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業(yè)因果道 第24回 東床受挫釋遺囑,開局還需高手量

趙雄將星美集團的權杖傳給兒子時，那莊重勁兒，活像退休老干部交接黨章。可這位老狐貍哪舍得真正退隱江湖？轉頭就與深圳的潮汕商界老友勾肩搭背，在福田區(qū)悄咪咪地注冊了個星美投資公司。前臺擺著貔貅招財陣，墻上掛著“財源廣進”的十字繡，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進了某個神秘的地下錢莊。

他麾下的幾支私募基金，猶如禿鷲嗅到了血腥，專挑那些游走在法律邊緣的暴利項目下手。首期三千萬基金撒出去時，趙雄還端著紫砂壺，在辦公室揮斥方遒：“要學鱷魚撲食，咬住就不松口！”結果呢，六家企業(yè)接連暴雷，投資人舉著財務報表找上門時，那架勢，活脫脫就是西游記里的河妖討要童男童女。

第二期三千萬基金再次出手，趙雄特意請了香港風水師來改辦公室布局，希望能改改運氣。可惜財神爺顯然不買羅盤的賬，六家企業(yè)又上演了一出“集體跑路”的大戲。某天深夜，趙雄對著珠江抽煙，突然悟出個歪理：這投資行當，就像追姑娘，死纏爛打不如欲擒故縱。

第三期基金，趙雄果然換了套路，采用兩百萬起投的“小額試探法”。這招兒還真讓他在某區(qū)塊鏈項目里嘗到了甜頭。這日他在桑拿房里吹噓：“投資啊，得學廣東人煲湯，文火慢燉才有滋味。”蒸汽里幾個光膀子的投資人點頭如搗蒜，也不知是熱暈了還是真聽懂了。

如今趙家別墅成了資本沙龍，游泳池里漂著雪茄托盤，桑拿房貼著納斯達克指數(shù)表。李一杲有次酒后嘀咕：“這宅子像暴發(fā)戶博物館，就差把鈔票糊墻上了。”話傳到趙雄耳朵里，他倒樂了：“這叫實用主義美學！當年陸家嘴那幫穿阿瑪尼啃煎餅果子的金融大鱷們，不也是這么過來的嗎？”

至于那嶺南園林的遺憾，趙雄自有打算：“假山?jīng)鐾つ苷郜F(xiàn)嗎？不如多裝幾個恒溫酒柜來得實在。”泳池底部的清潔機器人日夜勞作，倒像是在替他擦拭良心——畢竟最近投的那些醫(yī)美貸項目，正讓無數(shù)少女在手術臺上為“美麗夢想”簽著高利貸呢。

日頭正毒時，趙雄趿著鱷魚皮拖鞋，踱步進入玻璃房，那架勢活像巡視領地的雄獅。他特意套了件真絲唐裝，既彰顯長輩的體面，又不失潮汕老派的做派。陽光透過樹梢，在他臉上織出金線，手中的竹牙簽仿佛成了指揮千軍萬馬的權杖。

李一杲的PPT投影在綠植夾縫的墻上，上演著一場現(xiàn)代版的“借景生財”。他從Z世代的“懶人經(jīng)濟”講到冷鏈物流，數(shù)據(jù)曲線如同丈母娘拜神的香火，繚繞不絕。趙不瓊在一旁忙碌著，紫砂壺在茶海上翻飛，水汽與投影儀的藍光交織成奇異的光霧，這場景若是讓無問僧瞧見，怕是要寫入新的無問齋志異中作為科技寓言了。

趙不瓊對老公李一杲的項目信心滿滿，比上次李一杲創(chuàng)業(yè)時還要堅定。上次他是單打獨斗，考慮事情難免有所疏漏。但這次不同，她親眼見證了這份真正的商業(yè)計劃書的制作和誕生。以前看過的那些商業(yè)計劃書，幾十頁紙滿篇吹噓，什么商業(yè)模式好、賽道熱、團隊強，都是空話。而李一杲這份計劃書，雖然對團隊和項目的介紹不多，但字字珠璣，句句要害。整個項目的執(zhí)行策略、環(huán)節(jié)安排，甚至可能遇到的問題，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嚴謹?shù)米屓颂舨怀鲆唤z毛病。

