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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 宦海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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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國舅 第六百一十一章 宦海浮沉 覃昌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出發(fā)前往西北。 司禮監(jiān)的差事,需要他交接清楚,尤其是手頭上沒完成的事,涉及到皇室或是內府的事,都得悉數轉交出去,這代表著一種切割,導致他心情異常低落。 因為誰都知道小皇帝脾氣好,連嚴重冒犯過他的梁芳都輕易放過了,結果到了他覃昌這兒,皇帝直接派他去西北干苦差,大有流放之意。 如此一來,嗅覺稍微靈敏點兒的官員都知道,他覃昌以后基本沒什么復起的機會了。 先皇時他就經歷過一次官場塌房,賦閑在家,好在后來得張巒舉薦,重新上位。 等到了新朝,本來干得好好的,也得小皇帝器重,誰曾想就是針對張巒做了一些事,就直接打入地獄。 在皇帝小兩口夫妻恩愛的情況下,張巒受重用是必然的事情,他還想完成一次漂亮的復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把東西歸置好,放到一邊兒去。” 懷恩進到司禮監(jiān)值房,對正在收拾東西的覃昌道,“一路保重……等你從西北平安回來。” 覃昌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之前還在旁邊幫忙整理東西的李榮等人都已不在,顯然是被懷恩給打發(fā)出去了,當即問道:“懷公公,您覺得在下還有機會嗎?” “這個嘛……” 懷恩猶豫了一下,道:“你做的那些事,問心無愧……既如此就不該計較個人得失,你非為私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見懷恩避而不談他的前途問題,覃昌的神色多少有些失落。 懷恩指了指桌上擺放著的一方木匣,道:“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東西,你到了路上再看,或許對你的西北之行有幫助。” “這是……?” 覃昌非常好奇。 東西都給我了,還要對我保密不成? 你又不是諸葛亮,里面裝著錦囊妙計。 懷恩道:“西北一行,路途艱辛,你非常需要有人相助……我在西北認識一些人,可以幫你順利完成差事,助你早些回京。” 說到這兒,懷恩臉色多少有些寬慰,“再者說了,你與李孜省一同往西北,有何好擔心的?他的人脈不比你廣泛?” “可是……” 懷恩顯得很猶豫,“我依然很擔心……李孜省在西北的仇家可不少。以往開罪他的京官,有很多被他想方設法調去西北苦寒之地當差,此番他前往,那些人能不找他麻煩?強龍遇到地頭蛇,什么招都不好使。” “他得罪的人多,你呢?” 懷恩問道。 覃昌道:“懷公公您這話是何意?” 懷恩面色陰沉,搖頭道:“他的仇家多,而你的仇家只需要一個,就足以讓你抬不起頭來。” “您是說張國丈嗎?” 覃昌苦著臉道,“其實大致說來,我未對他做過什么。如果說李孜省下獄,也要被他記上一筆,還敢說他的存在對朝廷有益? “這分明是結黨營私!” 懷恩問道:“你看他在朝堂上做過什么嗎?” “他……” 覃昌仔細一想。 張巒在面對他人攻訐時,呈現(xiàn)出的分明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tài)。 覃昌回過神來,感嘆道:“面對這么個油鹽不進的家伙,我也說不上來厭煩他什么……他既對先皇忠心,又對當今陛下有恩,且還是陛下的姻親,所有證據都不能說明他有多大的政治野心,或是想禍亂朝綱。 “只是……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錯誤,會讓大明朝政陷入混亂。