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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聲東擊西

作者:墻頭上的貓1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墻頭上的貓1 | 眉山蘇氏 | 蘇允最賢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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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山蘇氏,蘇允最賢 第四百零六章 聲東擊西

子午嶺帥帳內(nèi)。

牛油燈盞散發(fā)著昏黃的光暈,火苗在微風(fēng)中不安地搖曳。

鄭朝宗眉頭緊蹙,雙眼緊緊盯著懸掛在帳壁的巨大軍事地圖,目光在子午嶺與同州之間來回游移。

手指下意識地敲擊著案幾,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咚咚”聲,思緒如奔騰的駿馬,在復(fù)雜的戰(zhàn)局中穿梭。

此次佯攻布局,是破局的關(guān)鍵,若稍有差池,不僅前期的努力會付諸東流,還可能讓整個軍隊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想到這,鄭朝宗只覺肩頭壓力如山。

“來人!”

鄭朝宗突然開口。

剎那間,帳簾被猛地掀開,一名親兵如疾風(fēng)般沖入帳內(nèi),但卻沒有下跪,身姿挺拔拱手道:“將軍有何吩咐?”

靜塞軍從不需要下跪。

鄭朝宗轉(zhuǎn)身,目光如炬,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傳我將令,即刻調(diào)遣五千步卒,奔赴子午嶺北麓。

讓他們大張旗鼓地伐木造橋,動靜越大越好,務(wù)必讓宋軍斥候盡收眼底。

待夜幕降臨,命士兵們高舉火把行軍,擺出主力部隊大規(guī)模集結(jié)的架勢。”

親兵領(lǐng)命后,迅速起身,快步離去,帥帳內(nèi)再次陷入寂靜。

鄭朝宗看著親兵離去的背影,心中暗道:“第一步若能成功,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辦了!”

很快,五千靜塞軍步卒在三位將領(lǐng)的帶領(lǐng)下,猶如一條黑色長龍,浩浩蕩蕩地朝著子午嶺北麓進發(fā)。

抵達目的地后,士兵們迅速分散開來,斧頭砍伐樹木的聲音此起彼伏,響徹山谷。

他們分工明確,一部分士兵負責(zé)砍伐樹木,一部分搭建營帳,還有一部分著手橋梁的修筑。

隨著一根根原木被砍伐,一頂頂營帳在空地上搭建起來,一座簡易橋梁也逐漸有了雛形。

與此同時,在子午嶺的宋軍大營里,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

一名斥候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沖進營帳:“報!將軍,子午嶺北麓發(fā)現(xiàn)靜塞軍蹤跡。

他們正在大規(guī)模伐木造橋,看樣子是要渡河進攻。

到了夜里,更是舉著火把行軍,隊伍綿延數(shù)里,規(guī)模龐大,極有可能是靜塞軍主力。”

李昌祚聽聞,先是微微一怔,隨即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心中暗自得意:“蘇逆急于南下,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

他雙手背在身后,在營帳中來回踱步,心中盤算著:“若能在此將靜塞軍主力一舉殲滅,不僅能解關(guān)中危機,我還能立下赫赫戰(zhàn)功。”

沉思片刻后,他猛地停下腳步,果斷下令:“立刻急調(diào)鄜州駐軍增援子午嶺,限他們?nèi)諆?nèi)務(wù)必趕到。

另外,命趙猛率領(lǐng)三千騎兵,即刻出發(fā),從側(cè)翼迂回,截斷靜塞軍退路。

我要將他們?nèi)坷г诖颂帲痪W(wǎng)打盡!”

傳令兵領(lǐng)命后,迅速沖出營帳,傳達命令。

鄭朝宗這邊,在收到宋軍調(diào)兵遣將的消息后頓時大喜!

