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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清:從金田起義開始 第66章 日本人的大膽想法(8K還7)
原閃避在道路兩邊給大名讓路的路人,眼見大名手底下的武士老爺和洋大人發(fā)生沖突,廝殺了起來,兩邊都惹不起的他們,不用人吩咐便是瞬間一哄而散。
爭相逃跑!
狹窄的街道上,只剩下廝殺做一團的武士和洋人。
混亂,血腥,殺戮,在街道上上演,慘叫聲,哀嚎不斷響起……
只是,就在廝殺愈演愈烈之時,伴隨著一陣嘩啦啦的腳步聲。
一行背著步槍的巡警從道路盡頭跑來。
“停下,都停下!”
“你們在做什么?!”
“立即停下手中的動作,否則后果自負!”
帶頭的巡警隊長先是掏出手槍,鳴槍示警。
在槍聲響起,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之后,巡警隊長這才開口大喝。
眼見巡警到來,被一支支槍口指著的洋人和武士都不敢再有異動。
當然,這些人之所以老實下來,不光是因為巡警手上有槍。
更多的還是因為這些巡警身上的那一身制服。
那可不是日本幕府的巡警制服,而是大唐巡警的制服!
說白了,這些巡警其實是大唐的人。
他們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江戶港口,則是因為受德川幕府委托,前來江戶維持治安。
而德川幕府之所以請大唐派遣巡警來幫他們維持治安,則是因為目前的江戶正處于開埠的狀態(tài)。
港口內(nèi)外,有不少洋人來往。
而那些洋人在遠東地區(qū),又是出了名的囂張,蠻橫,喜歡惹事,不好管理……
就憑德川幕府的威懾力,顯然是不足以讓這些洋人在江戶老老實實的。
但是,如果是大唐的話就不一樣了。
洋人敢在日本人面前囂張,但面對大唐時,卻是一個個下意識就會把囂張的氣焰收斂。
因為,日本人不敢動洋人,怕引起外交爭端,可大唐是不怕的。
真要是有洋人犯大唐手上,那死了也是白死。
所以,德川幕府才會請求大唐派來巡警駐扎江戶,幫助他們維持秩序。
嗯,主要就是為了管理那些洋人。
當然,這也有德川幕府向大唐賣好的因素在里面。
巡警,雖然明面上看來他們的職能只是維持治安。
但是,巡警可都是有槍的,說白了也就是武裝力量。
一個國家主動邀請另一個國家的武裝力量入駐自己的本土,這里面所要表達的態(tài)度,可謂是相當之明確了。
巡警隊長劉平見此,揮手示意自己身邊的下屬上前去將人控制起來。
“快,把所有人都給控制起來,繳了他們的械!”
“還有,立即把傷員送到醫(yī)院……”
“他媽的,你們究竟在搞什么鬼?!搞成這幅樣子?還真是大場面啊!”
帶隊的巡警隊長劉平看著四周那血赤糊拉的一幕,以及地上散落的殘肢斷臂,忍不住發(fā)出詢問。
那名坐在轎子上的大名眼見巡警隊到來,維持住了現(xiàn)場秩序,第一時間上前來交涉道。
“劉隊長,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松田昌平上來就先是鞠了一躬。
日本人嘛,都這樣的,沒別的優(yōu)點,就是態(tài)度端正。
劉平聞言,忍不住以手扶額。
“松田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劉平和松田昌平認識。
身為德川幕府的親藩大名之一,松田昌平?jīng)]少出面和大唐打交道,劉平對他自然是熟悉的。
松田昌平聞言,只是開口說道。
“這些洋人意圖行刺于我,我的護衛(wèi)武士們忠心護主,為了保護我的安全,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松田昌平其實知道自己的手下和洋人為什么會發(fā)生沖突,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就想要推卸責(zé)任。
把此次沖突的責(zé)任推給那些洋人。
劉平聞言,下意識蹙眉道。
“松田桑,那些洋人只是受傷,而不是死光了……”
劉平話里隱隱有提醒松田昌平不要胡說八道的意思。
他雖然不知道剛剛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想也知道松田昌平在扯犢子。
這里是日本,那些洋人和他松田昌平又不認識。
他們何必要來當街行刺松田昌平呢?
沒有動機啊!