大明從立國開始,就不允許外戚亂政。” 懷恩點頭道:“所以,從來都沒人怪你,不是嗎?” 覃昌聽到這里,臉色更顯悲苦。 我一心幫皇帝掃清執(zhí)政的障礙,甚至不惜跟當朝權臣作對,而我自己身為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東廠督公,也是個不大不小的權臣,最后卻換來被流放的結局? 命運何其不公! “東廠的差事交接好了嗎?” 懷恩問道。 “妥了,已跟厚方交待好一切。” 覃昌無奈道,“最近他經常去錦衣衛(wèi)處理朝事,再加上他是陛下在東宮時的老人,深得陛下信任,由他來提督東廠,或許是……當下最好的選擇吧!” 懷恩道:“你也不必喪氣,其實厚方無心去爭什么,他只是暫時接替你的職位,等你回來,我會跟陛下提一嘴。” “多謝懷公公。” 覃昌恭敬行禮,隨后戀戀不舍地看了一圈工作和生活多年的司禮監(jiān)值房,搖頭道,“此去,也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回來。” “年后吧。” 懷恩寬慰道,“從京師先往北到宣府,然后一路到甘肅、寧夏,再從那邊回來,大概三個月上下。 “開春后我們應該就能重逢。” “好,希望到時我有命回來。” 覃昌臉上終于有了幾分笑容,卻顯得異常苦澀。 好端端的我為啥要去招惹張來瞻? 真是……何苦來哉! 覃昌即將出發(fā)。 臨行前,他特地讓人去通知自己的侄子覃云,過府一敘。 而覃云得知消息后,趕緊前來見伯父。 “更有青年才俊的模樣了。” 覃昌笑著問道,“聽說新近你成婚了?” “這……是啊。” 覃云沒敢否認,慚愧地低下頭,道,“家里剛辦了婚事。” 覃昌笑道問:“我沒去,你沒生氣吧?” 覃云嚇了一大跳,趕緊道:“伯父您言笑了,侄兒哪里敢生氣?再者說了,您老公務繁忙,豈有時間理會這些小事?且這婚事……本身就辦得相當倉促,甚至沒有邀請多少賓客光臨。” 覃昌點頭道:“你夫人娘家那邊很不錯……李家的千金小姐,聽說她伯父李華最近在朝中很得勢,因為突然有了個靠山。” 覃云聽得云里霧里,好奇地問:“您是說……張國丈嗎?” “不然呢?” 覃昌反問了一句,咳嗽一聲后才又接著問道:“覃云啊,你最近經常去張府去嗎?前些日子,張府工坊發(fā)生毆斗,就沒叫你過去幫忙?”覃昌問道。 覃云道:“回伯父的話,最近錦衣衛(wèi)的差事很繁忙,我只偶爾會去張府一趟。侄兒……實在抽不開身。” 覃昌搖頭道:“你的差事,不就是協(xié)同皇宮里的工坊織布么?那些新織出來的布匹需要上色,便是你的人負責拉出宮送去染坊,如此少不得往張家跑……為什么不承認呢?” “我……” 覃云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曾經的大恩人。 以前他是真的把覃昌當成神仙一般供著,甚至連仰視都不足以表現(xiàn)出他的孺慕之情。 可現(xiàn)在卻覺得…… 好像兩人間沒那種親密的感覺了,因為覃昌除了靠手里的權勢給他搞了個錦衣百戶的職務,后面就沒怎么管過他。 再就是以前每次來覃府,都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這讓他覺得這宅第門檻太高,不是自己能來的地方。 “平時你跟張國丈往來多嗎?” 覃昌問道。 覃云搖頭:“沒有,基本上都是跟二公子混,張國丈并不會直接委派我做事。” 覃昌眼睛一亮,笑著道:“張家二公子,那可是一號人物,就說織布這件事吧,就是他提供的新式織布機,陛下重視,皇后更是親自出面主持……你好好做吧,爭取……還有晉升的機會。” “侄兒有今日,已經心滿意足了。” 覃云恭敬道。 “呵呵。” 覃昌笑道,“你得往前看。本來誰都覺得,牟斌是你們這些千戶中,最有資格上位的那個人,但現(xiàn)在看來,他的靠山沒有你硬啊。” 這話讓覃云無言以對。 覃昌道:“你放心,我會幫你。不過我眼下得去西北一趟,回來后……希望,能見到你執(zhí)掌錦衣衛(wèi)的那一天。” 覃云聽完后,嚇得手腳都哆嗦個不停,趕緊道:“伯父,您莫要言笑了,侄兒現(xiàn)在連千戶都沒做好,哪里敢有心思繼續(xù)往上爬啊?” “你心態(tài)可真好!” 