——第一步計劃已經(jīng)成功,接下來的這一步,更加關(guān)鍵。

隨即,他招來五名死士,這些死士個個目光堅毅,神色冷峻。

鄭朝宗看著他們,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面為他們的英勇無畏而感動,另一方面又擔(dān)心他們的安危。

但為了大局,他不得不讓他們?nèi)ッ半U。

鄭朝宗壓低聲音,向他們仔細吩咐:“你們喬裝成逃兵,設(shè)法混入宋軍大營,向李昌祚‘泄密’,就說靜塞軍三日后將強攻鷹嘴崖。

記住,從言行舉止到神態(tài)表情,都要做得自然逼真,絕不能露出半點破綻。

若此次任務(wù)成功,你們和你們的家人,都將得到重賞。”

五名死士相互對視一眼,然后整齊劃一地拱手,到:“將軍放心,我們定不辱使命!”

說罷,他們起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鄭朝宗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隨即與軍中書記道:“都記錄下了嘛,將他們的信息秘密傳完后方,讓守真靜寧安排他們的家人。”

軍中書記點頭道:“都記下來了,隨后會送往延安府。”

鄭朝宗這才點點頭。

三日后,天剛蒙蒙亮,鷹嘴崖一帶被厚重的霧氣籠罩,仿佛一層巨大的白色紗帳,讓人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李昌祚身披戰(zhàn)甲,親自坐鎮(zhèn)指揮。

他站在高處,望著霧氣彌漫的山谷,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一絲不安。

雖然他覺得這事兒應(yīng)該能成,但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只能按兵不動,等待靜塞軍進入包圍圈。

而此時的子午嶺北麓,靜塞軍真正的精銳部隊,在夜色的掩護下,早已悄然撤離。

那些仍在伐木造橋、制造動靜的,不過是五百名留守的士兵。

他們一邊佯裝忙碌,一邊時刻留意著宋軍的動向。

隨著約定時間的臨近,留守的靜塞軍士兵迅速點燃預(yù)先設(shè)置好的火雷。

瞬間,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整個山谷都在劇烈搖晃,滾滾濃煙遮天蔽日。

李昌祚聽到爆炸聲,以為靜塞軍已經(jīng)發(fā)動進攻,毫不猶豫地下令:“放箭!”

一時間,數(shù)萬支利箭如飛蝗般射向山谷。

然而,許久之后,山谷中除了彌漫的硝煙和此起彼伏的回聲,竟未見靜塞軍一兵一卒的身影。

李昌祚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yù)感,他皺緊眉頭,立刻派人前去打探。

不多時,前去打探的士兵面色蒼白,匆匆返回:“將軍,山谷中只有少數(shù)靜塞軍士兵,并無主力部隊的蹤跡,我們中計了!”

李昌祚聽聞,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一拳重重地砸在身旁的石頭上,心中懊悔不已:“我竟然中了鄭朝宗的奸計,實在是大意了!”

他緊攥腰間佩刀,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額頭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條條蚯蚓在皮膚下蠕動。

回想起鷹嘴崖的慘敗,那一幕幕猶如噩夢般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心中的怒火如同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隨時可能爆發(fā)。

這時,斥候帶來黃河西岸發(fā)現(xiàn)零星船隊的消息,就像往他怒火中澆了一桶油,讓他愈發(fā)煩躁。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細細講來,黃河西岸的船隊究竟是何情況?”

李昌祚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質(zhì)問,每一個字都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斥候雙腿發(fā)軟,聲音發(fā)顫:“將軍,我方斥候在黃河西岸,發(fā)現(xiàn)了零星船隊,看起來似乎是運糧隊。”

一旁的幕僚,向來心思縝密,聽聞后神色凝重,急忙拱手進言:“將軍,蘇逆詭計多端,此前我們已中過他的圈套。

這次黃河西岸出現(xiàn)船隊,恐怕又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將軍不可不防!”

李昌祚聽后,先是一怔,隨即臉上浮起一抹輕蔑的冷笑。

他雙手抱胸,掃視了一圈營帳內(nèi)的眾人,大聲道:“黃河天險,水流湍急,蘇逆怎敢輕易渡河?

況且我軍在子午嶺部署了重兵,只要守住這里,他蘇逆插翅也難逃。

子谷,你未免太過膽小,竟被這小小的船隊嚇破了膽!”

