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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可敵國 第一三一一章 不破樓蘭終不還
比如為什么按資歷,明明應(yīng)該馮勝擔(dān)任主帥,大將軍卻推薦了傅友德?lián)V?那是因為馮勝本身就是一個山頭,但又不夠大,沒法像徐達那樣死死壓住常系山頭,讓他們老實聽命,不敢造次。
又比如為什么不讓傅友德直接擔(dān)任大將軍?自然也是擔(dān)心他為了樹立權(quán)威,選擇對抗而不是合作。
以及為什么非要讓六王爺來當這個監(jiān)軍?那是因為只有朱楨能壓住藍玉……
如果馮勝來當這個主帥,他八成不會像傅友德這樣,處處以大局為重,跟常系人馬和平相處的。
而是一定會爭奪主導(dǎo)權(quán),跟以抱團好斗著稱的常系,鬧得不可開交,導(dǎo)致號令不一、軍心渙散。這可是大忌啊!
歷史上多少軍隊都是因為將帥不和,功敗垂成,甚至全軍覆沒的?以徐達的睿智,當然要防止這種情況發(fā)生了。
事實上在另一個時空中,討伐納哈出時,徐達已經(jīng)病故,馮勝順利的接任了征虜大將軍,結(jié)果跟常茂藍玉這幫人鬧得很難看。
還沒班師他就被下面人各種舉報,常茂還是他女婿,舉報他卻毫不手軟,結(jié)果朱老板大怒,沒收了馮勝的大將軍印,命他退休回鳳陽居住,馮勝從此以后再也沒有統(tǒng)率過大軍。
但諸將士也沒有獲得任何賞賜,可見朱老板很清楚,馮勝被彈劾是派系斗爭,雖然他確實不干凈,但彈劾他的人也沒安好心。
知道了這一點,也就很容易想明白,為什么第二年遠征捕魚兒海之戰(zhàn),佩征虜大將軍印的會是藍玉了。
也就不難理解后面會有藍玉案了……
朱楨正是出自同他老子一樣的考量,才會讓傅友德陪自己在后方坐鎮(zhèn),把藍玉一系的人馬統(tǒng)統(tǒng)派上前線,讓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發(fā)揮出最大的戰(zhàn)斗力。
雖然這樣會讓常系的山頭愈加膨脹,但就算要兔死狗烹,也得等到滅了北元再說不是?
所以北伐將領(lǐng)的名單里沒有平安,再正常不過了。
朱楨掰開揉碎了說,終于讓平安明白了自己落選的原因,但他還是不死心的哀求道:“王爺讓俺去吧。俺不跟他們搶風(fēng)頭,俺就帶著俺的四千騎兵,保證藍將軍讓俺干啥俺干啥,絕對令行禁止。”
“唉,保兒哥又是何苦呢?”朱楨看著平安執(zhí)拗的目光,有些心軟道:“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干嘛非要委屈自己?”
“俺不覺得委屈,”平安腦袋搖成撥浪鼓道:“俺只擔(dān)心這場仗打完之后,幾十年內(nèi)沒有大戰(zhàn),俺就再也沒機會證明自己了。”
“唉,好吧。”朱楨長長嘆了口濁氣道:“等藍玉回來時我跟他說,再加你一衛(wèi)兵馬。”
“哎好好,王爺?shù)拇蠖鞔蟮拢桨矝]齒難忘,俺生是王爺?shù)娜耍朗峭鯛數(shù)乃廊耍 逼桨哺袆拥南±飮W啦,他這輩子還沒遇到過,比老六對他更好的人呢。
“你少給本王惹事就行。”朱楨無奈的笑笑,又給他打氣道:“機會給你了,好好表現(xiàn)吧。”
“哎哎。”平安忙點頭不迭。
翌日便是大軍北上的日子。
天剛放亮,慶州城外的各處軍營,便次第響起號炮聲,營門隨之軋軋敞開。十五萬出征將士牽著戰(zhàn)馬和馱馬,營門中魚貫而出。然后以衛(wèi)為單位,在平坦的草原上列成一個又一個方陣,準備參加誓師大會。
卯時,十五萬大軍列隊完畢,因為每人三匹馬的緣故,整個軍陣顯得異常龐大,仿佛有幾十萬之眾。
因為他們要扮成北遷的納哈出所部,所以軍中非但有大量歸降的蒙古人,就連將士們也都換穿了蒙古袍,頭戴著各式各樣的蒙古帽,甚至還解開了發(fā)髻,全都披頭散發(fā)。
但他們身上那股軍紀嚴明的森然之氣,百戰(zhàn)百勝帶來的凜然傲氣,卻是怎么也掩蓋不住的。
朱楨、朱棡、傅友德、藍玉、王弼等,皆一身戎裝,立于點將臺上。
三聲炮號響過后,十五萬將士便如青松般挺立不動,草原上只剩下戰(zhàn)馬的刨蹄聲和響鼻聲。
傅友德便高聲向?qū)⑹總冃x了圣旨:
“……卿等提兵深入,振揚國威,雪中奔襲,克服慶州,以少勝多,敗敵通遼!掃清塞北,置大寧諸衛(wèi);席卷長驅(qū),困敵于慶云山麓!恩威并施,不戰(zhàn)而服,檄定各部,八方來降!眾將士之勞至矣,欲勞以尊酒,遠不能及,特以朕心勞之,尚勗之哉!
“然胡虜余孽,未盡殄滅,終為邊患。宜因天時,率師進討。卿等宜整飭士馬,倍道兼進,直抵虜庭,覆其巢穴,毋失事機,以孤朕望!奮揚威武,期必成功;肅清沙漠,在此一舉。朕備慶功酒,候大軍凱旋,與卿等共醉!欽此!”
將士們其實聽不太懂,但不妨礙他們明白皇帝的意思,就是叫他們繼續(xù)干他丫的!于是山呼萬歲,聲震云霄。
然后傅友德宣布了出征將領(lǐng)的名單,又請王爺作了簡短有力的動員。
其實仗打到這個份上,根本不需要任何動員,因為——
從洪武元年徐達攻進元大都,元車郾碧鈾閆穡獬〈竺饔氡痹惱秸丫中蘇拍輳淮說墓庖趿恕?
如果把北元和元朝看成一體,那么從‘莫道石人一只眼,此物一出天下反’那天算起,這場漢人對蒙古人的反抗之戰(zhàn),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整整三十五年,兩代人的光陰了!
實在是太久太久了……
尤其是在場的將士們,從他們的父輩起,就一直身處這場戰(zhàn)爭中不得解脫。現(xiàn)在他們終于等到了一個,可以為這場漫長的戰(zhàn)爭,畫上完美的句點的機會!
全軍上下所有將士,都迫不及待的要去爭取這最后的勝利,哪還需要什么動員?
所以朱楨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便高聲道:“上酒!”
留守的軍士為將士們盛滿了壯行酒,遠征將士滿飲之后,便跟著他們的主將,浩浩蕩蕩向北而行。
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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