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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做個好人好難啊

作者:武文弄沫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職場 | 輕松 | 武文弄沫 | 飲食男女 | 更多標(biā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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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男女 第604章 做個好人好難啊

上周的城里搞出來的情況影響很大,多個外事館選擇了閉館。

很多記者和從事相關(guān)工作的人員選擇了撤離。

更有一些人不知道從哪里聽到的傳言,把行李搬到了國際飯店。

他們認(rèn)為這里比外事館更安全。

所以最近國際飯店的房間爆滿,出現(xiàn)在這里的老外越來越多。

每到吃飯的時間,餐廳里最多的還是外國人。

周小白這一次回來的有些匆忙,沒有提前預(yù)定房間。

所以沒房的她不想回家,只能住在俱樂部的招待所里。

本來是想約武哥出來玩的,可打聽到他家里有事情,便也沒在意。

左杰最近在老兵的圈子里越來越吃得開,越來越有面子。

尤其是在外事館那件事上的獨到眼光和提前預(yù)判,讓他在青年匯俱樂部里的權(quán)威日盛。

這一次的波折,很多老兵都折里了。

不是受傷嚴(yán)重,就是被抓了。

對他們來說,堪稱是一場慘烈的教訓(xùn)。

甚至比衛(wèi)國那件事帶給他們的影響更劇烈。

衛(wèi)國還只是單一個體的囂張跋扈,這一次可是普遍的打擊。

所以,城里再囂張的老兵在這個時候也選擇了韜光養(yǎng)晦,閉門不出。

有聰明的,或者說耐不住性子的,開始找了第二條路。

青年匯為啥能在這次的事件中明哲保身,獨樹一幟,甚至得到了一些贊許呢?

還得看青年匯的創(chuàng)建基礎(chǔ)和俱樂部的活動宗旨。

這里更注重團結(jié)和學(xué)習(xí),更倡導(dǎo)進步和提升,舉辦的活動也是圍繞著學(xué)習(xí)和進步來設(shè)定的。

鍛煉身體,保家衛(wèi)國,不是進步嗎?

團結(jié)創(chuàng)新,勤學(xué)苦練,不算提升嗎?

左杰是很能琢磨的,主持的一些活動還請來了專家進行授課。

包括基礎(chǔ)的課程,他們在畢業(yè)或者學(xué)校停課以后就沒有辦法學(xué)到的外語以及文化課等等,都重新進行了設(shè)置。

對比高中學(xué)習(xí)課程和教學(xué)模式,這里更像是一所專科大學(xué)。

也就是說,老師只講核心,其他的需要自己看書,自己學(xué)習(xí),自己查資料。

會員們愿意學(xué)就跟著來學(xué),不愿意的也沒有人逼著他們。

只是都在學(xué),都在進步,自然而然的,所有人都開始努力了起來。

這就顯得很詭異了。

上學(xué)的時候老師辛苦教,家長用皮帶抽,他們都不想學(xué)。

反而到了現(xiàn)在,老師的教學(xué)時間少了,課程更松散了,他們開始努力了。

這也把他們的家長整不會了,你們這是俱樂部啊,還是學(xué)校啊?

本來想著家里的小兔崽子太能惹禍了,滿城的亂跑。

真有這個地方給他們鍛煉身體,陶冶情操,結(jié)交朋友,自然是愿意支持的。

只是沒想到,投資很少,收獲很大。

現(xiàn)在這些俱樂部的小年輕,十六七八歲的年齡,回到家也不淘氣了,捧著本大部頭在那研究,你說家長受得了受不了?

老子特么都還沒讀懂馬克斯呢,你都開始看大部頭了,倒反天罡嗎?

只是這種懷疑中帶了些許期盼和驚喜,更多的還有作壁上觀。

他們不太相信這些年輕人有足夠多的耐心和熱情學(xué)這些理論性的東西。

不過他們也不愿意打擊子女的積極性,能不淘氣就已經(jīng)是好事了。

不過有心的家長也在關(guān)注子女的學(xué)習(xí)情況,他們知道,淘氣能惹的禍終究有限,但文化和知識惹出來的禍無限大啊。

“咱們都是走在新時代里的新青年,”左杰看著眾人講道:“我們擁有共同的理想和目標(biāo),那就是為全人類的解放事業(yè)做出更偉大的貢獻!”

