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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道余燼 第38章 龍裔秘寶(6K)
大雪翻飛,一道黑衣身影,從雪窟中持劍殺來!
這是謝玄衣許多年前留下的一道劍氣印記。
大世潮水退去。
再度涌來。
這道劍氣印記依舊在,并且散發(fā)出了駭人的殺力!
嘶啦一聲!
乾天宮圣子衣袖破碎,下意識后退一步,這縷劍氣撞擊在他的體魄之上,發(fā)出撞鐘般的脆響。
作為乾天宮這一代的天驕?zhǔn)プ印?p/>
宇文重雖沒有走煉體之路,但這身體魄,也修行到了金身境。
若是換了體魄稍弱一些的修士,這一道劍氣,便足以使其重傷!
“上!”
太上齋道子也看出了這道劍氣的不同尋常。
這劍氣很是凌厲。
單單直視,便讓人覺得灼目!
方航上前一步,大袖揮出,一枚四四方方的金燦法印就此墜落。
謝嵊也不再猶豫,頭頂響起龍吟,以洞天鎮(zhèn)壓過去——
三位洞天圓滿,一同出手!
雷音鼓蕩!
這縷如野草一般的劍意,隨風(fēng)飄起,謝玄衣當(dāng)年殘留的一縷殺意,迸發(fā)而出,殺向三位年輕天驕!
這一幕。
被躲在數(shù)里之外的敖嬰看得清清楚楚。
擊殺幾位人族修士之后,敖嬰便斂去氣息,披上一件寬大黑袍,偽裝成此次參與北狩的普通散修。
她的氣息偽裝之術(shù),極其高明。
先前謝玄衣與之擦肩,都未能第一時間察覺。
再加上敖嬰極其注意行蹤。
她不與任何一人交談,也不與任何一人結(jié)伴。
這北狩,有不少“獨(dú)狼”,獨(dú)來獨(dú)往,獨(dú)自狩殺大妖。
這樣的散修,并不會引起太多注意。
敖嬰陸陸續(xù)續(xù),吞食了十余位散修尸體,將其魂魄嚼碎,元?dú)獗M數(shù)汲取,勉強(qiáng)算是恢復(fù)了一部分修為。
而后。
她便注意到了三位這不同尋常的年輕天驕。
“這就是太上齋道子,乾天宮圣子,江寧世子……”
敖嬰站得極遠(yuǎn),小心翼翼,伸出一縷神念,窺伺著遠(yuǎn)處的雪山。
她吞了不止一人魂魄。
關(guān)于北狩的情報(bào),已收集了個七七八八。
她知道,這三人……乃是和謝真同樣危險的人族天驕!
“為何我覺得,他們?nèi)耍]有謝真給我?guī)淼奈kU感強(qiáng)烈?”
敖嬰微微皺眉,雖然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但此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先前與謝真碰面。
她也并不覺得這少年是危險人物。
直到對方出劍。
她才意識到不對!
“人族果然是妖國大敵……這幾人隱匿法門的造詣恐怕不在我之下,那謝真尤為勝之。”
敖嬰的神念,只敢兜留在雪山外圍。
太上齋與乾天宮都布置了陣紋。
若是仔細(xì)探查。
便會觸發(fā)陣紋,引起三位天驕的注意。
此刻她只能“隱約”看見,三位天驕似乎在和什么東西戰(zhàn)斗……而且打得極其激烈。
“這雪山之中藏著一座秘境。”
敖嬰深吸一口氣,心底十分掙扎。
眉心之處傳來撕裂的痛楚,以及微微的酸癢,陷入死寂的鳳眸在這一刻發(fā)出了呼喚之聲……冥冥之中的聲音指引著她,前往這座雪山。
即便沒有鳳眸。
敖嬰也感受到了這雪山的“不俗”。
三位人族天驕攻打秘境入口,散發(fā)出的氣息……引起了她的血脈共鳴!
這意味著什么?
雪山之中,極大概率藏著龍裔秘寶。
或許這就是當(dāng)年某位龍裔大修行者所留下的秘境!
“我該怎么抉擇……”
敖嬰站在風(fēng)雪之中,面露為難。
如今她的實(shí)力,只恢復(fù)了一半,勉強(qiáng)可以與洞天圓滿的修行者過上幾招。
按理來說。
她應(yīng)該找個隱秘之處,躲藏起來,效仿先前的“吞魂”之舉……一次次吸引人族修士前來,直至徹底恢復(fù)實(shí)力。
可敖嬰心中總覺得不安。
直覺告訴自己。
若是再躲起來,很快就會被找到……
要么被類似謝真這樣的人族天驕發(fā)現(xiàn)。
要么,被熾翎城的鳩王爺抓住!
