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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之主 第六百四十八章 一殺到底
朱玉貴見呂慶福沖了過來,他迅速噴了一口寒氣,打算把呂慶福凍住。
這一口寒氣,朱玉貴可真下了狠手。
他寧肯把呂慶福凍死,也不可能吃呂慶福嘴里的東西。
這不光是惡心的問題,吃了這東西,會受到呂慶福的控制。
可惜這口寒氣沒凍著呂慶福,只把呂慶福一名手下凍死了。
呂慶福閃了,朱玉貴還沒看見呂慶福躲在了哪里,呂慶福已經(jīng)從身后把朱玉貴給抱住了。
他怎么會有這么快的速度?
呂慶福是六層的歡修,他就是把技法都用在自己身上,也不能有這么快的速度。
這是有人在操控他。
朱玉貴背后猛然伸出冰凌,要把呂慶福捅死,呂慶福又閃了,速度依舊快的驚人。
此刻,朱玉貴已經(jīng)確定了狀況,進(jìn)了這間屋子的,不止呂慶福,還有另一個人,這個人大概率就是李七,他在以驚人的速度操控著呂慶福。
李七來了三頭岔,這件事朱玉貴知道,而且他還知道李七是旅修。
至于李七的層次,官方說法是五層,朱玉貴知道這純屬瞎扯淡,李七應(yīng)該有地皮七八層的修為,甚至有可能到了云上。
為此,朱玉貴專門找來了幻修魁首幻無常去對付李七,沒想到李七安然無恙出現(xiàn)在了青園大廈。
是幻無常沒出手,還是他沒打過李七?
這個人的立場不好判斷,但朱玉貴的處境十分危險。
呂慶福不時在身邊出現(xiàn),朱玉貴每次反擊,都被呂慶福輕松躲開了,李七在朱玉貴面前能夠輕松保護(hù)呂慶福,這足以看出雙方的實力差距。
單打獨斗,朱玉貴擔(dān)心不是李七的對手,他想喊人,可門外沒有回應(yīng)。
這一樓的支掛,估計都被李七放倒了,唯一能指望的,貌似只有師爺杜志環(huán)。
“老杜,你去把他們給我……”朱玉貴轉(zhuǎn)臉一看,呂慶福一名手下,給杜志環(huán)嘴對嘴喂了一口金汁玉液,杜志環(huán)帶著滿足的笑容,靜靜看著艱難戰(zhàn)斗的朱玉貴。
老杜也指望不上了,朱玉貴環(huán)顧四周,用出了絕招,寒修技,舉目寒霜。
整個房間之中,凡目力所及,從墻壁到棚頂,從家具到陳設(shè),所有物件上都結(jié)出了一層寒霜。
每個人身上也都結(jié)霜了,杜志環(huán)和呂慶福的一群手下,當(dāng)場凍死了,但朱玉貴找了半天,沒找到呂慶福本人。
呂慶福沒死,就證明操控著呂慶福的李七肯定沒死。
李七還能保全呂慶福,證明他可能連傷都沒受。
施展舉目寒霜,體力消耗非常大,朱玉貴很快沒了力氣,房間里的寒霜也漸漸退去了。
技法停止了,這也意味著李七隨時可能出現(xiàn),而朱玉貴也意識到,自己隨時可能沒命。
“李七,”朱玉貴喊了一聲,“我告訴你,你進(jìn)了青園大廈,就已經(jīng)帶了青園的記號,要是敢傷了我,你自己也得受反噬!”
李伴峰現(xiàn)身了,他從門口走進(jìn)了朱玉貴的房間:“你說說看,為什么進(jìn)了這座大廈,身體里就會留下記號?”
