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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廠當縫尸人那些年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刷完玄字號房
戀上你看書網(wǎng),我在東廠當縫尸人那些年
一萬兩黃金的誘惑,能讓任何人變得瘋狂。
只要能得到這些黃金,黃飛雅就再也不用為生計發(fā)愁。
再賺不到錢,他的妻兒都得餓死,當即一口答應(yīng)。
那人讓黃飛雅幫的忙,非常簡單,就是送封信而已。
只是送信的地點有點遠,得知后,黃飛雅的妻子勸丈夫放棄,總覺得這世上沒有這么好的事。
黃飛雅不以為然,就是因為遠,對方才會給出萬兩黃金的天價。
如果僅僅是到鄰鎮(zhèn)送封信,卻給出萬兩黃金的酬勞,才該懷疑對方的真實目的。
黃飛雅覺得自己一不偷,二不搶,從未做出惡事,更不可能得罪人,沒人會吃飽了撐的,用這種方式來整他。
況且對方已經(jīng)給了百兩黃金作為定金,就算后面的金子不給,能賺到這百兩黃金,也夠他們一家四口吃好久了。
黃飛雅只帶了十兩金子在路上用,次日早早便離開家,踏上前往吐蕃的路。
這封信要送到吐蕃,具體地點黃飛雅聽都沒聽過,只能先到吐蕃,再行打聽。
這一路的跋山涉水,非常艱辛。
黃飛雅將黃金兌成銀子,一路上都是省著用。
數(shù)月后,他終于來到了大魏跟吐蕃的交界處。
想要出關(guān),需要有通關(guān)文牒。
黃飛雅身上并沒有這東西,卻執(zhí)意要出關(guān)。
駐守的大魏兵將察覺到異常,當即將黃飛雅抓到大牢,一頓毒打,逼問他是不是吐蕃的間客。
黃飛雅真是想笑,哪有像他這樣的間客,什么都沒有還想強行出關(guān)?
真正的間客,肯定能做到完美,讓官兵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但這樣的解釋,不會有人聽。
大魏守將從黃飛雅的身上搜到了那封密信,打開后,密信的內(nèi)容足以證明黃飛雅就是吐蕃的間客。
縱然吐蕃間客做得再隱秘,偶爾也會像黃飛雅這樣大搖大擺的出關(guān)。
在大牢里,黃飛雅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他也直言是有人花萬年黃金,雇傭他出關(guān)送這封信,至于信的內(nèi)容,他根本就不知道。
只是這樣的話,沒人相信。
但凡發(fā)現(xiàn)敵國間客,可在逼供后,直接斬殺。
若這間客是大魏人,更得株連九族。
行刑那天,天空灰蒙蒙的,像是快要下雨了。
黃飛雅被抬到兩把鍘刀上,鍘刀分別對準他的脖子和腰。
他微微抬頭,已經(jīng)聽不見圍觀百姓的怒罵,只怕這雨能快點落下來。
臨死前,若還能沐一場春雨,倒也不錯。
直到兩把鍘刀同時落下,這雨也沒有落下。
陽九倒是沒算到這點,黃飛雅的頭和腰居然是被同時斬斷的。
邊關(guān)的守將這么做,簡直就是在給縫尸人找麻煩。
明明只需要砍掉頭就行,非得再加上腰斬,太過變態(tài)。
合上棺蓋,陽九走向旁側(cè)。
縫尸一百六十七具,獎勵宿主隱身丹。
吃了這顆隱身丹,就能做到隱身,沒人能看得到。
但效果僅能持續(xù)一刻鐘。
哪怕只有一刻鐘,這隱身丹也是陽九最喜歡的獎勵。
別的不說,服用后,直接去青樓閑逛一刻鐘,必能看到不少現(xiàn)場直播。
稍作收拾,陽九便走出閻羅殿回家。
“九郎,你可知道,真佛手被曹虎得到了。”甘思思端來洗腳水,迫不及待地說道。
陽九坐在床頭,將雙腳放進溫熱的水中,只覺渾身舒暢,笑著問道:“消息從何而來?”
