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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火紅年代的悠閑生活 第四百零二章 兄弟姊妹
“包生,你怎么看?”
出了醫(yī)院,李家成上了包船王的車,面色凝重的問道。
包船王眼睛半瞇,沉默了好一陣后,才緩緩說道:“未必是壞事。”
李家成聞言精神一震,眼睛睜大了些,目光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包船王。
包船王反而坦然了些,道:“李生,我呢,年長你十歲。心臟又不好,自從李醫(yī)生說了我心臟有問題,難活十五年后,我覺得身體一日差過一日。再者,我沒有兒子,只有四個女兒。拼搏一生,將來家業(yè)只能留給外姓,也沒太大的干勁了。但是你不同,伱還年輕,還有好好的機(jī)會,兒子也爭氣。你甘心一直給匯豐銀行作狗咩?”
李家成仍舊沉默不語,他還不清楚,這位和沈壁相交莫逆,可以說比親兄弟還親的港島華商第一大亨,是不是在試探他……
如果一個應(yīng)對不好,包船王甚至可以說服匯豐對付他,吃掉長和。
長和眼下絕對承受不起得罪匯豐的代價。
見他如此,包船王哂然一笑道:“沈壁不死不廢,哪怕他卸任匯豐大班,回了英國,我們也不敢忤逆匯豐的意志。別人都叫我船王,可誰會知道,環(huán)球國際所有的船,都有匯豐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只是鬼佬懂得經(jīng)營之道,放手讓我去經(jīng)營而已。八零年貨運寒冬之前,我出手了絕大多數(shù)公司旗下的船,下船上岸,避開了破產(chǎn)危機(jī)。這個決策被無數(shù)人稱贊,但其實做出決策的人不是我,而是沈壁。因為匯豐能接到的訊息遠(yuǎn)比我們要多,他提前一年知道了貨運寒冬的到來。結(jié)果呢,靠近大陸的董家不知道,還在大肆擴(kuò)張,我上岸成了首富,董家差點家破人亡。
因為李醫(yī)生的緣故,沈壁今年幫我拿下了會德豐,成為自你之后,第二個吞并英資洋行的華商。我很感激他,所以他的一切醫(yī)療費用,我都愿意支付。但是,我不愿到死都當(dāng)他的傀儡啊。”
李家成半真半假道:“可是李醫(yī)生有說,只要兩年時間,沈壁就能恢復(fù)過來……”
包船王笑出聲來:“哈!李生,你再這樣說話,我們就不談了。”
李家成又沉默了稍許后,苦笑道:“沈壁的壓力太大了。七十年代他就是港島的太上皇,哪個商人敢不看他的臉色?”
李家成為了搭上沈壁的線,八三年主動低價給匯豐修建新匯豐大廈,七十億的造價,長和只報了五十二億。
這是一座前所未有的超級純鋼建筑,也是當(dāng)下全球最昂貴的建筑物。
整個建筑的設(shè)計特點在于大廈內(nèi)部無任何支撐結(jié)構(gòu),可以自由拆卸。
整棟大樓用了三萬噸鋼,四千五百噸鋁,連廁所都是整體建好后,從日本運送回來的。
長和不僅沒賺錢,大廈落成之日,李家成還送沈壁了一座一米高的純金大廈模型。
當(dāng)然,這些并不是白白付出,沈壁對李家成的扶持力度,也已經(jīng)僅次于包船王了,讓他獲得了巨大的收益。
匯豐大廈和那座純金模型,就是李家成認(rèn)干爹的投名狀!
如今好處到手,要說李家成想不想擺脫沈壁?