“這是工法,我們東家給青園大廈留下的工法。”朱玉貴內(nèi)心十分緊張,他看清李七的臉,但在李七的帽檐下方,卻藏著讓他極度恐懼的殺氣。
朱玉貴把恐懼藏得很深,神情語氣之中依然帶著平日里的霸道:“李七,你根本不知道我們東家是誰,你招惹了你惹不起的人,現(xiàn)在我只要動動手指頭……”
李伴峰對著他臉上踹了一腳,朱玉貴仰面倒地,鼻口竄血。
朱玉貴沒有急著爬起來,他躺在地上,狠狠攥了一下拳頭,李伴峰感覺到胸口一陣隱痛。
他還真有點本事。
“疼了吧!”朱玉貴緩緩起身,微笑的看著李伴峰,“現(xiàn)在還只是有點疼,只要再多等一會兒,等記號在你身子里長得扎實了,我攥一下拳頭,就能要了你的命。”
李伴峰笑著問道:“殺你還用多等一會兒么?”
朱玉貴倒是明白當(dāng)前的狀況:“不用,你本事確實不小,殺我也就眨眨眼的事情,可你殺了我沒用,記號還在你身上,下次等見了我們東家,又或是別處的扛把子,他們殺你都不用眨眼睛,
事已至此,你又何必把梁子結(jié)死呢?你走錯了這步棋,只能自認(rèn)倒霉,以后不要招惹我們,我們也絕對不會為難你?!?p/>
李七沒作聲。
朱玉貴觀察著李七的位置,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
如果李七就此離去,那就算朱玉貴走運了。
如果李七一怒之下想殺了朱玉貴,那只能算他倒霉。
如果李七要談條件,朱玉貴什么條件都能答應(yīng),只要能讓拖過一個鐘頭,記號就能在李七的身體里扎根,到了那個時候,他攥攥拳頭,真能讓李七活活疼死。
哪怕支撐不了一個鐘頭,只有半個鐘頭,記號扎根一半,也能夠給李七制造巨大的痛苦,大概率能夠逼退李七。
想到此,朱玉貴主動開始談條件:“你來地下城無非也是想做生意,你想要多大的地界跟我說,只要不是太大的地界,我可以直接做主,我可以把一半人市的生意送給你?!?p/>
李七搖頭道:“一半不夠,我全都要?!?p/>
“全要也行,我現(xiàn)在就把印信給你,以后人市就是你的了?!?p/>
李七還是搖頭:“光要印信也不夠。”
“還要錢是吧,”朱玉貴拿出了金庫鑰匙,“金庫就在隔壁,里邊都是金子和銀元,想要多少自己拿,整個金庫現(xiàn)在都是你的!”
李七還是搖頭:“金庫也不夠?!?p/>
“那你還想要什么?”在大廈里,朱玉貴還有一個正妻和二十二房姨太太,只要李七一句話,他全都愿意送出去。
“我有個朋友,他想要你?!崩畎榉逡粨]手,呂慶福猛然現(xiàn)身,抱住了朱玉貴。
呂慶福怎么還這么快?
他不是一直在李七的控制之下么?
李七不是就在眼前么?
到底是誰在控制呂慶福?這屋子里還有別人?
朱玉貴沒來得及反抗,他消耗太大了。
呂慶福抱住了朱玉貴,一口親了上去,把第一口金汁玉液,喂給了朱玉貴。
朱玉貴掙扎了一小會,臉上露出了笑容。
現(xiàn)在的時間非常寶貴,朱玉貴會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nèi)聽從呂慶福的命令。
呂慶福開口說話了:“告訴我,如何解除記號?”
朱玉貴回答道:“我不知道?!?p/>
他沒撒謊,喝了第一口金汁玉液,他現(xiàn)在不可能撒謊。
呂慶福又問:“你們東家是誰?”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p/>
“他長什么樣子?”
“我沒見過他的樣子?!?p/>
“他是什么道門,有多高的修為?”
“我不知道?!?p/>
朱玉貴作為人市的瓢把子,在東家手下也算有身份的人,可沒想到對東家了解的居然這么少。
“你們東家在什么地方?”