更厲害的是，這份計劃書里對創(chuàng)新點的描述詳盡至極，甚至具體到李一杲研發(fā)的各種創(chuàng)新設備。加起來光創(chuàng)新設備就有幾十種，而且不少都申請了專利。這大手筆，真是讓人眼前一亮！

趙雄一邊側耳傾聽李一杲對海鮮預制菜項目的條理分析，一邊心里暗自贊嘆：這女婿，可真是個能人！肚子里墨水多，看問題一針見血。他用那些高大上的軟硬件創(chuàng)新設備，把經(jīng)營中的各種問題一一化解，從供應鏈到客服，從營銷到消費，再到內(nèi)部管理，全都有條不紊，真是讓人不得不服！

再瞅瞅自家孩子，兒子雖然用功，但上的大學卻不怎么起眼，現(xiàn)在做生意還得靠老婆當網(wǎng)紅撐腰。女兒呢，讀了十二年義務教育，請了無數(shù)名師一對一輔導，結果連民辦大專的門檻都沒摸著，最后還跑到國外念了個聽起來就不那么“正經(jīng)”的大學。現(xiàn)在想創(chuàng)業(yè)，還得靠女婿挑大梁。哎，這世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不過話說回來，各有各的福氣嘛，起碼女婿是超級學霸，女兒也算是撿到寶了！

李一杲的總結發(fā)言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打斷了趙雄的沉思：“這海鮮預制菜項目，乍看之下錯綜復雜，實則關鍵至極——那酸度與鮮度交織的口感指標，我稱之為‘新鮮指數(shù)’，這可是全球首創(chuàng)！消費者只需一眼，便能洞悉海鮮的新鮮程度，徹底顛覆了以往非得親口品嘗才能知曉海鮮新鮮與否的陳規(guī)！”

趙雄微微頷首，示意李一杲坐下品茶，趙不瓊則迅速為二人換上了新茶。趙雄清了清嗓子，接過女兒遞來的茶水，輕啜一口，沉思妙計。窗外的陽光透過輕紗窗簾，斑駁地灑在茶幾上，將他緊鎖的眉頭與沉思的面容映照得如同一位運籌帷幄的大帥。

趙雄對女兒的心態(tài)，始終矛盾重重。他并不希望女兒涉足商界，這并非出于重男輕女的偏見，他只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他的這種心態(tài)，根源在于他骨子里的文人情懷。趙家世代書香，直至他父親那一輩才轉而經(jīng)商，這成了他父親的一大遺憾。因此，趙雄自幼便隨祖父飽讀詩書，以學霸之姿考入廣東頂尖學府，那時村里敲鑼打鼓，歡慶之景猶在眼前。

趙雄思想傳統(tǒng)，在商業(yè)圈摸爬滾打多年，見證了太多潛規(guī)則與女性的無奈。他生怕水靈靈的女兒為了生意不得不與一群男人周旋，甚至犧牲清白。每當這種念頭浮現(xiàn)，他便心如刀絞，因此始終反對女兒從商。

他最初期望女兒能專心學業(yè)，將來進入體制內(nèi)，享受穩(wěn)定安逸的生活。退一步說，即便進入知名大廠，他也心滿意足。然而，女兒學業(yè)不佳，如今只在朋友公司做銷售。但趙雄轉念一想，女兒有份簡單工作，能悠然自得，不必為錢出賣自己，他便已感欣慰。

對女婿李一杲，趙雄可是甚為滿意。高學歷、高智商，短短幾年便在大企業(yè)晉升為中層骨干，其能力與才華令人矚目。趙雄常暗自得意，認為女兒嫁對了人。他對二人的最大期望，便是早日抱上外孫，享受天倫之樂。

然而好景不長，幾年前女婿突發(fā)奇想，決定創(chuàng)業(yè)開餐廳連鎖店。這決定讓趙雄心生不滿，認為過于冒險沖動，擔心女兒女婿失敗，更怕婚姻因此破裂。但二人未與他商量便付諸行動，他無奈接受，心中五味雜陳。