覃昌道,“指揮使朱驥年歲過了,陛下已準備讓他告老還鄉(xiāng),或是給他派遣個別的輕松點兒的差事。 “再加上……朱驥這個人,太喜歡湊趣了,啥事他都要摻上一腳,身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跟朝中各勢力的人往來都不少,已不適合留在這位子上。而他的位置……遲早要落到你們新一代的肩膀上。” 覃云這下更不敢隨便接話了。 他感覺到,伯父很有可能是在套他的話。 “張國丈沒說要提拔你嗎?哦對了,是二公子,他可有提及?” 覃昌問道。 “從未說過。” 覃云謹慎地道,“再者,侄兒新提拔千戶不久,根本就沒想過那些事情。” “好啊,你心思正,又跟對了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覃昌滿臉欣慰之色,“牟斌倒臺,你上位的希望很大,第一步就是拿下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的職務,說不得咱覃家以后就靠你了! “你要記得那些同輩的覃家子弟,以后有上門求你辦事的,你不妨照顧些,別忘了咱本家人。” “呃?是!” 覃云一聽,心想,我在你心目中,幾時地位這么重要了? 覃昌擺擺手,道:“領了賞,就回去吧。本來我還想,出發(fā)那天,你去城門口送送。但今天看到你,好像沒什么遺憾了。” “伯父,您有差遣請盡管吩咐下來。” 覃云誠懇地道,“侄兒一定會辦到。” “不用了。” 覃昌擺擺手,隨后就站了起來,身形略顯佝僂,仿佛剛見面一會兒,他就老了很多。 起身后覃昌走到旁邊的桌子前,想伸手去拿茶杯,誰想腳下沒站穩(wěn),差點兒摔倒在地,好在及時用手撐住了桌沿,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覃云眼疾手快,正要上前攙扶,卻被他伸手阻擋:“我還沒老到不能動彈的地步,你回去吧,好好做事。” 就在覃昌已經認命時。 此時倒張事件的另外一名參與者,也是始作俑者的劉吉,卻好像沒感受到事情與自己有關。 當天下午,他特地讓人去杜銘的府上,問究竟是怎么回事。 卻說杜銘當天一早被錦衣衛(wèi)帶了回去,中午剛過就放了回來,而他人回來后一頭鉆進后宅不出來,連劉吉派去的人他都沒理會。 而后杜銘就告假,不再上朝。 第三天上劉吉實在忍耐不住,親自到杜銘府上拜會。 此行他動用了八抬大轎,奴仆和護衛(wèi)成群,極為張揚,顯然是想廣而告之,逼迫杜銘不得不出面見他。 “劉閣老,我已病入膏肓,您還上門作甚?” 杜府后院客廳,杜銘一臉憋屈之色。 “咦!?” 劉吉好奇地問道:“你幾時病了?莫不是錦衣衛(wèi)叫你去問話,另有隱情?” 杜銘擺擺手:“唉,我不想再提了。” 劉吉皺眉不已,道:“你都去過錦衣衛(wèi)了,總該說說具體是怎么回事吧?難道是早前跟萬安、梁芳等人交往的舊事暴露了,錦衣衛(wèi)拎著不放,想繼續(xù)追查下去不成?” “劉閣老,您真不知還是故意裝糊涂?” 杜銘一臉不忿地道,“還不是因為,我找人參劾張國丈的事東窗事發(fā)了……” “你參劾他,錦衣衛(wèi)就找你去問了一下話?你……不會什么都說了吧?”劉吉此時心中所想,是如何將自己置身事外。 杜銘苦笑道:“您以為誰都不知?其實誰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揭破罷了……我見過錦衣衛(wèi)指揮使朱驥,他明確說了,這事還跟司禮監(jiān)的覃昌覃公公有關。或正因為如此,覃昌直接就被陛下打發(fā)去西北苦寒之地運送軍服等物了。 “您猜猜看,下一步我會被發(fā)配去哪里當差?” 劉吉聞言心驚肉跳,慌忙站了起來,一邊往門外走一邊拋下一句話:“你愛去哪兒去哪兒,總歸我會全力保你。 “旁人你不信,難道你還信不過我這個當朝首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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