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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不南渡 第201章 盧毓出招
“什么?”
“他沒來?”
盧毓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盧毓的府邸之內(nèi),坐著很多的大臣,他為了迎接華表,親自設(shè)了宴會。
盧毓雖然不在意華表,但是對華廙非常的重視,他認(rèn)為此人會是他兒子往后接手尚書臺時的重臣,甚至可以在兒子盧欽之后接手尚書臺,爭取讓自家做到三代都是世家領(lǐng)袖。
華廙的臉色有些尷尬,他無奈的說道:“阿父執(zhí)意要去皇宮,我實在是沒能攔住。”
盧毓笑了笑,“無礙,長駿啊,你阿父向來是廟堂的直臣,不愿意跟群臣結(jié)交,你應(yīng)當(dāng)效仿他的為人才是!”
“唯!!”
盧毓說完,再次看向了麾下的諸多大臣們。
這些大臣們在這些時日里完成了結(jié)盟儀式,現(xiàn)在他們彼此之間形成了無數(shù)個小團體,就是盧毓,也看不清他們?nèi)缃竦降渍l跟誰是一伙的,廟堂已經(jīng)徹底混亂。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大家都有著同一個目標(biāo)。
大家也都在等著同一件事。
他們在等司馬師死掉。
司馬師只要還活著,他們就無法徹底推行那些政策,更別說掌握廟堂大權(quán)了。
司馬師的情況,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了,聽聞是已經(jīng)無法起身,連吃飯和便溺都無法自己進(jìn)行,需要別人來服侍。
這樣的司馬師,已經(jīng)不能再讓他們忌憚了,他們只是安靜的等著他死掉。
只要司馬師死掉了,他們就能瓜分司馬家的大權(quán),他們就能把持廟堂,他們就能推行所有的政策。
不只是盧毓這邊,高柔也是在等著大將軍死掉。
他那邊更直接,大將軍一死,他就要讓太后下詔,以自己為大將軍。
盧毓感覺時機已經(jīng)差不多成熟了,他長嘆了一聲,低聲說道:“今日內(nèi),老夫聽到了不少的傳聞。”
“今日華公進(jìn)城,卻不愿意來見我,難道不就是因為這些傳聞嗎?!”
盧毓這么一開口,當(dāng)即就有人很配合的問道:“盧公那傳聞是真的嗎?您在私下里會見司馬孚的事情,眾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
盧毓勃然大怒,“這些時日里,大將軍病重,而太后又被小人所隔絕!”
“天下的大事,卻是沒有人來關(guān)心!群臣們只想著自己的事情,那些本該治理天下的人,整日勾心斗角,為了官爵和財富,使小人之手段!”
“我可曾為自己著想過?”
“當(dāng)初是我最先提出了這件事,面對司馬師,可曾退讓過?”
“隨后的時日里,我每日都在尚書臺,全力操辦廟堂的大事,可曾有一日怠慢過?”
“我先后的幾次任命,可曾任命自己的兒子或者親族?不都是選擇最合適的人嗎?”
盧毓指著一旁的女婿,大聲說道:“此人是我的婿子,我卻將他派往城門,讓他負(fù)責(zé)最危險的事情!”
“某些大臣派人霸占皇宮,讓我們的上奏達(dá)不到太后的面前,為了這件事,我?guī)状吻巴菀娝抉R孚,請求他能站出來遏制群臣,他三次閉門不見,我都不曾放棄!”
“我明知道會有小人因此而來找茬,也不曾退縮!”
“這都是為了天下大義!”
盧毓越說越激動,臉色通紅,渾身顫抖,好像下一刻就要噴出血來,他顫抖著說道:“到了如今,我卻成了勾結(jié)司馬師的小人?”
“好,好老夫辭官,從今日起,廟堂的事情,再也與我無關(guān)!”
“諸位且都回去吧!”
盧毓大手一揮,轉(zhuǎn)身就離開了此處。
這一刻,屋內(nèi)一片嘩然,群臣議論紛紛,這噪音幾乎要掀翻屋頂。
王祥坐在群臣之中,眼神很是平靜。
以退為進(jìn),看來這廝在尚書臺埋了不少雷啊。
盧毓進(jìn)了內(nèi)屋,便鎖上了門,下令不見任何人。
這使得群臣都有些茫然,他們完全不知道盧毓為什么忽然就不干了,而失去了這個當(dāng)家之人,眾人的眼光卻緩緩聚集在了荀顗的身上。
荀顗臉色一黑。
好你個老匹夫!
王祥能想明白的事情,他當(dāng)然也能想明白。
現(xiàn)在去接手尚書臺,定然會出大問題,可若是現(xiàn)在拒絕,那就失去了往后去爭奪的資格。
荀顗真的很想將這老賊大罵一頓,何其無恥啊!!
可迎著群臣的目光,他卻不能沒有反應(yīng),只見他站起身來,“這件事,都要怪傳播謠言的那些小人!諸位且不要擔(dān)心,盧公心懷天下,絕對不會無動于衷,我會親自勸說他,讓他再次出來處置廟堂政務(wù)!”