“他到了三頭岔,目前還沒到地下城?!?p/>
“平時他不在三頭岔么?”
“不在,他在普羅州到處走,這次回來,主要是因為他缺錢了。”
“他用錢做什么?!?p/>
“我,我,不知道……”
朱玉貴的思維開始滯澀,第一口金汁玉液的時間不多了。
呂慶福趕緊給朱玉貴布置了關(guān)鍵任務(wù):“阿貴啊,租金要改一改了。”
朱玉貴點點頭:“我也覺得收少了,我已經(jīng)漲價了?!?p/>
呂慶福打了朱玉貴一個耳光:“不是說你收少了,規(guī)矩我?guī)湍愀模阆嚷犅犑窃趺锤牡?,一會兒再給你吃點好東西?!?p/>
朱玉貴笑呵呵的答應(yīng):“行。”
呂慶福給朱玉貴布置了修改租金的任務(wù),又喂他吃了一口金汁玉液,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里,朱玉貴都會嚴(yán)格執(zhí)行這一任務(wù),這是第二口金汁玉液的功效。
事情辦妥,李伴峰一揮手,一道黑影從呂慶福的身體里鉆了出來。
李伴峰贊嘆道:“還別說,你新學(xué)的這技法挺好用的?!?p/>
影子一直不說話。
“是不是覺得很惡心?”李伴峰問了伴峰乙一句。
伴峰乙做了個啐唾沫的姿勢:“這種事情,為什么不是你來做?”
李伴峰搖頭道:“我是真的受不了這個味道。”
“受不了,就趕緊走吧!”
“不要急,有些東西還沒打掃干凈?!崩畎榉逭賳境隽艘蝗河白?。
伴峰乙很是不滿:“多叫出來一個影子,就多一個記號,現(xiàn)在我身上已經(jīng)有記號了!”
這座大廈真是特殊,凡是進(jìn)來的人,身上都會沾上記號。
“沒事,先把這里拾掇干凈了,咱們再一起處置?!?p/>
李伴峰一揮手,對影子們下了命令:“狂修技,血流成河。”
幾十個黑影從李伴峰身邊飛了出去。
“說的真像個技法似的,不就是讓我們哥幾個出力么?”伴峰乙先殺了呂慶福,然后跟著李伴峰去了金庫。
一刻鐘過后,青園大廈里只剩下了朱玉貴一個活人。
他親筆寫了幾十份告示,穿戴整齊后,他帶著告示,又去庫房里找了一面銅鑼,下了樓。
到了街口,他把告示貼上,打著銅鑼喊道:“這個月租金全免,以后租金減半,我朱玉貴之前漲價不是東西,我給諸位認(rèn)錯了,賠禮了!”
這番話,朱玉貴一共重復(fù)了二十多遍。
圍觀的人都看呆了。
“這是誰?”
“你不認(rèn)識了?這是人市的扛把子,貴大爺!”
“他這是怎么了?”
“誰知道他怎么了,前天說要漲租,今天又說減半,還說這個月全免,話都被他給說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一會兒咱們再看看告示吧,好像告示上寫的很清楚。”
“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朱玉貴居然認(rèn)錯了?”
“朱玉貴這鳥人,他有天承認(rèn)自己吃屎了,這個我信,他要是承認(rèn)自己錯了,我是真的不信。”
“你也別說不信,你聞聞他身上那味兒,他好像真吃屎了?!?p/>
朱玉貴拎著銅鑼和告示,又到了另一處路口。
譚金孝在旁邊圍觀,嘴里低語道:“這李七是不怕得罪人呀,這是要和東家打到底呀?!?p/>
肖葉慈站在一旁,眼神之中略有些驕傲:“我不知道這里的東家到底是什么人的呀,可我們家恩公不會怕他的呀!”
“介事兒可不好說!”譚金孝微微搖頭,“介東家,明的暗的,黑的白的,手段多了去了?!?p/>
娟子在旁道:“我們七爺不怕,從來都不怕!”
