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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饗之詩 第491章 黛西之吻,終末序章
葉芝出使地獄,與路西法締結同盟,并商定出合作的具體細節。
當天界派出起源級的神獸“利維坦”之際。
地獄魔神會集結神力,一齊增援葉芝麾下的暴食魔神“貝希摩斯”。
讓貝希摩斯在短時間里,爆發出堪比起源級的力量。
同時,路西法表示自己與米迦勒有舊賬要清算。
當天界這尊九環強神現身之際,路西法會幫助阿斯加德與人間予以對抗。
葉芝估算了番己方的紙面戰力。
從牌面上,是要比天界來得更加強大。
但是魔法、月光、暗夜這三神無法抽調,需要鎮守阿斯加德,提防隨時可能蘇醒的至高意志。
風雨欲來,葉芝借助尼伯龍根指環的傳送之力,奔走于九界之間,合縱連橫。
火之國、冥界、霜之國、霧之國、精靈之國、中庭、影界、矮人之國、神界。
葉芝的足跡遍布這九大世界,并在每個位面均留下自己的神跡與傳說。
九界之外的兩大世界,天界與地獄,同樣各自謀劃,為戰爭來臨之際做動員。
葉芝這段時日奔波游走,無暇修煉,神力止步于九環瓶頸遲遲無法突破。
但是,光明石板上的讖言,以及密涅瓦的教誨,已經化為一顆種子,在葉芝的心中種下。
認識你自己。
世人皆看不清自己,唯有成神方能做到。
冰島。
寒風呼嘯。
魔狼芬里厄巍峨的靈魂在冰原上匯聚成靈體,利爪嵌入雪原,繞著一名騎乘在巨狼背上的紅披風女武神踱步。
“看在葉芝的份上,我指點你一招半式。”
芬里厄咧開一絲笑容。
“當年我用一根爪子就能捏死決斗之神,至于現在嘛……嘿嘿,你攻過來,讓我驗驗火候!”
“冒犯了…前輩!”
希露德手持造型粗獷的巨劍,手握巨狼弗萊的韁繩,象征‘決斗’神格的猩紅披風隨寒風搖曳。
氣息猶如利劍出鞘,直達八環!
冥界。
死尸之壑。
黑龍尼德霍格揚起布滿鱗片的脖頸,啃食腐爛的樹根,猩紅龍瞳睥睨著正揮動利斧劈砍樹根的格蕾。
“對,再用力點,多劈點樹根下來!”
格蕾氣喘吁吁,擦拭額汗:“前輩,這種修煉方法真的有效果嗎,您難道不打算再教我一些魔法?”
尼德霍格冷哼一聲:“只有不入流的龍族才會注重魔法,黑龍只要靠力量與火焰,就能將萬物化為灰燼!”
“可是,您也沒教我怎么動用龍焰啊。”格蕾說。
“簡單,想象你心中最憤怒的事情,再把這份怒火當成龍吼宣泄出來!”尼德霍格指點道。
格蕾拄著斧頭,手搭在饑腸轆轆的小腹,心酸與憤慨涌上心頭,龍吼伴隨著大災變的烈火沖天而起!
“葉芝,我要吃……飯!!”
尼德霍格仰頭打量著火光,龍瞳里流露震驚之色,驚嘆道:
“了不起,小格蕾,你很有天賦!!”
影界。
影之城。
星河照耀的大橋之上,斯卡赫手拄魔槍,紫色眼眸蘊含孤寂,守望整個位面。
怨念匯聚而成的巨蟒,宛如塵埃,似有若無地在影界天空中游離,嘶啞低語:
“留下來……外邊的世界不屬于你……你要永遠監視……這座牢籠……”
沐浴紅光的魔槍如同一道雷霆撕裂天空,在云霧巨蟒的腹部洞穿大洞。
劃開弧線,魔槍飛回斯卡赫的手中。
怨念緩緩消散,倒映在古井不波的眼眸。
斯卡赫低聲地道:
“我的世界單調重復,有人愿意將這世上的美好分享給我……已經足夠。”
霧之國。
尼福爾海姆。
風雪飄揚,濃霧籠罩,河流凍結成巨大的冰層,無數飄揚的雪花和冰晶匯聚成云團。
朦朧的曠野之上,兩道身影并肩而行。
“這地方比霜之國還要冷一百倍!”強如八環真神,葉芝依舊冷得打哆嗦。
黛西依舊穿著一襲單薄的灰色長裙,像是回到了家一般的親切,臉上浮現笑容:
“世界還未誕生之時,霧之國就與火之國并存……所以,這世上最初的事物只有兩種……”
“火焰,與濃霧!”黛西微笑著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耶。
葉芝冷得無力吐槽,道:“所以我們要去哪里?”