你聽左杰說話有點中二,有點傻嗶,其實你得理解著聽,要結(jié)合實際情況和環(huán)境充分地理解他。

仔細想想,這個時候是不是就得這么說,是不是就得標(biāo)榜思想正確。

你笑話他,回頭看看后世那些豆腐文章,你就會知道,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要求和節(jié)奏。

在這個時代,想要做點什么,那必須先強調(diào)你做的是正確的。

所以當(dāng)他做今天的座談會開場講話時,花廳里的眾人聽的都很有耐心。

他們并不認(rèn)為左杰是在說大話,因為左杰已經(jīng)初步具備了實現(xiàn)這條理想的基本條件,那就是管理一個組織。

強調(diào)了幾句口號和主題,左杰這才伸手示意了坐在身邊的周小白。

他介紹道:“小白同志是咱們青年匯俱樂部事業(yè)比較成熟的會員了。”

“有思想、有能力、講團結(jié)。”

左杰現(xiàn)在說話真是老母豬帶胸罩,一套又一套,可能拽詞了。

“下面有請周小白同志為我們分享她在畢業(yè)以后,是如何通過自己的努力,實現(xiàn)個人學(xué)習(xí)和事業(yè)進步雙豐收的!”

“大家鼓掌歡迎——”

“左杰會長實在是太客氣了!”

周小白微笑著看向眾人說道:“大家也都太客氣了。”

“其實我并沒有多少才華和能力,全是這個時代賦予我的勇氣和運氣。”

她微笑著對花廳內(nèi)眾人講道:“一年前的我跟你們一樣,也是坐在這里。”

“只是那個時候的我們沒有這么好的條件,這座俱樂部也是今年5月份正式運營的,前期都是一邊改造一邊試運營……”

今天坐在這里的年輕人絕大部分都不是青年匯的會員,只是有幸受邀來這里參觀和學(xué)習(xí)。

受最近的風(fēng)潮影響,年輕人群體里都在傳關(guān)于這座俱樂部的消息。

但無論是東風(fēng)一號,還是分支機構(gòu)青年匯俱樂部,對會員的考察太嚴(yán)格了。

至今只有很少的一部分青年接到了邀請,并成為了這里的常客。

而入會的青年無一不是年輕人群體里的佼佼者,優(yōu)秀青年。

他們在進入俱樂部以后發(fā)生的改變?nèi)急煌饨缈丛诹搜劾铩?p/> 這也讓俱樂部的名聲愈加的正面和響亮。

通過各種渠道遞交上來的申請有厚厚的一摞,這也是左杰希望看到的情況。

在經(jīng)過一番背景調(diào)查之后,他羅列了一份考察名單。

從今年八月份開始,一直到明年的五月份,這些人都將成為青年匯俱樂部的預(yù)備會員。

通過考察的人員,會在明年五四青年節(jié)那天正式收到邀請函。

對于如此謹(jǐn)慎的入會條件和制度,并不是沒有人提出過質(zhì)疑。

但大多數(shù)人都表示了認(rèn)可和贊同。

越是嚴(yán)苛的條件,越能彰顯這座俱樂部的珍貴身份。

如果人人都能進,那他們反倒是不稀罕了呢。

左杰也很會安撫人心,更從李學(xué)武那里學(xué)會了饑餓銷售的道理。

每個月都會向一些待考察人員發(fā)出邀請函,請他們來俱樂部參加茶話會活動。

既緩解了他們對這里的急切心情,又保證了他們對這里的關(guān)注和向往。

能看不能玩,你說氣不氣人?