他做夢都想。
越是有能力的人,越不愿受人制轄。
更何況骨子里還是受中國傳統(tǒng)文化熏陶過的李家成,既信奉大丈夫豈能長居他人之下,也信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總之,沒有一個有野心的人,愿意久居人下。
或許正是因為防備匯豐,在原時空,李家成公司的負(fù)債率始終保持極低的水平,甚至一度到負(fù)債百分之零點三的地步。
一家地產(chǎn)公司,這個負(fù)債率,簡直難以想象,幾乎違背了商業(yè)邏輯。
防備的什么,不言而喻。
包船王笑道:“沈壁不出事,在不撕破臉皮的前提下,十年內(nèi)我們沒有任何辦法擺脫匯豐。現(xiàn)在沈壁出了事,反倒給了我們好大的機(jī)會。既能不舍棄舊日的關(guān)系,又能適當(dāng)?shù)倪h(yuǎn)離匯豐。普偉士雖然也是能干之才,但他和沈壁差的不是一點兩點。他不是你的對手,至少控制不了你我。”
李家成提醒道:“即便沒有匯豐,還有大唐。”
包船王笑了笑,道:“大唐,就是我們擺脫匯豐最好的工具。沒有大唐,沈壁出了事,我們擺脫普偉士也需要費一番力氣。有大唐在,普偉士只能倚仗我們。唐刀,原本就是世界上威力最大的刀,就看我們怎么用。
李生,我老了,沒有多少時間了。港島商人的大旗,一定是由你來扛。港燈被大唐拿下,中華煤氣和無線電視臺也被大唐拿下了,如果你想壓過大唐,就一定要拿下電話公司,拿下亞視,拿下九龍巴士,拿下渡輪公司,不惜一切代價,拿下七號碼頭,因為六號被大唐拿下了,港島是一座港口城市,碼頭太重要了。
往后既要加強(qiáng)和內(nèi)地的關(guān)系,同時,還要維持好和英國的關(guān)系,打擊大唐和西方的關(guān)系。做好這幾點,大唐爭不過你的。”
李家成聞言動容道:“包生,你……你還有女婿啊……”
如此清晰的企業(yè)發(fā)展道路,萬金難換。
包船王擺手道:“都是勉強(qiáng)守成之輩,而且,他們的心不在港島。老話說的不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唉,可恨我一世英雄,卻沒能生出一個兒子,繼承家業(yè)……不提了。
原本以為這輩子就只能這樣了,沒想到,沈壁出現(xiàn)了這么大的變故。那位李醫(yī)生,當(dāng)真是好大的膽魄,好狠的手段。李生,切記,做生意以和為貴。
這個人最厲害的,不是他的身手,而是他的尺度。沈壁如果死了,那他的麻煩就大了,大陸的麻煩都會很大。可沈壁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又有養(yǎng)和醫(yī)院的證明,大陸那邊擺脫的干干凈凈。他還把沈壁救的能動眼珠子了……當(dāng)然,沈壁絕無可能再開口說話。普偉士和我們,都不會再讓他開口,就這樣在醫(yī)院里用最昂貴的儀器,支付高額醫(yī)療費,‘活’下去就好。
你看,他把所有人的利益和反應(yīng)都算計在內(nèi),你說可怕不可怕?
好消息是,他的每一步,都踩在規(guī)則可承受的極限范圍之內(nèi)。
之所以對沈壁下手,是因為沈壁一直在各種擠壓打壓李家,都不算正當(dāng)競爭了。
沈壁自以為和大陸牽上了關(guān)系,李醫(yī)生就不會對他下手了,就可以當(dāng)面嘲諷他了,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你如果將來不想落得沈壁這樣的下場,就一定要和大陸保持非常友好的關(guān)系,也要和李家隨時保證笑臉。
大家可以競爭,但不要惡意針對。
對了,聽說你太太和李家關(guān)系不錯,這也是一條路嘛。”
李家成聞言臉色微變,沒來由的,想起那天進(jìn)屋時,莊明月系肩頭紐扣的畫面……
摸了摸頭發(fā),看了看手,還好沒變綠。
他緩緩點了點頭,道:“包生,你放心,長和和環(huán)球國際,將會是永遠(yuǎn)的盟友!”
李源剛回到家門口,就發(fā)現(xiàn)梅長寧也才下車。
他笑罵道:“昨天我兒子結(jié)婚你沒時間來,今天過來?梅老摳,是不是不想掏紅包?”
梅長寧哈哈笑道:“扯淡!我是那種人嗎?”
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串車鑰匙,道:“聽說富貴要帶老婆去金陵,我在那有一輛車停在大院里,送給他了。伏爾加,不是你們家的豪車,將就著開吧。”
李源也沒客氣,這輛車就是富貴在金陵的護(hù)身符。
車子本身不值錢,但車牌值錢。
他問道:“這么急眉赤眼的來,是為了鬼佬的事?”
梅長寧嚴(yán)肅了起來,看著李源道:“源子,是不是你做的?這件事很重要,非常重要。我可以敞開了說,鋪天蓋地的壓力已經(jīng)過來了。有外面的,有家里的。你知道不知道,沈壁剛剛才和家里鮮明的表了態(tài)度,匯豐愿意做一切有利于改開的金融業(yè)務(wù),家里非常高興,結(jié)果就出事了。匯豐一旦遷走本部,那問題就嚴(yán)重了。”
李源呵呵一笑,晃了下身邊的藥箱,道:“我剛從醫(yī)院回來,把沈壁給救醒了,就是為了不讓屎盆子扣我頭上。”
梅長寧聞言一怔,驚喜道:“救醒了?!”
