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我的年代 第417章,做客

追上去，肩并肩朝前走了一會。

李恒問：「以前在家經(jīng)常做針線活？」

周詩禾反問：「這些事，女人不都得學(xué)會嗎？」

李恒搖搖頭：「我還以為你們這種家庭出身的，不會去觸碰這種東西。」

周詩禾說：「我奶奶講，簡單的家務(wù)事，身為女人能學(xué)還是學(xué)會好，方便一些。」

李恒贊成這話：「這倒也是。哎，以后誰娶了你真是有福。」

周詩禾溫潤笑了一下，沒就這個問題跟他拉扯。

又走一段，不知不覺來到了他以前經(jīng)常買禮品的路口。

李恒指著左邊街道說：「去這邊逛逛，我買點東西。」

周詩禾自然沒意見，跟在他身后。

根據(jù)巴老爺子和小林姐的喜好，李恒給他們各自挑了兩樣禮品，怕老師家里有小孩又買了些相對比較高檔的糖果。

林林總總，攏共花了他170多塊。

咋一看這錢不起眼，可根據(jù)這年頭的物價，妥妥的重禮了啊。

李恒把兩樣重量較輕地交給她：「我一個人拿不過來，你也幫我提兩樣。」

「好。」周詩禾接過禮品，兩人沿著武康路繼續(xù)走下去。

沒多會，就到了武康路113號，這是一棟三層屋瓦結(jié)構(gòu)的歐式小洋樓。

周詩禾第一次來這，仰頭打量一番問：「巴老先生住這里嗎。」

「對。」說著，李恒按響了門鈴。

沒一會，小林姐就從一樓出來打望，見是他時，立馬小跑過來滿心歡喜問：「師弟，

你今天怎么來了？暑假沒回家？」

小林姐不是外人，李恒簡單把自己在這邊錄制純音樂專輯的事情講了講，順勢引出周詩禾：「這是巫漪麗大師的關(guān)門弟子，周詩禾，她幫我了一個月忙，今天有空帶她出來透透氣。」

看到周詩禾，小林姐一時有點被驚艷到了，好一會才回過神熱情說：「詩禾姑娘，外面有些熱，快隨我進屋。」

都是人精，見李恒這么濃重地介紹周詩禾，又加之人家是巫漪麗大師的關(guān)門弟子，再結(jié)合周詩禾身上的大家閨秀氣質(zhì)，小林姐基本能判斷出這位姑娘家庭背景應(yīng)該不俗。

上回《駿馬圖》送給他以后，沒想到老師換了這幅畫。

見他站在畫下欣賞，小林姐問：「這畫怎么樣？喜歡不？」

李恒怕她誤會，笑著轉(zhuǎn)移話題：「畫是好畫，老師人呢？」

「在樓上午休，你等下，我去喊他。」說著，小林姐要上樓。

李恒攔住她，「別，他老人家年歲大了，好不容睡個覺，不用急，等老師睡醒了再說小林姐問：「那你今天來，不是有事？」

李恒拍拍背包，「我是來送稿子的。」

小林姐欣喜問：「《白鹿原》寫完了？

「寫完了。」他道。

見狀，小林姐喜出望外地一屁股坐沙發(fā)上，戴上眼鏡，快速朝他伸手，「快拿出來給我瞧瞧，前面的我看完了，就等你最后10章了。」

「矣。」

李恒應(yīng)聲，從包里取出最后10章的稿件擺茶幾上：「師姐，這是37到40章部分，你先看這些。」

小林姐接過稿件，說一句「你給你廖師哥打個電話，叫他來吃飯」，然后就迫不及待看了起來。

李恒掃眼茶幾上的座機，又把最后兩章遞到周詩禾跟前：「我知道你眼饞，卻一直忍著沒問。吶，趁現(xiàn)在有時間，你剛好可以打發(fā)時間。」

「好。」

他這話說到她心坎里去了，周詩禾確實很期待，于是沒客氣地接過了稿件。

要是擱往常，昨晚他收尾后，她就會第一時間向他討要。

但昨天她并沒有，原因出在余老師身上。

余老師對她已經(jīng)有了戒心，如果沒有必要，她不想貿(mào)貿(mào)然去觸碰余老師的「逆鱗」。

這些日子她晚上在26號小樓過夜，余老師心里估計已經(jīng)有些添堵了。

再加上在琴房演奏練習(xí)時，某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遠比在余老師身上多，若是她和李恒不適當(dāng)保持一定距離，余老師一旦醋意上涌，后面的專輯合作容易生出變數(shù)。