無論是哪種,對她而言都是極其糟糕的情況。
正在糾結(jié)之時。
遠(yuǎn)方雪山的動靜,漸漸平息。
大雪由狂亂翻飛之勢,重新變得寂滅。
“結(jié)束了?”
敖嬰小心翼翼盯著那座雪山,秘境陣紋似乎已經(jīng)被打開,那三位天驕的身影遠(yuǎn)遠(yuǎn)看去,均都有些狼狽。
三人對視一眼,對著身后弟子叮囑了些什么。
雪山附近陣紋,再次被“加固”。
敖嬰神念所看到的最后畫面。
是三位人族天驕,踏入秘境之中,就此消失不見。
她咬了咬牙。
混亂思緒在這一刻回歸平靜。
“拼了……富貴險中求!”
敖嬰神色變得冷厲下來。
她等了片刻,確認(rèn)那片雪山恢復(fù)了平靜,而后開始了行動。
敖嬰往下拽了拽黑袍帽檐,遮住自己面頰,從雪山之上飛身而來,速度奇快,猶如一道漆黑閃電……狂風(fēng)呼嘯,她所行之路乃是一條直線,數(shù)息之后便來到了雪山陣紋之前。
太上齋與乾天宮,聯(lián)手布下了遮掩氣息的法陣!
此刻。
敖嬰站在法陣之前,伸出手掌,按在陣紋之上。
“嗡嗡嗡!”
天地共振,刺耳銳鳴,迸發(fā)而出。
負(fù)責(zé)鎮(zhèn)守此地的道門弟子,第一時間覺察到了異樣。
“來者止步!此地乃道門和乾天宮所占!”
一位道袍修士,一位乾天宮修士,同時飛身掠來。
太上齋與乾天宮聯(lián)手,將雪山封鎖。
道子與圣子前去秘境,探索秘寶,這等重要消息,自然不能輕易泄露……于是便命他們留在這里,鎮(zhèn)守雪山。
然而誰都沒想到。
道子僅僅離去半刻鐘,此地便有了闖入者!
這一刻。
所有人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在他們看來。
此刻踏入陣紋的,只不過是一個誤打誤撞的山野散修。
敖嬰面無表情,抬起手掌。
一步踏出。
她直接撞入道門陣紋之中,對準(zhǔn)那飛身而來的道門弟子,一巴掌按下,五指輕輕發(fā)力。
噗嗤一聲!
血光迸濺。
那道門弟子的頭顱如西瓜一般被捏得爆碎開來。
勁風(fēng)吹拂,黑袍翻飛,風(fēng)雪彌散之際,敖嬰微微轉(zhuǎn)頭,望向另外一旁掠來的乾天宮弟子,她的完美面頰在這一刻展現(xiàn)而出……
這一幕太有沖擊力。
飛濺的,滾燙的鮮血。
四散的,漆黑的長發(fā)。
以及那張絕世傾城的面容。
很難讓人把“魔頭”二字,與眼前這個看起來帶著三分柔弱氣息的絕美女子,聯(lián)系起來。
那位乾天宮弟子,呆怔一剎。
便是這一剎。
讓敖嬰毫不費(fèi)力地結(jié)束了第二條性命。
她上前一步,拂袖如揮劍,黑袖邊緣鋒利如刀,直接將第二顆頭顱切開,切面平整如紙,鮮血噴涌如柱——
“敵襲!”
“列陣!!!”
這一刻。
道門和乾天宮的其他駐守者意識到了危機(jī)!
距離最近,目睹這場慘案的那位弟子,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怒嚎。
道子方航所留下的大陣,在元?dú)獯碳ぶ拢瑥氐准せ睿?p/>
“轟隆隆!”
雪山上空,雷霆轟鳴,漫天符箓,高懸列陣,化為雷池。
一道青燦雷霆,憑空劈落。
敖嬰深吸一口氣,這位龍裔妖修,連斬兩人,闖入陣紋之后,沒有絲毫猶豫,對準(zhǔn)雪山開始奔跑,她抬起雙手,交疊手掌,格擋在頭頂正上方,正好扛住這一擊雷霆迸發(fā)……道門布陣之術(shù)不愧是天下第一,即便沒有道子主導(dǎo),憑借這些道門弟子掌陣,所激發(fā)出的雷力,依舊十分巨大。
一擊雷落,打得敖嬰身軀踉蹌,險些直接栽倒在地。
龍女怒喝一聲。
她提起渾身元?dú)猓N(yùn)在腳尖,重重點(diǎn)地,踩碎一塊地面,下一刻速度暴漲數(shù)倍,幾乎貼附在地面在地面前行,本想直接奔向雪山秘境,但被雷法劈了一下之后,敖嬰改變策略,在大陣之中如龍蛇一般蜿蜒,一剎變換數(shù)十次方向,看上去是要掠殺這些境界低微的駐守者,以此騙取雷法降落!