李源道:“你也別高興太早。只是意識恢復(fù)了,能眨眨眼。養(yǎng)和醫(yī)院那邊確定,是由于飲酒過度造成的。奇怪,你們那邊壓力大什么?”
梅長寧無語道:“你說大什么……有沒有可能恢復(fù)到開口說話的地步?”
李源呵呵道:“當(dāng)然,恢復(fù)上兩年就差不多了。完全恢復(fù)不可能了,但自主生活問題不大。只要他們能找到好郎中針灸。”
他怎么可能再出手,而且那群孝子賢孫們在確認(rèn)了沈壁的情況后,也不會再找他了……
就算是孝子賢孫,這個時候想的也只有怎么分割遺產(chǎn),而不是再把作威作福的義父給救過來。
梅長寧目光有些復(fù)雜的看著李源,卻沒再說什么,因為沒必要再說了。
李源的態(tài)度也很鮮明了:沈壁的事,干我屁事!
顯然也沒把所謂的內(nèi)外壓力放在心上。
對大陸而言,大唐的重要性,并不低于匯豐……
揉捏了下眉心,梅長寧岔開話題道:“還沒恭喜你,雙喜臨門。兒媳婦娶進(jìn)門,腳盆雞那邊日元升值,股市、地產(chǎn)都開始增長了。”
李源笑道:“你手里要有暫時不用的款子,就調(diào)過去投資吧。”
梅長寧訝然道:“現(xiàn)在日元已經(jīng)升值了。”
李源搖了搖頭道:“我有預(yù)感,大頭在后面。”
腳盆雞和西方約定的是秩序的升值,所以八五年確實還算有序,日元一直在漲,但漲幅并不算夸張。
要過上三個月,一直到八六年,漂亮國才會讓腳盆雞知道漂亮拳到底是怎么個打法。
所以其實還是有三個月的空窗期。
只是這個投資空窗期,除了華爾街,敢下重賭的不多。
梅長寧當(dāng)然也不敢……
人就是這樣,背負(fù)的東西多了,就灑脫不起來了。
李源也不強(qiáng)求,請他去里面喝茶梅長寧都沒有時間,又閑扯兩句,就匆匆上車走人了。
李源倒也能理解,沈壁在港島的地位太高,影響太大,他出了事,幾乎等同于一個時代的終結(jié)。
家里那邊不知道和沈壁談了什么條件,沈壁這一廢,也打亂了他們的節(jié)奏。
但應(yīng)該也沒什么,因為沈壁終歸只是一個經(jīng)理人而已,只要董事會沒有大的變動,之前的協(xié)議不會作廢,除非匯豐想放棄大陸市場。
等目送梅長寧的車離去后,李源笑了笑。
本來沒想拾掇這只雜毛雞的,是準(zhǔn)備留給李幸繼續(xù)當(dāng)練手的磨刀石的。
可鋪天蓋地的巨額負(fù)面數(shù)值差點快把他淹沒了,李源沒辦法,只好提前送他退休,讓他少走幾十年彎路……
“瀏陽河,流過了九道灣。五十里水路到湘江……”
背負(fù)著雙手,李大帥逼溜達(dá)回家了。
主打一個意念通達(dá),提前除害。
客廳內(nèi),婁曉娥等人正在幫富貴、周慧敏收拾行李箱。
婁秀埋怨道:“薇薇安馬上六個月了,怎么還要折騰去金陵?”
富貴憨笑:“師父想看看小敏,還要給我介紹一些人認(rèn)識。”
想到這是牛老最后一次請客,他又有些笑不出來了……
夏天美擔(dān)憂道:“人家那樣的大人物,會不會覺得不合適……”
她可是聽說過,有位大官想招富貴當(dāng)孫女婿來著。
富貴連忙搖頭道:“不會。媽,我?guī)煾覆皇悄菢拥娜恕K簧鷦傉话ⅲ瑥霓r(nóng)民起家,一路走了過來。那么高的位置,可一直壓著家里的孩子,不讓他們當(dāng)大官。”
夏天美聞言放下心來,盡管這些話說過好幾回了,但富貴不厭其煩的再說一遍,她就又安心了。
李思脖頸上騎著安諾,左右胳膊上一邊掛著一個侄兒,后面亞特蘭娜抱著李英一起走了下來。
夏天美一直挺自信女兒的相貌的,可是看到亞特蘭娜后,心里就開始發(fā)虛了。
這個姑娘長的,即便是以東方人的審美來看,也像是傳說中海洋公主一樣,紫羅蘭色的眼睛,美如夢幻。
亞特蘭娜感受到夏天美的目光后,淺淺一笑,微微偏了偏頭,然后看向婁曉娥道:“媽媽,您能幫我們跟爸爸說一說么?我們真的想帶孩子去英國游玩一番。蘭開斯特家族,會保證他們的安全的。”
婁曉娥無奈道:“最近你爸爸心情不好,再等等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納了悶了,這兩天他突然就這樣了……”
李思聞言壞笑道:“媽,難道是因為我回來了么?”
