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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青樓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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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刀行 第141章青樓論道 “用術(shù)法來表演?” 李衍看了眼申三酉。 申三酉笑道:“看著吧,急什么?” “往日里,他們可不會用這些玩意兒。現(xiàn)在都是開胃小菜。” 果不其然,在楊家班漢子贏得一片掌聲后,對面武家班也派出了自己人。 咚!咚!咚! 伴著沉重腳步聲,一道身影走上舞臺。 這是一個堪稱巨人的存在。 他足足高出常人小半個身子,或許是因為發(fā)育原因,身材還顯得有些畸形。 同樣渾身肌肉,宛如山野怪物。 這巨人漢子感覺有些傻乎乎,神情呆滯,悶聲道:“額給大家來一個烏獲扛鼎。” 又是一個傳統(tǒng)力技項目。 戰(zhàn)國之時,舉鼎練力風靡,尤以秦國為最,而烏獲是傳聞中大力士,因舉鼎而受重用。 這大個子雖有些憨傻,不會言語挑逗,活躍氣氛,但比方才的漢子還夸張。 他竟直接將萼樓的青石桌子舉了起來,還邀請七八個客人站在上面。 一時間,周圍掌聲如雷。 在座很多人都是行家,這烏獲扛鼎,雖沒有方才耍刀好看,但玩的就是一個霸氣。 巨人體型本就妖異,再加上如此氣力,簡直猶如戲文中護法神將,自然引得眾人叫好。 李衍則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這巨人漢子同樣用了僮身術(shù)。 但與對家不同的是,他身上隱約有股野獸腥臊味,應(yīng)該是什么野仙上身。 表演雖然精彩,但李衍卻微微搖頭,“都是些陰損的法子,雖能博得一時掌聲,但用的久了,難免傷及本體,百病纏身,難以善終。” 無論陰魂還是野仙,附身從來就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更何況借此催發(fā)潛力。 “所以才少見嘛。”申三酉打了個哈欠,“這種手段即便是他們,也在關(guān)鍵時刻拿出。” 隨后雙方又是一番比斗。 巧技之中,一方演了跳丸弄劍。 這雜技古今中外皆有,便是用手同時拋起數(shù)量眾多的彩球,或者拋接飛刀。 這次沒附身,但卻是借助神通表演。 一方憑借身靈根的強大掌控力,將密密麻麻的飛刀和圓球同時拋向空中。 滿堂刀球飛舞,看得人眼繚亂。 最后一下,表演者飛刀咻咻而起,扎中全部彩球,又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而另一方則玩的是繩鞭技。 他應(yīng)該是通了鼻神通,且已踏入暗勁。 黑布蒙眼,神鞭飛舞,打滅四面八方燭火,而下方蠟燭則紋絲不動。 最后,還用鞭子抽動陀螺,又一鞭子纏住立柱,陀螺蹦跳而起,旋轉(zhuǎn)著在繩子上左右移動。 這些陀螺全是鐵家伙,個個都有十斤重。 李衍瞧出了味道,雙方這手段,已不僅是雜技技巧比斗,更是一種兵刃切磋。 一個是暗器高手。 軟鞭和陀螺,恐怕也是某種奇門兵器。 最后一場,古彩戲法皆不約而同用了幻術(shù)。 一個玩的是米變金魚,桌上陶盆內(nèi),五谷雜糧隨咒語飛速旋轉(zhuǎn),頃刻水四濺,密密麻麻金魚游蕩… 李衍看得清楚,這是某種障眼法。 實則一開始,陶盆里就盛滿了水,但極快手法配合幻術(shù),讓人覺得是米變金魚。 而武家班,則令他大開眼界。 有人點燃火盆,帶著迷粉的濃煙升騰而起,又有人在后方驅(qū)動陰魂,卷動濃煙于房梁處旋轉(zhuǎn)。 房梁之上,有人展開一幅巨大圖卷。 配合若隱若現(xiàn)的光影效果,好似萼樓上空云霧翻飛,出現(xiàn)一座天宮。 幾名身手利落的童子身著白鶴衣,蹦蹦跳跳,吊著細絲,腳下生煙,似羽化登仙般進入天宮,消失不見… 有老者失聲道:“這……這是失傳已久的登仙臺啊!” 傳聞盛唐之時,萼相輝樓內(nèi)就曾表演過此術(shù),引得明皇貴妃連聲稱贊,想不到武家班竟復原了此術(shù)。 就連李衍也忍不住鼓掌。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 他雖看出這些都用了玄門手段,但這種大型的表演,本身就需要無數(shù)人配合。 放到任何時代,都是鎮(zhèn)場子的存在。 此法一出,徹底沒了懸念。 對面楊家班的老者臉色難看,抱拳認輸后,便帶著徒弟離開了萼樓。 說實話,雙方的能耐只在伯仲之間。 但武班主腦袋更靈活,愿意費功夫鉆研,拿出新東西,而楊家班還用的是老節(jié)目,所以敗北。 “怎么樣?” 深申三酉喝了口酒問道。 李衍點頭笑道:“前輩說的沒錯,確實是一場好戲,讓晚輩大開眼界。” 申三酉點了點頭,對著旁邊女子說道:“華娘,我和李兄弟說點話,別讓人打擾。” “嗯。” 女子面色平靜起身。 她將周圍屏風變動位置,擋住二人,又于屏風上掛黃符和桃木墜子,手中捏動法訣。 