“就是那里……”
黛西呵出一口寒霧,眼中躍動著微光,伸手指道:
“世界最初之泉!”
葉芝仰頭望去,看見一座大到無法想象的冰川。
冰川滾落千萬噸重的水流,源源不斷的泉水分出十二條大河,向著看不見的遠端浩浩蕩蕩地奔涌而去。
這是世界起源的畫面,帶給葉芝強烈的震撼,神祇在這方天地面前也是同樣渺小!
黛西俯身捧起河水,仰頭飲下,旋即擦拭唇角。
“味道怎么樣?”葉芝好奇地問。
“有點甜…葉芝,你也嘗嘗!”黛西招呼道。
葉芝被眼前壯觀的場景所震撼,搖頭道:
“不了,我欣賞一下瀑布就好。”
黛西也沒有強求,微笑地說:
“很高興你能陪我來霧之國…這地方除了我們之外,也不會有其他生命會到來了。”
“這地方什么也沒有。”葉芝建議說,“戰爭很快就要到來,我們還是該早點回去。”
“我想再看看。”
黛西靜靜佇立在壯觀的冰川瀑布旁,抿嘴道:
“這樣沒有意義的放空大腦…感覺也挺有趣。”
“世上沒有毫無意義的事情。”
葉芝也俯身嘗了嘗河流的咸淡,只覺冰涼的很,咂巴下嘴:“我們就是意義本身。”
“可是,我一直覺得很生活很無趣……如果不能時刻找尋樂趣,我的生活就如同一潭死水。”
黛西低垂眼簾,神情低落。
“你家在哪?”葉芝覺得得從親情方面入手。
“沒有哦,我是伴隨迷霧出生,我的過去是一團迷霧,一陣清風,一片虛無。”黛西微笑地說。
葉芝‘噢’了一聲,隨口道:“不要緊,你可以把我家當成你家……”
黛西怔了怔,突然沒了聲響。
葉芝轉頭,微微一怔,目露驚詫。
黛西的臉頰,竟無聲地淌下兩道淚水。
她矜持地抬起雪頸,臉上殘留淡淡的淚痕,眺望著冰川,含笑道:
“葉芝,你說,如果我解除神力,從那瀑布上往下跳,會怎么樣?”
“會死。”葉芝說。
“試試?”黛西躍躍欲試。
“最好別了……”
葉芝話還沒說完,就見到黛西飄然飛上了瀑布,赤裸的雙腳踩在一塊瀑布中央的礁石,居高臨下,朝自己眨了眨眼。
旋即,她轉過身,張開雙臂,面對著瀑布,深吸了一口氣。
慢慢地向后仰倒。
“你……”葉芝瞳孔收縮,連忙沖入瀑流當中,抱住下墜的黛西。
瀑布聲震耳欲聾,水溫寒冷刺骨。
葉芝的神域被世界之泉恐怖的水壓沖散。
兩人跌跌撞撞地倒在淺灘之中,渾身濕透。
黛西站起身子,濕漉漉的灰發掛在肩頭,看著葉芝,咯咯直笑。
“你真是瘋了。”葉芝咳嗽不止。
就在下一刻,葉芝瞪大了眼睛。
黛西吻了上來,帶著偏執、瘋狂與依賴。
葉芝的大腦一片空白。
沒有推開黛西,還沒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良久,唇分。
葉芝愣愣望著眼前的身影。
她臉頰酡紅,全身濕透,美不勝收。
“你……我……”葉芝結結巴巴。
黛西豎指于唇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狡黠地說:
“你知道這世上最偉大的奇跡是什么嗎?”
“是什么?”葉芝怔怔地問。
“是——死而復生。”
黛西自由地張開雙臂,站在瀑流沖刷的淺灘當中,快活得像是天地間的精靈。
“我剛才已經死過一次了!多虧了你,葉芝,現在我又活了過來,所以獎勵你一個親吻!”
她身子前傾,河水勾勒出她胸前的溝壑,笑道:“感覺如何?”
