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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弟大秦第一紈绔 第248章 陛下也攔不住
“絕天下貴族,朕還沒有自大到那個地步?!笔蓟实圯p聲道。
王綰暗中松了口氣。
于公于私,他都不想看到秦國各地反聲四起政令難通的那一天。
“起來罷,做好你該做的事就好。”始皇帝率先沿著階梯向下行去。
“唯。”
王綰手掌撐了一下地面起身,在三丈高空上抹去額頭抬頭紋間的一點汗珠,跟著始皇帝向下行去。
高臺下,蓋聶,趙高嚴(yán)陣以待,等著始皇帝和王綰。
始皇帝看了看高臺,對蓋聶道:“你連水泥都能一劍劈斷,想必這石頭也是不再話下,這就毀了罷。”
說完伸伸手,示意蓋聶現(xiàn)在就可以動手了。
蓋聶面無表情,但雙眼中的無語呼之欲出,道:“臣無能?!?p/>
這高臺雖說是用劣質(zhì)石頭壘砌,硬度沒有那么高,但石臺直徑五六米,厚度極高。
蓋聶武功雖高劍術(shù)雖強(qiáng),一塊混凝土石板能一劍斷之。但一個直徑五六米的劣石實心圓柱子,蓋大俠斷不了。
“為何,是因為沒吃飽?”始皇帝掃了蓋聶,趙高一眼。
“與那無關(guān)?!?p/>
蓋聶無感情答復(fù),直視始皇帝無動于衷,想著吃飽沒吃飽聶也不能一劍斷高臺。
趙高立刻低頭,顫聲道:“臣有罪。”
“玩笑罷了,有個甚罪。”始皇帝瞥了昂然而立的蓋聶一眼,道:“下次記得把嘴角油漬擦掉?!?p/>
“唯。”
老丞相慢了始皇帝數(shù)步,但將三人言語,神態(tài),動作盡皆收入眼底,微微低頭掩飾其目中情緒。
當(dāng)年那場叛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何陛下能容忍呂不韋這個叛逆活著,難道就因為長安君?
陛下待蓋聶如此寬厚,是否是因為蓋聶原是長安君門客。
先前不知長安君為何在蠟祭有此狂言,但若一切是陛下授意,那就行得通了。
陛下想借長安君之口試探諸貴族的底線,再行一次集權(quán),今日言語敲打我也是應(yīng)該。
罷了,兒孫自由兒孫福,我操個什么心……
老丞相內(nèi)心搖搖頭,心態(tài)放平后,臉上的笑容就自然了許多。
“趙高,朕明日不想再看見這座高臺?!笔蓟实叟牧伺氖?。
“唯?!?p/>
趙高恭敬應(yīng)道。
仰頭看了看天,始皇帝轉(zhuǎn)身返行。
天,還不能死。
蓋聶,趙高,王綰都慢始皇帝半步,就著始皇帝步伐頻率在其后相隨。
“朕餓了,告訴庖廚準(zhǔn)備吃食。”始皇帝大步流星,邊行邊道。
走了兩步,無人應(yīng)聲。
其后一直跟著的趙高感激地看了蓋聶一眼,恭敬應(yīng)道:“唯。”
這瘟神倒也會做些好事,知道高離去時日頗多讓效勞機(jī)會與高,燒鴿,清酒,鹿肉沒有白給。
蓋聶摸摸吃飽的肚子,聽著趙高應(yīng)答,受著趙高感激目光,心滿意足。
趙高這舔狗回來真好,什么事都不用聶做。
只要陛下不點名道姓聶就不應(yīng),萬事丟給趙高,他還得謝謝聶呢。
一日后。
相邦府。
“相邦請過目?!?p/>
李斯在王綰詫異眼神中,遞上了始皇帝所發(fā)布的最新圣旨。
雖說呂不韋曾是李斯主君,但李斯不是居于人下之輩,怎么這么快就被呂不韋收服。
大多始皇帝所書圣旨都要通過相邦府發(fā)往天下,發(fā)布之前相邦府會勘察一下圣旨可有不妥之處。
以前相邦府叫丞相府,李斯,王綰最大,這個活就是李斯,王綰的。
現(xiàn)在改名相邦府,呂不韋最大,差事就挪到了呂不韋身上。
呂不韋正眼都不搭那卷竹簡一眼,低著頭的雙眼中滿是血絲,認(rèn)真得在秦朝官員名冊上查找可以外放韓地任職的官員。
偌大韓地數(shù)十個城池,一個城池要三個高層官員,這就總共需要百來個高層官員。
十年沒上朝的呂不韋對秦朝官員只知道最頂上的那些,對那些上不得朝堂的幾乎是一無所知。
所以他要從那厚厚的名冊中一個個看過去,從官員履歷,政績多方面篩選。
