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猴子開始成神 第七百四十四章 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

如意長氣之后，天舶商會留有少許珍奇巧物拍賣收場，一如戲曲落幕后的送客戲。

許多拍客今日大開眼界，眼見東西貴而不實用，沒什么熱鬧勁，收拾收拾物件，依次取下對應(yīng)的拍品憑證離場。

“你一個人去換，能不能成？”徐子帥剝掉桌上最后一粒荔枝，塞入口中。

“能不能成，且先試上一試。”

“師弟真不拉上徐將軍？”向長松問，“事關(guān)長氣，有個第三方作證，免得扯皮也好。”

“萬萬不可！”

梁渠斷然否決。

好歹是自己頂頭上司，平日雖聯(lián)系不多，但絕對清楚性格。

剛愎犟種。

自損一千也要虧敵八百。

甚至不吃軟也不吃硬，單純的老蛤蟆式無腦夸贊無用，得尋到關(guān)竅。

并非所有人都能用利益拿捏，總有人敢捏便敢爆，只認自己的死理，難以應(yīng)付。

梁渠的便宜師孫關(guān)從簡算一個，瞧著武癡，實則打輸打贏無所謂，單求念頭通達。

偏不湊巧，衛(wèi)麟也是。

故而他哪怕冒著對方拍不下的風(fēng)險，也要等拍賣會后再提再換。

倘若拍賣會前直接說，同要求無異，衛(wèi)麟絕對做得出舍了赤氣不要的行徑，而領(lǐng)己方宗師登門，同樣有懷疑對方人品，激化矛盾之嫌，反會增加阻力。

世有萬般人，尚需對癥下藥。

“成吧。”

眾師兄知曉梁渠向來是個有主意的，莫說平陽，到哪混都能如魚得水，不再多話。

拍賣會畢。

人潮漸疏。

梁渠獨自留在三樓包廂內(nèi)等了一陣，目睹衛(wèi)麟同大宗師舅舅陽維之離開，化作小尾巴，小步跟行，什么也不急說，什么也不急做。

衛(wèi)麟瞥一眼綴在后頭的梁渠，不予理會。

后臺。

梁渠隔開十?dāng)?shù)步，默默等候。

天舶商會陸理事親自取出玉匣，交由衛(wèi)麟。

大宗師陽維之亦取出天賜長氣和銀票。

雙方互換檢查。

確認無誤。

衛(wèi)麟收好玉匣，走向樓梯口，途經(jīng)梁渠，頓住腳步。

“說罷，何事？”

梁渠作揖行禮，開門見山：“屬下有一縷天地長氣，自龍人處所獲，欲以之置換如意。”

長氣？

角落肅靜。

陽維之和衛(wèi)麟對視，乃至后頭的陸理事，許多關(guān)注此間之人皆有驚訝。

今日長氣夠多的，從頭到尾居然出現(xiàn)了足足六縷？

有人求一縷尚難，偏有人可擇優(yōu)擇宜而選……

陽維之問：“是何長氣？”

“上等長氣，日炎。”

“日炎？”

衛(wèi)麟浮出興趣，伸出手。

梁渠當(dāng)即從袖中抽出赤紅寶匣，雙手捧舉。

寶匣通體以赤炎火晶打造，仿佛滲血的琥珀琉璃。

長氣不能長時間暴露于專屬容器之外，否則有重歸天地之險，為表現(xiàn)得像用正常方法收攏長氣，梁渠只得問老蛤蟆占卜，尋了一個不算寒酸，且能裝盛赤氣的材料。

整三千兩！

個人財產(chǎn)慘跌至五千。

換不到可謂巨額成本虧損。

隔開半透明的橙紅水晶，赤色長氣浮空飄轉(zhuǎn)。

打開蓋子，滾滾熱浪撲面，眼前直好似煌煌大日升騰！

衛(wèi)麟神色一動。

絕佳炎火。

他竟生出了幾分渴望。

這小子居然有如此寶物？

大手合蓋。

陽維之關(guān)上木匣，微微瞇眼：“好你個小子，跑這來占便宜？”