兩無道:“七爺哪去了?”
兩猜道:“不是說好在這里碰面么,咱們再等等。”
譚金孝皺眉道:“我讓他別去青園子,他就是不聽勸,這回身上肯定是留下記號了?!?p/>
隨身居里,李伴峰和一群影子站的筆直。
他們頭往上仰,雙手攥拳,渾身都在發(fā)力,身體一陣陣顫抖。
洪瑩非常緊張,她問唱機(jī):“驍婉,生孩子是不是也這樣。”
唱機(jī)打了洪瑩一板子:“你問我做什么?我又沒生過!”
過了整整二十分鐘,李伴峰一發(fā)力,嘔出來一枚銅錢。
影子們紛紛發(fā)力,也把銅錢吐出來了。
自從李伴峰學(xué)會了高枕無憂之技,這是他遇到的最難對付的物件。
手套從地上撿起了一顆銅錢,看質(zhì)地,黃銅鑄造,看形狀,外圓內(nèi)方。
這就是個普通銅錢,手套絕對不會認(rèn)錯。
“可為什么這個銅錢會變成記號呢!”手套頗為感慨,“我記得笑千手也會給人留記號,他的記號長什么樣子,我不記得了。”
銅錢。
看這記號的模樣,讓李伴峰想起了一個人。
孔方先生。
朱玉貴說他們東家缺錢,孔方先生也很缺錢。
李伴峰把所有影子都收了回去,只留了一個影子在腳下。
娘子收起了一地銅錢,用蒸汽封住,留待日后研究。
“寶貝娘子,記號到底是什么東西?”
“相公呀,這可就說不清楚了……”
唱機(jī)仔細(xì)思索許久,她實在給不出記號的定義,只能舉例向李伴峰說明:
“好比說文修的記號一般就是個文字,這個文字里有文修給的靈性,所以文修總能感應(yīng)到文字的所在,這樣的記號就能幫助文修找人或是尋物,但會用記號的文修不多,
窺修的記號是鉤子,只要掛上了記號,窺修就能監(jiān)視對方的行動,記號是窺修這個道門的基礎(chǔ),
咒修的記號是禍根,他們的記號用處更大,咒術(shù)施展,幾乎全靠記號,
喪修的喪門陣,用的也是記號,相公遇到過喪門陣,這法陣極難破解,這類記號也太過復(fù)雜,小奴也講不清其中的機(jī)理?!?p/>
李伴峰思索許久,問道:“宅修難道沒有記號么?”
娘子回答道:“當(dāng)然是有的,留在宅子旁邊的血跡,就是記號。”
“宅修的記號不是留給別人的?”
娘子笑道:“宅修到了一定境界,對外人都懶得多瞧一眼,自己身上的鮮血自然要留給自己的宅子,哪能舍得留給外人?”
記號的概念確實太復(fù)雜了。
李伴峰又看了看洪瑩:“旅修有記號么?”
問完這句話,李伴峰沒奢望能得到答案,作為一個粗鄙的莽女,洪瑩大概率不會知道記號的概念。
可這一次,李伴峰確實低估洪瑩了。
“旅修有記號,咱家老爺子修車站的方法就是記號,想學(xué)么?我可以教你!”
“我想……”李伴峰猶豫片刻道,“那什么,我想借來用用?!?p/>
洪瑩冷笑一聲:“都這么長日子了,還不敢承認(rèn)自己是旅修,你和驍婉天天在這逗悶子,有意思么?”
唱機(jī)笑道:“怎么就沒意思,我們夫妻就喜歡這個?!?p/>
洪瑩放下了粉撲,回頭看著李伴峰道:“你叫我一聲好娘子,我就把記號的手段教給你。”
李伴峰搖頭:“那不行,娘子就一個!”
洪瑩哼一聲道:“那還有什么好說,找你家娘子學(xué)記號去吧!”
