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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志異 己卷 第八十四節(jié) 深謀遠慮,老奸巨猾
“我有些擔(dān)心現(xiàn)在的重華派走在一條沒落的路上,或許前幾年還不太明顯,但是今后這幾年,情況可能就會越來越糟糕,尤其是星火宗與清光道握手言和之后,可能我們就會成為他們圍獵目標(biāo)。”
丁宗壽臉上露出憂色,“不要以為我是在杞人憂天,白石門的動靜刺激了很多人,人家都在發(fā)展壯大,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星火宗和清光道的主事者都是野心勃勃之輩,可商掌門……”
商九齡太平庸了。
或許他作為一個普通修士沒問題,能到紫府凝魂境,修行天賦當(dāng)然不差,可他在智慧謀斷上就太平庸了,完全沒有一個宗主掌門的氣魄智謀,甘于平淡,不思進取,這對一個宗門來說,就會是一個災(zāi)難。
李煜智慧不俗,但是性子卻太軟了一些,而且資歷太淺,令狐醉和齊洪奎二人都不太服氣李煜,加上商九齡的黯淡,這讓整個重華派現(xiàn)在就有點兒得過且過混日子的感覺。
也正是趕上了星火宗與清光道相斗的好時機,才給了重華派這幾年的安穩(wěn)日子過,一旦星火宗與清光道罷手言和,重華派就危險了,這一點丁宗壽確定無疑。
丁宗壽也清楚自己沒有機會執(zhí)掌重華派,散修出身的自己是最大短板,哪怕自己修行靈境再高,沒有一黨擁戴支持自己的弟子,單憑丁家這幾個人,很顯然是難以服眾的。
而令狐醉和齊洪奎兩人也都沒戲。
玉菡宗原來這個群體太弱,令狐醉本人也是那種城府雖深,但卻沒什么膽略氣魄的性格。
齊洪奎雖然性格剛硬,但是卻頭腦簡單,并不被除了老凌云宗那幫人外的其他人所認可。
正因為如此,現(xiàn)在的重華派才呈現(xiàn)出這種懶散混日子的狀態(tài)。
乍一看,大家也都在按部就班的修行,一派其樂融融的模樣,但內(nèi)里靈材不足,靈食捉襟見肘,只能寅吃卯糧,不斷削減耗用,這已經(jīng)開始影響到了年輕弟子的生計。
再繼續(xù)下去,恐怕就不僅僅是那些煉氣初中段的年輕弟子,就該是煉氣高段甚至筑基弟子要鬧騰了。
李煜似乎也覺察到了這一點,開始整肅宗門內(nèi)的弊病,梳理濟郡這邊的資材,但很顯然,慣性早就形成,加上本身濟郡這邊原來玉菡宗就只有兩三百弟子的支應(yīng),現(xiàn)在驟然增加了幾倍,根本不敷使用,這種危局會逐漸越來越嚴(yán)重,直至崩潰。
當(dāng)然,這可能會是一個長久過程,中間也會有一些好轉(zhuǎn),但丁宗壽認為,在沒有決定性的因素干預(yù)情形下,重華派可能很難避免這種結(jié)果。
在丁宗壽看來,重華派也許最佳的局面就是當(dāng)初在朗陵府偏居一隅的時候,重華派的這種氛圍也就只適合這種小富即安不求擴大的小宗門。
可時運不濟被逼到了河北,面對河北嚴(yán)峻局面不得不大肆擴張,結(jié)果以商九齡為首的這群人又難以支撐起這個局面。
其實原本還是有機會的,如果朱鳳璧不死來擔(dān)任掌門,或者朱鳳璧全力協(xié)助商九齡,這個局面也許還有機會,但沒有如果,就成了當(dāng)下這種每況愈下的搖搖欲墜的破房子局面。
“祖父,難道就不能向商掌門建議一下么?我覺得商掌門并非那種聽不進人言的狹隘之輩,……”丁立人道。
“商九齡的確不是那種心胸狹窄之輩,但是他的性格決定了他沒有對現(xiàn)在重華派內(nèi)部這種亂局快刀斬亂麻的魄力和手段,如果觸及到了令狐醉和齊洪奎的人和利益,他們勢必強烈反對,商九齡不敢和他們翻臉,你祖父我有這個魄力,但是我的威望和影響力又不夠,人家不會聽我的,所以這個局面無解,……”
丁宗壽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十分遺憾地咂了一下嘴:“所以我們得接受現(xiàn)實,盡早提前謀劃。”
丁潤瑤抿了抿嘴,插話:“祖父,您的意思是我們要另謀出路?離開重華派,回河北?”