松田桑平聞言,嘴角抽不住一抽,但還是堅持道。
“劉隊長,事情就是這樣,我并沒有說謊。”
劉平見此,張了張嘴,但也沒再說什么。
只是擺手命自己的手下將相關(guān)人等受傷的送去醫(yī)治,死了的和沒事的帶回巡警局暫且關(guān)押。
同時調(diào)查事件始末,以及等待德川幕府和英國使館兩方來出面撈人……
在江戶城的大街上,日本武士和洋人爆發(fā)了流血沖突,甚至有數(shù)人被殺,受傷者更是人數(shù)眾多。
這種事情,隨時有可能演變成外交爭端,甚至引發(fā)戰(zhàn)爭。
對于這種大事,哪怕是劉平在沒得到上面的示意之前,也不敢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幕府將軍府!
府內(nèi),老中堀田正睦,阿部正弘,松田忠固,安藤信正等正在議事。
堀田正睦開口說道。
“井伊大老遇刺身亡,將軍又是最新繼位,如今的幕府內(nèi)部,可謂風(fēng)雨飄搖。”
“諸位都說說吧,我等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穩(wěn)定幕府的政局?”
自從櫻田門事變井伊直弼遇刺身亡之后,堀田正睦便隱隱有上位大老的意思。
之所以如此,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為堀田正睦和大唐那邊的關(guān)系很好。
最近這些年,幕府和大唐的交流,多為堀田正睦負責(zé)。
嗯,堀田正睦這一波也屬于是“挾洋自重”了!
阿部正弘聞言,最先開口說道。
“如今最要緊的事,還是先讓將軍閣下把位置坐穩(wěn)。”
“只要將軍閣下坐穩(wěn)位置,我們才能再想辦法著手壓制倒幕派和外樣大名對幕府的虎視眈眈。”
堀田正睦聞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說道。
“這點諸位倒是不用擔(dān)心。”
“我已經(jīng)接到消息,大唐那邊已經(jīng)在籌備給將軍閣下發(fā)來冊封詔書。”
“待大唐的詔書一到,整個日本誰還敢反對將軍繼位?”
眾人聞言,不由得點頭。
這年頭,來自天朝上國的冊封,就是藩屬國君主繼位最有力的背書。
安騰信正繼續(xù)說道。
“然后就是倒幕派和外樣大名的威脅了。”
“那些人喊的口號雖然是尊王攘夷,但他們?nèi)恋哪睦锸且模髅魇俏夷桓 ?p/>
由于如今的國際格局和原有歷史線上的不同,是故,日本的倒幕派的口號也有所不同。
原有歷史線上,倒幕派尊的是天皇,攘的是洋人。
可現(xiàn)在,要攘的夷卻是變成了大唐。
這對幕府來說,自然是不可接受的。
如今的幕府統(tǒng)治之所以這么穩(wěn)固,靠的就是大唐的助力。
甚至,在大唐的支持下,如今的日本已經(jīng)接連關(guān)閉了好幾個通商口岸,尤其是外樣大名手上的通商口岸,如下關(guān),福岡,名古屋,神戶,鹿兒島等更是被強行關(guān)停。
如今整個日本,便只余下江戶一個還在正常開埠。
眼瞅著日本重新閉關(guān)鎖國的大計就要完成,幕府方面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去得罪大唐?
但是在日本,尊王攘夷又實在是一個巨大的政治正確,讓幕府無法明著反對。
嗯,當年德川幕府奪取政權(quán)時,打的旗號也正是尊王攘夷。
所以,別提現(xiàn)在幕府方面有多難受了!
阿部正弘聞言,忽然想到一個辦法,開口提議道。
“我倒是有一個法子,或許可以解決倒幕派的威脅。”
堀田征募,安騰信正,松田忠固等人聞言,紛紛將目光看向了阿部正弘,似乎是在等著他的答案。
阿部正弘捋了捋下頜的胡須,開口說道。
“或許我們可以推動公武合體。”
“讓將軍閣下迎娶天皇陛下的妹妹和宮內(nèi)親王,若將軍閣下同和宮內(nèi)親王成親,則可以極大的緩解幕府和天皇之間的隔閡。”
“這樣,或許可以讓倒幕派失去天皇這面大旗……”
天皇家族統(tǒng)治了日本兩千多年,雖然只是表面上的統(tǒng)治,但影響力卻依舊可觀。
在日本,天皇就是政治上永遠也繞不開的一個話題。
如果幕府這邊能搞定天皇,那想要在政治上壓過倒幕派和外樣大名們,難度就會小很多。
安騰信正聞言,先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后詢問道。
“不是說和宮內(nèi)親王已經(jīng)訂婚了嗎?”