這一招的確有用。
操縱雷陣的那位道門弟子,高懸于空,俯瞰雪山。
他面容不怒自威,一雙法眼熠熠生輝,此刻執(zhí)掌雷法,神念鎖死飛掠的黑袍女子。
這位弟子攥攏雙拳,一枚拳頭擱置在另外一枚拳頭之上。
每次落下,穹頂之上,便有一道青雷砸落!
但此刻……
這弟子額頭滲出冷汗。
這黑袍女子,速度實(shí)在太快!
他的神念一時之間,只能捕捉到殘影。
連續(xù)幾次落雷,都只是擦著黑袍落空。
直至那襲黑袍不再扭身,徑直對準(zhǔn)雪山秘境入口撞去……他才意識到了這女子的真正意圖,自始至終,這女子都不是為了掠殺道門和乾天宮的弟子而來!
“轟!”
最后一道青雷,對準(zhǔn)山門,狠狠砸下。
敖嬰抬起頭來,眼神露出一抹決然,她抬起手臂,硬生生抗下這道雷法,而后撞入秘境陣紋之中!
“齊師兄!”
雷法消散,雪山紛亂,逐漸平息。
懸在高空中的那道身影,徐徐落下。
太上齋的二師兄齊羽,神色蒼白,盯著滿地的狼藉,眼神悲痛。
這場襲殺,來得突然。
道門避世。
太上齋清凈寡欲,先前從未與人爭鋒。
有許多年輕修士,還未見過修行界的殘酷一面,便來到了北狩。
此刻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
不少道門弟子,滿臉茫然,看著那被妖女撕碎的師弟尸骸,神色灰白。
“我無恙,你們沒事吧?”
齊羽搖了搖頭,望著其他師弟。
萬幸。
這瘋子左突右撞,四處沖殺,最終被雷法遏制,并沒有造成太大損傷……
另外一邊,乾天宮的駐守者,也趕了過來。
剛剛那一戰(zhàn),發(fā)生得太突然,結(jié)束得也極快。
直至此刻,還有許多人沒反應(yīng)過來。
乾天宮負(fù)責(zé)駐守雪山的弟子名為陳黎。
論實(shí)力,他和齊羽相差無幾……
但乾天宮并不擅長陣法。
雖是同時布陣。
但剛剛那場襲殺,其實(shí)也只有齊羽一人,能夠使得上力。
“齊道友,多虧你了。”
陳黎上前道謝,剛剛?cè)舨皇驱R羽操縱陣紋,以雷法劈砍這瘋子,恐怕乾天宮死傷慘重。
“客氣……”
齊羽搖了搖頭,盯著秘境入口,皺眉道:“她并不是奔著殺人而來。”
陳黎聞言,神色也難看起來。
剛剛這一戰(zhàn),雖然很是短暫。
但這女子所爆發(fā)出的實(shí)力,卻是不容小覷……這很可能是一位具有洞天后期實(shí)力的強(qiáng)者。
陳黎皺眉開口:“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北狩案卷,不止有方圓坊一家調(diào)查。
各大圣地,世家,也都會親自調(diào)查。
在他印象中。
完全沒有這么一號人物。
“這女子……恐怕不是人。”
齊羽蹲在雪山入口,這里是雷法劈落的終點(diǎn)。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焦糊氣息。
一縷黑袍碎片,在風(fēng)雪之中飄揚(yáng),齊羽伸出手掌,接住一片碎燼,神色凝重到了極點(diǎn)。
陳黎瞳孔微微收縮。
這片黑袍之上,粘附著一抹金燦的鮮血。
齊羽兩根手指抹過。
金燦鮮血被元力激發(fā),在空中發(fā)出刺鼻氣息。
“這是……妖?”
這一刻,四周圍過來的弟子,都不免皺起眉頭。
妖修的隱匿之術(shù),通常是以元?dú)猓谘谘龤狻?p/>
一旦以元?dú)鈱ィ瑢⑦@隱匿之術(shù)破開。
妖氣便會溢散!
這縷鮮血散發(fā)出的妖氣,極其強(qiáng)烈,足以說明……這黑袍女子,不僅僅是一頭化形大妖,而且血脈極其純正!