葉芝咂巴下嘴,滿口都是冰泉的滋味,點評道:
“有點甜。”
“那要不要再來一次……”黛西臉頰通紅,目光瀲滟。
“不了,我……唔……”
黛西依舊撲了上來。
這一次,葉芝摟住她的腰,慢慢品味著這一個更為綿長的吻。
的確是甜的。
葉芝心想道。
圣歷1463年,冬,教皇國。
風雪呼嘯,凜冽如刀的寒風,比往年更加猛烈,寒冷到反常。
后來有人說,這是兵戈之象,但是當時的人們還沉浸在和平的幻夢中,直到火炮轟沉了騎士的時代。
宮門之外。
一個身披黑甲的男人,牽著一匹老馬,在雪地中慢慢行著。
他的馬很怪異,竟然有八條腿,雖然瘦骨嶙峋,但鼻息隱約間噴出火苗。
“教廷重地,不得進入!”圣殿騎士緊張注視緩步走來的黑鎧男人。
圣殿騎士在恐懼,因為男人手中的長矛,已經閃爍出了雷霆。
他沒來得及說出下一句話,就已倒在雪地當中。
男人在長廊中穿行著,呼嘯的風雪卷起他的披風,他對這里熟悉得就像是自家后園。
最終,他在一扇雕花房門前佇立,從中傳來遲暮老者的咳嗽聲。
吱嘎——
門被推開了。
玉石臥榻之上,滿臉皺斑的老人披著一件精美的長袍,竭力在床上支撐起身軀,最終頹然跪倒。
男人在老人面前站立。
“你來了。”老人沙啞地開口。
“我本就該來的。”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我也一樣。”
“你想知道原因嗎?”老人眼底煥發出一絲精芒,隱約能見到其年輕時干練賢能的模樣。
“講。”男人惜字如金。
“這個世界講究交換……用痛苦交換法則,用左眼交換智慧……我已經在這位置上坐了一千多年……從你的時代,一直到現在這個時代……我已經知足。”老人沙啞笑道。
“那么,你用什么做了交換?”男人問。
“你的帝國。”老人道出來客的身份,“洛林。”
洛林的手攥緊了長矛,又逐漸松開,他知道對方在試圖激怒自己,這并不能改變什么,但卻可以擾亂自己的心境。
眼前丑陋如蛆蟲的生物,散發腐朽、遲暮、屎尿的惡臭,卻裹著一襲精美的華服,洛林強忍著作嘔,才沒有第一時間將他捅穿。
他沒有痛下殺手,因為他還有一個疑問,困擾了長達兩個紀元之久。
“告訴我。”洛林說,“至高意志來自何處。”
如果至高意志與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那么也能夠解答洛林心中絕大多數的困惑。
可如果不是,那么這世上仍有更大的謎團等著自己挖掘。
但是……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
大幕即將拉起。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戰場…狂獵之王,也不例外。
老人咯咯的笑了,氣若游絲,笑聲沙啞,他嘲笑著狂獵之王槍尖的顫抖,嘲笑著無能改變命運的輸家。
“就算告訴你,你也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命運……因果,是這世上注定的法則,連至高都無法更改……”
“那個女孩不會再回來了,洛林!我把她連同你的帝國,一同做了獻祭!”
老人狂笑不止,笑出眼淚。
“我已經活夠了,而你痛苦了一千年之久!”
狂風乍起。
雷霆轟鳴。
洛林的眼前一黑,極端的憤怒之下,他發現眼球已經出現了淤血…他的左眼看不見了。
但是已經無關緊要,長矛已經捅向老人的胸膛。
就在這時,老人身上的長袍光芒大盛,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凝聚成型!
老人的笑聲止住了,他的瞳孔收縮,難以置信地低頭。
神賜的屏障,在這槍尖之前沒能抵擋片刻,便已破碎…槍尖沒入殘軀,生機與鮮血一同流逝。
“怎么……可能……”老人難以置信,“你怎么可能……打破命運……”
“這世界上最偉大的神跡,是逆轉因果。”
狂獵之王聲音冰冷,仿佛是由深淵之中傳回。
“已經命定的結局…就由我改寫。”
老人的身軀不斷地顫抖,他的瞳孔因強烈的恐懼而放大,毛骨悚然,聲音里透露無窮的寒意,驚恐地道:
“你不是洛林……你是……”
轟隆!
雷電劃過教皇國的上空,傾盆大雨轟然下落,如同天上的水閘宣泄。
老人倒在血泊之中。
教皇死于刺殺,被人發現之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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