是的,參觀是讓這些人看看,并不是給予他們參與活動的機會。

左杰很巧妙地稱呼他們?yōu)橥鈬鷷T。

他絕對想不到,外圍這個詞會在后世被玩壞了。

周小白并不是回來度假的,更不是回來探親的,他是被左杰邀請回來演講的。

代表青年匯俱樂部,向外圍會員講一講她的成功經(jīng)驗,是如何從一名待業(yè)青年成為優(yōu)秀企業(yè)管理者的。

左杰對她事業(yè)成功的解釋是天賦和努力,她自己的定義是勇氣和運氣。

至于兩人說的代表了什么,估計花廳里的外圍會員是聽不懂的。

在了解青年匯俱樂部以前,他們還只是大院里的淘氣包,或者是書呆子。

從未想過在他們這個年齡能真正地做些什么,或者賺多少錢。

瘋玩,傻玩,瞎樂呵,這便是時代青年男女的基本情況。

等到了這里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同齡人,或者出身相當(dāng)?shù)娜耍酥潦峭瑢W(xué),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事業(yè)和人生目標(biāo)。

這種發(fā)現(xiàn)是很驚愕的,或者說對他們的打擊是很大的。

就好像有一條鴻溝把他們區(qū)分開來,鴻溝的那邊是成年人的世界,而他們還站在屬于孩子的世界。

這種茫然和打擊對于他們來說是很危險和致命的。

十六七歲,最是需要社會認(rèn)可的年紀(jì)。

你看看參加大學(xué)習(xí)活動的那些青年普遍多大年齡就知道了,他們需要認(rèn)可。

所以你說他們落后了,太幼稚了,玩的還是小兒科,他們哪里能接受得了。

這不是區(qū)別對待,這是層級劃分。

今天身為外圍會員的他們看周小白和左杰是先進,是成功。

殊不知一山還有一山高,他們也在仰望別人。

青年匯是東風(fēng)一號的分支機構(gòu),周小白等人仰望的就是東方一號的會員。

在這里混的小年輕,耳濡目染之下,感受著黃干等人的權(quán)勢和影響,自然就知道該干什么,該學(xué)什么了。

所以就有家長震驚了,他們的孩子在看大部頭,而且還跟他們求問。

回過頭來,青年匯的會員也在影響著這些外圍會員。

站在門外的他們不明覺厲,只看這些佼佼者張口閉口說話辦事都比他們更像大人,更具有智慧,他們的心早就被吸引了。

如果有一天,他們也進到這里,成為青年匯的會員,再看外面那些渾渾噩噩生活的同齡人,是不是也如他們現(xiàn)在的心境?

“下次別叫我了啊,我可不來了——”

周小白喝了一口溫茶,給左杰抱怨道:“一下午都耽誤在這了。”

“講的不是很好嘛——”

左杰笑著贊許道:“我看比我講的更生動,更具有實踐效果。”

“你就寒磣我吧,反正我不來了。”

周小白捂著嘴笑了笑,看向坐在一旁的李援朝問道:“咋不說話呢?裝深沉呢?”

“嗨,咱這不是聽周老師講話呢嘛——”

李援朝笑著看了鐘悅民和張海陽一眼,嘴里的揶揄被周小白嗔著拍了一巴掌。

他擺擺手求饒道:“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記我的仇。”

這話說的可不僅僅是剛剛的調(diào)侃,還有他剛剛看的這倆人。

鐘悅民追了周小白好幾個月的時間,天天接她下班回家。

張海陽跟周小白是一個大院的,就差最后的表白了。

他這故意把兩人推薦上來,還挑了周小白在的這天帶他們來聽茶話會,別有心思呢。

只是這種心思要掩蓋一下,所以才有了剛剛的求饒,算是不經(jīng)意的道歉。

周小白卻是沒想到更深的一層,還以為湊巧了呢。

不過她現(xiàn)在看鐘悅民已經(jīng)沒有了糾結(jié)和無奈,目光坦然而又清白。

“講的真好,我都聽入迷了——”

不等鐘悅民開口,張海陽搶先笑著鼓掌道:“今天真是受益匪淺,收獲良多。”

“張海陽,你故意的是吧?”

周小白的目光從鐘悅民的身上移開,瞪了張海陽一眼,道:“你咋來了呢?”

“別說是為了聽我忽悠來的!”

“我先前可不知道你在這——”

張海陽憑借著同在一個大院,又是同學(xué)的身份,很是能說會道的。

他故作正經(jīng)地解釋道:“今天也是沒事,正趕巧了,援朝約我來的。”

“真的?”