婁曉娥、婁秀等人還沒開口,李源的聲音就傳了進(jìn)來:“對,因為你臉大。”
李源一身休閑服,看起來哪里像是有孫子的人,往那一站魅力四射,立刻就成了目光的中心。
見他一臉譏諷的看著李思,婁秀心疼的責(zé)備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亞特蘭娜也道:“爸爸,我們很想念您的。”
李源笑道:“沒有,我只是覺得李思陰不唧唧的,怎么看都沒有我一點影子。”
亞特蘭娜不高興了,道:“爸爸,戴維非常尊敬您、崇拜您,您怎么可以這樣傷害他?”
李源哈哈一笑,對夏天美道:“看到?jīng)]?親家母也別覺得女兒出嫁后,她就成別人家的人了。兒子娶媳婦后,還不是一樣是別人家的人。放以前隨罵的,現(xiàn)在罵都不好隨便罵了,兒子樂意,兒媳婦也不樂意。所以,咱們都是一樣的。”
夏天美想想,還真是這么個理兒,笑著看向亞特蘭娜,鬼妹不好意思的低頭。
婁曉娥笑道:“你今天心情好多了?”
李源搖頭道:“一直都很好……昨天是有些想家了,想老娘了。”
眾人登時釋然了,原來如此。
聶雨對高衛(wèi)紅笑道:“嘖嘖,你們不知道,我婆婆對他有多心疼。小七回來說,奶奶叮囑她,家里的好吃的別吃完了,給爸爸留一些,別餓著他了。都說隔輩親,在他這里不存在。”
高衛(wèi)紅笑的有些動容,輕聲道:“今年過年,我也回家。”
她們家是高級知識分子家庭,對親情……不是說沒有,但沒有那么濃厚,比較理性。
再加上當(dāng)年因為父母做決定將她嫁出去的,讓她守了一輩子寡,他們見面總是會表達(dá)一些愧疚,讓她很不舒服,所以已經(jīng)有二三年沒回去了……
婁秀笑道:“真好!那今年又是一場大團(tuán)圓,雪芳姐今年也回去呢。”
李源點頭道:“已經(jīng)和北面溝通好了,等我們從東北回來,就飛過去。”
劉雪芳搖頭道:“我就回四九城,不去北面了。”
婁曉娥驚訝道:“雪芳姐,你怎么不去呀?反正是包機(jī)。”
劉雪芳搖頭道:“這輩子,我對得起他,對得起張家了。再過去哭一通,就對不起我自己了。哭給誰看?我還是在家看孩子,過自己的日子吧。”
李源豎起大拇指,笑道:“要不說家里就得有這樣一個大姐?這才是真正的明白人!”
對這個馬屁,劉雪芳嫌棄的冷笑一聲,不過隨后又嘆息了下,對夏天美等人道:“那年國慶才上二年級還是三年級,我病的厲害,當(dāng)時是真的覺得快要熬不下去了,本來打算把國慶送到他爺爺那去,我一個人沒了也就沒了。可放心不下的,還是國慶。他爺爺那時候,也不大好……一直拿不定主意,躺在床上干靠著。
最沒轍的日子,源子讓我們院的一大媽給帶來了,他正在隔壁給其他烈士家屬免費看病呢。后來才知道,他不僅給人免費看病,見著條件不好的,他還給錢。我的病好了,他還送糧食送學(xué)費,有了他的幫襯日子才算挺了過來,后來才知道,那段他自己都過的苦哈哈。
再往后見著娥子了,我也不怕別人笑我一個寡婦靠男人活著,成了親姐弟。”
夏天美以前也聽說過一點,不怎么信,這會兒聽到真章了,不可思議的問李源道:“李醫(yī)生,你自己都很困難,為什么還要去幫別人?”
李源笑道:“那不是別人。那是為了保護(hù)我們,流血犧牲了的親人。夏太太,你可能不太了解這份感情。但小敏現(xiàn)在一定能體會到一些……”
周慧敏面色嚴(yán)肅,抿著嘴點了點頭,道:“我把中國的近當(dāng)代史讀了一遍……讀了好幾遍,才讀完的。不是不想讀,是太沉重了,沒有勇氣讀下去。”
李源點頭微笑道:“這是正常的,也說明了你的善良。”
治國從樓上走了下來,聲音低沉的誦道:“三年以來,在人民解放戰(zhàn)爭和人民革命中犧牲的人民英雄們永垂不朽!