如今女婿再次創(chuàng)業(yè)，項目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參與，且需女兒女婿主動邀請，以免矛盾。趙雄心生一計，決定以退為進，此乃上策。

他目光柔和地望向女兒，聲音中滿是關切與憂慮：“不瓊啊，”他輕嘆一聲，似乎在斟酌言辭，既要保持風度，又要讓女兒聽進心里。“我打算今年年底，若你哥成績依舊，便早早立下遺囑，分配家產(chǎn)。但你若想從中分得一杯羹，便需答應我一個條件。”

趙不瓊一聽這話，心里頓時如被重錘擊中，一陣慌亂涌上心頭。她最不愿聽到的言語，竟從父親口中說出。自幼，母親的嘮叨便如影隨形：“家產(chǎn)都是給你哥的，你別惦記一分錢。”在潮汕這片土地上，家中大小事務多由女主人拍板，她從未奢望能從家中分得多少財富，估摸著也就現(xiàn)在這棲身之所，外加一筆微薄現(xiàn)金罷了。如今聽趙雄此言，顯然是對她創(chuàng)業(yè)之舉不以為意。父親即將提出的條件，她心中已有所預感，剎那間，心跳如鼓，臉色蒼白如紙。

“不瓊，我一直都不希望你從商。”趙雄的眼神中滿含憂慮與嘆息，“商海沉浮，人心難測，思想純凈之人實屬罕見。我始終希望你能保持那份純真，遠離商場的爾虞我詐，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趙雄此言，確是肺腑之語。他有個高中同窗，生意規(guī)模遠超自己，然其三個女兒卻情感生活復雜多變，今日法國男友，明日歐羅巴情人，更有甚者，黑人伴侶亦能堂而皇之帶入家門。那同窗每見女兒新男友，便心痛如絞，表面故作豁達，言女兒喜歡便好，轉身卻至趙雄處借酒消愁，仿佛心靈飽受摧殘。此情此景，趙雄自是避之不及。

父親對女兒的心態(tài)，或許復雜難解。但若女兒相貌平平，恐怕父母內(nèi)心便不會如此煎熬。趙雄與其同窗之所以痛苦，皆因在他們眼中，女兒皆是傾國傾城之貌。美好之物若遭玷污，心中豈會無動于衷？此乃人之常情也。

趙不瓊雖不知父親心中千回百轉，卻也能感受到那份深沉的關愛，心中暖流涌動。至于家產(chǎn)分配，雖母親常言一切皆歸兄長，但她深知，血濃于水，父母對她亦疼愛有加，斷不會全然不顧。

“然而，你們上次竟背著我擅自開了店，結果生意慘淡，一塌糊涂。我原想著你們能吸取教訓，找份安穩(wěn)工作，安安心心過日子。”趙雄的話語里夾雜著一絲責備與失望，語調(diào)沉穩(wěn)如山岳，沉甸甸地壓在人心頭。

夕陽的余暉俏皮地從半開的窗簾縫隙里溜進來，斑斑駁駁地灑在那精致的地毯上，光影在墻壁上嬉戲跳躍，好似在給趙雄的臉龐鍍上一層金邊。他的面容在平和之下藏著幾分嚴峻，那模樣，仿佛連陽光都在暗暗點頭，贊嘆他的演技真是爐火純青，直追奧斯卡影帝。

趙雄目光銳利如鷹，直視著女兒，語氣堅定得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一次失敗還不夠嗎？如今你們又想往火坑里跳，我是絕不會答應的。”說到最后，他的語氣雖略有緩和，但話語中的決絕卻像冬日里的寒風，刺骨又讓人清醒。

與趙不瓊情緒的波瀾起伏相比，李一杲內(nèi)心卻平靜得像一潭死水，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與趙不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向來不喜歡跟岳父聊生意上的事，此刻首次聽到老丈人如此直截了當?shù)胤磳Γ闹袇s并未泛起一絲漣漪。

他看中趙不瓊作為創(chuàng)業(yè)伙伴，并非因為她是什么富豪之女，能帶來金山銀山。若只為金錢創(chuàng)業(yè)，那還不如直接勸趙不瓊回家爭家產(chǎn)，輕輕松松分個幾億，豈不美哉？何必在這商海里苦苦掙扎，摸爬滾打呢？