周小白其實沒在意他來不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對方喜歡她。

或者說,喜歡她的人多了。

就算知道張海陽喜歡她又如何,只不過是她眾多追求者中的一個而已。

笑著鬧了一句,她又看向面色有些僵硬的鐘悅民問道:“你呢,為啥來啊?”

“我?我是……來陪兄弟。”

鐘悅民努力保持著松弛的狀態(tài),拍了拍身邊張海陽的肩膀說道:“我們一起來的。”

“我跟悅民打了一架,后來又一起扛了回事,算是好朋友了。”

張海陽見周小白望了過來,趕緊解釋道:“不過我們并沒有惹事……”

“是沒被抓住吧?”

周小白翻了個白眼,道:“常在河邊走,難免要濕鞋,小心點吧。”

“是是是,我們這不是改邪歸正了嘛——”

張海陽一副舔狗的表情,笑呵呵地說道:“向組織考慮,向先進學(xué)習(xí)。”

“跟左杰學(xué)套話來了是吧?”

周小白好笑地瞥了他一眼,站起身說道:“晚上我請客,國際飯店沒位置了,就俱樂部包間吧,都別走啊!”

“那怎么能行呢!”張海陽噌地一下便站起來了,主動道:“怎么能讓你請客呢,我來請,我來請。”

“坐下吧你,到這了就別跟我客氣了——”

周小白很爽快地拍了他的肩膀,道:“想請客沒問題,等明年的。”

說完給屋里幾人打了個招呼,便往花廳外去了。

“喂!人都走遠了——”

李援朝見張海陽還站在那拔著脖子往后院看,笑著提醒道:“再看魂都丟了。”

“別鬧,我就是看看大院。”

張海陽也是夠能扯淡的,這會兒被道破了心思,有點不好意思了。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剛剛搶答之后,新結(jié)交的這位兄弟已經(jīng)變得沉默了。

李援朝自然是看出了鐘悅民的沉默,這才有了剛剛道破張海陽心思的話語。

這是在提醒鐘悅民,你兄弟想綠你。

張海陽的反應(yīng)有點慢,或者說根本沒有意識到鐘悅民今天來的目的。

左杰玩味地看了李援朝一眼,微笑不語,端著茶杯看熱鬧。

學(xué)習(xí)活動一般放在小禮堂或者圖書館舉行,茶話會則是固定放在了這邊。

花廳的空間足夠大,這里的植物也更豐富優(yōu)美,擺設(shè)也顯得華貴。

這會兒只剩下了他們四個人,話說的就相對私密了一些。

“周小白可真行,不聲不響的就闖下了這么大的事業(yè)。”

舔狗2號張海陽有些羨慕地看向李援朝問道:“你現(xiàn)在做的那個項目就是她們單位的吧?”

“沒錯,得周總照顧,賺點小錢。”

李援朝坦然地笑了笑,說道:“你跟她是一個大院的,你不知道?”

“不知道,她現(xiàn)在也不回家,”張海陽微微搖頭回道:“就算是回家,她也不會說這些的。”

“那你也別往外宣傳了。”

李援朝叮囑道:“別擾了周總的計劃,再給人家添煩惱。”

“我當(dāng)然不會胡說八道!”

張海陽很認(rèn)真地點點頭,說道:“我也不會讓別人胡說八道的。”

他這霸道的話說完,身邊坐著的舔狗一號鐘悅民臉色更難看了。

“你跟她是老同學(xué),完全可以像我這樣,從她那里接一些業(yè)務(wù)。”

李援朝示意了張海陽說道:“你也有一幫小兄弟,賺了錢可以大家花嘛。”

“聽說很賺錢是吧!”

張海陽還真就有這方面的興趣,賺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有個機會和理由聯(lián)系周小白啊。

“不是很賺,全是辛苦錢。”

李援朝笑了笑,介紹道:“從津門港運來的鮮活海鮮,每噸提50塊錢。”

“你只管聯(lián)系買家,其他的都不用你管,只等著提成就行了。”

他點了點茶幾,強調(diào)道:“但買家必須是公家單位,最好是后勤食堂或者福利采購啥的。”

“哦,我明白了——”

張海陽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想到李援朝這么局氣,這些話也講給他。

這不就相當(dāng)于分錢給他一樣嘛!