三十年以來,在人民解放戰(zhàn)爭和人民革命中犧牲的人民英雄們永垂不朽!
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從那時起,為了反對內(nèi)外敵人,爭取民族獨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歷次斗爭中犧牲的人民英雄們永垂不朽!
他們不是別人,是我們最親的人,也是最偉大的人。
爸爸,您也是最偉大的人。”
李源呵呵笑道:“別捧我。我做這些,不是為了讓人稱頌我的偉大,只是覺得這是一個修心的過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讓自己意念通達(dá),終究還是為了自己。我是一個自私的人,和你媽媽不一樣。其實那時我還是能吃的飽的,如果讓我和我的妻兒過苦日子,把東西拿出來接濟(jì)別人,哪怕是你雪芳阿姨這樣的人,說實話,我也做不到。說到底,還是一個凡夫俗子,不算真正的好人。”
“說什么呢?”
劉雪芳瞪他一眼,道:“這才是正常人!委屈了自己孩子,去幫襯外人,那我才要罵你!”
李源嘿嘿樂。
小九雙手袖在兜內(nèi),輕飄飄的從外面走進(jìn)來,身上沒有玄乎的仙氣靈氣,很樸實,但給人一種非常舒適的自然感,她笑道:“那也罵不得。大姨,那樣的人,也是要尊敬的。師爺和大姨夫他們上戰(zhàn)場,想的不是升官發(fā)財,也不是當(dāng)兵拿餉。我問過師爺,他說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想讓祖國遭受侵犯和傷害,不想讓子孫后代,再當(dāng)亡國奴。我媽委屈了自己的孩子,她也不是為了名利。在極艱難的時候,總要有一些人負(fù)重前行的。”
劉雪芳笑著白了九兒一眼,不吭聲了,家里她就舍不得批評小九,怎么看怎么好。
李源如今最疼小七,最喜歡的則是這個小九,尤其是這一身中正平和的氣息。又沒靈氣復(fù)蘇,要那么仙兒做什么?就這樣最好!
一旁夏天美表情都快扭曲了,看向婁曉娥小聲問道:“你們家,是不是真的像報紙上說的,是土供派來港島的……小敏,要不要入讜啊?”
“哈哈哈!”
李家一家人都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
李思摟住治國道:“夏阿姨,我們家就老六是!我們都不是!”
聶雨直白些解釋:“家里條件太優(yōu)越,所以時常教教他們,他們是從哪來的。也沒特別的意思,就是告訴他們李家最后一條底線,就是不能當(dāng)漢奸,就這個。其他的什么都不挨著!除了我們家那一位,和這個寶貝外,我們家都俗人。”
治國嘿嘿笑道:“雨姐,我也是俗人。坦誠的說,時代變了,我的理想雖然是希望祖國變得更好,并愿意為之付出奮斗。但……真讓我像我媽當(dāng)年那樣,確實做不到。”
李源道:“能坦誠認(rèn)識自己就好。只要恪守操行,再用心辦公,有這條底線就足夠了。行了,別再談這些了,別嚇著你夏阿姨了。”
夏天美確實是聽的開了眼界,總覺得這一家人,還真是受大陸那種思想影響深重,不過,倒也談不上嚇。
她主動岔開話題問道:“李醫(yī)生,家里的孩子除了吉祥、如意和小七,都沒去上學(xué)?”
李源微笑道:“他們雖然不上學(xué),但書沒少讀,包括富貴。吉祥、如意是學(xué)習(xí)天賦好,雖然調(diào)皮搗蛋,成績非常好。小七是努力,老師不肯放。老二怎么樣我就不知道了,瞧他那吊兒郎當(dāng)?shù)牡滦裕铱磯騿堋?p/>
李思無奈道:“也在讀的。”
在外面誰敢這樣罵他,他能把對方祖墳都給刨了。
可自家老子羞辱他,他能怎么辦?
不僅僅是因為父子血緣,關(guān)鍵他想打也打不過啊,處處不如自家老子,只能任打任罵……
唯一欣慰的是,聽大哥和幾個兄弟們講,他們長大后,也開始遭遇不同程度的羞辱諷刺,連過去一度最受全家疼愛的小愛哭包治國都是如此……
嗯,心里也就平衡了。
果然,聽他這么說,李源只是呵呵了聲。
亞特蘭娜氣鼓鼓作證道:“爸爸,戴維非常愛讀書,我喜歡看他讀書的樣子。”
李源認(rèn)真道:“那我就信了。”
一家人笑了起來。
亞特蘭娜看向李思,開心一笑。
李思悄悄比了個大拇指。
夏天美感慨道:“你們家發(fā)達(dá),是有道理的。小敏,你以后也一定要多讀書。”
周慧敏紅著臉點了點頭,富貴看著她嘿嘿一笑。
別人不解其意,只當(dāng)周慧敏是不是不愛讀書。
只有小兩口明此笑深意:濕濕手,好翻書嘛。
李源對李思道:“過年要回大陸過年,你去不去?”
