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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爺要飛升 第34章 龍魔兇殘
“這……”
龍魔道人這一提問,莫說是后排的韓垂鈞,便是黎淵都有些瞠目,腦子一下沒轉(zhuǎn)過來,搜腸刮肚去回想。
“你……”
赤追陽只覺心口發(fā)悶,旋即怒火升騰染紅了雙眼,他牙齒緊咬,真氣并氣血?jiǎng)×胰紵序v:
“老畜生,你耍我?!”
這一剎,赤追陽幾乎是自毀一樣的催動(dòng)了畢生修持的氣血、真氣,青龍甲胄發(fā)出‘咔咔’聲響,身后似有火焰翻涌,青龍怒吼。
他怒到了極點(diǎn),壓都壓不住。
他幾乎可與篤定,這講席上的老家伙就是在刻意針對自己!
然而,他的驚怒掙扎,卻被死死束縛在體表,極品神兵加之一尊絕頂宗師的掙扎,竟無法透體一尺。
見得此幕,黎淵、韓垂鈞心中越發(fā)悚然,始終關(guān)注的靖平司主見此,面皮也不由得一抖。
“該打!”
赤追陽的怒火,只持續(xù)了一瞬間,就伴隨著那一口戒尺的落下而煙消云散。
在學(xué)堂三人,光影外窺伺的秦師仙兩人的注視下,怒目圓睜,縱聲嘶吼的赤追陽,只一擊,就整個(gè)爆開。
沒有血肉橫飛,而是爆成了一團(tuán)血霧!
“啊!”
凄厲的慘叫聲都慢了半拍才回蕩開來。
只這么一剎,豪杰榜上第二人,就被打滅在座次上,除卻空中殘留的血腥氣,已是沒了半點(diǎn)痕跡。
“這,這就死了?!”
死寂的學(xué)堂內(nèi),便是思忖著怎么弄死赤追陽的黎淵兩人,都駭然失聲。
一個(gè)座次之隔的靖平司主更不由得心神一顫,嗅到了莫大的恐怖氣息。
這一剎,他方才對古籍中關(guān)于龍魔道人的記載,有了真切的體會(huì)。
“武道通神,人如魔!”
這,這就死了?!
香火繚繞間,看到這一幕的秦師仙都覺悚然。
這可是豪杰榜第二,當(dāng)時(shí)最接近合一境的絕頂宗師……
“早多年之前,他就一直在窺探祖師堂,老夫阻他數(shù)次,他卻只以為老夫藏有私心……”
秦運(yùn)背著手,轉(zhuǎn)身踱步:
“如今,倒是全了他的心意。”
“祖師他……”
秦師仙心頭都有些寒意。
“你盯著吧,察覺不對,接他們出來。”
秦運(yùn)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盤坐于香火繚繞之中。
秦師仙余光掃過,隱約可以看到青龍烈火之影一閃而逝,被一口大日靈相籠罩在內(nèi)。
學(xué)堂中,赤追陽的痕跡很快消散,剩余幾人卻是久久無語。
“大意了。”
黎淵有些心驚肉跳,覺得自己多少是有些草率了,這龍魔道人留下的傳承都這么危險(xiǎn)。
但此刻自然也來不及后悔,只能默默更換了掌馭,要是他預(yù)想出岔子,摘星樓主并不在外窺伺,他就要準(zhǔn)備取出裂海玄鯨錘搏命了。
一次都沒被提問到的黎淵高度緊張,眼見赤追陽身死此間,只剩兩尺不到的靖平司主也站不住了。
待得那老夫子的目光落于自己身上時(shí),終于無法沉默,沉聲開口:
“你,到底是誰?”
說話時(shí),靖平司主周身也迸發(fā)出耀目的赤金色光芒,凌厲的劍光不斷吞吐,似乎與無形的束縛碰撞著。
他的掙扎比赤追陽要?jiǎng)×姨啵鶎W(xué)堂都發(fā)出轟鳴震顫。
可也只一剎,他的掙扎也已被彈壓下去。
但靖平司主比赤追陽要冷靜的多,只是冷冷的注視著那老夫子:
“你是秦運(yùn)?”
龍魔道人早已身死,縱然香火祭祀留存意志到今日,也只能留下幾分本能執(zhí)念,絕不可能將他壓制到如此地步。
哪怕秦師仙仍在,也絕無這等手段,只有秦運(yùn)才能徹底催動(dòng)八方塔!
“我是誰?”
講席上,老夫子輕抬戒尺,‘啪’的一聲落下,就將靖平司主的靈相打成一片霧氣:
“請教師長,要行問禮。”
戒尺輕抬輕落,只兩下,一尊絕頂宗師,一尊大宗師的靈相,就被打滅在原地,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不妙啊!’
剩余的師徒兩人對視一眼,黎淵心下暗暗叫苦,隔著面具,都似乎能看到老韓額頭上的冷汗。
‘下個(gè)就是我了。’
韓垂鈞眉頭緊鎖,這種死法,未免也太難看了些。
“祖師這殺氣也太重了。”
光影外,秦師仙心下咋舌,卻也已提起精神,隨時(shí)準(zhǔn)備接引堂中二人出來。
學(xué)堂中,有短暫的平靜。
但很快,講席上的老夫子又看了過來,這次,沒了赤追陽兩人,視線自然在黎淵、韓垂鈞兩人之間流轉(zhuǎn)。
余光瞥見老韓似乎想說什么,黎淵忙躬身,行問禮:
“夫子,弟子心有疑惑,還請您老解惑。”
“你……”
韓垂鈞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想要掙扎,但轉(zhuǎn)瞬,他又是一怔。
隨著黎淵躬身詢問,講席上的老夫子并未抬起戒尺,而是平靜開口:
“問。”
果然有規(guī)矩。
黎淵心中松了口氣,哪有學(xué)堂只有老師提問,不準(zhǔn)學(xué)子問詢的?