李伴峰還真就沒含糊:“不教就算了,我又不是非得學(xué)這個?!?p/>
李伴峰賭氣走了,唱機(jī)埋怨了洪瑩兩句,心里又覺得一陣得意。
出了隨身居,李伴峰找到了其他人。
譚金孝道:“你是不是也中了記號了?你不該去青園子,這事兒你辦的太急了?!?p/>
李伴峰道:“急不急,事情已經(jīng)辦了,現(xiàn)在說別的都晚了,你手底下兄弟都在吧?”
“在,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
“我把朱玉貴的金庫搬出來了,你安排一下弟兄們,把錢分下去,既然答應(yīng)這個月租子全免,這事兒得做到,以后怎么收租子,到時候再看著辦?!?p/>
譚金孝連連點頭:“行,七爺,我服你,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辦?”
“我就在這等著,等他們東家過來,跟他們東家商量商量,讓他把地下城讓出來?!?p/>
“介事兒可沒那么簡單。”
李伴峰道:“這世上的每件事都不簡單,先做了再說吧,損失了這么多租錢,他們東家肯定坐不住了,我估計這一兩天,他們東家就能露面。”
譚金孝嘆道:“我就是想帶你來地下城看看,沒想到你一殺到底呀!”
李伴峰笑了笑:“怎么了爺們,慫了?”
譚金孝搖頭道:“沒慫,七爺,這次我要是把小命交代了,你在我墳頭上千萬寫句話,就說譚金孝介人,一輩子沒慫,等以后我們將軍看見了,他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介墳頭是我的!”
將軍?
上次譚金孝說打仗的事情,李伴峰就覺得奇怪。
“你們將軍是誰?”
“你說嘛將軍?”譚金孝一臉茫然,也不知道是真糊涂了,還是裝糊涂。
簡易電話響了,李伴峰接了起來,是羅正南打來的。
“七爺,廖子輝來找你,說是暗星局出事了?!?p/>
“出什么事兒了?”
“他說有個叫陳長瑞的人,被人舉報了,說他濫發(fā)調(diào)和劑,這個調(diào)和劑就是外州的丹藥,外州管的特別嚴(yán),這事兒您肯定知道,
現(xiàn)在上邊正在調(diào)查陳長瑞,估計是要把他官兒給免了,暗星局可能也保不住了?!?p/>
李伴峰掛斷了電話,眉頭緊鎖。
陳長瑞給下邊人發(fā)放調(diào)和劑,這是李伴峰默許的行為。
誰拿這事兒舉報陳長瑞?
這事兒得管,不能讓老陳受這個委屈,更不能讓暗星局被摘了招牌。
李伴峰對譚金孝道:“你先在這盯兩天,我有急事兒,要去外州一趟。”
譚金孝有些意外,思索片刻,他點點頭道:“七爺,你可早去早回呀?!?p/>
李伴峰把事情交代了一下,他坐上了一輛運輸貨物的小火車,準(zhǔn)備離開地下城。
車廂里擺著大大小小的紙皮箱子,李伴峰坐在箱子上,正思索著對策,即將走到山洞口,山洞外邊閃爍的天光,讓他想起了一樣?xùn)|西。
他想起了舞廳里閃爍的燈光。
“王總,再喝一杯!”
李伴峰眉頭一皺,從一堆箱子當(dāng)中坐了起來。
是誰舉報了陳長瑞?
到底誰是王總?
在外州的地下歌廳,李伴峰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看了王副局長一眼。
王副局長說這不是他。
他說不是,就真的不是么?
我現(xiàn)在要是走了,這位東家會不會立刻就現(xiàn)身了?