雨天賣傘。

囤積居奇。

天賜長氣能值那么多，是因為受之者為天舶商會，為皇家。

雖不知眼前所謂日炎是否真為上等，但對衛(wèi)麟，單頂級火屬一條，真就比尋常長氣更有價值。

適才靠居奇賺得好處，不曾想轉(zhuǎn)眼讓小輩來上一回。

對方貴為大宗師，梁渠也不是光腳漢，自有底氣不卑不亢。

“不敢，今日豪杰英雄無數(shù)，在下怎知如意長氣花落誰家，只是見衛(wèi)提領(lǐng)拿下，心想此等長氣確更適合，這才生出幾分僥幸，前來嘗試。”

“宗師繁多不假，可今日有實力者，無非我與徐文燭！”

“大煌太祖為啟明金星，而今再現(xiàn)，可見奇物雖珍，卻非獨此一份。”

“舅舅。”衛(wèi)麟打斷。

“也對，橫豎你來食氣，該由你決斷。”陽維之讓出決定權(quán)，稍作提醒，“同為上等，一般人眼里，如意可更有價值。”

衛(wèi)麟目視梁渠，舉起玉匣和火晶匣。

“說服我。”

梁渠稍作思索。

“弱者依運而行，強者以力爭勝，世事無常，唯自強不息可恃。”

“呵。”衛(wèi)麟咧嘴，反手將火晶匣拋給陸理事，“有勞陸理事尋大師探上一探。”

“稍等。”

角落里的動靜吸引來不少人。

陸理事教人拉開屏風(fēng)遮擋隔開，其后單獨領(lǐng)人來到一間小密室，奉上茶水糕點。

“什么情況？”

“好像要再換長氣。”

“梁渠怎么會有長氣？”

“聽說是龍人的，你們說，會不會是嫁妝？”

“嫁妝？什么嫁妝，細嗦！”

候至傍晚。

一個熟悉身影走進房間。

藍繼才？

梁渠稍作思索，明白過來，藍繼才和徐文燭一塊來的平陽，只是徐文燭常能見到，藍繼才好些日子不見人影，不知去的哪快活。

熟人好啊。

熟人方便！

藍繼才放下火晶匣：“日陽火精，上等火屬，可去蕪存菁，有焚煉精進萬物之效，不可同水木相交。”

梁渠心中一松。

不出意外，火、太陽，兩個關(guān)鍵詞湊到一塊，出來的東西怎么著都不該差勁。奈何同水木相對，同他同澤鼎不合，故而難顯作用。

桌面上玉匣與火晶匣并列。

“如何？”

陽維之望向衛(wèi)麟。

事關(guān)宗師，再親的人插不了手。

倘若給錯建議，日后心生怨懟，必生災(zāi)難，了不得的大事。

衛(wèi)麟問：“藍先生可算出合適介質(zhì)？”

“火屬介質(zhì)倒算好尋，怎奈介質(zhì)因人而異，成功率各有不同，整個平陽府的卜算師加起來，估摸得算個四五天，不過你小子運氣好，碰到我藍某落腳平陽。”藍繼才話鋒一轉(zhuǎn)，面露得色，“你真罡煉的赤魔大鵬，修的《凌日天罡訣》吧？”

衛(wèi)麟不置可否。

“珍品太陽花，成功率保底六成，再配合手上日炎，能上升到七成，大可試試把你法相煉作三足金烏，我記得太陽花只要八個大功吧……”

梁渠心領(lǐng)神會：“提領(lǐng)大人，太陽花和日炎，換一縷如意。”

“十萬兩白銀。”

“什么？”

衛(wèi)麟淡淡道：“太陽花、日炎、十萬兩白銀，一縷如意。”

眾人愕然。

為何平白無故，多出個十萬兩？

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比起前兩樣珍寶，根本不值一提，屬于最好得的東西。

唯獨梁渠猜到原因。

翻了個倍。

出來混，

終究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