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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劍誅魔傳 第四九七章 醉酒補(bǔ)身
翌日。
日上三竿。
草堰鎮(zhèn)上,一間略顯雅致寬敞的客房中。
姜逸塵睜開了惺忪睡眼。
入眼仍還是一片朦朧。
他的眼睛自然還未痊愈。
“病還沒好怎能不按時服藥呢?”
腦海中響起了一個婦人溫和的聲音。
娘……
小時候,在他已喝膩了一碗苦過一碗的湯藥后,隱娘總是這般勸他的。
姜逸塵猛然驚坐起身!
卻又在數(shù)息后渾身一軟重新癱倒回香枕中。
這一年來已是極少出現(xiàn)這類如夢如醉的幻聽了,尤其是關(guān)乎隱娘的。
許是昨夜在回憶那個故事時,也回想起了隱娘同他講故事時的模樣吧。
屋中光線不差,剛剛姜逸塵四下一掃,便也很快確定了自己當(dāng)是在客棧中。
他也沒忘記昨夜之事。
若是賭約未成,他也不可能如此舒服地躺倒在這該是花費(fèi)不少的客房中。
成了便好
姜逸塵長舒口氣,無由想在床中伸個懶腰。
卻覺腦袋一陣昏沉,又一陣崩裂!
似要永久沉淪,又似行將暴斃!
姜逸塵闔著眼,面露苦笑。
酒?。?p/>
真是個害人苦痛之物!
醉酒更是既傷腦袋又傷身……
隨著床榻間發(fā)出聲低吟。
姜逸塵終是將懶散的身子給翻到了另一面,雙手扶著腰。
指間微微發(fā)力,前后緩緩?fù)苿悠饋怼?p/>
嘶!——
才推了一個來回,姜逸塵嘴角便抽搐個不停,額間沁出了數(shù)顆豆大的汗珠。
我這二十年的老腰喲……
苦痛刺激著神經(jīng),姜逸塵很快便回想起來自己這腰怎會這般痛。
昨夜,他大義凌然地同黃青玄干了一壇子酒。
在場中人卻無人知他不堪酒力。
所換來的結(jié)果,除了讓黃青玄同何雷連夜將牛家父女送來草堰鎮(zhèn)外,自然還有他轉(zhuǎn)瞬間醉酒倒地的失態(tài)一舉。
應(yīng)在倒地之時磕著腰了。
至于為何無人相扶?
恐怕彼時也鮮有人反應(yīng)得過來吧,畢竟見他那副豪氣干云的模樣,誰又能想到他不勝酒力?
只有先騙過自己,才能騙過他人,如此方可成那定局之賭。
只是,為啥受傷的總是腰呢?
即便閉著眼,姜逸塵都覺得眼中快擠出了淚花。
不幸中的萬幸,他還戴著帷帽,否則要是頭先著地,他這本便不聰明的腦袋豈非更笨了。
就這么忍痛推拿著好半晌,腰間總算舒暢了幾分。
隱約聽得兩道腳步聲越發(fā)清晰,估摸著是朝他這房間來的。
他才緩緩坐起了身,下床洗漱。
花費(fèi)多的客房便是這般好,物事齊全,唯一壞處便是貴。
待得姜逸塵梳洗完畢,穿上早有人為他備好的整凈衣衫,房門外已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想必是來一瞧他有否醒轉(zhuǎn)了吧?
“二位請進(jìn)?!?p/>
“呃嗝——”
姜逸塵輕聲打了個飽嗝,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
先前來的二人是義云山莊龍炎靈的左膀右臂,亦是自小長大的異姓姐弟,李驀然和雙翅。
姜逸塵曾同二人在龍淵峽中并肩作戰(zhàn)過,彼此間也不算生分,遂從二人口中問來不少信息。
二人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此,自與昨夜他對張老二的囑托有關(guān)。
只是中間稍有波折。
張老二不敢有負(fù)所托,來到草堰鎮(zhèn)上的第一時間,便與道義盟在當(dāng)?shù)氐难劬€取得聯(lián)系。
于平海郡附近待命的李慕然和雙翅二人,得到草堰鎮(zhèn)上的求援急訊后,快馬加鞭往白駒鎮(zhèn)外七里窯邊上的茶寮趕去。
未能在茶寮尋見接洽之人,正要往七里窯去一探究竟,卻碰上了不知從何而來的追月。
追月自言是受人所托而來,便將二人給打發(fā)回了草堰鎮(zhèn),并要二人在鎮(zhèn)中做好后勤準(zhǔn)備。
二人在道義盟中地位不低,或多或少知道些追月與道義盟和聽雨閣間暗中的牽扯,只能依其言回草堰鎮(zhèn)另作準(zhǔn)備。
到了晚些時候,果然迎回了包括牛家父女在內(nèi)的一行十余人。
當(dāng)中自然還有醉得不省人事,被楚山孤給被回來的姜逸塵。
醉酒醒來自然不能少了吃食。
姐弟倆方才便是來給姜逸塵送早膳的。
據(jù)二人所言,云天觀四長老說過他是醉酒,約莫會在巳時左右醒來,他們這也是試探性地來走上一遭,沒想到當(dāng)真如此。
而那早膳也非簡單的早膳,恐怕是姜逸塵落入陰陽谷至今,吃得最豐盛的一頓早膳了。
一大碗地瓜粥中摻了不少豬腰子,另有一盅燕窩,還有兩顆云天觀的丹丸。
一顆據(jù)說能清退酒力,另一顆則是益氣強(qiáng)身之用。
至于為何要益氣強(qiáng)身?