這規(guī)矩并不難猜,只是不敢輕易詢問而已,畢竟赤追陽那慘嚎聲太過驚天動(dòng)地,要是挨上一尺,也太過不值。
但此刻又不一樣。
相比于老韓,他的處境好的多,依著挨打一次退一座次的規(guī)矩,他錯(cuò)個(gè)七八次都沒事,老韓可是在倒數(shù)第二排。
‘問幾個(gè)問題拖延一下,加深一下方才記下來的東西……’
心中轉(zhuǎn)著念頭,黎淵躬身問詢:
“敢問夫子,您提及的八方廟到底是什么,如何進(jìn)入,進(jìn)入其中又有什么好處,為何那么多人都對其心存執(zhí)念?”
拖延時(shí)間,自然是要挑最難的問。
“八方廟,宇宙奇景。”
老夫子于講席上踱步,回答:
“何為景?山川為景,江河為景,云海為景,何為奇景?迥異于常稱奇,雷火匯聚為奇,水火交匯為奇……”
回答弟子問詢的龍魔道人,沒了那輕描淡寫就殺人于無形的酷烈,反而顯得十分儒雅平和。
說話時(shí),嘴角甚至掛著一抹淡然溫和,令師徒兩人悚然的微笑:
“奇景如絕地,常人難進(jìn)亦難出,八方廟落于此方天地,故絕地天通,古往今來諸多先賢之所以追尋,不外乎二字,
長生!”
長生!
龍魔道人說的很平實(shí),黎淵聽過類似的話,倒不覺如何,韓垂鈞卻是頗有些耳目一新,甚至有幾分悸動(dòng):
“進(jìn)入八方廟,可得長生嗎?”
不妙!
老韓一出口,黎淵就暗道不好,而前者也瞬間反應(yīng)過來,可還是遲了,他聲音都沒落地,就瞥見了那口戒尺。
‘啪’的一聲脆響,韓垂鈞只覺眼前一黑,只覺像是有一座神山陡然壓下,從外而內(nèi),連同靈魂都被碾成齏粉。
太痛了!
這一刻,韓垂鈞方才知曉,為何那赤追陽如此不堪了,這簡直超越了忍耐的極限。
他死死忍耐,卻仍是不由得發(fā)出一聲悶哼,一口鋼牙立碎半數(shù)。
“太狠了……”
眼見得老韓渾身哆嗦,幾乎要跌倒在地,黎淵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對老韓的了解可遠(yuǎn)比對那赤追陽要深的太多了,這得是多疼,才能讓他都成抽成這個(gè)模樣?
‘痛煞我也!’
二尺下來,韓垂鈞只覺自己像是個(gè)瓷瓶被重重砸碎,三尺之后,他已記不得黎淵在側(cè),慘叫從破碎的牙縫中透了出來。
五尺之后,他已趴在桌上,有氣出沒氣進(jìn),感覺平生所受的所有痛楚加在一起,也不如今日萬一。
‘這老家伙,太狠了!’
黎淵牙都酸了,根本不敢看。
“請教師長,要行問禮。”
五尺打完,老韓已沒聲了,他被打回了最后排。
回返講席,龍魔道人看向黎淵,又恢復(fù)了平和:
“欲進(jìn)八方廟,非有驚世之稟賦,或傾國之祭方可,至于其中有什么,一有長生,二可破開此方天地之藩籬。”
“弟子受教。”
黎淵說話前先躬身,行禮:“夫子,弟子還有疑問,還請您老解惑。”
“可。”
還能問?
黎淵心下一緩,繼續(xù)詢問:
“敢問夫子,您可進(jìn)了八方廟?”
“嗯?”
在外窺伺的秦師仙都不由得提起精神,她都有些佩服這小子了。
真就不怕挨尺子啊。
“過門未入。”
龍魔道人微微一頓,看向?qū)W堂外:“或許,此次大祭,可入廟一觀。”
‘龍魔道人都沒有進(jìn)過八方廟?不對,大周覆滅之前沒進(jìn)過,之后呢?’
黎淵心念轉(zhuǎn)動(dòng),正欲再詢問,卻已來不及了。
龍魔道人的目光,還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碑上,寫了什么?”
正是方才提問赤追陽的問題。
聽得提問,后排的老韓忍不住抬頭看去,只剩這小子沒挨打了。
“回夫子話。”
黎淵說話先躬身,禮數(shù)很足,他絕不想挨一鞭子,而有這片刻的拖延,他也將之前囫圇聽來的東西,初步梳理了一下。
“大義王朝,第六位帝王,廣,少年時(shí),曾見天火如瀑,焚燒群山,探查時(shí),見一石碑……”
黎淵說著,突然一頓,臉色變得極為精彩。
他方才囫圇聽,現(xiàn)在說起,方才真過了腦子,他稍一停頓,眼皮都在狂跳:
“石碑上,只剩五個(gè)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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