其實不然,每個人的圈子不同,能接觸到的單位也是不同的。

李援朝的父親轉(zhuǎn)到經(jīng)濟口了,他現(xiàn)在做的業(yè)務(wù)主要也是經(jīng)濟口這邊的單位。

而張海陽的父親還在兵部,就算大家一起做,也不會很影響到他。

相反,真把鮮活海鮮做成了規(guī)模,影響力擴大,對他的業(yè)務(wù)也是有好處的。

“哥們做了兩個月了,”李援朝自信地伸出了兩根手指,道:“現(xiàn)在賺了這個數(shù)了。”

“窩草!真的假的!”

無論是興奮和好奇的張海陽,還是郁悶的鐘悅民,這會兒都被他的話震驚到了。

“這么多!”

鐘悅民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的是兩千,而不是兩百塊吧?”

“去你的,寒磣誰呢!”

李援朝好笑地罵了他一句,正經(jīng)的歪了歪腦袋道:“馬上九、十月份了,這錢更好賺,年底前我就能攢下買車的錢。”

“瞧見沒?”

他回身指了指停車位上的紅星羚羊說道:“城市版,最好的那款!”

見兩人的目光跟過去,又示意了坐在椅子上的左杰道:“左會長幫我弄了個指標(biāo),原價一萬,能優(yōu)惠到八千。”

“窩草——”

張海陽和鐘悅民被他的話震驚的無以復(fù)加,再看向左杰的眼神里也帶上了敬畏。

不用說別的,一個指標(biāo)就減了兩千塊,這實力和能力也太牛嗶了!

再有,干了半年就能買車,如果李援朝沒吹牛嗶,那他每個月得掙多少?

那是小汽車啊,不是大街上的彗星摩托車!

這個年代,有自行車就很牛嗶了,他現(xiàn)在騎摩托車,還要買小汽車。

你就說,鐘悅民和張海陽得羨慕成啥樣?

兩人同時想到有一天他們賺錢買了汽車,來這里接周小白下班,那得是多么……

“指標(biāo)的事我不敢居功,呵呵。”

左杰笑呵呵地說道:“這是東風(fēng)一號俱樂部會長武哥給的福利待遇。”

他起身示意了李援朝說道:“這個待遇是有,但能用到的目前只有援朝。”

這么介紹完,便示意了管理處的方向,說有事情,請他們自便。

李援朝的話可比周小白講了一下午要有效果的多了。

購車指標(biāo)帶優(yōu)惠,是青年匯會員的福利待遇。

而且,購車的錢也是李援朝進入青年匯以后,才從這里的機遇攢下的。

換句話說,李援朝能有今天這么屌,正是因為他在俱樂部里混得好。

所以,張海陽和鐘悅民的心里都已經(jīng)有了決定,那就是必須進俱樂部。

“悅民,咱們合伙干吧!”

張海陽熱情地招呼道:“你我是兄弟,有錢一起賺。”

“這個……我再想想吧。”

鐘悅民早就沒有了中午來時的好基友一輩子的情緒,他恨不得沒見過張海洋。

“你也知道,我還有一幫小兄弟呢,咱們……你懂得。”

“確實,是我沒想全面。”

張海陽聽懂了他的話,點點頭說道:“不好意思啊,悅民,你看我這……有點激動了。”

“呵呵——沒關(guān)系——”

對方話里的這……啥,鐘悅民聽懂了,無非是見到周小白激動的唄。

現(xiàn)在距離周小白越來越近了,感覺機會越來越大了唄。

鐘悅民臉上維持著好兄弟講義氣的模樣,實則已經(jīng)開始計劃怎么超越對方了。

點火的李援朝目光流轉(zhuǎn),嘴角的笑意逐漸擴散,帶上了一點壞勁。

“周小白今天就住在這邊了嗎?”

張海陽看了看后院,問道:“她還有什么別的安排嗎?”