“整個江湖的人都知道了。”甘思思道。
這消息在迅速擴散,長安人只怕是最晚知道的。
真佛手被曹虎得到,所引發(fā)的后果是江湖人士齊聚湘西,意圖搶奪。
趕尸客棧神秘強大,曹虎自身的實力也不弱,然而曹虎和趕尸客棧若想對抗整個江湖,無異于以卵擊石。
陽九從九蛇歸洞里拿出從小母狗肚子里取出來的那只佛手,笑道:“其實我也可以放出消息,真佛手就在我手中。”
“你這么做,就會成為整個江湖的眾矢之的。”甘思思翻個白眼,自家相公可不會這么傻。
陽九倒是覺得曹虎有可能會這么做。
正常而言,曹虎得到了真正的佛手,這消息肯定是跟曹虎有仇的人放出來的。
只是旁人說句話,不見得整個江湖都會相信。
若是曹虎親自站出來這么說了,那以曹虎在江湖中的威望,整個江湖不信也得信。
曹虎這家伙跟慕容霸等人一樣,意圖顛覆武三月的江山,陽九肯定得管。
這消息若是有實證的江湖人放出,對陽九來說反而是好事。
可若這消息是曹虎自己放出,那就說明曹虎想借此達成特別的目的。
東廠一直密切關(guān)注著趕尸客棧,相信魏忠賢所知更多。
次日。
陽九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找魏忠賢,魏忠賢卻是派小玄子過來相請。
來到東廠,魏忠賢呆在屋子里,爐火燃燒得非常旺盛。
整個屋子里的溫度,堪比盛夏。
饒是如此,魏忠賢的身上還是披著一條厚厚的毯子,并且在不住咳嗽。
陽九抱拳行禮,問道:“督主的身體……”
“只是偶感風寒罷了,坐吧。”魏忠賢笑答。
魏忠賢面前有個小火爐,上面煮著茶。
陽九在他對面坐下,看到茶水沸騰,伸手想要倒茶。
魏忠賢搶先一步,倒好茶后,將茶碗推到了陽九面前,笑道:“嘗嘗。”
茶水很燙。
陽九端起吹了好幾口,方才輕呷一口,贊道:“好茶。”
“這是圣人今晨賞給我的。”魏忠賢道。
回頭得找三月要點,煮給思思嘗嘗,陽九心想。
“我叫你來,自然不是為了品茗,想必你已經(jīng)聽說了,真佛手落入了曹虎手里。”魏忠賢所說果然是為此事。
陽九點點頭,道:“督主,我們可要去搶奪?”
“曹虎手里沒有真佛手。”魏忠賢笑道。
陽九愣道:“那這消息是如何傳遍江湖的?”
消息傳出后,已經(jīng)有許多江湖中人奔赴湘西,看能不能鉆個空子,拿到真佛手。
“消息是曹虎自己放出來的,目的就是要讓江湖群雄奔赴湘西。小九,你可能猜到曹虎為何要這么做?”魏忠賢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顯然早已知曉了曹虎的陰謀,并且做出了應(yīng)對之策。
陽九稍作思忖,忐忑地問道:“莫不是為了那千年僵王?”
