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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島檢察官 第160章我們做事,就是這樣的
秋順智滿懷怒火的抵達(dá)仁川地檢。
下車后陰沉著臉直奔辦公樓而去。
此時一群人正在一樓等電梯。
雖然地檢有好幾部電梯,但是耐不住用的人多,而且勤,所以經(jīng)常堵。
充分說明了檢察廳的忙碌。
等電梯的人中為首的正是許敬賢。
“麻煩讓一讓,請讓一讓?!?p/>
秋順智的司機(jī)兼保鏢走在前方為秋順智開道,秋順智淡定的插隊,所有等電梯的人都是勃然大怒的盯著他。
你他媽什么級別啊?
居然敢叫我們讓路。
“鄙人秋順智,仁川日報社長,找鄭檢察長有要事相商,還望諸位給我個面子?!鼻镯樦钦Z氣平靜的說道。
哦,仁川日報社長,那沒事了。
你隨便插吧。
眾人立刻是主動讓他插。
反正有許部長在。
你再吊也得跟我們一樣等下一趟。
一直面向電梯的許敬賢在聽見秋順智自報家門后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他大概能猜到對方是為何而來。
無非是因為他女兒秋美妍的事。
秋順智也認(rèn)出了許敬賢,不過此時他心里裝著事,再加上對方就是個名氣大點的副部長,所以也無心與之打招呼,靜靜并排著站其旁邊等電梯。
“?!?p/>
不多時電梯就到了。
門打開后等里面的人先出來,許敬賢和秋順智以及其司機(jī)才走了進(jìn)去。
上電梯后秋順智見其他人都等在外面沒進(jìn)來,心里頓時爽快許多,不是每個檢察官都像廖部長那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大部分人還是很尊敬自己。
相反,這姓許的倒是有些沒眼色。
名氣大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沒看見其他人都在外面等著嗎?
當(dāng)然,雖然有些不悅,但就這么點小事,秋順智也無心與他僅僅計較。
“秋社長,人多了,要不然伱等下一趟吧?”許敬賢皺了皺眉頭說道。
雖然是問句,但卻更像是命令。
透露著一股子不容拒絕的意味。
秋順智當(dāng)即就皺了皺眉頭,左右看了一眼:“就我們?nèi)齻€人,哪多了?”
這電梯一次可以裝十幾個人。
三個人還略顯空曠。
“就是多了你。”許敬賢神色平靜的看著他淡然說道:“我不習(xí)慣與人同乘一部電梯,秋社長遷就一下吧。”
你什么級別,跟我坐一部電梯?
許敬賢不給秋順智的面子在眾人的意料之中,畢竟他連檢察長都不鳥。
“你說什么?”秋順智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許敬賢氣定神閑的重復(fù)道:“我說我不習(xí)慣與人同乘一部電梯,所以請秋社長遷就一下,出去等下一部。”
“阿西吧!你知道你是在跟誰這么說話嗎?”今天接二連三被輕視和冒犯的秋順智怒不可遏,面部抽搐著。
許敬賢懶得理會他,揮了揮手。
叉出去!
“秋社長請等下一部吧,不要耽誤許部長的時間?!彪娞萃饷娴臋z察官立刻是七手八腳的將秋順智與其司機(jī)拖了出來,并幫許敬賢摁下樓層鍵。
“混蛋!干什么!放開我!松手!”
