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未完成的故事畫上句號 第十三章 陽光照過的地方(六)

楊四眼和雷祥就像小紙片上說的一樣，靜待時機。

花開了又敗，云走了又來。

楊四眼和雷祥照常在工廠進行生產(chǎn)，在一天生產(chǎn)結束的時候，常士韋說這批生產(chǎn)任務已經(jīng)結束，接下來會把所有人分配到其他的生產(chǎn)車間進行生產(chǎn)。聽到這個消息，犯人之間開始議論：“可算是不用踩縫紉機了。”

常士韋在第二天早飯結束后，宣布了分配名單，楊四眼和雷祥分配到了塑膠合成車間，進行塑膠的生產(chǎn)和定型。

楊四眼和雷祥跟著其他人剛進車間，一股汽油夾雜著塑料的酸臭味撲面而來，整個車間溫度非常高，光線很暗，機器運作的噪聲非常大，犯人剛進車間，還沒開始點名，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

車間的負責獄警給每個人發(fā)了口罩，拿著喇叭喊話給每個人安排在車間的工作，楊四眼和雷祥被安排在高溫熔煉爐的旁邊，拿著鐵鍬，在炙熱的熔煉漿里翻攪。

有的犯人站在各自的位置，戴著口罩嚷：“我還不如踩縫紉機！”回應他們的只有刺耳的噪音。

常士韋在車間二樓的操作間里看著下面的的犯人，眼神依舊是那樣的堅毅，手交叉抱在胸前。

常士韋的手機響了，來了一條短信：“今晚，十二點，紫樓，天時號。”常士韋看完后刪掉短信，繼續(xù)看著樓下的犯人。

蔡澤豪站在自己的倉庫門口，看著拉貨的車一輛一輛的開進去，對著旁邊的庫管說：“這是最后一批？”

“監(jiān)獄的合約已經(jīng)到期了。”庫管微微彎著腰說。

“行吧，開始分銷吧。”蔡澤豪嘆了口氣，對著庫管笑了笑。

庫管送走了蔡澤豪，對著倉庫的工人說：“拆開，分類裝車。”

工人拆開了一個個貨箱，貨箱上邊印著紅場一號，貨箱打開來，里面是書包和雨傘，這些全都是監(jiān)獄的犯人在縫紉機旁一腳一腳踩出來的。

監(jiān)獄的工人，是市場上最廉價效率最高的低級勞動力。

蔡澤豪在回公司的路上，接到了讓蔡澤豪面露緊張的電話。

“蔡澤豪？”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大娘？”蔡澤豪驚訝回應。

大娘就是黎港市的大老板，蔡澤豪對于大娘有著再造之恩。

“手底下的業(yè)務先放一放。”大娘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你去找個人。”

“誰？”蔡澤豪問，

“吳師爺。”

蔡澤豪聽到這個名字，心里不由得一顫，吳師爺曾經(jīng)在黎港市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心思縝密，足智多謀。大娘能在黎港市坐到今天的位置，離不開吳師爺?shù)膸头觥＞驮诖竽锏纳虡I(yè)帝國穩(wěn)步發(fā)展的時候，吳師爺在一次談判結束后獨自一人從黎港市消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大娘尋找吳師爺，死要見人，活要見尸，苦尋十幾年。

直到今天蔡澤豪再一次聽見了這個名字。

“在我這？”蔡澤豪試探的問。

“紅場監(jiān)獄，吳德立。”大娘說出了吳師爺?shù)娜终f：“不擇手段，帶來見我。”

大娘沒等蔡澤豪回應掛掉了電話。

蔡澤豪感覺身邊的空氣變得緊張起來，聽完大娘的任務他不知所措，就這樣呆呆的坐在車上。

蔡澤豪生怕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敗露。

午夜十二點，紫樓酒吧。

常士韋穿著黑色皮夾克，在吧臺上靠著，燈球的光線打在他的面頰上，五官立體的陰影讓他看起來像一位俠客隱藏在人群中。

服務生從桌子上推來一個杯子：“帥哥，你的水。”常士韋端起杯子對著服務生點了點頭，轉身上了走上了扶梯。

“來酒吧不喝酒？”楊老板看著進門的常士韋說。

“喝多了耽誤工作。”常士韋拉出椅子坐在楊老板對面。

“身邊的人都干凈嗎？”楊老板問。

“王隊為首的領導班子已經(jīng)調(diào)走了”常士韋說，“身邊都是自己人了。”

楊老板正要說什么，敲門聲傳來，常士韋迅速起身擺好椅子，喝完杯子里的水，將杯子拿在手里，站在門旁邊。楊老板給站在一旁的助理使眼色，助理將手伸進衣內(nèi)，握住槍柄。

敲門聲再一次傳來，楊老板坐在位置上說：“進來。”

門打開，何曉出現(xiàn)在門口，走向楊老板面前，說：“蔡澤豪讓我去紅場監(jiān)獄找人。”楊老板說看著火急火燎的何曉說：“找誰？”

“叫吳德立。”何曉說。

楊老板心里咯噔一下，但是他并沒有表現(xiàn)震驚，故作平淡的問：“什么時候？”

“現(xiàn)在。”何曉說。

“現(xiàn)在可不是探監(jiān)時間。”常士韋的聲音從何曉身后傳來，何曉轉身看著門后的常士韋，一個手托著杯子，修長的身姿，健壯的臂膀。

“這位是？”何曉回過頭問楊老板。

“監(jiān)獄的事你問他，他比我清楚。”楊老板用下巴指了指常士韋。

常士韋帶著何曉離開了酒吧去了紅場監(jiān)獄。

引擎的轟鳴聲打破了深夜的寂靜，亮著的燈突破黑暗前往紅場監(jiān)獄。

常士韋先打破了車內(nèi)的安靜：“你是臥底？”

“不該問的別問。”何曉看著前面的路說。

常士韋看著車前窗的后視鏡里何曉的面容，冷靜的眼神，白皙的皮膚，精神的短發(fā)。常士韋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常士韋辦公室里，常士韋拿出監(jiān)獄罪犯的名單和何曉在上面找到了吳德立的名字，常士韋看見吳德立的年齡才明白過來為什么自己沒有注意到這個人。六十五歲，在這個監(jiān)獄里只能從事打掃衛(wèi)生的工作。

常士韋告訴何曉，這個吳德立平常身體不好，走路微微駝背，行動緩慢。

何曉從常士韋那了解了情況，回去告訴了蔡澤豪，蔡澤豪只是點了點頭，但是并沒有告訴何曉下一步要做什么。

何曉從蔡澤豪那里出來，直奔紫樓酒吧找楊老板，她問道：“蔡澤豪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吳德立這個人我認識。”楊老板喝一口杯中的酒，看著何曉驚訝的表情，說：“在黎港市的時候就認識。”

何曉不知道說什么，看著楊老板一口一口喝著酒。

楊老板喝完了最后一口，說：“吳德立當年從黎港市消失完全是拜蔡澤豪所賜。”

楊老板對何曉說：“不僅黎港市大老板在找吳德立，現(xiàn)在看來蔡澤豪也在找。”

何曉開口問：“蔡澤豪當年做了什么？”

“蔡澤豪抓了吳德立的家人，以此要挾吳德立。”楊老板重重的說道。

何曉突然明白了蔡澤豪為什么要讓她去紅場監(jiān)獄確認吳德立。

楊老板看著何曉說：“蔡澤豪要殺吳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