賽扁鵲正是被曹虎用僵王體內(nèi)的千年內(nèi)丹所騙,才會甘愿幫曹虎做了很多惡事,甚至想要刺殺朝廷要臣。
“正是這樣,僵王肯定沒有千年,但實力定很驚人,鎮(zhèn)尸司這些年在湘西安插了不少人,也探不到僵王的虛實,現(xiàn)在曹虎這么做,石雄雄頓時急了,已親自奔赴湘西。”魏忠賢說到這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許是太過激動,話剛說完,魏忠賢又猛烈咳嗽。
陽九倒是猜到了魏忠賢的用意。
毫無疑問,魏忠賢覺得這次是個機會,能夠?qū)⑹坌劾埋R的機會。
魏忠賢這些年一直在跟石雄雄明爭暗斗,終極目的,就是要奪得鎮(zhèn)尸司的掌控權(quán)。
魏忠賢將陽九叫來,肯定是又有任務(wù)。
“聽說你跟馮豹關(guān)系不錯?”魏忠賢轉(zhuǎn)而問道。
陽九笑道:“還可以。”
上次一起出任務(wù),救了馮豹兩次后,馮豹對陽九的感激之情,猶如滔滔江水,奔騰不息。
“馮豹如今已不再是鎮(zhèn)尸司的縫尸人,而是轉(zhuǎn)為了明衛(wèi)。”魏忠賢道。
此事陽九自然知曉,就是始終不明白,石雄雄為何要這么做。
畢竟馮豹的實力擺在那里,做合格的縫尸人都夠嗆,做鎮(zhèn)尸司的明衛(wèi),簡直就是個笑話。
“馮豹在縫尸上,確實沒什么天賦,倒是在施展咒術(shù)上,又有過人的天分。”說到馮豹,魏忠賢頗為贊賞。
陽九不以為然,便什么都沒說。
“此次你和馮豹聯(lián)手,同去湘西,就是要找到石雄雄跟趕尸客棧勾結(jié)的證據(jù)。”魏忠賢收起笑容,冷聲囑咐。
陽九道:“督主,馮豹畢竟是石雄雄的部下,要找證據(jù)的話,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沒有馮豹帶領(lǐng),你根本找不到石雄雄。”魏忠賢輕笑。
陽九只得點頭。
“當然了,找不到也沒關(guān)系,關(guān)鍵是得平安回來。”魏忠賢道。
也不知道這話是出自真心,還是客套,總之魏忠賢能這么說,陽九就覺得這老太監(jiān)真是了不起。
陽九想著抱拳道:“請督主放心,屬下定不辱使命。”
“好好干,我已經(jīng)老了,將來這東廠,就是你的。”魏忠賢突然輕嘆一聲,語出驚人。
陽九想說老子可沒想過要繼承東廠。
皇帝都是我的女人,還需要在乎一個東廠嗎?
陽九卻是面露激動,道:“多謝督主栽培。”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上路吧。”魏忠賢笑著朝外擺擺手。
走出屋子,小玄子等在外面,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錢袋子。
“九哥,這是此次的差費,有一百兩銀子呢。”小玄子笑著將錢袋子遞給陽九。
陽九將錢袋子推給小玄子,笑道:“我出門也花不了幾個錢,這銀子就留給你買酒吃吧。”
“那就多謝九哥啦。”小玄子非常興奮,趕緊將錢袋子塞進胸口。
遠離魏忠賢的房間后,陽九悄聲問道:“小玄子,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最終覺得還是你最適合,你覺得呢?”
“九哥,你在說什么?”小玄子滿臉疑惑。
陽九將小玄子拉到一邊,朝兩側(cè)看看,發(fā)現(xiàn)沒人后,低聲說道:“我這里有本武功秘籍,很適合你,你要不要練?”
“練武?”小玄子反應(yīng)過來,連忙搖頭。
進宮后,他不是沒有練過武,可惜他根本就不是練武的材料。
若非被魏忠賢相中,可能他現(xiàn)在還在尚膳監(jiān)洗碗。
陽九笑道:“對你來說,要練成這神功,應(yīng)該不難。”
“真的?”小玄子滿臉不信。
陽九一伸手,將《葵花寶典》的秘笈交給小玄子,笑道:“你先試試,要是不行,那就算了。”
“九哥,你對真是……”小玄子聲音哽咽,雙眸垂淚。
他知道陽九讓他練武,肯定是擔心他在東廠受欺負。
正如督主所說的那樣,人只有變得足夠強大,才能保護好自己,保護好所愛的人。
“好好練,等我從湘西回來,希望能看到小玄子已經(jīng)變成了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陽九笑著拍拍小玄子的肩膀,便大步離去。
小玄子看著陽九遠去的背影,喊道:“九哥,我會努力的。”
小玄子并不知道《葵花寶典》是什么。
若這本武功秘籍流入江湖,所能引起的轟動,定不會輸給佛手。
來到火鍋店,陽九將此事跟甘思思一說。
甘思思翻個白眼,這才剛回到長安,馬上又得離開,真是辛苦。
陽九還沒說這次甘思思就不用去了,留在長安休息,反正頂多一個月,他就回來了。
一個月的話,都到了年那邊。
甘思思肯定還是得跟著,萬一陽九沒法在年前趕回來呢?