秋順智氣急敗壞的掙扎,被拖出來后眼睜睜看著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里面許敬賢挺拔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
一眾檢察官這才紛紛松開了他。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秋順智氣得直哆嗦,轉(zhuǎn)身手指顫抖的指著剛剛拖他的幾人,紅著眼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他忘了自己剛剛自我介紹過。
人不怕受委屈。
但就怕接二連三的受委屈。
傷害層層疊加,那就是暴擊。
“秋社長,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一個檢察官態(tài)度和煦的問了一句。
其他人也都是盯著秋順智的臉。
聽見這反問,秋順智一愣,難道這些人都很有來頭?所以才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下意識答道:“不知道。”
“呼,那就好,不知道就對了?!?p/>
眾人松了口氣,神色輕松起來。
“你繼續(xù)等下一部吧,老東西?!?p/>
“這里是檢察廳,不是你的公司。”
“在我們的地盤對我們放尊重點?!?p/>
又一部電梯到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嘲諷著秋順智,毫不客氣的將站在最前面的他推開,有序走進(jìn)電梯。
“混蛋!你們給我住口!”正所謂主辱臣死,而能當(dāng)司機(jī)和貼身保鏢的更是心腹,見老板受辱,秋順智的司機(jī)怒罵一聲,直接沖進(jìn)電梯想要咬人。
而與此同時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
把他也關(guān)在了里面。
秋順智孤零零的站在一樓電梯前。
六旬白發(fā)老人在公共場合被一群年輕小伙輪番瘋狂輸出,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憤怒,屈辱,悲涼,委屈種種情緒涌上心頭,秋順智一時間怒火中燒。
這些檢察官的權(quán)力太大了!
導(dǎo)致他們根本不把國民放在眼里。
這些高傲無禮的檢察官連自己都不尊重,又怎么可能尊重普通百姓呢?
他作為主流媒體有代替民眾監(jiān)督的權(quán)利和社會義務(wù),必須要呼吁削權(quán)!
“?!?p/>
就在此時旁邊的另一部電梯到了。
秋順智立刻重振心情走了進(jìn)去。
“叮”
電梯很快到了他摁下的目標(biāo)樓層。
門剛打開秋順智就被嚇了一跳,瞪大眼睛問道:“你怎么會搞成這樣?”
他先進(jìn)電梯的司機(jī)正在門口等他。
只不過此時其身上的西裝早已經(jīng)布滿腳印皺皺巴巴,領(lǐng)帶和襯衣紐扣被扯得七零八落,頭發(fā)凌亂,鼻青臉腫掛著血絲,還有一只皮鞋都不見了。
“老板,他們不講武德,在電梯里面群毆我?!彼緳C(jī)委屈巴巴的說道。
電梯門剛關(guān)上他就遭了毒手。
而且那群檢察官分工明確,一個人擋住監(jiān)控,另外幾人對他拳打腳踢。
電梯到了后,那些對他大打出手的檢察官淡定的整理好衣著,神色從容的走了出去,而他卻是爬出電梯的。
秋順智今天一直壓抑著的怒火徹底被點爆了:“他們簡直是目中無人!”
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這群人卻恨不得連主人一起打。
“走,讓檢察長好好看看那些人把你打成什么樣子了?!鼻镯樦莵G下一句話,大步流星走向檢察長辦公室。
司機(jī)連忙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后。
滿腔怒火的秋順智也不敲門。
直接推門而入。
鄭檢察長被嚇了一跳,剛要罵人卻發(fā)現(xiàn)進(jìn)來的是秋順智,臉上的怒容立刻變成笑容起身相迎,等看見跟著秋順智進(jìn)來的司機(jī)后笑容又變成驚訝。
完了,川劇變臉也被他們偷去了。
“秋總編,這……這是怎么搞的?”
鄭檢察長指著秋順智的司機(jī)問道。
比起社長等帶有商業(yè)性質(zhì)的稱呼。
秋順智更喜歡別人叫他為總編。
“哼!”秋順智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叫要問問鄭檢察長是怎么教育屬下的了,他們連我的司機(jī)都敢打成這樣,平日對普通百姓是怎么樣的,我想都不敢想!我都已經(jīng)在考慮要不要寫篇文章報道一番了?!?p/>
其實對普通百姓怎么樣都無所謂。
但居然敢對他這樣,豈有此理!
“我的人……”鄭檢察長很震驚,不可置信的問道:“檢察官動的手?不知是誰打的,可還記得對方的模樣?”
他心里已經(jīng)在罵娘了,許敬賢這個小狗日的,嚴(yán)重帶壞了地檢的風(fēng)氣!