幕僚還想再勸,可看到李昌祚滿臉的不耐煩,那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咽了回去,只能無奈地退到一旁,暗自搖頭。

與此同時,在遠離宋軍大營的一處山坳里,鄭朝宗正和一眾將領(lǐng)圍坐在篝火旁,商討著下一步計劃。

火光映照在他們臉上,勾勒出堅毅的輪廓。

“今夜子時,我們兵分兩路,一千人攜帶火箭,襲擊宋軍大營,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主力部隊則趁夜色東進,繞過子午嶺防線。”

鄭朝宗目光如炬,將計劃詳細地闡述了一遍。

將領(lǐng)們紛紛點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當(dāng)夜子時,萬籟俱寂,子午嶺宋軍大營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值夜的士兵們有的靠著營帳打盹,有的百無聊賴地踱步,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臨近。

突然,一陣尖銳的呼嘯聲打破了夜的寧靜,一支支火箭如流星般劃過夜空,帶著熊熊火焰,射向宋軍大營。

“敵襲!敵襲!”

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瞬間,整個大營亂作一團。

營帳起火,火光沖天,喊殺聲、警報聲交織在一起。

馬匹受驚,嘶鳴聲此起彼伏,士兵們慌亂地四處逃竄,有的甚至連戰(zhàn)甲都沒來得及穿戴整齊。

李昌祚從睡夢中驚醒,臉色蒼白,慌亂中抓起佩劍,連鞋子都穿反了,就沖出了營帳。

他望著漫天的火光,大聲吼道:“鎮(zhèn)定!各營將士,迅速集結(jié),準備迎敵!”

然而,奇怪的是,盡管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卻始終不見靜塞軍沖陣。

原來,這只是鄭朝宗派出的千人小隊,他們的目的并非與宋軍正面交鋒,而是制造混亂,吸引宋軍的注意力。

與此同時,靜塞軍主力在鄭朝宗的帶領(lǐng)下,早已趁著夜色東進三十里,悄然繞過了宋軍在子午嶺的防線。

李昌祚在大營中焦急地等待著敵人的進攻,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

他在營帳前不停地踱步,雙手背在身后,眉頭緊皺,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正準備派人前去打探,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跑來,摔倒在李昌祚面前:“將軍,大事不好!靜塞軍主力早已東進,我們被他們繞過去了!”

李昌祚聽到這個消息,只覺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

他呆呆地望著遠方,雙腿發(fā)軟,手中的佩劍“當(dāng)啷”一聲掉落在地。

“我真是糊涂啊!不聽子谷之言,又中了鄭朝宗的奸計!”

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懊悔和自責(zé)。

此時,遠處的黑暗中,鄭朝宗騎著戰(zhàn)馬,望著子午嶺方向沖天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笑意:“李昌祚,這只是個開始,接下來,有你苦頭吃的!”

說罷,他大手一揮,靜塞軍主力繼續(xù)向著預(yù)定目標前進。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李昌祚心急如焚,頻繁調(diào)兵遣將,試圖挽回局面。

他整日待在營帳中,對著軍事地圖發(fā)呆,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唉聲嘆氣。

每一道軍令的下達,都透著他內(nèi)心的焦慮和無奈。

然而,鄭朝宗卻如同鬼魅一般,總能巧妙地避開宋軍的圍堵,不斷向關(guān)中腹地逼近。

文彥博在河中府得知子午嶺的情況后,大驚失色。

他手中的茶盞“啪”的一聲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快,傳令下去,哪里有軍隊,立即將蘇逆的軍隊攔在耀州!”

他心急如焚,聲音都有些顫抖。

此時幕僚趕緊道:“可從秦鳳路的原州、鳳翔府以及丹州、同州調(diào)集軍隊,一起趕往耀州。

在永壽、淳化、華原一線構(gòu)建抵御陣地,將蘇逆大軍死死頂住,等李將軍反應(yīng)過來,切斷蘇逆的糧道,或許可以將蘇逆大軍殲滅在耀州!”

文彥博聞言眼睛一亮,道:“很好!”

不過他隨機神色有些遲疑,道:“李昌祚已經(jīng)將同州兵馬調(diào)走部分,咱們再調(diào)走部分,同州可就空虛了。

那里可是咱們前方的糧食軍械儲存庫,同州若是落入蘇逆手中,那截斷糧道就不起作用了。

而且同州可是長安的東門戶,同州若丟,長安危險!”