“我去收拾東西。”甘思思起身回家。
梅姨忙完手頭的活,來到柜臺這邊,低聲問道:“小九,你和思思是怎么回事?”
“我倆好著呢。”陽九笑道。
梅姨道:“我是說思思的肚子。”
成親這么久了,甘思思的肚子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梅姨,不用擔心,等我們想要的時候,自然就會有。”陽九說完也離開了火鍋店。
梅姨就是想幫陽九和甘思思帶帶孩子,畢竟再等幾年,她的身體可能會大不如現(xiàn)在。
回到家里,甘思思在準備厚點的衣服,還有蓑衣等。
湘西那邊的冬天,非常濕冷。
即便在冬天,也經(jīng)常下雨。
“我收拾就好,你快進宮去陪陪三月吧,這一走,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甘思思催道。
陽九笑問道:“思思,你當真一點都不吃醋?”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要讓我將這句話說多少遍?”甘思思頗不耐煩。
陽九笑笑,聽從甘思思的話,進宮去找武三月。
武三月聽到陽九又要走,滿臉不悅,道:“這個魏忠賢,是不是活膩了?”
老是將他們分開,難道就不知道他們彼此會很想念嗎?
其實武三月最擔心的是陽九會膩了她。
分開得太久,正常男人肯定都會認為,身為圣人的她,身邊依然不缺少男人。
“上次是我去辦私事,這次才是出公差。”陽九笑著解釋。
武三月嘆口氣,問道:“年前能回來嗎?”
年前的話,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天,時間著實很緊。
陽九道:“我盡力。”
“算了,回不來也沒關(guān)系,不就是過個年嗎?你和思思要注意安全。”武三月柔聲叮囑。
江湖中向來都不太平,尤其是現(xiàn)在的湘西,更為混亂。
過年的話,作為圣人的武三月,每次過年都得做相同的事,那就是在御花園宴請百官。
每年都是如此,很是乏味,但又不得不做。
其實在武三月心里,今年的這個年,她更想跟陽九一起過。
陽九一直呆在養(yǎng)心殿,直到天黑陪武三月用完晚膳,方才離開。
陽九走出養(yǎng)心殿時,對面的大樹后,李星河躲在那里。
不到中午前進去,天黑才出來,看來傳言是真的。
我拿你當兄弟,你卻跑去睡我小娘?