李思為難,李源道:“沒時間就算了。”
富貴忙道:“二哥,家里王府今年剛修好。雍正朝怡親王的王府,被爸爸買下了。請了專家來裝修,小六看著裝修的,非常好看。”
治國也道:“是啊二哥,回去看看吧。二嫂應(yīng)該還沒接觸過這么正宗的中國古典府邸。雍正朝的怡親王府是什么樣,現(xiàn)在就是什么樣。”
李思道:“時間如果能錯的開,我一定回。”
治國釋然了,道:“嗯,以你那邊為主,實在不行也沒關(guān)系。反正我媽每年也是忙,八成也去不了。”
李思笑著拍了拍治國的肩膀,這個弟弟,真的長大了。
“一九八三年,三星開發(fā)陸十四KDRAM時,關(guān)鍵技術(shù)落后日本整整五年。八四年,韓國終于推出了這款內(nèi)存晶片,卻遭遇了行業(yè)的第一次大衰退。內(nèi)存價格暴跌,從每片四美元,暴跌到每片三十美分。而三星生產(chǎn)一片的成本,是一點三美元。也就是說,賣的越多,虧損的越慘。
但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好時期。我們從英特爾那里,買到了足夠追上三星的技術(shù)。英特爾轉(zhuǎn)行干起了CPU,NEC等腳盆雞廠商也都大幅度壓縮了生產(chǎn)規(guī)模,我們通過請來高管的人脈,買到了他們的設(shè)備生產(chǎn)線,請到了被裁撤的技術(shù)人員。但就目前來說,造肯定不如買,成本非常高,會持續(xù)虧損。內(nèi)部高管意見很大,他們不理解我們?yōu)槭裁匆@方面發(fā)展……
目前,除了三星還在瘋狂的加大投資進(jìn)軍存儲晶片外,全球相關(guān)廠商都在壓縮投入。”
明天富貴和周慧敏就要出發(fā)去金陵,一路上有梅長寧和金陵方面安排的人接送,不用李家人操心,李源和三個老婆明天也要走了,李幸抓緊時間,和父親談一次重要的集團(tuán)事務(wù)。
李源道:“我們不要動搖,按初心來,打好持續(xù)虧損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決心不動搖。而且,這條路上,我們要做的不僅是存儲晶片。要不惜一切代價,上下游所有環(huán)節(jié)全部打通!我給你二十年時間,你不行,就換人。”
李幸:“……”
李思、治國也是明天走,這會兒跟著聽了聽,聽到這李思聽不下去了,道:“老爸,除了大哥還能誰上?”
李源譏諷道:“反正不是你。”
李思哭笑不得道:“我沒說我,讓我干這活我都不干,壓力大的覺都睡不著。”
李源瞥他一眼道:“有的是英才。”又看向李幸道:“總之,這條路線動搖不得。從小里說,這是李家未來的通天富貴路。可以把新錢變成老錢,把一張張紙,變成真正的影響力。往大里說,這個行業(yè)未來甚至可以影響國家命運。”
無法決定,但可以影響。
李幸面色凝重的點點頭,道:“我明白了,爸爸。僅僅憑借港燈、煤氣和幾個碼頭,李家連一方諸侯都算不上,頂多就是一個土豪。唯有手握重器,不可輕易被替代的重器,李家,才是真正的李家。”
李源笑道:“行了,有這個覺悟,大唐還是你來干吧。”
李思、治國哈哈笑了起來。
李幸笑道:“我也不會干太久的,再干二十年,到爸爸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就讓吉祥或者如意來接手,我也開車出去玩玩。這兩個家伙雖然搗蛋,但在物理、數(shù)學(xué)上都有超高的天賦,他們也喜歡。”
李源搖頭道:“到時候再說吧。有學(xué)習(xí)天賦,將來可以做科學(xué)家,未必能當(dāng)?shù)煤霉究偛谩D銓嵲诓幌敫闪耍腿フ衣殬I(yè)經(jīng)理人。大唐又不上市,始終是我們自己說的算。”
又對李思、治國道:“你們大哥為這個家承擔(dān)了很多,付出了很多。如果有一天他真不想干了,你們要理解他,支持他。特別是你……”
治國不解道:“怎么是我?”