“并且,訂婚的對象還是有棲川宮熾仁親王……”
名字挺長的這貨后世不太有名,但歷史上的存在感卻并不低。
曾在甲午戰(zhàn)爭中任日軍大本營參謀總長,策劃侵略中國和朝鮮的計劃。
堀田正睦聞言,一錘定音道。
“這不重要。”
“只要沒正式成親就可以,我想天皇陛下一定不會反對的。”
怎么說呢?
眼瞅著日本國內(nèi)的局勢越來越緊張。
可倒幕派還非要拿自己當旗幟,去和幕府對著干,孝明天皇其實也挺方的。
生怕自己會一不小心落水而亡,幕府換個聽話的天皇上位。
要知道,現(xiàn)在的幕府可不是歷史上的幕府。
在大唐的支持下,幕府驅(qū)逐洋人,關(guān)閉通商口岸,訓(xùn)練新軍,參與到大唐的對外征伐之中,甚至還在內(nèi)部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效仿大唐的改革……
嗯,差不多也就是翻版洋務(wù)運動的意思,甚至在深度上還不如洋務(wù)運動。
如今的德川幕府,可謂是一副盛世繁華,王朝中興的景象,任誰也不會認為幕府的統(tǒng)治無法維持。
也就是說,如今的幕府的統(tǒng)治,可要比歷史同期穩(wěn)固的多。
既然在原歷史上,孝明天皇都能答應(yīng)和宮下嫁的事情,如今就更沒有理由反對。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表示認可。
忽然,一直沉默的松田忠固開口說道。
“比起求娶和宮內(nèi)親王來,我倒是覺得,不如讓將軍閣下試著去求娶大唐公主……”
“如果將軍閣下能夠同大唐和親,那所能帶來的政治影響,肯定要遠超同和宮內(nèi)親王成親所能帶來的政治影響。”
眾人聞言,紛紛面露若有所思的表情。
堀田正睦開口說道。
“或許可以嘗試一下。”
“若是大唐皇帝答應(yīng),自是最好,即便不答應(yīng),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眾人聞言,紛紛附議。
安騰信正說道。
“很好,那事情便先這樣敲定了。”
“先試著向大唐求親,如果大唐不答應(yīng),再同京都那邊交涉……”
只是,就在這時候,他們的會議室外忽的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很快,一名侍從自外邊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一臉凝重的匯報道。
“報!啟稟諸位老中,江戶港口出事了!”
“大名松田昌平在江戶港口上,與英國商人羅杰夫等發(fā)生沖突,爆發(fā)流血事件……”
這名侍從話音剛落,堀田正睦等人便忍不住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什么?”
“怎么回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從見此,只得上前來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給闡述了一遍。
“松田大名帶人出行,準備要去港口迎接一批從大唐買回來的工業(yè)設(shè)備,路上遇到那些洋人擋路,然后雙方便因為讓路的問題發(fā)生爭吵。”
“那些洋人羞辱松田大名,松田大名手下的武士為了護主,就和那些洋人廝殺在了一起。”
“等負責(zé)維持治安的巡警隊抵達現(xiàn)場,雙方都死傷了不少人,洋人那邊,死了五個,傷了十二個,我們這邊死了七個,傷了十五個……”
聽罷侍從的回報,堀田正睦幾人都忍不住面面相覷。
不是,事情這么大的嗎?
另一邊,英國公使館!
英國人在打開日本國門之后,便在江戶設(shè)了公使館,以便同日本方面進行聯(lián)絡(luò)和交流,以及管理在日英國僑民等。
這一任的英國駐日公使,是一個名叫貝佐夫的蘇格蘭人。
午餐時間到了,貝佐夫坐在一旁餐桌旁,享用著蘇格蘭風(fēng)味的炙烤小羊排。
加以日本特色的清酒佐餐。
嫩滑帶著孜然香味的小羊排入口,貝佐夫輕輕咀嚼,臉上露出一個享受的表情。
而后,又喝了一口清酒。
酒液入喉,沖淡了些羊肉的膻味,十分適合。
其實,貝佐夫最喜歡的酒還是蘇格蘭特產(chǎn)的威士忌,但既然身處東方,自然要學(xué)著和東方文化相融。
所以,他便開始嘗試著喝起了白酒。
但很可惜,白酒的度數(shù)太高,貝佐夫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是故,便打算先拿度數(shù)比較低的日本清酒適應(yīng)適應(yīng)。
只是,就在貝佐夫一口羊肉一口酒,享受著自己的午餐的時候。
餐廳外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進來一名使館的執(zhí)勤官員。
“公使閣下,出事了!”