雖說不是親娘,但李星河還是覺得怪怪的。
不過陽九能夠拿下武三月,李星河還是頗為佩服。
在武三月登基后,據(jù)說有不少男人都想爬上龍床,無一例外,全都失敗。
陽九只是個東廠的縫尸人,卻能成功,靠的肯定是鞭。
陽九自己會做鞭,只需要用上一根,就能徹底征服武三月。
如此別的男人可就入不了武三月的眼了。
李星河回想起自己曾經(jīng)在云雨樓大殺四方,頗為懷念。
此次時隔這么久,方才回到長安,他想再去重溫一下。
找陽九討根鞭,應(yīng)該不難吧。
李星河想著急忙快步去追陽九。
出乎他的意料,盡管跑得賊快,卻連陽九的影子都沒看到。
李星河只得去縫尸鋪找。
入夜后,東廠的縫尸鋪都在忙碌。
一具具殘損的尸體被送進去,抬出來時已被縫好。
陽九的九號縫尸鋪,卻是關(guān)著門。
李星河頗為無奈,看來陽九又是跑去閻羅殿縫尸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在縫尸鋪這里等候,就不信陽九不回來。
玄字二號房。
推開這扇門時,陽九滿臉興奮。
今晚加快速度,先縫好玄字二號和玄字一號兩間房里的尸體后,就能去看看地字號的尸體。
縱然在將尸體分級時,可能會有偏差,但地字號房尸體的強悍程度,總體上肯定要勝過玄字號房。
寒玉棺中是具老翁的尸體,只被砍了頭。
但這老翁的頭顱,就被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睜著眼睛,頗為瘆人。
縫尸記錄上有兩個縫尸人,都是自己拿縫尸的鐵針扎死了自己。
縫尸的鐵針比較長,從眉心插進去,的確能要命。
一般出現(xiàn)這種情況,應(yīng)該是縫尸人被鬼魂給控制了,就跟那些自己將自己掐死的縫尸人一個樣。
點上香,掀開棺蓋,陽九一把拎起老翁的頭顱,直接對到脖子上,開縫。
唰唰數(shù)針下去,那老翁貌似才反應(yīng)過來,嗷嗷直叫。
下一瞬,陽九的雙手便不受自己的控制,將縫天針反握,用力扎向自己的眉心。
畢竟手里握著的是縫天針,陽九可不想輕易嘗試。
這縫天針來頭必定不小,說不定真能刺穿金剛不壞之體。
意念一動,便有拘鬼符從九蛇歸洞飄出。
那老翁又發(fā)出凄慘的叫聲,竟是直接被拘鬼符敕封。
“好險。”陽九看到縫天針的針尖,距自己的眉心,已不到半寸。
老翁的靈魂被敕封,腦袋立即閉上了眼睛,紋絲不動。
陽九繼續(xù)縫尸,頃刻間,就將頭顱縫上去,縫得非常結(jié)實。
《生死簿》隨即出現(xiàn),開始記錄這老翁的生平。
老翁名叫袁光中,自小就稱他能看到鬼。
只是這話說出去,引來的卻是同齡人的嘲笑,爹娘的暴揍。
但袁光中并沒有說謊。
第一次看到鬼魂,是在太奶奶仙逝的那晚。
所有人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
袁光中卻看到太奶奶就站在旁側(cè),一臉冷漠地看著那群哭得萬般傷心的人。
察覺到袁光中在看自己,太奶奶走過來,笑問道:“大重孫,你能看到莪?”
袁光中點點頭。
“你看看這些畜生,我活著的時候,一碗水都不給,死了卻跪在那里哭,真惡心。”太奶奶一直在吐槽。
此后在整個辦喪期間,袁光中都有看到太奶奶。
看到桌案上豐盛的供品,太奶奶就會說道:“活著的時候一口飯都不給,死后擺這么多是給閻王爺看的吧?”