毫無意外這頓早膳就是明著要他補(bǔ)身子的。
想來是因昨晚他那般賣力喝酒,大家伙認(rèn)為他大功一件所該得的獎勵吧。
無怪乎那對姐弟二人離去前的笑聲里藏有幾分揶揄之意。
姜逸塵自也不好拂了眾人的好意,盡數(shù)都吃進(jìn)了肚子里。
得虧那豬腰子的味道處理得還行,沒混了地瓜的甜味,否則可真難以下咽。
吃得多了,這嗝便免不了多打幾個。
從吃完到準(zhǔn)備細(xì)軟,到走出房門,這已是打的第七個嗝了。
盡管是醉倒一宿,但精神勁兒倒是休息得飽足。
他們這才勉強(qiáng)渡過一道難關(guān),時間仍是緊迫,一眾人在等他醒來上路,他更不好意思因他一人之故耽擱太久。
雙眼敷好青蓮膠體,重新纏裹上布巾,戴上帷帽,背上行囊后,姜逸塵便走出房門,摸索著下樓去。
客棧是貴臨客棧。
前天晚上到草堰鎮(zhèn)后,姜逸塵便在三家客棧間走動過,這家貴臨客棧不論是客房數(shù),還是客房布置都要比其余二者多得多好得多,花費(fèi)自也當(dāng)重些。
彼時姜逸塵雖不缺銀兩,奈何此中已無余房,只得作罷。
他是昨夜被送到此處的,不過一日之隔,這兒卻多已人去房空,被李驀然全給包下。
至于那些客人去的何處自是不言而喻。
說來若不是聽雨閣和云天觀那一眾人見機(jī)行偷梁換柱之事,今日白駒鎮(zhèn)至草堰鎮(zhèn)的那三十里路間,恐怕將有更多人殞命。
即便意外招惹來幾個十四惡人的摻和,此舉無疑還是成功的。
草堰鎮(zhèn)上平日間少有游人商客落腳,故而雖為鎮(zhèn)上最大的客棧,也僅有兩層樓。
很快姜逸塵便已來到了客棧大堂。
在確認(rèn)他已醒轉(zhuǎn)后,李驀然姐弟便去向其他人知會他的情況了。
約好了一炷香后上路。
看來他的動作吃得還是快了些,此時大堂中似乎未聽得有十余人之?dāng)?shù)。
正當(dāng)姜逸塵細(xì)聽堂間都站著何人之時,卻有六道腳步聲向他行來。
“姜少俠!”六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幾乎是異口同聲,語氣恭敬有加。
姜逸塵已聽出來人是云天觀六人,那假扮作牛軻廉的八長老齊荒武竟也是早早趕了過來。
察覺到六人正向他躬身行禮,姜逸塵忙道:“幾位使不得!在下何德何能當(dāng)?shù)萌绱舜蠖Y?”
齊黃肅道:“使得使得?!?p/>
“當(dāng)年若非少俠義氣相助,觀里不知還能活得多少人?!?p/>
“昨夜要事再先,不便多言其他?!?p/>
“今日場合不對,老道難同姜少俠表達(dá)更多謝意,只能攜八師弟和四位師侄代表觀中,向姜少俠一行謝禮,還望少俠莫要嫌棄。”
姜逸塵輕嘆一聲,默受了六人一禮。
而后道:“眾位所為,還是教在下受之有愧,當(dāng)年之事,在下到底是另有所圖……”
齊黃肅道:“欸,此中詳盡我等早已明了……”
齊黃肅言語未盡,一道破風(fēng)聲隨著一聲嬌喝響起。
“還真是婆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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