說話間,這名負責(zé)執(zhí)勤的官員快步走到貝佐夫身邊,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
貝佐夫臉上的表情明顯劇烈變換。
而后憤怒的拍起了桌子。
“謝特,這些該死的日本矮腳猴子,竟敢殺害我大英公民!”
“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貝佐夫大聲喝道。
“杰克,你現(xiàn)在立刻去備車,我要親自去一趟港口的巡警局。”
一旁的侍從杰克聞言,當即點頭應(yīng)下。
很快,使館的車子便備好了,貝佐夫坐上車,一路向著江戶港口方向行去。
不多時,掛著英國國旗的汽車停在巡警局外。
貝佐夫下了車,便直接往里進。
門口的門衛(wèi)見此,并沒有阻攔,只是命司機先把車給開到一旁,別擋了路。
貝佐夫進了巡警局,巡警隊長劉平主動上前來接待到。
“貝佐夫先生,您怎么來了?”
貝佐夫看了一眼劉平,徑直詢問道。
“你們的宋局長在哪里?我要見他!”
在貝佐夫看來,以劉平的級別,并不足以與他直接對話。
劉平聞言,也不惱,依舊十分有禮貌的回道。
“貝佐夫先生,不好意思。”
“我們宋局現(xiàn)在正在開會,您要是想見他,得等會議結(jié)束。”
“要不然,我先帶您去會客室?”
貝佐夫聞言,搖頭道。
“不用了,先帶我去探視一下今天你們在港口內(nèi)逮捕的那些英國水手。”
“我想,這件事應(yīng)該沒問題吧?”
劉平點點頭說道。
“這是當然。”
“不過,現(xiàn)在那些英國水手才剛從醫(yī)院接受治療回來,貝佐夫先生如果想探望,得先等我們這邊給他們做完筆錄……”
事情很明顯,劉平在故意拖延時間。
怎么說呢,如今的日本幕府畢竟是大唐的藩屬,日本人和英國人發(fā)生流血沖突,大唐站在哪一邊,這都不用問。
劉平之所以拖延時間便,是為了給大唐駐日人員和幕府那邊通氣爭取時間。
在大唐方面和日本德川幕府達成統(tǒng)一意見前,他必須盡可能的控制事情的影響不要擴散。
為大唐和日本做py交易爭取時間。
嗯,宋局長不出面,也正是因為如此。
貝佐夫聞言,也是意識到了對方的敷衍,冷眼看了一眼劉平開口說道。
“大唐和大英的和談剛剛才結(jié)束,難不成貴方希望再次引發(fā)外交沖突,甚至是爆發(fā)戰(zhàn)爭嗎?”
劉平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只是繼續(xù)說道。
“貝佐夫先生,我不懂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們宋局現(xiàn)在確實是在開會,至于說探視的事情,我也沒說不可以,只是得先讓他們做完筆錄才行。”
雖然劉平有心推脫,但他所做的一切在明面上都是附和規(guī)定的,誰也挑不出錯來。
貝佐夫冷哼一聲,可最終還是沒有爆發(fā),只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然后說道。
“一個小時,一個小時應(yīng)該足夠你們做完筆錄了吧?”
“一個小時后,我要見到那些被逮捕的英國水手!”
劉平聞言,當即開口說道。
“當然沒有問題!”