看到三花兩蓋的棺木,太奶奶就會說道:“活著的時候睡在柴房里,死了裝這么好的棺材里,顯得你們有多孝順似的。”
袁光中沒忍住,將太奶奶的吐槽轉(zhuǎn)述出來,自然又招來一頓毒打。
袁光中老說他能看到鬼,搞得沒有人愿意跟他玩,就連村子里的大人都很嫌棄他。
一天一個游方道士來到村子,看到袁光中,頗為欣喜,想要收袁光中為徒。
袁光中很樂意,他早就想離開這個村子了。
沒想到爹娘都很贊同,顯然在他們心里,袁光中就是個怪胎,走了也好。
跟著那道士,袁光中倒是學了不少本事,比如畫符,比如鎮(zhèn)尸,比如捉鬼,等等。
等那道士駕鶴西去,袁光中已是江湖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捉鬼道長。
若誰家進了難以請走的臟東西,去將袁光中請來就對了。
袁光中跟他的師父一樣,也踏上了悠方四方,捉鬼鎮(zhèn)尸,為國為民的路。
這條路非常艱辛,袁光中卻走得很開心。
此后的日子里,袁光中甚至還學會了給人看風水。
行走江湖,技多不壓身。
江湖中人都很尊敬袁光中,從不去挑釁得罪,畢竟沒人敢保證自己將來一定不會找袁光中。
這要是被臟東西纏身,肯定得找袁光中。
袁光中親自畫的符,在江湖中極度暢銷。
哪怕是有人拙劣的模仿,也能賣個好價錢。
袁光中終身沒有娶妻,一輩子都在游歷四方,行俠仗義。
年逾古稀后,他逐漸退出江湖,在曾經(jīng)選好的一處地方隱居,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這天晚上,袁光中正好休息,卻有一隊官兵匆匆找上門。
一問才知道,山下的城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具非常強大的僵尸,已經(jīng)有好幾十人被僵尸咬了,官兵們拿那僵尸毫無辦法,只得來請袁光中出山。
袁光中雖在隱居,但只要哪兒有邪祟作怪,他還是會出山,降妖除魔,拯救世人。
袁光中來到城中,率先去看那些被僵尸咬傷的人。
傷口都在脖子處,齒痕清晰,傷口處泛著青紫,正是被僵尸撕咬過的跡象。
袁光中部署一夜,在次日晚上,就等僵尸落網(wǎng)。
誰知僵尸并沒有出現(xiàn),到天亮后,縣衙后院全是血淋淋的尸體。
就連縣令的妻女,也在其中。
縣令勃然大怒,直接將袁光中打入了大牢,宣布擇日問斬。
袁光中沒有逃,而是想要說服縣令,自己跟那僵尸沒關(guān)系。
睡到半夜,袁光中被聲聲慘叫驚醒,睜眼才發(fā)現(xiàn)僵尸正在大牢里大開殺戒。
袁光中想要出去幫忙,卻見有弓箭嗖嗖射來。
那些箭頭上全都蘸上了公雞的血,射進那些無堅不摧的僵尸體內(nèi),僵尸全都慘嚎著倒在了地上,很快就不動了。
“想不到縣令大人居然還很懂行。”袁光中這話其實是在自嘲。
毫無疑問,他是落入了縣令的算計。
那縣令來到袁光中所在的牢房前,雙手抓住欄桿,寒聲問道:“《天師遺書》在哪?”
袁光中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那意思就是說,縣令想要的《天師遺書》,就在他的腦子里。
即便縣令能撬開袁光中的腦子,也看不到裝在里面的《天師遺書》。
袁光中雖然老了,肯定仍很怕死。
縣令給袁光中安了飼養(yǎng)僵尸的罪名。
袁光中什么都沒說,直接被帶到了刑場。
只要袁光中現(xiàn)在開口,縣令就能保他活命。
直到縣令將令牌丟到地上,直到劊子手一刀砍掉了袁光中的腦袋,袁光中仍是什么都沒說。
縣令本以為用這一招,能夠逼迫袁光中就范。
沒想到反將袁光中給殺了,現(xiàn)在后悔也是無用。
袁光中是個好人,是個大俠,卻被那縣令這種鼠輩所害,著實令人感到惋惜。
陽九蓋上棺蓋,到旁側(cè)洗過手,想了想還是將袁光中的靈魂放了出來。
縫尸一百六十八具,獎勵宿主殺鬼符。
陽九還以為系統(tǒng)會獎勵一本《天師遺書》。
鎮(zhèn)尸符,拘鬼符,殺鬼符,等等,肯定都是《天師遺書》里的記載。
“閣下也會畫符?”袁光中此刻冷靜下來,不再攻擊陽九。
陽九笑道:“會的不多。”
“貧道知道,一旦貧道的尸體被縫合,貧道就不得不離開這個世界。”袁光中想要報仇,大仇未報,實在不愿離去。
陽九道:“道長若不想離開,即便將尸體縫好,也能繼續(xù)留在人間。”
“這不可能。”袁光中說得斬釘截鐵。
陽九也懶得爭,笑道:“道長想要報仇的話,晚輩或能幫上忙。”
袁光中很清楚陽九的本事,知道陽九若是愿意幫忙的話,那他的大仇,或許真能得報。
“好,只要你能幫貧道報了仇,貧道就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袁光中知道在這江湖中,眼饞他絕學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殺死袁光中的那個縣令,陽九倒是知道是誰。
曾經(jīng)的縣令,如今已是狐州的知州。
說起狐州,可能許多人都很陌生。
但只要說起狐州管轄下的湘西,興許人人都有聽說過。
也是巧了,明天就得動身前往湘西,今晚就縫了具跟狐州知州有仇的尸體。
陽九快速扎個小紙人,道:“道長可先藏身這里,明天我們便啟程去狐州。”
“狐州?”袁光中不解。
陽九笑道:“曾經(jīng)的小縣令,如今已是一州之主。”
袁光中嘖嘖稱奇。
看袁光中還在猶豫,陽九又說道:“道長,我也能看到鬼。”
袁光中一愣,他好像沒跟陽九說過這點吧?