李一杲追求趙不瓊，實則是因為他自己是個典型的工科男，搞創(chuàng)新研發(fā)還行，但一碰到市場運營就抓瞎。而趙不瓊恰好擅長銷售，正好彌補了他的短板。更何況，他初見趙不瓊時，就覺得她天生有種親和力，總能輕易贏得別人的好感，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創(chuàng)業(yè)路上的最佳搭檔。想當年他死追趙不瓊的時候，哪知道她父親竟然如此有錢，還以為她只是個普通家庭的姑娘呢。

趙不瓊對自己家的情況心知肚明，對李一杲的家庭背景也一清二楚。那為啥趙不瓊就看上了李一杲呢？這跟她老爹脫不了干系。趙雄可是名牌大學學霸出身，一路從工程師、副總工程師干到總工程師，他的創(chuàng)業(yè)成功，也與這學霸光環(huán)息息相關。趙不瓊小時候對老爸的學霸光環(huán)可是羨慕得不得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戀父情結”吧。她小時候就幻想自己將來也要找個像老爸一樣的學霸。可惜她幻想挺行，讀書實在不行，所以找個跟老爸一樣的學霸老公，差點就成了泡影。直到發(fā)現(xiàn)李一杲這個單純的學霸對自己情有獨鐘，她怎能不高興得跳起來？這簡直就是“學霸版”的灰姑娘故事嘛！

所以她結婚前一直瞞著自己的家庭情況，以深圳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妹的身份，跟李一杲談了幾年戀愛。直到?jīng)Q定結婚那天，帶他回家，才讓李一杲知道她家的真實情況。這一番波折，倒也給他們的愛情故事添了幾分傳奇色彩，讓人不禁感慨：“愛情啊，你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趙不瓊對李一杲守口如瓶，從沒透露過父親趙雄對他們創(chuàng)業(yè)計劃的微妙態(tài)度，更沒提過趙雄對她涉足商海的堅決反對。在李一杲心里，趙雄是個精明強干的商界老狐貍，對那些還在虧損的項目，他吝嗇得跟鐵公雞似的，親朋好友也別想從他兜里掏出一分錢來投資。只有項目過了盈虧平衡線，趙雄才會勉強拋出點橄欖枝，琢磨值不值得投。李一杲覺得，這做法在商場上也算常規(guī)操作，沒啥不妥。畢竟，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嘛！

這次李一杲找趙雄介紹項目，并不是想從他那兒討創(chuàng)業(yè)資金，而是想借趙雄的資源和人脈，為他們即將開的第一家門店弄點優(yōu)質(zhì)又實惠的資源，比如門店選址、招商合作啥的。這對他們創(chuàng)業(yè)來說，可是至關重要的。要是早知道趙雄態(tài)度這么強硬，李一杲絕不會讓妻子去碰這個釘子。此刻，他瞅見趙不瓊臉色不對，心里頓時不痛快起來，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別再聽趙雄嘮叨，準備找個借口告辭回家，自己再慢慢想辦法。畢竟，在商海里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他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

趙雄瞥了李一杲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他的五臟六腑。見李一杲有些坐不住，屁股像長了刺似的想要起身離開，趙雄便輕輕地按了按手，那動作像是在說：“你小子，別急，給我老實坐著。”李一杲只好重新坐定，心里卻在嘀咕：這老丈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趙雄這才慢悠悠地繼續(xù)對趙不瓊說道：“不瓊啊，我給你三條路走。第一條路，等我哪天蹬腿兒了，我給你留一個億的現(xiàn)金當遺產(chǎn)，你們兩口子就安安心心過你們的退休生活，別去折騰什么創(chuàng)業(yè)了。這一個億，足夠你們后半輩子吃香的喝辣的。第二條路，你們可以在星美集團的子公司里挑一個，由你們來掌管。要是你們能把它弄得風生水起，那公司的股份就全都歸你，這也算是額外給你的一份家產(chǎn)了。至于第三條路嘛……”

趙雄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李一杲身上，語氣堅定得像塊石頭：“要是你們還是鐵了心要去做生意，那我可不認為他是個合適的女婿人選。”