“打網(wǎng)球,陪人打網(wǎng)球——”

李援朝慢悠悠地說了一句,端起茶杯說道:“下次別這么冒失了。”

見張海陽目光里的茫然,他笑了笑,提醒道:“關(guān)于請客的事,這里的餐廳只對會員開放,你是請不了客的。”

“啊?啊!怪不得她……”

張海陽驟然想起剛剛周小白說的話來了,明年請……是不是代表著她希望自己進入俱樂部,想要……嘿嘿……

他在這想著心事,一邊的鐘悅民卻聽出了李援朝話里的意味深長了。

打網(wǎng)球?陪誰打網(wǎng)球?

“咦!于姐,你好香啊!”

周小白還以為自己鼻子產(chǎn)生錯覺了,特意在于麗身上聞了聞。

她這才確定香味是從于麗身上傳來的,是香水的味道。

“是嗎?我怎么沒聞到?”

于麗臉色微紅,故作不知地在胳膊上聞了聞,說道:“沒有啊——”

“咦——這也太假了吧!”

周小白嫌棄地嗔道:“連我你都防啊,說,誰送的!”

羅云甩了甩手里的球拍,好笑地看著兩人,道:“也告訴告訴我——”

“找打了你們!”于麗嗔道:“再這樣,我可不陪你們玩了啊。”

“都開始轉(zhuǎn)移話題了——”

周小白撇了撇嘴角,故意逗她道:“一定是男同志送的。”

“就不能是我自己買的?”

于麗翻了個白眼,走到場邊的藤椅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周小白和羅云也走了回來,兩人嘀咕了幾句,笑著說道:“不可能!”

“這香水味國內(nèi)絕對買不到!”

周小白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杯噸噸噸地喝了個干凈,這才笑鬧道:“看來于姐好事將近了——”

“再鬧就真打你屁股了啊!”

于麗白了她一眼,示意了對面的院子道:“去吧,去找你武哥吧,別來煩我了。”

“那這樣是不是很沒義氣啊?”

周小白看了看對面的院子,茶里茶氣地笑道:“我再陪您玩一會兒吧。”

“得了吧,你大老遠的從津門回來,”于麗看著她說道:“絕不是為了陪我打網(wǎng)球的。”

“那我可就不好意思了啊!”

周小白將球拍交給了羅云,站起身擺擺手說道:“我去看看武哥用不用續(xù)茶。”

“這借口找的,真爛!”

羅云撇了撇嘴角,坐在了周小白剛剛的位置上,對于麗問道:“武哥今天不是要忙嗎?”

“嗯,是挺忙的——”

于麗用毛巾擦著脖子上的汗,隨意地說道:“馬上就得回家了。”

“咦!你可真夠壞的!”

羅云伸手輕輕推了她一下,嗔道:“也不用這么報復(fù)回去吧,太殘忍了!”

“什么,你在說什么?”

于麗嘴角帶著笑意,看著羅云明知故問道:“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呢?”

得!姜還是老的辣啊!

羅云知道,于麗早就知道周小白知道卻裝作不知道,而她原本是真不知道。

薛平貴:“那蘇龍、魏虎為媒證,王丞相是我的主婚人哪!”

王寶釧:“提起了旁人我不曉,蘇龍、魏虎是內(nèi)親。你我同把相府進,三人對面就說分明。”

薛平貴:“他三人與我有仇恨,咬定了牙關(guān)他就不認(rèn)承。”

“真好——”

周小白羨慕地看著佟慧美和金姣姣兩人,手里鼓著掌。

可惜了,屋里只有她和李學(xué)武是觀眾,掌聲不是很熱烈。

甚至,就只有她一個人在鼓掌。

唱薛平貴的金姣姣甩了甩大胡子,逗著周小白問道:“哪里好?”

“額——就是好嘛——”

周小白目光很是清澈地贊道:“我雖然聽不懂,但真覺得好聽,真好聽!”

“謝謝小白姑娘——”

穿著女裝唱王寶釧一角的佟慧美手搭在了金姣姣的胳膊上,示意她不要頑皮。

這會兒笑著走過來打了招呼道:“我們還在學(xué)習(xí),唱的不好,您多見諒。”

“啊!這還唱的不好?”

周小白驚訝道:“那唱的好的得多好?”