“肯定要另謀出路,但現(xiàn)在是謀,而不是實施,至于說離開重華派,現(xiàn)在說這個還為時尚早,要觀察形勢,回河北也好,留在大趙也好,倒未必拘泥,我很看好大槐山的未來,陳淮生此子有龍虎之姿,未來必定有大造化,……”
丁宗壽看了兒子和孫女一眼,最后還是斷然道:“我想讓熹蓁去大槐山。”
丁宗壽對大槐山的看好丁元高、丁立人、丁潤瑤內(nèi)心都知道了,但是讓丁熹蓁去大槐山就有點兒出人意料了。
丁熹蓁是商九齡的嫡傳弟子,哪怕現(xiàn)在商九齡更多心思在袁文博和卓一行身上,但丁熹蓁在重陽山上依然可以享受到其他弟子無法匹敵的資源。
“父親,這不合適吧?大槐山太遠了,而且規(guī)模也還小,就算是日后前景好,但現(xiàn)在在河北,北有天鶴宗,西有月廬宗,東邊還有幽州寧家和鳳翼宗,都虎視眈眈,他們能不能堅持下來還未可知啊。”丁元高搖頭:“再說了,熹蓁好歹也是商掌門的親傳弟子,卻要去大槐山,外人怎么看?”
丁潤瑤則有些猶豫:“祖父想讓熹蓁去大槐山,可以何種身份去呢?”
“去給陳淮生當(dāng)?shù)纻H!”丁宗壽卻是相當(dāng)果決:“熹蓁年齡不小了,這幾年的修行進境在我看來只能算差強人意,去大槐山興許就是一個機遇。”
“啊?!”丁元高和丁立人以及王馳等人都是一怔,王馳忍不住插話了,畢竟事關(guān)女兒終生大事:“祖父,陳淮生固然優(yōu)秀,但據(jù)孫婿所知,他身畔女人不少了,方寶旒,宣尺媚,另外還有幾個,熹蓁去豈不是太失身份?”
“失什么身份?”丁宗壽冷冷地道:“宣尺媚和方寶旒都是原來重華派中出類拔萃之人,熹蓁過去只要是為道侶,便無不妥,又不是讓熹蓁為伴侍,……,何況我有一種感覺,陳淮生只怕金丹大成之時要比我們周圍所有人都更早,也許二十年,也許三十年,就能飛升,……”
丁氏諸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陳淮生現(xiàn)在不過三十余歲,按照丁宗壽所言三十年就能金丹大成,飛升大舉,豈不是六七十歲就成就金丹真仙?
他們還從未聽聞過有年齡未過百就成就金丹真仙的故事,難道竟然會在陳淮生身上實現(xiàn)?如果真是那樣,熹蓁別說去當(dāng)?shù)纻H,就算是伴侍那也是千值萬值了。
“祖父,您就這么看好陳淮生?紫府固然罕見,陳淮生能這么年輕達至,當(dāng)然是天才,但是金丹真仙卻不一樣啊,好歹咱們周圍紫府真君不少,但是金丹真仙,恐怕連您都沒見過幾個吧?”丁潤瑤意動神搖,“他難道真的能走到那一步?”
“我一輩子遇到的金丹真仙也不過寥寥五人,都是如驚鴻一瞥,轉(zhuǎn)瞬即逝,但天云宗和太華道以及趙氏山中卻是有金丹真仙的,這毋庸置疑,只不過既入仙門,便須得受仙道約束,已然不能隨意介入修仙界的事務(wù)了,否則便會被天道所殛。”
丁宗壽幽幽一嘆,“但金丹真仙卻有易經(jīng)洗髓生根伐骨之能,若是能在其身畔,那便是天大造化,直入紫府便憑空多了幾分機會,熹蓁雖然天賦不俗,但是在重華派中,未必就能入登紫府,而且即便是能入紫府,只怕也都是七老八十了,能節(jié)約幾十年時光不好么?”
丁宗壽的這番話讓人心潮澎湃。
丁熹蓁現(xiàn)在才二十出頭,煉氣八重,如果按照正常情形,筑基只怕都要三十多歲了,這還算是相當(dāng)順暢的情況下。
而筑基這個時期就不好說了,三五十年算順利,七八十年不能入登紫府也合情理,要看各自造化,但如果能在一名金丹身邊,這種境遇就截然不同,一旦氣機契合,便能在修行過程中順暢無比,節(jié)約三五十年時間還真不是虛言。
見其他人都不再做聲,丁宗壽也知道這種事情只能自己來做決定:“何況我也有一個考慮,未來大槐山必定會發(fā)展壯大起來,我們重華派的前途卻還晦暗不明,有這樣一個聯(lián)絡(luò)在里邊,日后也好有個接應(yīng),至于說商掌門那里,陳淮生也算是他的親傳弟子,熹蓁過去也說得過去,他現(xiàn)在的心思不都在袁文博和卓一行身上么?不會太計較這一點的。”
丁宗壽已經(jīng)打定主意,即便是商九齡內(nèi)心計較又如何?這種事情上只要自己提出來,商九齡不會不賣面子。
何況熹臻也的確到了女大當(dāng)嫁的時候,給陳淮生當(dāng)?shù)纻H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他在考慮自己抽時間也可以去大槐山那邊看一看。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陳淮生在自己面前顯得很謙虛,但是他感覺陳淮生的底氣十足,甚至很有些霸氣。
大槐山這么幾年究竟發(fā)展成為什么樣,更多的都是傳言,只有親眼見到,才能讓自己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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