,道:
“帝辛,你這是賭命,這是一條殺道,這條不歸路上,人族隨時可能成為路邊枯骨。”
“你不如學(xué)學(xué)西方二圣,發(fā)發(fā)大宏愿,每天拿個缽盂,動動嘴皮子即可。”
“你生在崛起后的人族,生在毫無危險(xiǎn)的人間,不像我們,出生在可能身隕道消的洪荒。”
“你太幼稚,太年輕了?!?p/>
“強(qiáng)者代天牧民,此乃天道。”
“無論在洪荒,還是在何處,永遠(yuǎn)都是如此。”
“除非,你能獨(dú)斷萬古,斬天以代之?!?p/>
西方極樂世界,雷音古剎。
接引準(zhǔn)提冷笑道:
“如此霸道,還是殺道,當(dāng)真找死。”
“我還以為,帝辛這一次,有什么高論?!?p/>
“原來,不過是陳述眾人皆知的實(shí)情。你難道還能破局不成?”
此時。
人間。
崇武門城樓之上,商容寫下最后一筆,力氣似乎耗盡,但又像有著無窮的力氣。
“換筆?!?p/>
然而。
商容話音剛剛落下,發(fā)現(xiàn)一輛馬車已經(jīng)駛上了城墻!
崇侯虎拍著胸脯道:
“本侯給老丞相拉了一車!”
“都是鐵桿!”
商容深深看了崇侯虎一眼,記住了他的臉。
子受看向九霄之上。
被太極圖擋在虛空外的墜落星辰,撞擊在太極圖上,如同道道煙花在天穹之上綻放,發(fā)出星辰炸裂的轟鳴聲。
沉默片刻。
三山關(guān)。
孔宣收回了五色神光,喃喃道:“太清圣人……”
子受嘴角不由浮現(xiàn)出一抹微笑,然后看著九霄之上,似乎對視著那一道道目光,澹澹開口,道:
“我人族自強(qiáng)不息,薪火相傳,史書上,當(dāng)只有人族的文字,只能記載著人族的先輩,只能有我人族的道?!?p/>
“而如今天地之間,仙人為禍,九霄之上,卻無天規(guī)。以至于仙神相爭,人族生靈涂炭;修仙只修本心,卻不顧眾生。”
“真正的強(qiáng)者,要給弱者生存的希望?!?p/>
“真正的強(qiáng)者,要為天地立心,要為眾生立命,要為往圣繼絕學(xué),要為萬世開太平!”
“你們仙神不愿做這個強(qiáng)者,那就由我們?nèi)俗鍋碜?!?p/>
“你們圣人不愿管的仙神,那就由我們?nèi)俗鍋砉?!?p/>
“孤說的夠不夠清楚?”
子受平靜的抬起手臂,揮手道:
“出征?!?p/>
子受聲音落下,崇武門上,一位位武官拔劍而起!
一位位文官,揮拳怒吼。
商容揮筆寫下一行字。
帝辛六年,大王出兵一統(tǒng)天下。
九州大軍,出國境。
這一刻。
大商的氣運(yùn)滾滾不息,突然開始涌動!
尤其是大商邊境處,似乎要破土吞噬周邊氣運(yùn)。
這一刻。
九州大軍中,出現(xiàn)一道道神相各異的身影!
他們從空中,從地下,從山川河流之中,探出了本相……
他們都是一些云朵、溪流、霧氣等與世無爭的神靈。
很快。
每一處營帳之中,都出現(xiàn)了他們的身影。
便在此時。
朝歌神武門廣場。
白蓮?fù)佣俗诜馍衽_上,眼中頓時綻放出道道神光,直射天際,無窮的因果和念頭在空中飛舞。
他開口說道:“大王有令,出征。”
于是。
大商境內(nèi),九大軍團(tuán),成百上千的營帳之中,一位位神靈同時開口,道:
“大王有令,出征!”
崇武門外。
黃飛虎躬身行禮,道:“大王,臣去也!”
說罷。
他喚來五色神牛,騰空而起,往汜水關(guān)飛去!
那里。
駐扎著梁州、雍州、豫州三路大軍。
按照當(dāng)初九州軍團(tuán)出朝歌時的部署,他負(fù)責(zé)西路大軍。
攻西周。
聞仲見黃飛虎飛走,也走上前來,躬身行禮道:“大王,東魯分封已定,老臣要往南都走一遭了。”
子受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有勞聞太師。”
說罷。
聞仲踏空而起,早有墨麒麟踩著祥云而來,往南方去了。
緊接著。
姜文煥走出陣列,開口說道:“大王,東魯?shù)能姍?quán)容臣晚些時日再交。臣愿請戰(zhàn),收服東夷諸國,馬踏東海海島!”
子受開口說道:
“準(zhǔn)?!?p/>
“賜戰(zhàn)車?!?p/>
他話音落下,一輛戰(zhàn)車從崇州城內(nèi)飛起,落在了城墻之上。
車上刻著四個字。
玄鳥戰(zhàn)車!
姜文煥眼前一亮,趕緊行禮謝恩!
自從聞天和路人乙駕車去了東魯,他就眼饞這輛車很久了。
后來。
東魯事畢。
聞天帶著說書人,從東都轉(zhuǎn)戰(zhàn)東魯兩百方國,給他在東魯全境廢除分封,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現(xiàn)在。
他竟也有了一輛。
姜文煥心中大喜,那里還愿意鉆進(jìn)車內(nèi),他縱身跳上了車頂,按照聞天說的法子,心念一動!
踩著玄鳥戰(zhàn)車,飛天而去!
空中傳來朗朗大笑!
子受:……
他目送姜文煥離開,收回目光,道:
“孤以人王之名,在此立誓。孤在,當(dāng)率人族一統(tǒng)四海八荒,定我萬世之基。孤亡,亦將身化英靈,佑我人族永世不衰?!?p/>
子受話音落下,文武百官齊聲高呼:“臣亦在立誓!
臣在,當(dāng)助大王一統(tǒng)四海八荒,臣亡亦化身英靈,佑我人族永世不衰!
子受以及文武百官的聲音,響徹天地之間!
玉虛宮。
元始捏碎了沉香寶座,沉聲說道:
“要為天地立心,要為眾生立命?”
“帝辛!”
“三皇五帝都不敢說這種話,誰給你勇氣?”
“你躲在大商氣運(yùn)之下,本尊倒還要一番算計(jì)!”
“現(xiàn)在,你既然出來送死,本尊便親自告訴你,什么是強(qiáng)者!”
“強(qiáng)者是踩著弱者的尸骨,越走越高的那群人!”
“強(qiáng)者的約束,永遠(yuǎn)是比他更強(qiáng)的人!
“而不是什么弱者的生存!”
“弱小就是原罪?!?p/>
元始天尊開口說道:
“姜子牙,汝在岐山造一封神臺,準(zhǔn)備引眾神歸位?!?p/>
元始天尊身后,姜子牙跪地叩首領(lǐng)命,隨即駕著七香車,帶著姬發(fā)等人往西岐去了!
然而。
車還在半空。
姬發(fā)突然全身顫抖著,喃喃說道:
“丞相,要不咱們降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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