“她可能早就躲在雪山附近了。”
齊羽冷冷道:“這妖女不知好歹,竟然敢主動撞入道子所在之處……”
周圍駐守者,彼此對視,面面相覷。
這妖女,從踏入陣紋開始,所做的一切,都極有條理。
顯然,她有所謀劃,直奔秘境而來。
可既然她窺伺許久……難道不知,這秘境之內(nèi),有足足三位天驕嗎?
“我這就以訊令,向圣子匯報(bào)此事!”
陳黎連忙取出乾天宮訊令,將剛剛的受襲之事告知。
但下一刻。
他攥握訊令的手掌,便微微有些僵滯。
這秘境……
似乎有些不太尋常啊。
圣子的神念,已經(jīng)在訊令這一邊徹底消失。
陳黎向齊羽投去了晦暗的一道眼神,后者心領(lǐng)神會,隱約猜到了陳黎的意思……
齊羽默默翻掌,試了一下。
道門訊令,一樣也失去了聯(lián)系。
“諸位……不必?fù)?dān)憂。”
齊羽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等繼續(xù)鎮(zhèn)守雪山,為道子大人拖延一些時間,這妖女……絕不會有好下場!”
雖這么說,但齊羽心中卻是忐忑不定。
兩枚訊令,都失去了聯(lián)絡(luò)。
這秘境之中到底是什么?
道子大人還安好嗎?
“方師兄,宇文兄,可還安好?”
“謝師弟,我無恙。”
“這什么鬼地方……太黑了些。”
嗤的一聲。
黑暗被元火照亮。
方航取出一張符箓,點(diǎn)燃之后,猶如一輪極小的熾日,懸掛在三人頭頂。
三人聯(lián)手,擊碎那道劍氣,踏入秘境之后。
便墜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這片秘境陣紋,蘊(yùn)含著空間道則。
踏入之后,便徹底失去了方向……最匪夷所思的是,往往蘊(yùn)含空間道則的自然陣紋,會在原地生成離開的“門戶”。
但這里。
卻是沒有。
踏入之后,便沒了回頭路。
方航回頭看著身后一望無垠的漆黑,神色有些難看。
宇文重伸出手掌,觸摸背后的“無垠漆黑”。
“是煞氣!很厚的煞氣!”
他罵罵咧咧松開手掌,甩了甩,“真忒娘晦氣!”
觸摸剎那。
他手掌便縈繞了一層黑煞,耗費(fèi)了不少元?dú)猓艑⑵錈ァ?p/>
“這是何處?”
謝嵊瞇起雙眼,打量著四周。
他的觀氣之術(shù),在這里徹底失去了作用。
四面八方,只有流淌的黑煞,仿佛形成了一座巨大牢籠。
在這里,根本就沒有氣運(yùn)二字之說。
“據(jù)說雪山附近,有一座古戰(zhàn)場。”
方航面無表情道:“這里煞氣如此濃烈……大概,就是所謂的古戰(zhàn)場了吧。”
“怨鬼嶺?”
宇文重怔了怔。
他聽過這鬼地方,當(dāng)年乾天宮派遣了不少修士,將怨鬼嶺挖了個遍……之所以要這么做,據(jù)說是掌教大人得到了某位古早圣賢的殘魂指引,這片古戰(zhàn)場內(nèi),有著屬于乾天宮的古老道藏——
只可惜,一直都沒什么發(fā)現(xiàn)。
可能是緣分未到,不死心的乾天宮,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前往怨鬼嶺,搜尋一番。
他摸了摸眉心的“蟠玄鏡”。
嗡一聲!
萬萬沒想到。
這“蟠玄鏡”竟是產(chǎn)生了一道共鳴。
光火照耀的狹隘之地,這枚蘊(yùn)含龍血之氣的寶鏡,帶著宇文重的身體,向著某個方向,踏出了一步。
“哦?”
方航挑了挑眉,道:“宇文道友,這是?”
“我的寶鏡……似乎感應(yīng)到了同源的氣息。”
宇文重神色凝重,沒有隱瞞。
“龍血?”謝嵊詫異。
“很可能。”
宇文重深吸一口氣,順應(yīng)著蟠玄鏡的指引,緩緩向前走去。
方航與謝嵊對視一眼。
二人不再猶豫,跟著宇文重,在這漆黑之地,緩緩前行。
然而。
走了片刻。
三人都覺察到了不對……
這古怪秘境,沒有絲毫光源也就算了,煞氣極其濃郁,幾乎快要凝成實(shí)質(zhì)!