周圍氣息瞬間大變,堂內(nèi)喧囂也隨之遠去。 好家伙! 李衍吃了一驚。 這是奇門遁甲,還混了陽宅風水布局之法。 這女子竟也是玄門中人,擅于陣法,身上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遮掩,竟騙過了他的鼻子。 市井之中多奇人啊… 李衍心中感嘆。 萼樓確實貴,但僅今晚看到的這些東西,便已值回票價。此地氣息已被遮掩,且有陣法干擾,估計即便有人用神通探查,也聽不到他們倆在說什么。 申三酉這才開口,“你想打探玄門之事?” “沒錯。”李衍點了點頭,老實回答。 今日宴請申三酉,自然是想知道更多。 畢竟經(jīng)過這段時間游歷,所見所聞,已讓他知道自己接觸到的,恐怕只是玄門最外層東西。 王道玄不知,羅明子不說,也只能從這申三酉身上打聽。 申三酉問道:“對你來說,玄門是什么?” 李衍眉頭一皺,“晚輩不太明白。” 申三酉指了指下方。 舞臺上,武班主還在說笑話逗人樂。 申三酉喝了口酒,嗤笑道:“玄門在外人看來,高深莫測,但對他們來說,不過是用來謀生的術(shù)法,和普通江湖手段沒什么兩樣。” “對商山法脈那些人來說,同樣是術(shù),是謀取自身利益,彰顯法脈榮光的術(shù)!” “對你來說,又是什么?” 李衍啞然,不知該怎么回答。 申三酉繼續(xù)說道:“玄門之中從不乏天縱英才者,像我這種,根本算不上什么。” “玄門內(nèi)部其實一直有個劃分,普通人能達到的極限,就是三重樓。” “即便資質(zhì)一般,開啟神通,勤修苦練個十幾年,再加上功法沒問題,都能達到三重樓。” “在這長安道上,道行三重樓,安身立命,混口飯吃是輕輕松松。侍奉達官貴人,更能為后代謀一場富貴…” “所以我問伱,求的是什么?” “若只求這些,現(xiàn)在就夠了,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反倒是苦惱。” 李衍沉默了一下,恭敬拱手道: “我想求法!” “求法啊…” 申三酉悠然道:“法,也有很多。” “比如太玄正教,他們將自身與神州命運捆綁,庇護四方,鎮(zhèn)邪禳災(zāi),所以為朝廷供奉成為國教。” “神州不滅,而太玄正教永存!” “商山一脈同樣想求此法,卻走了歪路。” “還有些人,同樣在求法。” “像太白山上斗姆宮,求的是研究星辰奧妙,洞悉大道運轉(zhuǎn)…” “像一些道醫(yī)門,求的是懸壺濟世,大醫(yī)精誠,還有一些佛門,求的是普度眾生……” “這,便是法!” “有了法,心中就有了道!” “人生如朝露,轉(zhuǎn)瞬即滅,再強的術(shù)法,也只是護身,心中若無道,便是盲人摸象,永遠難入此門。” 李衍沉默了一下,回想這些日子經(jīng)歷,忽然抬頭道:“晚輩,想走得更遠。” “更遠?” 申三酉嗤笑一聲,“長生?成仙?” 李衍忍不住問道:“真的只是虛妄么?” 申三酉端起酒杯喝了幾口,看著李衍的眼神,滿是可惜,“此念一出,你這一生就過得不會舒服,無數(shù)人毀在這條路上。” “成仙、長生、只是外行人說法。你若能突破凡人極限,踏足第四層樓,或許就能接觸到一些東西。” “到時,可打聽一下……” “啥叫登神者!” 清晨,白蒙蒙的光線透著紙窗照亮。 外面一夜飛雪,似乎已經(jīng)停歇,隱隱約約能聽到,院子里有鳥叫聲傳來。 李衍早已醒來,卻躺在床上根本不想起,望著房梁喃喃自語。 “登神者…”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詞。 第一次,便是自己那便宜師傅,瘋瘋癲癲引他入秦嶺,只因不想自己找到的登神路埋沒。 當時,還以為只是種形容。 現(xiàn)在看來,遠沒有那么簡單。 而且聽申三酉的意思,登神與成仙長生,似乎又不是一回事。 是讓人成為神嗎? 就像那些法脈先祖一般… 可惜再問下去,申三酉就不肯多說,只是拉著他瘋狂喝酒。 想到這兒,李衍展了個懶腰準備起床。 昨夜有些荒唐,但也收獲不小,不僅是這些秘聞,他還知道了萼樓為何地位高。 在外人看來,跑到這里的人,只求一夜肉體歡愉,但里面能給的,卻更多。 申三酉在萼樓認識許多人。 李衍只記得,自己身邊不時有女子來來往往,但最多也就是摟摟抱抱,剩下的就是輕松。 他們就在那大堂之上肆意飲酒,聽女子唱唐風古韻、唱江南小調(diào)、唱人生百態(tài)、唱大江東去… 昨晚是他這一世首次喝醉。 他只記得,和申三酉二人踉踉蹌蹌出門。 把他送回王府小院之后,申三酉又摟著女子跑到其他院子里去裝鬼嚇人… 這一刻,李衍也知道了申三酉的選擇。 他已經(jīng)不想再求法,也不愿借著術(shù)去謀富貴,只想沉迷于短暫歡樂,忘卻傷痛,了此殘生… 李衍自然不會如此。 但一夜荒唐,卻也令他緊繃的神經(jīng)徹底放松,渾身上下,都有股通透感。 這青樓論道,看來今后要多來幾次… 就在這時,院子里大門轟然打開,沙里飛大呼小叫的聲音傳來:“衍小哥,道爺,快收拾走人,老沙我接了個大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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