幕僚笑道:“同州之側(cè)有黃河天險,北面有丹州頂著,蘇逆也到不了這里。

這不也是為什么之前將糧秣軍械放在同州的原因么,就是因為這里足夠安全。”

文彥博聞言失笑,道:“倒是我多慮了,那就將同州的兵馬調(diào)集到耀州抵御蘇逆主力!”

而此時蘇允端坐在膘肥體壯的黑色戰(zhàn)馬上,鎧甲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幽光。

他明亮的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一寸寸地掃視著黃河西岸的崎嶇地形。

兩萬精銳靜塞軍如同一條訓(xùn)練有素的黑色巨龍,緊緊跟在他身后,沿著河岸風(fēng)馳電掣般前行。

馬蹄聲、腳步聲交織成一曲緊張的樂章,驚起了棲息在草叢中的夜鳥,撲騰著翅膀飛向夜空。

一路上,但凡遭遇宋軍斥候,靜塞軍的斥候隊伍的刀光劍影瞬間閃過,那些斥候甚至連警報都來不及發(fā)出,就被無情地斬殺。

尸體橫七豎八地躺在路邊,殷紅的鮮血汩汩流出,在土地上蜿蜒成詭異的形狀,好似一條條扭曲的紅色絲帶,訴說著戰(zhàn)爭的殘酷。

抵達同州對岸的龍王渡后,蘇允翻身下馬,腳下的沙地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黃河在此處猶如一條暴怒的巨龍,濁浪排空,濤聲如雷,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早已被靜塞軍找來的當(dāng)?shù)貪O民,渾身瑟瑟發(fā)抖,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河面:“將軍,這里只有兩座瞭望塔,沒有其他的軍隊駐防,倒不是朝廷疏忽,實在是這兒水流急得很,想要過河是很難的。”

蘇允微微頷首,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心里清楚,這兩座瞭望塔就像兩顆釘子,牢牢地阻礙著渡河計劃,必須盡快拔除。

否則一旦被發(fā)現(xiàn),這里燒起烽火,到時候數(shù)里外的宋軍轉(zhuǎn)瞬即至,到時候自己反而被打了個半渡而擊,那就糟糕了。

隨著夜幕如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落下,龍王渡陷入一片死寂。

數(shù)十名靜塞軍死士,身著黑色緊身衣,后背背負著鋒利的短刃,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潛入刺骨的黃河水中。

河水冰冷刺骨,如無數(shù)根冰針刺痛著他們的肌膚,但他們眼神堅毅,如同靈活的游魚,在湍急的水流中艱難地朝著瞭望塔游去,濺起的水花瞬間被洶涌的波濤吞沒。

與此同時,蘇允帶領(lǐng)其余士兵,隱蔽在岸邊的灌木叢中,彎弓搭箭,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警惕,箭在弦上,隨時準備出擊。

當(dāng)死士們終于靠近瞭望塔時,他們迅速抽出匕首,用力割斷了固定塔樓的纜繩。

“嘎吱——”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劃破夜空,一座瞭望塔開始搖搖欲墜,塔上的哨兵頓時亂作一團,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蘇允見狀,立刻大喝一聲:“放箭!”

剎那間,岸邊的靜塞軍萬箭齊發(fā),密密麻麻的利箭如雨點般射向瞭望塔,毫無防備的哨兵瞬間被射成了刺猬。

另一座瞭望塔的哨兵嚇得臉色慘白如紙,顫抖著雙手試圖點燃烽火示警。

可還沒等火折子湊近烽火臺,一支冷箭從黑暗中疾射而出,精準地穿透了他的咽喉,哨兵瞪圓了雙眼,帶著無盡的恐懼緩緩倒下。

蘇允見兩座瞭望塔已順利拿下,大手一揮,下達了渡河的命令。

一眾士兵迅速行動起來,將提前準備好的三十艘漁船推入河中。

用粗壯的鐵索將漁船緊緊相連,又在上面鋪設(shè)厚實的木板,一座簡易卻堅固的浮橋在黃河上緩緩成型。

先鋒營的士兵們率先踏上浮橋,小心翼翼地朝著對岸前進。

浮橋在洶涌的波濤中劇烈搖晃,士兵們一手緊握兵器,一手死死抓住鐵索,艱難但快速地通過浮橋。

蘇允看著人員快速地抵達對岸,若是再有個一個時辰的時間,到天明時候,便可以盡數(shù)度過。

然而世事哪有這么輕松,不知道為何,對面竟是忽而出現(xiàn)一支巡河宋軍!