趙雄這承諾的一個億現(xiàn)金遺產(chǎn)，在趙不瓊聽來，心里可不是滋味。她老爹的星美集團，那可是有著十幾層高的總部大樓和創(chuàng)業(yè)園區(qū)的，價值怎么也得三四個億。再加上廣州和深圳的兩套別墅，怎么也得值個一億多。還有深圳星美投資公司里的基金，據(jù)她公司里的湯老板說，老爹在里面起碼有兩三個億的份額。別的不說，就這些加起來，都快十個億的資產(chǎn)了。

至于老爹星美集團旗下的那些旁支子公司，最好的一年也就幾千萬的營業(yè)額，利潤薄得跟刀片似的，要來有啥用？她才不稀罕呢。

別看趙不瓊平時對老爹給不給遺產(chǎn)不在乎，但要是老爹一分錢都不給，她也就算了。可是既然要給遺產(chǎn)，卻還要等到百年之后，這不是讓人等到天荒地老嗎？而且才給十分之一，她心里能不憋屈嗎？這會兒，趙不瓊心里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難受得要命。

趙雄哪知道自己女兒心里對自己的家產(chǎn)盤算得如此精明，他自以為分一個億的現(xiàn)金遺產(chǎn)給女兒已經(jīng)很不錯了。他心想：星美集團可是有負債的，交給兒子的時候，資產(chǎn)和負債一加一減，凈資產(chǎn)都快沒了，哪有幾個億？那兩套別墅，在他看來，既不是兒子的，也不是女兒的，那是給兩個孫子的。所以，他心里能弄來給女兒的現(xiàn)金，也就基金里面的錢了，這都快給一半了，他覺得自己對女兒已經(jīng)夠好了。

至于為什么要等自己百年之后再給，那還不是找個由頭，希望這兩口子別去折騰什么創(chuàng)業(yè)。要是現(xiàn)在給了一個億，他們還不立馬拿著錢去創(chuàng)業(yè)了？那自己這反對不就成了空話了嗎？

李一杲心里頭跟品茶似的，細細品味著趙雄拋出的三個選項。第一個嘛，他覺著趙雄還算有點人情味，不過想讓趙不瓊放下創(chuàng)業(yè)那檔子事，簡直是癡心妄想！趙不瓊要是真答應了，他李一杲就算心里再舍不得，也得咬著牙，高呼“自由萬歲”，直奔民政局辦離婚去。

第二個選項，他撇撇嘴，心里頭直犯嘀咕：“這哪是創(chuàng)業(yè)啊，簡直就是接了個現(xiàn)成的‘火坑’！能不能守住還得看老天爺?shù)哪樕铱刹幌氘斈窃┐箢^，這事兒我可不稀罕。”

到了第三個選項，他一聽就炸了鍋，心想：“老丈人啊老丈人，你這選女婿的標準可真夠奇葩的！不過嘛，誰適合當不瓊的老公，那得由不瓊說了算，你老人家就別瞎摻和了。”他一激動，猛地站了起來，牙關緊咬，哼了一聲，“趙大老爺，您這選女婿的眼光可真夠‘獨到’的，不過誰當不瓊的另一半，那可不歸你管！不瓊，咱倆撤吧，別在這兒‘浪費口水’了，咱可沒那閑工夫！”

說完，他就像拉小媳婦回娘家似的，伸手去拉趙不瓊。沒想到趙不瓊卻像泥鰍一樣滑，甩了甩手，不讓他拉。李一杲愣住了，心里頭直犯迷糊：“這媳婦今天怎么跟吃了錯藥似的？”他手足無措，就像個迷路的孩子，不知道是應該摔門而出，還是乖乖等趙不瓊發(fā)話。

趙不瓊雖然心里頭跟壓了塊大石頭似的，但面上卻笑得跟朵花一樣，溫柔地對李一杲說：“別急嘛，我爸的第三個選擇還沒說呢，你且聽他嘮叨完，我再跟你走，好不好嘛？”

李一杲一聽這話，心里頭頓時像吃了顆定心丸，知道自己剛才那是虛驚一場。他點了點頭，也不再看趙雄，而是像個大爺似的，伸手抓起茶桌上的瓜子，一邊嗑一邊想：“這瓜子可真香，比聽老丈人嘮叨強多了！還是悠哉游哉地嗑瓜子舒服啊！”