即便他后來名震江湖,江湖中人也不信他能看到鬼。
“貧道知曉。”袁光中說著便閃身進入了小紙人。
陽九能看到他的存在,足以證明陽九真能看到鬼魂。
將小紙人直接收進九蛇歸洞,反正袁光中是鬼,不是人,呆在九蛇歸洞里,肯定不會有事。
陽九快步來到玄字一號房,迫切想要知道玄字一號房里的尸體是怎樣的。
關(guān)上門,陽九直接來到寒玉棺旁。
寒玉棺中躺著一個宮女。
這宮女的心口插著一把精致的匕首。
宮女的雙手死死攥著匕首,露出來的一點刀柄上,竟是鑲嵌著華美的寶石。
皇宮中,每年都會死很多宮女太監(jiān)。
武三月登基后,后宮倒是沒了爭斗,宮女和太監(jiān)都很安全。
以前宮女們都在想,若是有朝一日突然被皇上臨幸,那她們就能變成飛上枝頭的鳳凰,而非是永遠只會看著枝頭的土雞。
現(xiàn)在宮女們就盼著快點長大,也好早點出宮去找個好人嫁了。
看縫尸記錄上的記載,有三個縫尸人都是點燃了香,但在香燃盡前,別說縫尸,都沒能將尸體心口的匕首拔出來。
對付這些問題尸體,若是沒有靈符,真的很難在香燃盡前將尸體縫好。
甚至有的縫尸人還沒點燃香,就會被尸體殺死。
陽九倒是覺得無所謂,危險的尸體他也見得多了,以他現(xiàn)在的手段,倒是不用怕任何尸體。
凈手焚香,打開棺蓋,陽九身手去拔宮女心口的匕首。
試了試,這匕首還真的拔不出來。
用蠻力的話,或許能成功,但也會將宮女的雙臂弄斷。
弄斷雙臂倒是不用縫,宮女也不會感覺到疼。
此前的縫尸人就算是縫尸人中的佼佼者,他們也沒有深厚的功力,自然無法折斷宮女的雙臂拔出匕首。
“若你不放手,只會弄斷你的兩條胳膊。”陽九決定動真格的前,先好好提醒一下這宮女。
宮女平躺在棺中,紋絲不動。
沒辦法,陽九只得動粗。
一手摁住宮女的尸體,一手抓住宮女的手,凝聚百多年的功力,用力一扯。
就聽咔嚓一聲,匕首從宮女的心口拔出,同時宮女的兩條手臂也斷掉了。
陽九還算好心,又將她的手臂還回去,便開始縫宮女心口的傷口。
縫尸的時候,宮女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這讓陽九覺得這或許不是一具問題尸體,只因?qū)m女被發(fā)現(xiàn)時,死亡已久,加上骨頭結(jié)實,那些縫尸人才沒能將匕首拔出。
《生死簿》很快出現(xiàn),開始記錄這宮女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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