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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不成贅婿就只好命格成圣 第三百一十一章 重安握天戟,可驚太帝城
青云街姜白石府邸。
姜白石佝僂的身軀,站在那白牛之前,緊閉的眼眸似乎正在沉思。
恰在此時(shí),門口突然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姜白石未有所覺,一旁匍匐在地的白牛卻轉(zhuǎn)過頭去,輕哞了一聲。
姜白石這才睜開眼睛,望向門庭,卻見一身黑衣的崇天帝緩步而來,正左右看著首輔府邸中那些綠草白花。
大伏首輔大人請(qǐng)崇天帝入東堂,崇天帝去只是微微搖頭,反而來到那白牛之前。
「仔細(xì)算一算,這白牛落下凡間,只怕已經(jīng)有三百年光陰。
太祖太宗建立大伏之前,就已經(jīng)在朝歌城中看到過它的蹤跡。」
崇天帝徐徐開口.
姜白石只是站在他身旁,眼神溫和的注視著已經(jīng)與他陪伴許久的老白牛。
大伏圣君在前,那老白牛卻并不起身,依然臥在原地,耷拉著腦袋。
「太沖龍君一事……」
姜白石語氣里帶著些疑惑。
崇天帝眼神微動(dòng),轉(zhuǎn)頭對(duì)姜白石道:「陸景想要以吞龍神通,吞去這一位太沖海天龍,你覺得如何?」
姜白石想了想,搖頭道:「太沖龍君畢竟是大伏唯一一條天龍,除卻那海上妖國,除去南海落龍島,即便是北秦也已再無有天龍。陸景和那重安三州的虞東神,只怕斬不得太沖龍君,更吞不得太沖龍君。」
「是這個(gè)道理。」
崇天帝臉上帶笑,道:「天上西樓將要落凡,這是陸景的大劫,陸景難免要學(xué)一些法子精進(jìn)自己的修為,讓自己多些生還的可能。
這……倒也無可厚非。
他想要以鯤鵬元星入手,以吞龍神通為基,所以我便打算給他這么一個(gè)機(jī)會(huì)。
我召太沖龍君入玄都,如今便看陸景如何打算。」
姜白石嘆息一聲:「八境天龍非同小可,陸景尚且年輕,若是折在這里,過往的謀劃豈不是……」
「他既然不愿映照計(jì)都羅眠,前路自然會(huì)坎坷許多,他在我與大燭王、太帝面前夸下海口甘愿受劫,這件事也就沒有那么容易了。「也好,且讓他看一看,哪怕有重安王天戟,虞東神率領(lǐng)九百騎虎武卒,又有一身射天狼的本事,他有映照鯤鵬、映照斬龍臺(tái),可若是想要以此為基,殺一尊八境天龍,只怕還差上許多。
天戟能壓住太沖龍君,并不代表陸景與虞東神就能斬去太沖龍君的性命。
純陽元神,非同小可。
天龍肉身,也絕非易于。」
重安王語氣平靜悠遠(yuǎn)。
姜白石沉默幾息時(shí)間,他看著白牛忽然說道;「陸景向來能為人所不為,若他真有幾分本事,能殺掉太沖龍君,又當(dāng)如何?」
崇天帝挑了挑眉,仔仔細(xì)細(xì)看了姜白石一眼,這才道:「他若真能吞去太沖龍君,以鯤鵬吞天龍,這倒也算一件好事,只要假以時(shí)日,他便可以直入第八境,這天下少了一位太沖龍君,多了一位八境大伏國公,又何須可惜什么?。」
「南海落龍島那條老燭龍,只怕不愿看到太沖龍君身死。」姜白石道。
崇天帝臉上的笑容變冷:「這條老龍自天而降,卻落于我大伏南海之上,這般多歲月卻從不曾前來太玄京中見于我,而是終日在那落龍島上擺下祭壇,乞求明玉京,想要再度自天關(guān)入天門,倒是有些可笑。」
「且不必理會(huì),陸景若真能走到那一步,許多事我自有考量。
崇天帝話語至此,話鋒一轉(zhuǎn)又落在姜白石身上:「你不該將那延壽的丹藥送給重安王妃。」
姜白石吃力的蹲下身,摸了摸白牛那同樣潔白的牛角:「重安王有大功于大伏,我擺
下了斬仙的棋局,以重安王為餌本就已令我羞愧難當(dāng)。區(qū)區(qū)一顆丹藥,給了便給了,又有何妨?」
「更何況,棋局已成,我在與否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
棋局不成,我再也無濟(jì)于事。
棋局若可成,對(duì)這天下有了神益,天闕頓開之后,自然也會(huì)有人來祭莫我,與我告知此事。
「而且……這丹藥本身就是棋盤上的一招棋?」崇天帝語氣中帶著探詢。
姜白石默不作聲。
他抬頭看天,只是哮噓道:「說起來,天上那臥虎仙樓的天官,曾是太宗麾下第一名將,那天上閬風(fēng)城中,也有眾多我大伏前輩。可他們現(xiàn)在卻是攔路虎,若是不將他們連根拔除,又如何能斬開天闕?」
北川道,九楚山。
相傳太梧朝前,這座山岳分割了楚水,分割了南江,令被穿到荒蕪一片。
