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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版水滸 第四百四十七章 金刀計
“右都監(jiān),且慢行。”
聽見有人叫他,急于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耶律余睹停了下來。
回望往昔,遼國尚未沉淪于歷史的塵埃之前,他,耶律余睹,乃是遼國左金吾衛(wèi)大將軍,東路都統(tǒng),一位名震四方的驍勇戰(zhàn)將。
這樣的他,本應(yīng)馳騁疆場,馬革裹尸,青史留名。
卻未曾料到,命運的車輪竟將他推向了另一番天地。
耶律延禧那個千古第一大昏君,耳根子軟,輕信讒言,尤其是蕭奉先那番關(guān)于耶律余睹與駙馬蕭昱勾結(jié),意圖扶持晉王耶律敖盧斡的誣告,更是讓他怒火中燒,不問青紅皂白,便下令處死了文妃蕭瑟瑟,更將蕭昱誅殺,矛頭直指耶律余睹。
耶律余睹曾對遼國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任何背叛之心,只愿為遼國訓(xùn)練精兵,籌劃戰(zhàn)略,以抵御日益強(qiáng)盛的金軍侵襲。
可耶律延禧卻將他給逼反了。
面對遼國的腐朽與無情,耶律延禧真的別無選擇,只能率領(lǐng)那些依舊忠于他的族人和部曲,投奔了金國,以求生存與復(fù)仇。
以仁厚著稱的完顏阿骨打,胸懷當(dāng)真寬廣如海,對于耶律余睹的投奔,他非但沒有絲毫的猜忌,反而親自接見,并以最誠摯的熱情相待。
“來來來,快請坐,與吾共飲此杯。”
完顏阿骨打的話語溫暖如春,讓耶律余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與信任。
完顏阿骨打還承諾,只要耶律余睹能為金國建功立業(yè),必將重賞重用。
隨后的接風(fēng)宴上,金碧輝煌,熱鬧非凡,完顏阿骨打以最高規(guī)格的禮遇款待了耶律余睹。
更令人動容的是,完顏阿骨打竟允許耶律余睹繼續(xù)以原職統(tǒng)領(lǐng)所部。
這份信任與重用,讓耶律余睹心中涌動著無盡的感激與忠誠。
出于對遼國的深仇大恨,耶律余睹毫無保留地向完顏阿骨打透露了遼國的虛實,增強(qiáng)了金國推翻遼國統(tǒng)治的決心。
耶律余睹更是親自披掛上陣,擔(dān)任先鋒,為金國攻克了遼中京,隨后南征北戰(zhàn),為金國的統(tǒng)一大業(yè)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
一時間,耶律余睹仿佛成為了金國的得力干將,誓要為自己的屈辱與親人的犧牲討回公道。
然而,世事無常,耶律余睹的復(fù)仇之路并未如他所愿那般順暢。
完顏阿骨打在被江鴻飛打敗后,竟突然駕崩。
而遼國也在元金兩國的夾擊下走向了滅亡。
耶律延禧,那個曾讓耶律余睹恨之入骨的昏君,最終也淪為了階下囚,他的妃嬪、女兒盡數(shù)被奪,得到了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
但耶律余睹卻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虛與迷茫,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失去了為之奮斗的目標(biāo)。
更為嚴(yán)峻的是,金國的皇位更迭,新的皇帝完顏吳乞買即位,性格多疑,對于耶律余睹這樣的降將更是心存戒備。
而且,在金國的許多高層眼中,耶律余睹始終是一個不可完全信任的存在。
——其實,即便是完顏阿骨打在世時,也曾在女真將領(lǐng)的建議下拘留過耶律余睹的家屬作為人質(zhì),以防萬一。
沒辦法,真的很少有君主會完全信任一個投降之人。
耶律余睹深知自己的處境微妙而危險,但他并未因此而心生怨恨或背叛。
耶律余睹并沒有因此,就生出背叛金國之心,他依然忠誠于金國,盡職盡責(zé)地完成著自己的使命。
因為當(dāng)時,完顏阿骨打雖然懷疑過他,但完顏阿骨打還是英明的,知道他已經(jīng)走投無路,只能在金國茍活到死。
耶律余睹并不是無的放矢。
完顏阿骨打還沒死時,耶律余睹的部將耶律麻就因私怨誣告他謀反,使得他的處境岌岌可危。