李源呵呵道:“李家的半導(dǎo)體行業(yè)如果做起來了,想不勞而獲分一杯羹的大有人在。到時候上上下下,朝野內(nèi)外,你的壓力會超乎想象的大。如何自處,你自己思量。到時候不要和你大哥鬧,逼他照顧你這個老六。”
治國坦然笑道:“爸爸,我又不是白眼狼。我是因為姓李,才有了我。李家的利益,高于任何個人的利益。國家的利益,需要國家自己去奮斗謀取。就算要獲得,也要給出足夠的籌碼。這并不矛盾的。”
李源站起身道:“行了,那就這樣吧。大方向定好就成,剩下的你們自己去折騰。”
李思干笑了聲,道:“爸爸,那我呢?”
李源看他一眼,呵呵道:“你只要給老子好好活著,別走我前頭就行了。”
說完出門回了房間。
湖泊邊。
李思本來一個人盤膝坐在草坪上喝啤酒,后面陸陸續(xù)續(xù)的,其他八個兄弟姊妹都來了。
李小八本來不想來,后來是被小九提溜著,跟著小受氣包一樣,提著一個畫板噘嘴過來的。
幾個哥哥姐姐都笑了笑。
富貴躺在草坪上看星星,道:“這么多年,咱們家九個,好像還是頭一回這么齊全?早先是小八、小九太小,后來小六回內(nèi)地了,再后面二哥也去了美國……”
吉祥喝了口可樂,笑瞇瞇道:“那年不是一起回秦家莊過年了么?”
富貴搖頭道:“那會兒那么一大家子,再說小八、小九那會兒才兩歲。再看看現(xiàn)在,馬上十歲了。雖然小八還是傻乎乎的,可九兒卻是咱們兄妹幾個里最聰明的。”
如意忽然嚇一大跳,看向小九道:“九兒,你是不是在雪媽媽的肚子里,把小八的腦子吃掉了一半?”
李小八停下手里的畫筆,雙手摸起了腦袋。
兄弟姊妹們哈哈大笑起來。
李幸笑道:“小八可一點也不傻,畫壇巨匠林風(fēng)眠先生對小八喜愛的無以復(fù)加,認(rèn)為他將是中國未來最偉大的畫家。林風(fēng)眠先生的弟子有李可染、吳冠中、趙無極。”
小七看了看拿著畫板又開始鼓搗起來的弟弟,笑道:“不說天賦,單這份對畫畫的喜愛和堅持,一般人也做不到。”
吉祥道:“小八,能不能給哥哥畫一本漫畫?”
李幸笑罵道:“你滾蛋!小八畫的是油畫和國畫!”
如意看著李思又灌了一大口啤酒,咋舌道:“二哥,你在美國也這樣喝酒么?”
家里孩子不是大人們不讓喝,是他們自己不喝。
李幸是因為自律,富貴、小七是因為習(xí)武,吉祥、如意則是因為不喜歡那種眩暈失控感。
治國倒是喝一些,但也很少。
小九笑道:“沒必要給設(shè)邊界,二哥又不是真傻,更不是靠酒逃避的懦夫。喝的不想喝了,也就不喝了。”
李思拿著手里的酒罐,看了看酒罐,看了看小九,氣笑道:“得!那我還是不喝了。”然后對李幸道:“就是嘴里沒味,品一品。”
治國樂道:“二哥,是被老爸今天的話傷到了么?沒必要,現(xiàn)在除了小七和九兒,爸爸對誰都一樣。”
李幸也笑了一陣,解釋道:“腳盆雞這邊,咱們家很可能有非常大的收益,大的驚人的收益。地位嘛,也是不斷的水漲船高。李家的財富、權(quán)勢,會不斷膨脹。周圍人對我們的態(tài)度,也會一直改變。不瞞你們說,我現(xiàn)在身邊已經(jīng)聽不到什么批評的話,甚至連規(guī)勸指教的意見都沒有了,四周全是贊美聲,從早到晚,不管是公司內(nèi)還是在外面的會議上。所以公司內(nèi)部開會時,我都不能隨便開口,不然開口就直接敲定了。
這種情況,不是一天兩天,將來還會長年累月。如果沒有老豆時不時的刺一下,罵兩句,我很難不飄,我也是人啊。老二,你要理解爸爸的苦心。”
治國從李思身邊拿過一罐啤酒遞給李思,自己也打開一罐喝了一口,笑道:“我也是。現(xiàn)在在爸爸眼里,我就是一紈绔子弟。就是家世好,命好,其他啥也不是。”
富貴、吉祥、如意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富貴笑道:“誰還不一樣?以前我還天天自吹大龍骨天下無敵,可九兒入勁后,爸爸就讓我快閉嘴吧,罵我胸?zé)o半點文墨,狗屁不通。”
吉祥、如意快要笑死,兩人也自曝被父親羞辱的方式:“干啥啥不成,吃飯并列第一名。”
九兄妹們笑了一陣后,小九也想嘗嘗啤酒的味道,被小七攔下了:“媽媽們知道后,會打死二哥的。你就饒了二哥吧。”
李思笑的不行,感謝小七道:“晴兒越來越會心疼人了……別讓男生騙了!”