李伴峰跳下火車,拿出了簡易電話。
“老羅,告訴廖總使,說我正在和內(nèi)州人談判,暫時抽不開身,你讓他把兩件事情給高藝娜,
第一件事,讓她做好布防,內(nèi)州隨時可能開戰(zhàn),
第二件事,讓她保護(hù)好暗星局,無論人員還是機(jī)構(gòu),一定要保持穩(wěn)定?!?p/>
羅正南想了片刻,他擔(dān)心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傳達(dá)到位:“七爺,穩(wěn)定,具體指的是什么?”
“你讓廖子輝自己琢磨,他懂,高藝娜也明白,他們也知道做錯事情的后果?!?p/>
李伴峰掛了電話,回到了人市,找到了譚金孝。
譚金孝一怔:“七爺,外州的事兒,辦完了?”
“差不多吧。”
“你介辦的也太快了,”譚金孝一拍大腿,“我還以為你起碼走個三五天,這下給我愁的!”
李伴峰道:“這兩天暫時不用走動,我在這等東家上門,順便看看有沒有老朋友找我?!?p/>
譚金孝道:“那東家要是不來呢?”
李伴峰沒回答,他反問譚金孝:“你為什么要給我做向?qū)???p/>
譚金孝笑了笑:“小淞子說,七爺這人夠板,趕上這么個機(jī)會,我就來看看?!?p/>
“從你愿意給我做向?qū)翘?,是不是就打算豁上這條命?”
譚金孝搖搖頭道:“一開始還沒打算豁命,我命賤,可好歹也是條命,我也得看看在你身上豁出去,值不值得!”
“那你現(xiàn)在覺得值得么?”
譚金孝沉默片刻道:“你說怎么辦,咱們就怎么辦,還是那句話,我這輩子沒慫過?!?p/>
李伴峰道:“咱們在人市多住幾天,東家要是來了,咱們在這把他辦了,他要是不來,咱們接著去土市,他要是還不來,咱們再去海市。”
兩無看著李伴峰道:“七爺,我們還回之前的住處好么?雖然那個夜晚是冰冷的,但回憶是真切的。”
肖葉慈覺得事情不對勁:“那天晚上出了什么事情的呀,為什么睡到天亮就剩下我一個人了?你們后來去哪里了?”
娟子走到李伴峰身邊,壓低聲音道:“七爺,我們想入道門?!?p/>
李伴峰點頭道:“好,今晚就帶你入道。”
譚金孝神情有些激動,他做好了殊死一戰(zhàn)的準(zhǔn)備。
還有幻無常,這人或許能幫忙……
李伴峰瞪了譚金孝一眼道:“想嘛玩意兒呢?趕緊把吃住的地方定下來,這肚子都還空著呢?!?p/>
當(dāng)天晚上,一道身影跑進(jìn)了二房,趙驍婉睜開了眼睛,靜靜聽著二房里的動靜。
“兄長,你那招形影相隨確實好用,可他是云上的旅修,我一旦準(zhǔn)備好技法,他就能感知到惡意,根本不給我出手的機(jī)會,這幾天反倒對我加緊了防備?!?p/>
“賢弟,我早就跟你說過,這事不能操之過急,你就是不聽?!?p/>
“兄長,還有沒有別的技法,能躲過趨吉避兇的,你再教我兩招?!?p/>
“趨吉避兇哪有那么好躲?那是旅修活命的本錢!這事兒還是從長計議吧,你這么折騰下去,我遲早得跟你受你連累?!?p/>
“兄長你再教我點別的手段,我馬上就要和他翻臉了,現(xiàn)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呀!”
唱機(jī)鼻尖顫動,嘴唇哆嗦,差點憋不住笑。
耳畔隱約聽到了隨身居的聲音:“看似好多個阿七,其實就一個阿七,放心吧。”
二房里還在爭吵,影子有些生氣了:“兄長,咱們把話說前頭,介事兒咱們倆一起商量過,現(xiàn)在你想不認(rèn)賬,介可就是你不對了!”
趙驍婉一怔。
這是跟誰學(xué)的腔調(diào)?這口音怎么這么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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