女真將領(lǐng)們也借著那個機(jī)會煽風(fēng)點火,要求嚴(yán)懲耶律余睹。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jī),完顏阿骨打展現(xiàn)出了他作為一代英主的睿智與魄力。
他沒有輕信讒言,而是召集了耶律余睹等契丹將領(lǐng),以坦誠相見的態(tài)度詢問他們是否真有謀反之心。
在得知這一切都是誤會后,完顏阿骨打非但沒有責(zé)罰耶律余睹等人,反而更加堅定了對他們的信任與重用。
這一舉動不僅讓耶律余睹等人感激涕零,更讓金國的將士們對完顏阿骨打的英明決策佩服得五體投地。
最后,完顏阿骨打只將比較狡猾的圖喇杖打七十,其他人全部釋放。
假若完顏阿骨打還在世,耶律余睹或?qū)⑹冀K效忠于金國,無二心矣。
然而,世事無常,完顏阿骨打突然駕崩,金國的權(quán)力交接至對耶律余睹心存芥蒂的完顏吳乞買手中,更有皇儲完顏斜也,對耶律余睹亦是猜疑重重。
一時之間,耶律余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幸而,金國正值多事之秋,外有大元帝國虎視眈眈,亟需鞏固邊防;內(nèi)有驕兵悍將如完顏宗翰,桀驁不馴,需借軍力制衡。
耶律余睹作為金國契丹人的領(lǐng)袖,其去留又牽動著整個契丹族群的神經(jīng)。
完顏吳乞買深諳此道,顧慮到動耶律余睹可能引發(fā)的連鎖反應(yīng),以及維護(hù)國內(nèi)穩(wěn)定的需要,暫時按兵不動。
耶律余睹亦非等閑之輩,他洞察時局,主動請辭,以年邁體衰為由,將兵權(quán)移交其子耶律昂哥,自己則退居京城,過著看似閑云野鶴的生活。
——此舉,實則是耶律余睹將他自己置于金國君臣的監(jiān)視之下,以表忠誠,減少猜忌。
然而,信任之墻,一旦裂痕初現(xiàn),便難以復(fù)原。
耶律余睹雖表面平靜,內(nèi)心卻時刻飽受猜忌之苦。
迫不得已之下,耶律余睹不得不以酒色自娛,疏遠(yuǎn)朝政,避免與任何可能引發(fā)爭議的權(quán)貴接觸,以此來掩蓋自己內(nèi)心的掙扎與不安。
金國高層雖見耶律余睹頹廢,卻仍未敢掉以輕心。
雙方的猜疑與防備,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束縛著彼此。
即便時光流轉(zhuǎn),完顏吳乞買與完顏斜也相繼離世,金國的新帝完顏亶即位,朝政由完顏宗磐、完顏宗干、完顏宗雋等人主持,耶律余睹所處的環(huán)境依然未見改善。
耶律余睹深知他在金國高層的眼中,始終是那個需要防范的異族將領(lǐng)。
這份深刻的認(rèn)知,讓耶律余睹在醉生夢死之外,更添了幾分孤獨與無奈。
然而,為了生存,耶律余睹不得不繼續(xù)每日縱酒笙歌,不過問任何國事,不與任何權(quán)貴結(jié)交,麻痹著金國的高層。
耶律余睹真是萬萬沒想到,他都做到這種程度了,宇文虛中竟然還找上了他,想要跟他喝酒。
在一家古樸而溫馨的小酒館內(nèi),燭光搖曳,映照出兩張各懷心事的臉龐。
耶律余睹端坐在桌前,目光復(fù)雜地審視著對面笑容可掬的宇文虛中。他心中暗自盤算,盡管宇文虛中邀請他共飲看似尋常,但作為完顏宗干、完顏亶的心腹重臣,此行定非無的放矢。
耶律余睹暗自警惕,決心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聚會中保持清醒,絕不輕易踏入任何政治漩渦。
耶律余睹深知,在這個風(fēng)雨飄搖的金國,每一步都需謹(jǐn)慎。他雖無意卷入高層紛爭,卻也不得不防身立命。
老實說,面對宇文虛中的熱情相邀,耶律余睹雖心有不愿,卻也明白拒絕可能帶來的后果。
要知道,權(quán)勢滔天的宇文虛中,若心生不滿,僅憑一言,也可讓他處境堪憂。
于是,耶律余睹決定暫且放下戒備,以禮相待,靜觀其變。
隨著酒香漸濃,兩人之間的氛圍逐漸變得輕松起來。
宇文虛中談笑風(fēng)生,話題從詩詞歌賦到佛法禪理,再到無關(guān)痛癢的時事評論,全然不涉及任何敏感領(lǐng)域。
耶律余睹漸漸被這份真誠所打動,心中的戒備也隨之消散。他開始意識到,或許宇文虛中真的只是因為大家都是降將身份差不多想與他結(jié)為知己,而非別有用心。
酒過數(shù)巡,兩人已略顯醉意。
宇文虛中突然起身,從腰間解下一塊雕刻精美的玉佩,遞至耶律余睹面前,言辭懇切:“將軍英勇無雙,此物理應(yīng)歸屬英雄。若將軍推辭,便是視我為陌路之人。”