但偏偏名義上他才是地檢大領(lǐng)導(dǎo)。
如果外界出現(xiàn)了對地檢風(fēng)評不好的報道的話,那他才是背鍋的那個人。
“記不清了,我只記得有好多腳在踢我?!彼緳C(jī)聲音含糊不清的答道。
“秋社長,先坐?!编崣z察長上前邀請秋順智在沙發(fā)上入座,又親自給他倒水:“秋社長先息怒,息怒,此事等我查清楚后肯定會給你個交代?!?p/>
然后又話鋒一轉(zhuǎn),直接跳過了這個不愉快的話題:“對了,還不知道秋社長今天大駕光臨有什么指教呢?”
他是在故意岔開話題。
“我女兒美妍被你們地檢抓了。”秋順智順勢坐下后,面無表情的說道。
“…………”鄭檢察長動作一僵,心里有一萬匹草尼瑪狂奔而過,早知道還不如繼續(xù)聊剛剛追責(zé)的那個話題呢。
他調(diào)整好心態(tài),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震驚:“有這事?不可能吧?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這肯定是有誤會!”
他也確實很震驚,誰那么不長眼抓秋順智的女兒,簡直是吃飽了撐的。
“我也希望是誤會,但重搜部的廖部長可不那么認(rèn)為啊,我打電話與他溝通,他卻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p/>
秋順智哼了一聲不陰不陽的說道。
“我現(xiàn)在就叫他過來?!编崣z察長水也不倒了,立刻走向辦公桌拿起電話打出去:“讓廖部長來辦公室一趟?!?p/>
打完電話又去安撫秋順智:“秋社長你放心,我肯定會給你個交代。”
也必須給一個交代。
“我還差點以為這仁川地檢已經(jīng)不姓鄭了呢?!鼻镯樦瞧ばθ獠恍Φ馈?p/>
鄭檢察長嘴角一扯。
這都讓你發(fā)現(xiàn)了?
“咚咚咚!”不多時敲門聲響起。
鄭檢察長喊道:“進(jìn)來?!?p/>
“檢察長?!绷尾块L推門而入,看見秋順智后眼皮一跳又很快恢復(fù)正常。
鄭檢察長立刻快步上前指著他的鼻子呵斥道:“秋社長說你讓人抓了他的愛女?你在搞些什么!秋社長的千金又豈會違法?趕緊去把人放了!”
秋順智翹起二郎腿靜靜看著兩人。
一副盡在掌握,高高在上的樣子。
“放不了,現(xiàn)已能確定秋美妍涉嫌多起故意傷害和教唆犯罪。”廖部長語氣硬邦邦的,又補(bǔ)充道:“更何況這還是許部長交給我去辦的案子?!?p/>
鄭檢察長聞言臉上的表情一僵。
許敬賢!又他媽是許敬賢!
這個家伙為什么總是陰魂不散?
秋順智在一旁聽得稀里糊涂的。
廖部長不該是許敬賢的上司嗎?
為什么要聽許敬賢的命令辦案?
“秋社長請稍等。”鄭檢察長又轉(zhuǎn)身走向辦公桌上,再次拿起辦公電話打出去:“讓許部長來一趟我辦公室?!?p/>
片刻后,門被推開,許敬賢大步流星走了進(jìn)來,開口問道:“什么事?”
“部長好!”廖部長立刻彎腰鞠躬。
秋順智瞪大了眼睛,一臉懵逼。
難道說許敬賢又升職了嗎?
廖部長被降職為副部長了?
而讓他更驚掉下巴的還在后面。
“嗯?!痹S敬賢點了點頭,徑直走向辦公桌,一屁股坐在辦公椅上,兩條腿搭在辦公桌上,拿出了雪茄含著。
鄭檢察長心中暗恨,但表面上卻不敢流露絲毫不滿,帶著幾分討好跑到許敬賢身邊,一邊拿出打火機(jī)給他點煙一邊說道:“許部長,秋社長說你抓了他的千金,這是不是有誤會?”
秋順智已經(jīng)徹底在風(fēng)中凌亂了。
腦子里一片空白,懷疑人生。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什么?
堂堂檢察長向一個下屬部長詢問情況居然要如此低聲下氣,卑躬屈膝。
這他媽到底誰才是檢察長!