“哈哈哈——”

金姣姣忍不住用袖子掩住了胡子,肆意地大笑了起來。

她現(xiàn)在是老生裝扮,自然笑起來沒什么,只是聽著太好玩了罷。

“確實很不錯,我都聽出來了。”

李學(xué)武笑著點點頭,問道:“這唱的是什么劇目?”

“是《武家坡》,薛平貴與王寶釧的故事。”

佟慧美好久沒見到他了,這會兒顯得有些急切。

剛剛李學(xué)武在管理處忙完,便來了她們這邊。

佟慧美和金姣姣兩人都很驚喜,正好在練習(xí),便借著行頭給他表演了一段。

“是一個小段,”她感覺到了自己的急切讓中途而來的周小白意外了一下,所以這會兒又收斂了許多。

“講的是大將軍薛平貴歸家,遇王寶釧于武家坡前,夫妻相別十八年,王已不識薛。”

“薛假問路以試其心,王逃回窯,薛趕至,直告己名及別后經(jīng)歷,夫妻相認(rèn)的故事。”

她解釋的很詳細,好像要表達什么似的,只是越說頭越低,有點不好意思了。

周小白只是好奇兩人的裝扮和行頭,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觀察京劇演員。

以前她也聽說過,這邊園子里有學(xué)戲的,只是沒怎么接觸過。

就算在餐廳見了面,金姣姣和佟慧美也很少與其他人說話,所以直到今天,雙方才算是說上了話。

金姣姣心思靈動,也很好奇同在一個大院里住過的周小白。

她們互相打量著,忍不住地都笑了起來。

小姑娘似的,周小白只跟她說了幾句話,便能感受到對方的單純。

所以她愈加的覺得對方可愛,主動交起了朋友。

佟慧美心思更成熟一些,目光里只有李學(xué)武。

對于李學(xué)武不懂就問的性格,以及直言不諱地表示聽不懂京劇的話,她并未在意。

甚至剛剛的表演給了不懂的他看和聽,她也覺得知足了。

他就是這樣的正直,坦誠,是她喜歡和欣賞的樣子。

所以李學(xué)武夸她們唱得好,她是真的很歡喜的,因為這一定是真話。

“現(xiàn)在還在跟先生學(xué)戲嗎?”

李學(xué)武看著佟慧美,伸手摸了摸她的小手,沒在意周小白的目光。

倒是佟慧美有些不好意思了,亮了手里的繭子,道:“是,練劍來著,磨的。”

周小白見他是看這個,便也就沒再在意,而是同金姣姣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問問你們先生,現(xiàn)在能不能登臺表演了。”

李學(xué)武很照顧她們的情況,并沒有武斷地做主。

見佟慧美和金姣姣都看了過來,便笑著解釋道:“紅星廠最近在擴編,在城里收了五個劇場,用于文藝宣傳工作。”

“如果你們能登臺表演了,我就安排你們以借調(diào)的方式跟團演出。”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們是需要積累舞臺經(jīng)驗的吧?”

“姐姐——”

金姣姣目光里全是興奮和渴望,她太希望上臺表演了,這是她學(xué)戲的目標(biāo)啊。

“不會給您添麻煩吧?”

佟慧美謹(jǐn)慎地問道:“畢竟我們還年輕,再晚幾年也是可以的。”

“沒關(guān)系,只要演唱規(guī)定的曲目就可以了。”

李學(xué)武看得出金姣姣的著急,以及佟慧美的謹(jǐn)慎。

他安慰兩人道:“只是借調(diào),組織關(guān)系還在這邊,我會幫你們安排好的。”

“現(xiàn)在你們要跟先生確定好,是否到了登臺積累經(jīng)驗的時候。”

“我是不懂你們這行的。”

李學(xué)武笑了笑,說道:“不能好心辦壞事,影響了你們的藝術(shù)人生。”

“謝謝,謝謝您——”

佟慧美起身,拉著金姣姣的手,很是正式地給李學(xué)武福了福。

李學(xué)武沒客氣地點點頭,說道:“有消息了就給我打電話,我來安排。”

“到時候給你們師徒幾個組個小班子,算咱們俱樂部的文藝宣傳隊。”