耶律余睹見狀,盛情難卻,只好收下這份厚重的禮物。
然而,收禮容易還禮難,耶律余睹未曾料到會有此等變故,手中并無相襯之物回贈。
正當(dāng)耶律余睹陷入兩難之際,他瞥見了自己腰間懸掛多年的金刀。
這把金刀不僅是他征戰(zhàn)沙場的見證,更蘊(yùn)含著他家族的榮耀與傳承。
經(jīng)過一番思量,耶律余睹決定將其贈予宇文虛中,以示誠意。
宇文虛中欣然接受,毫不扭捏地將金刀佩戴于身。
兩人的友誼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升華。
這頓酒也是耶律余睹這幾年喝得最痛快的一頓酒,他與宇文虛中很有一種相見恨晚之意。
夜色已深,耶律余睹在酒醉的朦朧中,與宇文虛中依依惜別,隨后踉蹌著步入家門,沉入了一場深沉的夢鄉(xiāng)。
然而,耶律余睹根本沒有想到,宇文虛中的身影并未隨著夜色消散,反而在街角的暗影中,悄然施行了他的計謀。
宇文虛中雙指輕觸喉間,將腹中酒水盡數(shù)吐出,眼神中閃爍著不為人知的決心與算計。
他迅速解下耶律余睹的金刀,將之交予了他早就買通了的耶律余睹的親信親兵合董恰。
合董恰接過金刀,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隨即消失在夜色中。
宇文虛中的目標(biāo),從始至終都不是耶律余睹,而是率領(lǐng)五萬契丹精銳,踏上增援盤錦征途的耶律昂歌。
耶律昂歌年輕而充滿野心,他率領(lǐng)大軍,向著盤錦急行,準(zhǔn)備去打一場保家衛(wèi)國的大戰(zhàn)。
可途中,合董恰匆匆追來,他帶來了“耶律余睹”的親筆信。
“你我父子,原欲避禍于女真,卻未料其心狹隘至此,欲除我父子而后快。父已以身作質(zhì),茍延殘喘,今大元天兵壓境,金國將亡,正是我契丹一族報仇雪恨之時。吾兒若念父子之情,當(dāng)取盤錦,以此為晉身之階,勿使父心憂。”
這些話讓耶律昂歌的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上面的內(nèi)容字字句句皆是父子的深情與無奈,是對于金國狹隘與背叛的控訴。
耶律昂歌望著合董恰手中的金刀,那熟悉而又沉重的金屬光澤,讓他不得不正視這份突如其來的命令。
耶律昂歌深知,這不僅僅是父親的期望,更是家族命運的轉(zhuǎn)折點。
金國對他們的猜忌與防備,早已讓他們這些契丹人心生厭倦。
加之對大元帝國的了解與向往——在大元帝國,契丹人能夠得到尊重與重用,那里有他們渴望的安定與繁榮。
耶律昂歌開始動搖,他內(nèi)心的天平漸漸傾向了宇文虛中的布局。
耶律昂歌又回想起與父親的多次密談,那些關(guān)于投奔大元的設(shè)想與憧憬,如今看來,竟成了眼前這條唯一可行的道路。
更何況,耶律昂歌曾親眼見證了金國對契丹人的壓迫與剝削,親眼目睹了契丹人的苦難與掙扎。他覺得,他不能再讓這種局面繼續(xù)下去,他必須為契丹人的未來而戰(zhàn)。
于是,耶律昂歌下定了決心。
耶律昂歌迅速集結(jié)部隊,以最快的速度向盤錦進(jìn)發(fā)。
沿途,耶律昂歌不斷向士兵們灌輸復(fù)仇的信念與對大元帝國的向往,激發(fā)了他們心中的斗志與熱血。
當(dāng)他們終于抵達(dá)盤錦城下時,耶律昂歌高舉馬刀,發(fā)出了一聲震天動地的吶喊:“女真狗滅我大遼,今大元天兵來剿,正是我遼人報仇雪恨之時!隨我殺光女真狗!”
這一聲吶喊,如同春雷炸響,瞬間點燃了契丹軍心中的怒火與勇氣。他們殺光了前來接應(yīng)他們的金軍,然后如同潮水般涌入盤錦城,與守城的金軍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耶律昂歌身先士卒,一馬當(dāng)先,他的身影在刀光劍影中穿梭自如,每一刀都蘊(yùn)含著復(fù)仇的火焰與對未來的渴望。
與此同時,早已收到情報并做好準(zhǔn)備的岳飛,見盤錦城的后方亂了,果斷下令:“傳我命令,全軍猛攻盤錦城!務(wù)必一舉奪下此城!”
隨著岳飛的命令下達(dá),大元軍如同洪水猛獸般涌向盤錦城。
很快,盤錦城上空回蕩著戰(zhàn)馬的嘶鳴與士兵的吶喊聲,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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