最重要的是。
遠(yuǎn)方傳來了低沉的轟鳴。
轟隆隆。
“二位……可曾聽到什么異樣?”
宇文重眉頭緊鎖,一直給他指引的蟠玄鏡,在此刻不再震顫。
他失去了方向。
方航有些不太確定,喃喃道:“我怎么聽到了馬蹄的聲音?”
謝嵊則是自始至終都不說話。
這位江寧世子,已經(jīng)一只手按在了眉心位置,隨時準(zhǔn)備施展赤龍洞天。
“來了!”
謝嵊瞳孔收縮。
遠(yuǎn)方黑煞忽然破開,一匹高大駿馬,從漆黑深處沖撞而來。
這匹駿馬鬃毛翻飛,乃是世俗駿馬體積的兩倍!
最重要的是。
馬背之上,還坐著披戴古樸戰(zhàn)甲的戰(zhàn)卒!
“陰煞凝形,果然是古戰(zhàn)場!”
方航怒喝一聲,連忙揮袖,引召雷法!
虛無黑暗之中。
一道雷霆,破空而出。
這位太上齋道子搶先出手,一擊掌心雷,轟在這黑煞巨馬之上,滾滾雷霆迸發(fā),絢爛白光爆鳴!
轟一聲!
連人帶馬,瞬間被轟成粉碎!
但這一切……只是開始!
滾滾馬蹄之聲,愈發(fā)臨近,三人神色變得蒼白起來,那原先濃郁如霧的黑煞,瞬間就被沖碎,成百上千的黑煞騎兵,猶如潮水一般蜂擁而來。
“這他娘的!什么情況!”
宇文重大怒。這位乾天宮圣子,下意識召出火云,想要脫離戰(zhàn)場。
但那些如潮水一般密集的陰煞騎兵,不僅僅腰挎長刀。
而且佩戴著大弓!
“嗖嗖嗖!”
火云吸引了陰煞騎兵的注意。
下一刻。
就有萬千箭鏃,鋪天蓋地疾射而來。
宇文重墜落地面,相當(dāng)狼狽,他撐開元?dú)猓癁橐幻鎴A形屏障,將四面八方?jīng)_陣而來的陰煞騎兵擊得粉碎。
這些騎兵,單一實(shí)力,并不算強(qiáng)。
但數(shù)量實(shí)在太多。
最重要的是……
它們沒有生命,純粹是由陰煞凝形,這樣的亡魂殘魄,殺不完!根本殺不完!
“見鬼!見鬼!”
宇文重隱隱感到,有一股可怕的殺機(jī),鎖定了自己。
他抬起頭來,望著黑煞騎兵的盡頭。
這些黑煞騎兵,本就高大……
然而在他們之中,卻是有一道更加高大的身影,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黑壓壓的潮水緩緩?fù)七M(jìn)。
那巍峨身影,背著巨大的黑匣,端坐在沖陣騎兵的盡頭,輕輕拽著韁繩,如閑庭信步。
“他”披著古老的漆黑甲胄,面容如破碎古瓷,眼眸如深邃黑海,披散長發(fā)隨著馬背顛簸,飛揚(yáng)如同流蘇。
很明顯。
這是這群黑煞騎兵的將領(lǐng)。
宇文重心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抑。
他感覺那古將已經(jīng)鎖定了自己……
下一刻。
巍峨古將,取出長弓,并沒有取出箭鏃,只是做出一個虛無的張弓搭弦動作。
宇文重怒吼一聲。
在古將抬手之時,這位圣子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jī),竭盡全力施展秘法,化為一道赤色長虹,拔地而起,硬生生躲開了這虛無的一射!
一聲爆鳴!
這一箭,將戰(zhàn)場清空,射出長達(dá)數(shù)里的爆破軌道。
攔在箭鏃四周的黑煞騎兵,被箭氣炸得支離破碎!
“半步陰神……”
宇文重很確定。
這黑煞騎兵的將領(lǐng),實(shí)力超過了洞天!
剛剛這一射,若是自己硬抗,極有可能會被射得重傷!
乾天宮圣子面色蒼白,看著那威力恐怖的箭氣軌道。
他望著那神色平靜的古將。
兩者對視。
后者再次做出虛無的張弓搭弦動作。
這一次。
宇文重眉心傳來了感召!
他顧不上生死危機(jī),死死盯著那巍峨古將背負(fù)的黑匣。
這枚黑匣,上面雕刻著漆黑的龍紋!
蟠玄鏡的感應(yīng)……沒錯!
這里藏著龍裔的秘寶!
這黑煞古將的匣子,便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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