后一句話是說給吉祥、如意聽的,現(xiàn)在就他們倆哥哥還在學(xué)校。
哥倆兒都不開口,一起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讓二哥放心。
小七惱火笑道:“以后找不到男朋友,全賴你們!”
一直畫畫的李小八忽然開口道:“斐力喜歡七姐。”
小七哈哈直樂。
富貴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臉因為嫌棄都快扭曲了,訓(xùn)斥道:“閉嘴!那個丑八怪怎么配得上小七?”
吉祥、如意也責(zé)怪李小八:“畫畫畫的眼睛歪了是不是?斐力就是一幅抽象畫!就你喜歡看!”
李小八脾氣好,撇撇嘴繼續(xù)埋頭畫畫,嘟囔道:“我又沒說七姐喜歡他。”
治國快要笑死:“你們也別攔的太死,小七又不傻。”
李幸都搖頭道:“還是要保護(hù)好。身份地位財富都是其次,人性最重要……”
李思補(bǔ)充道:“讀書也要好,懂道理。”
富貴道:“不能是病秧子,要非常健康。”
吉祥道:“相貌當(dāng)然也重要。”
如意道:“還得幽默點,榆木疙瘩可不行。”
治國樂不可支道:“家世也得清白,八輩祖宗不能有漢奸,三代內(nèi)不能有違法記錄,父母要通情達(dá)理,明白事理。兄弟姊妹們……那個就不重要了,懂不懂事我們都擺的平。”
小九笑瞇瞇道:“還要聽話。”
小七笑瞇瞇問小八:“你有什么要求沒有?”
小八冥思苦想稍許道:“不能是藝術(shù)家。”
眾兄弟姊妹們大驚,問道:“為什么?”
小八如實道:“絕大多數(shù)藝術(shù)家,都是道貌岸然的人渣。”
“哈哈哈!”
笑聲回蕩在夜晚的莊園內(nèi),遠(yuǎn)方的海風(fēng)吹拂過來,清涼舒適。
這個初秋之夜,沉醉迷人。
別墅三樓。
聶雨在窗戶口看了一陣后,撇嘴道:“孩子們長大了,都自己玩了。”
婁秀笑道:“你也可以去嘛。”
聶雨道:“還是算了,一個個連媳婦都沒帶,更別提老娘了。”
二婁一起哈哈笑了起來。
李源不理會那些,蹲在床邊幫她們整理行囊,將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折疊放好后,笑著說道:“去東北了,給你們一人弄一身貂兒!”
婁曉娥道:“衛(wèi)紅也一起去吧。”
李源不解道:“她去做什么?”
婁曉娥道:“散散心嘛。你們當(dāng)初不就是在哈市相熟的?咱們這回也去看看,變了沒變。”
婁秀也道:“一個人憋了好多年了,在港島也只能在實驗室里待著,最多去看看海。她也是讀書人,推崇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呢。別跟關(guān)籠子里的小鳥一樣……”
聶雨笑道:“你也該休息休息了,鐵打的身體也得緩緩。”
三個娘們吃吃笑了起來,估計是在為她們的吸精汏法感到自豪……
李源心里隱隱失望,還以為給發(fā)通行證了呢……干咳了聲,道:“你們自己去說,我去說她肯定不去。但要說清楚,不是我不行了,主要是放你們一馬。”
三人不理他,一起去找高衛(wèi)紅了。
也不知怎么勸說的,居然說通了。
第二天一早,李思、亞特蘭娜告別了長輩,和哭的一塌糊涂的安諾,很是不舍難過的飛往了美國。
李源也帶著大部隊,三個老婆、治國、小九,還有高衛(wèi)紅,飛往了四九城。
小九已經(jīng)把港島逛的差不多了,要去四九城的胡同里,繼續(xù)她的磨煉之路,不和父母去東北玩耍。
師父張冬崖一家、趙葉紅一家還十八李垣兩口子,要等到過年才回去。
劉雪芳不在家,曹永珊、何萍詩、趙雅芷她們連娃都帶不過來……
總之,各有安排,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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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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