“有誤會嗎?”許敬賢看向廖部長。
廖部長連忙答道:“證據(jù)詳實,沒有誤會,整個過程都是按律辦事?!?p/>
“聽見了吧?”許敬賢看向秋順智。
秋順智怒火升騰,按律辦事?
法律是拿來限制他這種人的嗎!
同時他也看明白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現(xiàn)在仁川地檢許敬賢說了算。
而許敬賢明顯不準(zhǔn)備賣他的面子。
秋順智強(qiáng)忍著怒火說道:“既然地檢按律辦事,那我仁川日報也就只能按規(guī)辦事了,我司機(jī)無辜遭受檢察官的毆打,要登報讓市民們評評理?!?p/>
這就是威脅了,我仁川日報可是掌握輿論權(quán)的,如果不放了我女兒就別怪我如實報道一些地檢的負(fù)面新聞。
只要他們一報道,其他報紙和媒體都會跟進(jìn),仁川地檢就會人人喊打。
畢竟民眾沒什么分辨能力。
無良媒體能隨意的玩弄民眾民心。
看著秋順智有持無恐的嘴臉,許敬賢很遺憾南韓沒有尋釁滋事這條罪。
等他日后進(jìn)了法務(wù)部,必須補(bǔ)上!
“我們歡迎國民的監(jiān)督和批評?!痹S敬賢攤了攤手,一副隨你便的表情。
反正等明天秋美妍被抓一事曝光后仁川日報報道的所有事實都會變成是資本在向法律施壓,是秋順智為了達(dá)成救女兒的目的向執(zhí)法部門潑臟水。
鄭檢察長連忙出來打圓場:“我看不如各退一步,就當(dāng)給我個面子……”
“檢察長的面子比法律還大?”許敬賢打斷他的話,斜眼睥視著他問道。
鄭檢察長后半段話頓時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憋屈的硬生生咽了回去。
然后許敬賢又看向秋順智,語氣生硬的說道:“檢方抓誰,檢方要怎么辦案都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女兒的事罪證確鑿,滾回去等通知吧?!?p/>
“我們做事,就是這樣的?!?p/>
不光秋美妍的事,秋順智還涉嫌多次包庇,不過目前找不到確切證據(jù)。
否則現(xiàn)在就能直接扣下他。
“好好好,好一個首爾之虎!”秋順智氣極反笑,拍案而起,指著許敬賢怒喝道:“但這里是仁川不是首爾!”
鄭檢察長突然覺得這話好熟悉。
“怎么,仁川難道就不是南韓的領(lǐng)土了嗎?仁川難道就不歸南韓的法律管了嗎?”許敬賢厲聲呵斥,拍案而起夾著煙遙指秋順智:“你簡直是無法無天!居然敢在鄭檢察長這么高級的官員面前公開提分裂國家主權(quán)!”
“我……”秋順智氣得臉色鐵青,許敬賢也太能上綱上線了,因為他一句警告的話就要給他扣上叛國罪的帽子。
不等他說完,許敬賢手里的雪茄就飛過去砸在了他身上,喝道:“滾!”
秋順智陰沉著臉一言不發(fā)的走了。
再待下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他女兒的案子不會被曝光,也不會那么快走完流程,這段時間他要讓許敬賢見識仁川日報在仁川的影響力。
借用輿論來倒逼許敬賢向他認(rèn)輸。
廖部長笑著揮手:“秋社長慢走?!?p/>
這種感覺真不錯。
“許部長,仁川日報在仁川的影響力很大,如果秋順智捏造事實抹黑地檢激起民憤,鬧大了的話上面可能會介入調(diào)查??!”看著秋順智的背影鄭檢察長嘆了口氣,苦口婆心的勸說。
許敬賢擲地有聲的說道:“那就讓他放馬來好了,鄭檢察長,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有什么好怕的?”
你當(dāng)然不怕。
可是我怕啊!
我就是個子高的那個!
“許部長……”鄭檢察長還想勸說。
許敬賢打斷他:“不要教我做事。”
說完起身就走,廖部長緊隨其后。
“真是造孽?。 ?p/>
鄭檢察長絕望的咬牙切齒喊道。
他怎么偏偏就攤上這么個下屬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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