盧毓已經(jīng)開始了自己的謀劃。
而在群臣各自離開之后,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高柔這里。
正在想著該如何繼續(xù)刷太后好感度的高柔在從兒子這里得知情況的時候,險些將嘴里的茶噴了出去。
“盧毓退出了??”
高柔滿臉的愕然,自己正將盧毓當(dāng)成大敵來演練呢,怎么就退出了?
自己的后手可還沒出呢。
高光點著頭,又說道:“此定然是盧毓的以退為進(jìn)之策!”
高柔卻大笑了起來,“這是好事啊。”
“廟堂里的這些人,竟是使一些險招,他們看不起我的謀劃,認(rèn)為我的謀劃太過簡單,太過簡陋,卻不知,這手段,越是簡單越是實用。”
“像盧毓這樣自以為聰明,想要以陰謀來上位的人,怎么會成功呢?”
“好,好,他要退出是嗎?”
“給我準(zhǔn)備馬車,我現(xiàn)在就去太后那邊,我要讓他的假退變成真退!我倒是要看看,等太后詔令到他的手里,讓盧毓返回自己的老家去修養(yǎng)的時候,盧毓是從還是不從!”
高柔此刻笑得很是開心,完全不像是一個八十歲的老頭子。
高光也不敢反駁,趕忙準(zhǔn)備了馬車。
高柔再度朝著皇宮行駛而去。
高老頭看不起盧毓的行為,憑借著多年的經(jīng)驗,高老頭認(rèn)為,想要辦成什么事,就得采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
想要當(dāng)大將軍,那就讓太后下詔封自己為大將軍就好了。
像盧毓那樣亂搞,注定不會有好結(jié)果!
而當(dāng)高柔氣勢洶洶的來到了昭陽殿的時候,高誕的臉色卻很是難看。
“父親”
“怎么了?”
“司馬孚剛剛進(jìn)去,我不敢攔”
這一刻,高柔的臉頓時就黑了,他終于明白盧毓去找司馬孚是為了什么事了。
是找來對付自己的!
他卻也沒有后退,直接令人稟告。
當(dāng)高柔走進(jìn)昭陽殿的時候,司馬孚正跪坐在太后的身邊,臉色誠懇,太后滿臉的歡喜,笑得連嘴巴都合不上了。
“臣拜見太后!”
“哈哈哈,是高公來了,且坐,且坐。”
太后說著,又指著一旁的司馬孚說道:“今日太傅跟司徒一同登門,這是很多年都不曾發(fā)生過的事情啊!”
司馬孚看向了高柔,臉色卻忽然變得嚴(yán)肅。
“我知道高司徒為何會來的這么快,我才剛進(jìn)昭陽殿,司徒公后腳便來!”
“您就這么害怕群臣跟太后聯(lián)絡(luò)嗎?!”
“當(dāng)朝司徒,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公欲何為?!”
司馬孚對著高柔就是一頓質(zhì)問。
高柔冷哼了一聲,“您不陪在您猶子身邊去照顧他?何以在這里大放厥詞?!”
司馬孚搖著頭,“司馬家之人,并非都是如司馬師那樣的人!”
郭太后點著頭,有些不悅的對高柔說道:“司徒公,可勿要這般說太傅。”
“太傅與司馬師等人是不同的,這些年里,太傅對我照顧有加,過去遇到什么事情,我都是派人去找他,太傅向來都是直言,從不偏袒,當(dāng)初要擁立皇帝的時候,太傅也是站在我這邊,是第一個為我開口的大臣您怎么能如此說他呢?”
高柔氣急敗壞。
你個蠢女人,你就看不出他是司馬家留下的后手嗎?他是故意這么做的呀!!
“太后,我并非是對太傅無禮,是他先對臣無禮!”
司馬孚站起身來,大聲的呵斥道:“你讓兒子鎮(zhèn)守在殿門外!群臣交給太后的奏表都被伱派人攔下!整日盯著太后與陛下,但凡有大臣前來拜見,你就要前來說他們的壞話!”
“你這番行為,跟司馬師有什么區(qū)別呢?!”
“我身為司馬家的人,本該不參與廟堂的事情,但是聽到朝臣跟我說起你的事情,我便前來了此處。”
“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如此欺辱太后!”
郭太后看向高柔的眼神愈發(fā)的不對了。
高柔搖著頭,“何以這般構(gòu)陷我呢?”
“我讓兒子來保護(hù)太后,是為了他們不受廟堂之亂的影響,至于奏表的事情這奏表乃是尚書臺的事情,我何德何能,怎么能阻攔?!要斷絕太后與群臣聯(lián)絡(luò)的人,乃是尚書臺的人!”
“是你司馬家的人!”
“怎么到了太后這里,卻反咬我一口呢?”
“我時常派人詢問是否有大臣前來,就是生怕有小人來蠱惑太后!做出威逼太后的事情!!”
兩人再次爭斗了起來,互不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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