后來有九位楚姓人士走出村落,硬生生在這山下鑿出了九座泉根,令北川道有了雨水之鄉(xiāng)的稱號(hào)。
而這座山,也就此被稱之為九楚山。
此刻九楚山上,一片烏云自太玄京方向滾滾而來。
其中彌漫著沖天的元?dú)猓止鼟吨咸斓暮K珱_海方向而去。
這里不乏有修行者,不乏有修行已久的妖魔,此時(shí)此刻他們卻不敢抬頭看天。
只因那滾滾云霧中散發(fā)出來的滔天氣魄充斥著鼎盛的威勢(shì),令他們的元神、軀體都瑟瑟發(fā)抖。
他們知曉,天上必然有一位極其可怕的修士卷積云霧而過。
他們因此而不敢貿(mào)然抬頭。
那滾滾云霧中,正是太沖龍君。
太沖龍君未曾化作真身,任憑裊裊元?dú)獬休d著他的身軀,游走在天地間,飄飄忽若遺世的仙人。
他青色的長袍綻放出霞光,竟讓那云霧化作青色的云霞,遮掩天地。
這位八境天龍走了一遭太玄京,上了大伏朝堂,又親自去了空山巷小院。
等他走出大伏,神色已回歸尋常,眼神中也看不到半分慍怒,高深莫測(cè)。
太沖龍君親自前往空山巷叩陸景之門,并非是這位八境天龍小氣,想要以此泄憤、挽回臉面。
他既然來了太玄京,受了那稱不上嚴(yán)厲的懲處,身為大伏為一尊天龍,身為五方海領(lǐng)袖,必然也要做出一些姿態(tài)。
否則他卷動(dòng)云霧而來,受罰而去,不聲不響,難免會(huì)令五方海中那些老龍心有芥蒂。
可哪怕只是演戲,他心中對(duì)于陸景這小輩的惱怒卻也并非作假。
「便是在甲子年間,陳霸先斬龍成道,天官騎龍虎飛升,太祖手持雙龍劍,天下也無人這般放肆。
太沖龍君面無表情,心中想起落龍島上那條老燭龍的眼神。
「龍屬有不只一尊八境修士,哪怕是在這廣闊人間,也有幾分分量。
若是任憑他人折辱,又何須帶著大伏,前去那海上妖國,也能封一個(gè)妖王,怎可讓一位小輩欺辱?」
太沖龍君瞇著眼睛抬頭看天。
當(dāng)他眼中射出一道玄光,隱約可見朦朧虛無的天空中,又有兩道隱晦的光芒刺破天穹遮掩,直落于人間,正在鑄造一條通往人間的道路。那是天上西樓的玉鏡、冰盤兩件異寶。
「也好,若是水云君親自降臨,也許不需我龍屬出手,陸景也跨不過這一場災(zāi)劫。
「還有書樓……等到天上西樓落凡間,我倒是可以走一座書樓,與觀棋先生與我下一盤棋。
太沖龍君心中思索。
正在這時(shí),這位八境天龍一縷神念飄散,落在下方的九楚山上。
頃刻間,太沖龍君周遭的云霧
猛然間厚重起來。
他前行的步伐也就此而止,眼里多出一些意外來,低頭看向下方九楚山山巔。
卻見九楚山山意上。
一身銀袍,手持一桿銀槍的虞東神,正盤坐于此。
天上星光彌漫,虞東神身上一道道銀光交織球璨奪目。
此刻這位重安王世子眼神平靜,正抬頭看著天上的太沖龍君。
威勢(shì)驚人的虞東神身旁,一只足有一丈高大的白虎眼眸開合之間虎視眈眈,凝望著太沖龍君。
無論是虞東神,還是那只白虎,身上都散發(fā)著一股奇異的氣息,正是這股氣息遮掩了他的蹤跡,令元神強(qiáng)橫的太沖龍君直至此刻才察覺到重安王世子的存在。
「虞東神?」
太沖龍君微微挑眉,他左右四顧,卻不見與重安王世子一同自重安三州前來太玄京的九百騎虎武卒。
這令太沖龍君微微皺眉。
恰在此時(shí),他一縷神念又掃過另一根直至云端的高峰,卻見那云霧深處,陸景竟然身穿白玉螭虎朝服,騎著照夜,遠(yuǎn)遠(yuǎn)看向他。他眼神沉穩(wěn),卻又堅(jiān)定非常,腰間仍然是呼風(fēng)喚雨兩把仙兵。
那把斬草刀似乎不曾被陸景帶出來。
太沖龍君目光先是落在陸景身軀上,繼而又落在陸景身下的照夜身上,神色忽有變化。
他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照夜身上一股股沖天的龍威,伴隨著浩大的氣血,如同狼煙一般裊裊而上,隱入云霧中。
「你給這畜牲喂食真龍龍珠?」
太沖龍君挑眉,聲音隆隆,伴隨著一道道。
剎那間,一股莫大的威勢(shì)頓時(shí)充斥整座九楚山,甚至升騰而上,轉(zhuǎn)眼間令周遭百里之地都遍布烏云。
在烏云中,純陽雷霆交織。
「吼!」
極盡暴戾的龍吟聲,仿佛是一種天生神通,帶著濃郁的殺伐之氣,宛若雷與海的碰撞,可惡的氣息頓時(shí)彌漫,便是那延綿廣闊得九楚山似乎都在震動(dòng)。
「你們?cè)诖藱诼罚詾槲也桓覍?duì)你們出手?」
太沖龍君威勢(shì)極為沉重。
隨著他神念流轉(zhuǎn),一條天龍自云霧中飛出,五只爪牙踐踏虛無,浩瀚的元?dú)馊计鸹鹧妫苄苋紵幕鹧婺燮饋恚闳缤活w顆墜落的隕石,在僅僅一霎間墜落下來。
龍流火!