找到合適韓地的官員人選,這對身心都已不在年輕的呂不韋來說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對韓地心懷愧疚的呂不韋昨日沒有睡覺,就在相邦府熬了一夜,找到現(xiàn)在也沒有找完。
聽到李斯言語,他埋著首疲憊地道:“昨日不是說了,查漏補缺非我之能,一應(yīng)奏章,圣旨還是你二人做主?!?p/>
十年前為相邦實際上一直行監(jiān)國之事的呂不韋除了服嬴成蟜,不服任何人。
他不喜歡跟在他人屁股后面跑,哪怕那個人是始皇帝,因為他和始皇帝道不同。
若是他來擔(dān)分奏章,覽圣旨一類的活,對法家嚴(yán)苛嗤之以鼻的雜家呂不韋自我估計八成是看什么都不順眼。
看不順眼又不能改變,那還不如不看,索性眼不見為凈。
況且十年沒上朝堂,呂不韋自己也知道他對一切都不熟。
連選韓地任命官員都費勁巴力的他,沒有那個能力全盤抓。
王綰聞言臉色好看不少。
呂不韋這番作為不論其心如何,其果就是讓權(quán),表明沒想著把李斯,王綰兩個丞相做擺設(shè)。
這在李斯已經(jīng)投靠過去的前提下,對王綰而言絕對是釋放了善意信號。
因為只要呂不韋愿意,有李斯配合,相邦府理論上完全可以脫離他王綰運轉(zhuǎn)。
“昨日多有得罪,還望姜相邦勿怪。”王綰主動致歉,回以善意。
呂不韋百忙之中抬起頭笑著與王綰寒暄了幾句,相邦府后堂那絲原本就若隱若現(xiàn)的冰塊就消融得無影無蹤。
派官心切的呂不韋指著身下竹簡結(jié)束了這段高層對話。
“我先做事?!?p/>
“相邦自忙?!蓖蹙U馬上道。
呂不韋繼續(xù)埋首窮究。
李斯拿著竹簡到王綰身邊,兩人一起查看始皇帝所發(fā)圣旨,低聲交談了幾句,皆認(rèn)為圣旨可發(fā)。
兩位丞相都是麻利的人,當(dāng)即將始皇帝最新發(fā)布的圣旨內(nèi)容發(fā)往天下。
言簡體字制者殺,教習(xí)他人學(xué)問者殺,書非簡體字者殺。
代嬴成蟜行使相邦權(quán)力的呂不韋自始至終一直在相邦府內(nèi),但卻并沒有看到這封圣旨。
如果他看到了,必然會叫停。
斷天下言路,因言獲罪,這在他與嬴成蟜的未來發(fā)展中絕對不可行。
咸陽獄。
單間豪華牢獄。
鮑白令之恭敬地站在于手中把玩一顆劣質(zhì)琉璃珠的甘羅面前,認(rèn)真匯報著外面情況。
“每日都有數(shù)十封彈劾長安君,左相的奏章發(fā)到相邦府,我們的人在里面親眼看到相邦府將奏章盡數(shù)呈上。所有呈上去的奏章沒有重新發(fā)還的,陛下盡皆留中不發(fā),不知何意?!?p/>
甘羅仰躺著,聞言笑道:“這還不知何意?是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擺明了陛下不站在我們這一邊。”
坐起身,他左手拄著下巴,右手手掌平舉到眼前,雙目看著手心中的那顆琉璃珠。
“鮑白令之,這顆珠子好不好?”
鮑白令之諂媚上前,將臉湊到距離珠子不足一尺的距離,仔細(xì)打量過后。
道:“此珠雖然色不純,然琉璃能有珠形本就是難事,又沾染上卿貴氣,我愿出二十金購得此珠。”
甘羅滿意點頭,合上手收起珠子,隨意丟給鮑白令之。
鮑白令之臉有驚喜之色,忙不迭地接在手心擦了又擦,其像對待傳世之寶一樣把這顆劣質(zhì)琉璃珠揣入懷中。
“謝上卿?!?p/>
“陛下好大的心啊?!备柿_伸個懶腰,抻了抻筋骨,捏著下巴翹著二郎腿分析道:“陛下并不知道嬴成蟜是要做什么,八成是把嬴成蟜當(dāng)做了第二個商鞅,想要行第二次集權(quán)。我還挺好奇陛下知道嬴成蟜還想限制君權(quán)時候的表情,可惜?!?p/>
十?dāng)?shù)年前,嬴成蟜最后曾與他說君王也會犯錯,不能集天下萬民于一人之身。
沒有哪個家族可以代代出圣君,必須要限制君權(quán)。
“若是讓嬴成蟜進(jìn)行到限制君權(quán)的那一步,那我墳頭的大樹應(yīng)該一人都不能合抱了罷?”
甘羅咂咂嘴,有些遺憾。
其旁鮑白令之臉色煞白,和剛才裝出來的笑臉不同,這次是發(fā)乎真情實感。
限制君權(quán),長安君怎么敢啊?我怎么能聽?