“貝佐夫先生請先往會客室等候,我命人為您沏上一杯好茶來。”
貝佐夫聞言,臉上的表情這才稍有舒緩。
劉平在前領(lǐng)路,將貝佐夫帶到了一間會客室中,并吩咐人上茶。
很快,一壺英式紅茶,以及幾小碟茶點。
都是很符合英國人口味的三明治,提拉米蘇,馬卡龍等西式茶點。
雖然劉平這邊在拖延時間,但很明顯的是,他并不想把和英國人的關(guān)系搞僵。
否則的話,他也就不會特意命人上西式的茶點了。
貝佐夫剛剛吃過午飯,如今正是有些口干舌燥。
在劉平告退離開后,他便給自己倒上茶水喝了起來。
而就在這貝佐夫喝茶的同時,港口巡警局局長宋巖正在和德川幕府的老中松田忠固會面。
與他們一起的,還有大唐駐日大使柴知新。
“松田桑,就目前來看,事情的責(zé)任大半在貴方。”
“松田昌平手底下的武士實在是太沖動了……”
根據(jù)巡警們在港口上逮捕到的相關(guān)人員的口供,宋巖目前已經(jīng)將事情的經(jīng)過給捋清楚了。
在他看來,這完全就是一場不該有的沖突。
不就是一條路嗎?
誰先走,誰后走,真的就那么重要?
說話間,宋巖將手中的一份口供和案情簡報交給了對面的松田忠固。
松田忠固翻閱著面前的簡報,臉色微沉。
宋巖見此,開口詢問道。
“不知幕府這邊準備如何處理此事?”
松田忠固聞言,深吸一口氣詢問道。
“不知大唐方面準備如何處理?”
宋巖稍稍沉默,然后說道。
“如果日本方面沒有別的意見的話,就秉公處理。”
“日本方面要交出兇手,并向英國方面賠償和道歉。”
至于說宋巖口中的別的意見……
怎么說呢,很好理解!
日本方面如果舍得付出代價,大唐可以幫他們把事情壓下去。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司法的解釋權(quán)在我這里,怎么判,我說了算!
雖然從表面上來看,這次沖突的過錯方是日本方面。
但是,這里面也并非沒有掰扯的余地。
就比如說,日本是有法律明文規(guī)定,大名出行,普通百姓必須為其讓路。
如果不讓路,還敢辱罵大名,那大名手底下的武士自然可以出手維護大名的尊嚴。
即便殺了人也是白殺!
而被殺的羅杰夫等,則大多都是平民,并沒有爵位在身,按照日本的法律,屬于殺了也白殺的那種。
而且,雖然當前日本和英國已經(jīng)簽訂了有關(guān)治外法權(quán)和領(lǐng)事裁判權(quán)的條約。
但問題是,沖突是爆發(fā)在江戶港口的。
而江戶港口的司法權(quán),則是被日本方面轉(zhuǎn)交給了大唐。
也就是說,在江戶港口內(nèi)發(fā)生的案件,大唐方面的法律才具備最高效應(yīng)。
所以,在最終裁判時,究竟是遵循日本的法律,進行審判,還是遵循英國的法律,進行審判。
這里面的操作空間很大!
最終結(jié)果如何,還要看雙方誰更能出得起代價。
至于說公平?
呵呵,這個世界上什么時候有過真正的公平?
法律,從來都是統(tǒng)治者用來維護統(tǒng)治的工具,而非是維護公平和正義的準則。
松田忠固聞言,不由得陷入了糾結(jié)之中。
“不知大唐這邊想要什么?”
松田忠固開口詢問道。
他之所以這么問,并不只是為了保住松田昌平,兩人都姓松田,什么關(guān)系一目了然。
更主要的,還是為了日本的利益。
一但此事被確定為是日本方面的責(zé)任,英國方面必然會要求賠償,借此為由爭取更多的在日利益。
甚至是發(fā)兵來打!
到時候,幕府好不容易推動的閉關(guān)鎖國國策,便將毀于一旦,這是幕府方面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柴知新終于開口說道。
“大唐想要在江戶設(shè)立租界,以供大唐僑民居住生活。”
大唐想在日本設(shè)租界,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只是之前日本方面一直不肯松口,大唐也就沒有強求。
但是,這次日本和英國之間的沖突,卻是令柴知新看到了機會。
于是便想著要推動一下此事。
嗯,能成最好,不能成也無所謂。
反正大唐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松田忠固聞言,表情有些糾結(jié)的說道。
“這么一點事情,大唐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在他看來,顛倒黑白實在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這么簡單的事情,大唐就要一塊租界,日本方面實在舍不得。
柴知新笑笑,然后繼續(xù)說道。
“事情沒松田君想的那么簡單。”
“大唐如果想要把此事給壓下去,可不光是在司法程序上和英國掰扯就可以。”
“還需在外交上,幫日本擋住英國的壓力,甚至是還有同英國爆發(fā)軍事沖突的風(fēng)險。”
“否則的話,難不成松田君以為英國方面會善罷甘休嗎?”