太沖龍君一念之間,便是龍屬蓋世的神通。
而他那天龍真身便穿梭于萬千流火中,盡在眨眼時(shí)間轟然撞向陸景!
太沖龍君已經(jīng)察覺到陸景、虞東神的意圖,一出手便是可怕的純陽神通!
驚天動(dòng)地的波動(dòng),無與倫比的磅確偉力俱都乍現(xiàn)于此刻。
陸景身下的照夜見這等天龍威勢(shì)不免瑟瑟發(fā)抖。
可陸景依然昂首直立,狂風(fēng)吹拂著他身上的長袍。
天上勾陳、能鵬兩顆星辰映照。
周遺虛空散發(fā)著玄光,自人間而來的元?dú)庖踩绱猴L(fēng),眨眼間凝聚起來。
而度東神手持那一桿銀槍,銀槍散發(fā)出熾盛的熒光,便如同一輪銀色大日巡天地而來。
他軀體中,一種難以言說的武道精神仿若要刺穿天地,照破邪蹤。
九重神相化作一點(diǎn)微光,卻又帶起恐怖無比的槍芒,氣勢(shì)如若銀河落九天,浩浩蕩蕩,直射天宇。
而虞東神身旁,那白虎終于徹底睜開眼眸。
剎那間,群山震動(dòng)。
白虎的目光洞穿一切神通,萬千罡風(fēng)自他身上拂過,帶起如火的星光。
濃郁如若鉛汞一般的氣血在那白虎身軀中沸騰激蕩。
白虎一聲咆
哮,它身下的山意頓時(shí)化作粉碎,一只巨大的虎爪帶著磅礴浩蕩的力量,穿越漫長的距離,狠狠轟向太沖龍君軀體。此時(shí)此刻。
天上一處虛空烏云散去,斬龍臺(tái)上,陳霸先看到下方的陸景,看到化為天龍真身的太沖龍君,目光灼灼,興趣盎然。一續(xù)光芒射下。
陸景腰間的喚雨劍似乎在迎接三顆元星、斬龍臺(tái)莫大的威能,直飛而出。
一劍凌空飛出,恰如驚鴻,帶著洶涌無比的扶光劍氣,帶著漫天的雷光,也帶著一股無畏之氣,沖入虛無。
劍光如瀑,也如滿天大日照起光芒!
又有呼風(fēng)刀出竅,先天七重已算登堂入室,拔刀、開蜀道,斬去縷縷罡風(fēng)!
僅僅在一剎那,實(shí)力難以揣測(cè)的白虎,手持銀槍的虞東神,腰佩刀劍的陸景齊齊而動(dòng)。轟!
爆裂的鳴響聲傳來。
刺目的玄光飛起。
陸景、虞東神悶哼一聲。
照夜退出百步。
虞東神化作銀光掠過虛空,那一桿銀槍還在不斷輕顫。
唯有那白虎立于云端,低頭俯視著下方的云霧。
一道純陽雷霆炸起,太沖龍君天龍真身浮現(xiàn)。
「這便是八境?」陸景元神震動(dòng),心中思索。
即遠(yuǎn)處,虞東神氣血成線,聲音落入陸景的耳畔:「這便是第八純陽境,景國公可曾看清楚了?」陸景并不多言,只是微微點(diǎn)頭。
此時(shí),那天龍咆哮聲再度傳來。
「你們膽敢攔路,當(dāng)有依仗。
那依仗,大約便是那一桿天戟?」
「確是我父天戟!
虞東神斬荊截鐵,將手中銀槍刺入身下山川。
繼而微微彈指……
剎那間,一道金光閃過,一桿天戟就此橫空。
太沖龍君似乎覺得極為可笑。
「天戟雖強(qiáng),可還要看這桿神兵在何人手中。
重安王握天戟,氣血狼煙驚動(dòng)太帝城,便是太帝都要暫避其鋒銳。
可如今重安王氣血枯竭,臥于床榻,你以為你能駕馭這桿神兵?」
「我自然不能。」虞東神語氣毫無波瀾。
他說話間,再度彈指。
卻見一滴金黃色的血液自虛空中顯現(xiàn),落于虛空,化作一道人形……握住天戟!太沖龍君定睛一看,面色驟變。
「虞……乾一,你還能化出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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