這些話只是簡單說給佟慧美兩人的,具體怎么走流程,怎么完成組織結(jié)構(gòu),就不用她們管了。

組建這個班子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方便兩人唱戲,積累舞臺經(jīng)驗。

能得到這么多老先生的教導(dǎo),只要在紅星廠的庇護下堅持幾年,到時候必然是梨園屆的小先生,小泰斗。

畢竟在這個時代,能保證舞臺表演機遇、保證衣食無憂、保證教學(xué)資源的真就不是很多。

想起離開時周小白錯愕的表情,以及懊惱的話語,李學(xué)武就有點想笑。

她偷偷溜進來陪著自己聽?wèi)虻臅r候,就知道她被于麗給耍了。

而當(dāng)他同佟慧美和金姣姣說完了話,往外走,直接去了停車場的時候,周小白徹底傻眼了。

她是沒想到李學(xué)武在俱樂部就待這么一會兒。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陪著于麗打球了。

本就是糊弄事的,以后畢竟要在俱樂部里玩,總不能忽視了于麗的存在。

所以,你好我好大家好。

于麗叫她一起打球,她就真的信了,還想著晚上一起吃飯呢。

啥?請客?坐一會就行了唄,他們算啥貴客。

至于說李學(xué)武,她真的想留下對方,在津門也沒相處兩天的。

況且就晚上那一會兒,他還要裝模作樣地看書。

所以看著指揮車離開的時候,她真的有點生氣了。

決定今晚記于麗的賬,逼著她買單!

李學(xué)武是不知道當(dāng)天晚上有啥節(jié)目的,即便是知道,他也沒時間留下。

因為婚禮結(jié)束,晚上還要吃一頓的,算是家里人鬧洞房。

這會兒沒了娘家人的護持,王亞梅被幾個壞小子鬧的差點罵了人。

也是,回收站里哪有好人啊,一個比一個壞,他們可不怕帕孜勒。

當(dāng)天晚上后院熱鬧到七點多,李學(xué)武沒去鬧洞房,姬毓秀抱著李姝去看的熱鬧。

只等到李姝回來了,他這才帶著一家人回了海運倉別墅。

結(jié)婚辦婚禮,一對新人累,親朋好友也很累。

帕孜勒和王亞梅結(jié)婚,可是把李姝給累夠嗆。

哪有熱鬧她就要往哪去,不敢找顧寧帶著,便央求起了三嬸姬毓秀。

其實小姑姑李雪也在家呢,但她和小姑姑勢不兩立,堅決不跟小姑姑一起玩。

她其實不懂結(jié)婚是啥意思,但并不妨礙她喜歡人多的熱鬧。

尤其是大家伙起哄的時候,就算看不懂,跟著笑就完了。

這種看熱鬧的心情也是很累人的,一到家,還沒等進屋洗澡呢,李姝便睡著了。

母親劉茵也累,幸好秦京茹在家?guī)兔Γo李姝洗了澡,哄睡著了。

再看李寧,電量早就消耗光了,沒到家就睡著了。

看得出顧寧的辛苦,李學(xué)武自己都覺得鬧騰,更何況是喜靜的她呢。

所以一上樓,他便主動接過了照顧李寧的活兒,讓她洗了個熱水澡。

等躺床上了,他又獻殷勤地幫顧寧捏了捏身子,惹的顧寧盯著他看了好半天。

“你瞅啥?”

“怯——”

顧寧也會怯,而且表情很可愛。

面對李學(xué)武的故作霸道,她扯了扯嘴角,問道:“你想干啥?直說行不行?”

“我就不能照顧照顧你了?”

李學(xué)武好委屈地說道:“我就不能心疼心疼你了?”

“合著我在你心里是一個這么不負(fù)責(zé)任,讓你心生警惕的人?”

顧寧不說話,只用眼睛盯著他,他想做壞事的時候,她能看得出來。

這是夫妻兩個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這么長時間養(yǎng)成的默契。

“唉——”

李學(xué)武被她看的沒意思,徹底放下了偽裝,伸手進了被窩說道:“做個好人好難啊,我還是做個壞蛋吧——”

“呀!李學(xué)武,你……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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