“所以說,大唐要的并不多!”
很多時候,一件事情想要從法律上掰扯很簡單。
但那你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和對方掰扯的實力才行!
否則的話,你想和別人掰扯,別人直接發(fā)兵打你,那你也沒轍不是
而現(xiàn)在的日本,便壓根沒有那個和英國人掰扯的實力。
他們?nèi)绻氚堰@次的事情給揭過去,只能指望大唐出力。
說白了,在這次的事件中,所謂的公平,其實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大唐,日本,英國,三方所在意的從來也不是公平,而是利益,赤裸裸的利益。
松田忠固張了張嘴,然后說道。
“此事我還需和將軍閣下商量,不敢擅自做決斷……”
柴知新笑著點頭。
“當然可以!”
宋巖則是從座位上起身,準備要去接見一下英國公使。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剛剛劉平并沒有撒謊。
宋巖這個局長,確實是開會去了。
不過,這個會他是同日本人一起開的。
圓明園,九州清晏!
李奕依舊在批閱著奏章。
如今他正在批閱的這封奏章,是建設(shè)部方面呈遞上來的。
在這封奏章中,建設(shè)部方面向李奕匯報了大唐如今的鐵路修建情況。
首先最值得稱道的就是,連通關(guān)內(nèi)和遼東的鐵路京沈線已經(jīng)修通。
京沈線連通京城和沈陽,途經(jīng)京城,唐山,秦皇島,錦州,沈陽等重鎮(zhèn)。
說白了,京沈鐵路走的就是遼西走廊那一段。
自今日起,從關(guān)內(nèi)到關(guān)外,往返不過只需數(shù)日功夫。
如此一來,將極大的增加大唐開發(fā)遼東的效率。
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遼東就能被開發(fā)出來,成為大唐的另一個大糧倉。
除此之外,就是京廣線,京北線,京西線,兩京線等幾條鐵路線,均取得不錯進展。
按照目前的工程進度,最多三到五年時間,大唐的第一輪鐵路修建規(guī)劃,便將全部完成。
到時候,大唐必然將會迎來新一輪的經(jīng)濟騰飛。
合上建設(shè)部送來的奏報,李奕臉上滿是發(fā)自真心的笑容。
除去建設(shè)部送來的奏報之外,就是河南方面送來的賑災(zāi)報告。
在得到朝廷的賑災(zāi)物資援助之后,河南的治蝗賑災(zāi)工作開始有序展開。
至今,已經(jīng)頗見成效。
河南省內(nèi),幾乎已經(jīng)不見成群的蝗蟲,剩下的不過只是一些零散蝗蟲,相信用不了多久,河南方面就能將蝗災(zāi)給徹底鏟除。
還有就是,在蝗災(zāi)被撲滅的差不多之后,河南方面已經(jīng)開始了冬小麥的補種工作。
準備要趕在入冬前,再補種一輪冬小麥。
爭取能夠恢復(fù)生產(chǎn),減輕對朝廷賑災(zāi)的依賴程度。
看著這些,李奕不由得對河南布政使梁豐印象大好。
回頭他準備派人去河南明察暗訪一番,如果梁豐在奏報中所匯報的賑災(zāi)、治蝗和補種工作都是真的,而不是糊弄他。
李奕便準備要給他提拔一下!
對于梁豐這種真正能辦的了實事的官員,李奕并不介意讓他在官場上進步進步。
就在這時候,王忠腳步匆匆的從外邊跑了進來。
“陛下,外交部的張部長在殿外求見,說是日本方面有急報傳來……”
李奕聞言,先是愣神,然后忙不迭說道。
“快,將人傳進來!”
他的話音落下,王忠轉(zhuǎn)身出去通傳,不多時,便將張靖林給從外邊帶了進來。
張靖林快步來到李奕面前,先是下拜,然后開口匯報道。
“啟稟陛下,日本方面?zhèn)骰貋碜钚孪ⅰ!?p/>
“日本的一位大名在江戶港口同英國商人因為讓路的問題發(fā)生沖突,爆發(fā)流血事件,雙方都死了好幾人,傷者更多。”
“駐日大使柴知新上報,他準備要借此機會,來推進大唐于江戶城建立租界之事……”
終于快還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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