“怎么?嚇到了?你可以直接告知陛下?!备柿_抬眼,看著鮑白令之臉色,饒有興致地道:“到時候扳倒嬴成蟜,你就是第一功臣。自衛(wèi)鞅創(chuàng)辦二十等軍功爵以來,第二十等徹侯從來沒有人被封過。
“陛下登基十?dāng)?shù)年,本朝就封了兩個,可見陛下并不吝嗇封賞。陛下還在朝堂上說過,要所有功臣都能全身而退?;蛟S,你就是第三位徹侯。”
甘羅話語很有吸引力,讓鮑白令之呼吸急促難以自已。
沒有人能拒絕徹侯,這是秦臣的最高爵位。
鮑白令之粗重地喘了幾口氣后,撫著胸口苦笑著道:“令之什么都沒聽到?!?p/>
甘羅輕蔑一笑。
“無膽鼠輩?!?p/>
鮑白令之聽若未聞。
讓他從徹侯誘惑中脫離的原因只有一個。
能當(dāng)徹侯,甘羅怎么不上報?
鮑白令之沒有太多才能,但他絕對不是個蠢蛋。
甘羅眼見鮑白令之再不言語,眼中閃過失望神色。
他隨手自床榻上拿起一根干草叼在嘴里,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怎么進(jìn)來的?”
鮑白令之有些愣怔。
咱們在這里也有人,我說一聲就進(jìn)來了啊,上卿忘記我們有人在這里任職了?
當(dāng)下小心翼翼得將進(jìn)入咸陽獄的流程道了一遍。
找了內(nèi)部人員,拿了鑰匙,走到咸陽獄,打開牢門。
講完了,鮑白令之覺得自己說的都是廢話。
“太順利了。”
甘羅聽完,皺眉自語。
“以我這位兄長打蛇要打死的作風(fēng),怎么會這么輕易把你放進(jìn)來?!?p/>
咸陽獄是關(guān)押重要犯人的牢獄,等閑不得探視,不得出入。
“我不知?!滨U白令之老實答道。
上卿是不是有些胡思亂想……
他覺得能進(jìn)出咸陽獄沒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沒問你?!备柿_不耐煩地道:“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p/>
鮑白令之誠懇站著,不敢言說。
場面一時陷入沉默。
甘羅不說話,叼著干草在思考。
鮑白令之不敢說話,等著上卿思考完。
半盞茶后,甘羅突然道:“我什么時候死?!?p/>
這句話把鮑白令之嚇夠嗆,這位博士署之首從來沒想過領(lǐng)導(dǎo)世家的甘羅會死。
舌頭都有些打結(jié)地說道:“上,上,上卿不會死?!?p/>
從鮑白令之這句話,甘羅就知道他這個證據(jù)確鑿,人證物證都集齊了的案子一直沒有進(jìn)入過審理階段。
只要沒有進(jìn)入審理階段,那么他就不會死。
哥,你不殺我,你抓我是作甚?你在想什么把戲?
甘羅臉色陰沉,第一次摸不清他這位幼時兄長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他還以為是把他抓起來進(jìn)行斬首行動,殺了他好讓世家群龍無首,行殺雞儆猴之舉。
但眼下看來,他的生命安全似乎得到了極大的保障。
他這個級別的秦官身死,身為博士的鮑白令之是一定能聽到風(fēng)聲的,除非始皇帝派人暗殺他。
甘羅入咸陽獄前得到了廷尉右監(jiān)的告密,針對自身做下了許多籌劃,準(zhǔn)備在審理階段一起放出。
但掌管廷尉的李斯遲遲不審理這個案子,他的謀劃就盡皆無法施展。
進(jìn)入咸陽獄之前,他本以為很快就能出去,馬上就能在審理階段和嬴成蟜博弈。
若是他知道嬴成蟜把他抓進(jìn)咸陽獄之后就不管他,他鐵定不會這么坦然入內(nèi)。
“樓臺該死人了罷?!?p/>
甘羅眼泛殺機(jī)。
“不知?!?p/>
鮑白令之搖搖頭。
甘羅起身,一腳踢在鮑白令之腿上,厭惡地道:“滾!”
鮑白令之忍住腿部傳來的劇痛,鞠躬九十度深施一禮,倒退著要離開咸陽獄。
“回來?!?p/>
聽到甘羅召喚,走到牢獄門前的鮑白令之回轉(zhuǎn),跛腳回到甘羅身前。
“上卿還有吩咐?!?p/>
哥,你仁義,但我不仁義。
你現(xiàn)在游刃有余,讓我摸不清頭腦,那就別怪我讓你難以維持了。
我不僅要讓樓臺死人,還要讓你成為眾矢之的,陛下也攔不??!
甘羅目中狠色一閃,粗暴地扯開鮑白令之衣襟,從中掏出琉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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