整個會客廳內(nèi)，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午后的太陽懶洋洋地向西挪動，透過頭頂那半開的斜頂玻璃天窗，灑下最后一縷余暉，給這沉悶的空間添了幾分壓抑的色彩。趙不瓊心中一陣翻涌后，情緒逐漸平復，眼中閃爍著堅定而明亮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地收起李一杲放在桌面上那厚厚的一疊資料，緊緊摟在懷里，就像抱著個寶貝疙瘩。

趙雄瞧著女兒那堅定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些動搖，今天這出戲，是不是演得有點過了？女兒的性格他清楚得很，看似不計較、無所謂，但一旦觸了底線，那可是會翻臉的。萬一演砸了，說不定父女倆真的會因此老死不相往來。

他嘆了口氣，目光在李一杲和趙不瓊身上來回掃視。李一杲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只顧著低頭嗑瓜子。趙雄不再猶豫，臉上露出妥協(xié)的表情，無奈地說道：“好吧，既然你們已經(jīng)決定了，那我就給你們第三個選擇。如果你們能找到真正的高手來說服我，我可以考慮給你們一筆啟動資金，并幫你們?nèi)フ祥_店的資源。”

趙雄生怕這兩人沒聽懂自己的話，加重語氣道：“必須是真正的高手，明白不？別拿那些半吊子來糊弄我。”

這話一出，李一杲嚇得差點沒把手里的瓜子扔掉。他轉頭看向趙不瓊，發(fā)現(xiàn)趙不瓊也是一臉驚愕。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疑惑。顯然，他們都沒弄明白趙雄這話里的意思。

李一杲心里第一反應是：“高手、真正的高手，難道是指無問僧？”他心里嘀嘀咕咕，難道老丈人認識無問僧？如果真是這樣，那是不是他們已經(jīng)通過氣了，其實是老師反對我們？老丈人反對自己沒啥大不了，但是老師反對，那可就真的糟了！

他想來想去，卻還是想不明白。他的方案里根本沒提這幾天跑去翰杏園，拉了一幫師兄弟去無問僧家里討論項目的事情。他們師兄弟七人沒日沒夜地干，花了三天時間才一起弄出這份商業(yè)計劃書。所以，趙雄以為這洋洋灑灑像一本巨著一樣的商業(yè)計劃書是這兩口子自己搞出來的。

趙雄似乎并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繼續(xù)說道：“預制菜項目的事情，我去年就看過十幾個了。你們要是沒法用充分的理由和證據(jù)來說服我，那就不用再提這個事情了。找到真正的高手再來談吧。”

聽了趙雄的話，李一杲心里終于明白了原因。看來并不是趙雄認識無問僧，而是他已經(jīng)在對預制菜項目進行調(diào)研了，對這個方向應該也是看好的。這么一想，他心里頓時由怒轉喜。不過情緒轉變得太快，他也不好意思在趙雄面前低頭認錯，丟了面子。還是自顧自地低頭嗑瓜子，只是嘴角已經(jīng)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趙雄說完這番話后，心里也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心里還在暗暗得意：“看剛才他們的表情這么驚愕，估計是已經(jīng)明白我的意思了。也罷，這次就等他們自己找臺階下，我給了面子里子，就不給梯子了。”

想到這里，趙雄笑瞇瞇地站了起來，走到趙不瓊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不瓊啊，你好久沒回家了。來，我?guī)憧纯次易罱N的牡丹花，那可是我精心照料的寶貝呢！”

趙雄一旦作出決定，便雷厲風行，絕無半點拖泥帶水。此刻他心情大好，不僅領著女兒女婿去觀賞他那心愛的牡丹花，還興致勃勃地給他們剖析了國內(nèi)預制菜項目的最新策略，甚至連哪些項目初露鋒芒、成功吸引了風險投資，以及這些項目是如何打動投資方的行業(yè)機密，都一一傾囊相授。李一杲和趙不瓊感受到了趙雄的一片苦心，兩人聽得連連點頭，直呼受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