看到這邊的動靜,宋軍立刻敲響警鐘,剎那間,號角聲、喊殺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原本的寂靜。

蘇允見狀,當(dāng)機立斷,大聲下令:“強攻!立即構(gòu)建陣地,給后面的兄弟爭取渡河的時間!”

聽到蘇允的號令,靜塞軍如猛虎下山般,向著宋軍發(fā)起了沖鋒。

宋軍依托河岸的防御工事,瘋狂地向靜塞軍射擊,箭矢如雨點般密密麻麻地飛來。

靜塞軍毫不畏懼,一邊舉盾抵擋,一邊奮勇前進。

雙方短兵相接,喊殺聲、兵器碰撞聲震耳欲聾,鮮血染紅了黃河水。

在激烈的戰(zhàn)斗中,靜塞軍將領(lǐng)鄭年安目光如炬,敏銳地捕捉到宋軍都監(jiān)王渙的身影。

王渙站在高處,正聲嘶力竭地指揮著宋軍抵抗。

鄭年安彎弓搭箭,瞄準王渙,深吸一口氣,猛地松開弓弦。

“嗖”的一聲,利箭如閃電般劃破夜空,精準地穿透了王渙的咽喉。

王渙瞪大了雙眼,臉上還帶著未消散的驚恐與不甘,緩緩倒下。

宋軍見主將被殺,頓時軍心大亂,陣腳開始松動。

靜塞軍趁勢發(fā)起更猛烈的攻擊,如潮水般涌上對岸,迅速突破了宋軍的防線。

后續(xù)的靜塞軍士兵源源不斷地通過浮橋,加入戰(zhàn)斗,向著同州城繼續(xù)推進。

同州城內(nèi),守將趙成正在營帳中酣睡,突然一陣嘈雜聲如驚雷般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他心中一驚,迅速披衣起身,大步走出營帳。

還沒等他弄清楚狀況,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將軍,大事不好!靜塞軍已渡過黃河,正朝著同州殺來!”

趙成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手腳冰涼!

他怎么也想不到,靜塞軍竟然能突破黃河天險,如此迅速地兵臨城下!

如今同州兵力已經(jīng)被調(diào)走大半,只剩下兩千守城士兵,同州危矣!

趙成來不及多想,立刻下令敲響警鐘。

一時間,同州城內(nèi)警鐘長鳴,尖銳的鐘聲在夜空中回蕩。

士兵們從睡夢中驚醒,手忙腳亂地穿戴戰(zhàn)甲,有的甚至連頭盔都戴反了,就匆忙奔赴各自的崗位。

然而,由于事發(fā)突然,城中守軍還未完全集結(jié),靜塞軍就已經(jīng)如潮水般抵達了城下。

蘇允抬頭望著高大的同州城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同州作為關(guān)中北部的重要屏障,一旦攻克,長安便暴露在他的兵鋒之下了!

蘇允果斷下令:“攻城!”

靜塞軍士兵們?nèi)缤律降拿突ⅲ钢铺荩浦コ擒嚕蛑情T發(fā)起了猛烈的攻擊。

城墻上,宋軍守軍拼命抵抗,箭矢如蝗蟲般密密麻麻地落下,石塊如雨點般砸向靜塞軍士兵。

但靜塞軍毫不退縮,前赴后繼,喊殺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只有兩千士兵,倉促之下,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住靜塞軍兩萬精銳的攻擊,到得天明時分,同州已經(jīng)被攻克!

而在子午嶺大營的李昌祚,得知靜塞軍已經(jīng)渡過黃河,正在攻打同州的消息后,亦是手腳冰涼,跌坐在地,顫聲道:“完了!完了!關(guān)中危矣!吾命休矣!”

關(guān)中乃是整個西北之核心,長安若丟,大宋朝便要失去整個西北了!

如此大罪,他李昌祚狗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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