雖然她覺得以余老師的身份和涵養(yǎng)不會做出格的事，可男女情愛是世界上最復(fù)雜、最多變、最是無法揣摩的人類情感，很多時候往往不可以用常理來衡量的。

所以在被動引起李恒注意力方面，周詩禾沒有選擇全方位「壓制」住對方，選擇留一個窗口給余老師。

兩女很快就沉浸在書中世界，都很忘神。

沒事做的李恒坐到沙發(fā)另一端，順過茶幾上的座機電話，小聲打起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那邊傳來廖主編的聲音：「喂，哪位？」

怕打擾到兩女，李恒言簡意咳地說：「師哥，我是李恒，《白鹿原》寫完了，正在老師家。小林姐問你有時間過來吃飯沒？」

廖主編下午沒什么安排，頓時表示：「我馬上過來。」

《收獲》雜志社和巴老先生都在靜安，距離算不上多遠，等李恒看完倆份報紙時，廖主編已經(jīng)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了過來。

還是李恒開的門。

一見面，廖主編就高興問：「稿件在哪？我看看。」

李恒指指客廳沙發(fā)那邊：「小林姐在看，不過可能已經(jīng)看完好幾章了，應(yīng)該不影響你廖主編的到來，打斷了小林姐的看書狀態(tài)，她抬頭看下墻壁掛鐘，登時合攏稿子意猶未盡地說：「越到后面越精彩，寫得真好。」

面對夸贊，李恒只是笑了笑，并沒有接話。

小林姐坐著緩幾口氣后，站起身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去準(zhǔn)備飯菜，你們聊。」

廖主編點點頭，然后目光積聚在了周詩禾身上。他很意外，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她。

周詩禾此刻很投入，很忘我，壓根沒注意到新來了人，哪怕是巴老先生從樓上下來，

她同樣沒發(fā)現(xiàn)。

視線在周詩禾身上打個轉(zhuǎn)，廖主編隨后和巴老先生聊起了天。

不過才聊幾句，巴老先生就把他和李恒給轟走了，只見他老人家拿過第37章的稿件，

揮揮手：「你們倆去其它地方聊天，別影響我看書。」

越是熟悉，關(guān)系越是近，巴老先生那就越不客氣，這不，前戲都冒有，就開口直接趕走了兩個礙眼貨。

李恒和廖主編互相瞧瞧，然離開了客廳，去了外面院子里。

廖主編屈啊，心癢難耐啊，第37章稿件才到他手里，結(jié)果還沒捂熱就被老師順走了，真是欲哭無淚。

點燃一根煙，廖主編問：「師弟來一根？」

「我對這東西沒癮，也分不出好壞，給我吸也是浪費。算了，師哥你留著自己抽。」李恒坐車時愛聞煙味，平素對這東西無感。

關(guān)系到了這一步，都沒必要做作，廖主編當(dāng)即把煙盒收進兜里，「《白鹿原》寫完了，就好好放松一下，后面的事交給雜志社。」

李恒說行。

毫無形象地坐在草地上，兩人就這《白鹿原》聊了20分鐘左右，稍后廖主編話鋒一轉(zhuǎn)，關(guān)心問：「最近黃家有沒有找你？」

廖主編指的是黃煦晴之事。

李恒搖頭：「沒有。」

「這才對嘛，這才符合黃家的家風(fēng)，雖然對你有過懷疑，但不會那么小家子氣。」廖主編松口氣說，實在是，他夾在兩頭也挺為難。

李恒問：「黃昭儀最近在忙什么？」

廖主編吸口煙：「有段時間沒聯(lián)系了，不過最近聽說好像去了京城，應(yīng)該是有演出。」

聞言，李恒點頭，心想這兩天還好沒去浪費時間找她。要不然為了那點床上之事，特意把她從京城叫回來，也挺那個的。

說到黃柳兩家，廖主編透了一個口風(fēng)給他，「柳月你還記得吧？」

「嗯，記得，不是去美國了嗎？」李恒道。

廖主編說：「這姑娘很厲害，自己弄了一個軟件，據(jù)說在硅谷掙了10萬美元。」

李恒錯：「那妞還有計算機方面的天賦？」

一聲「那妞」，廖主編捏了捏煙頭，咧嘴笑說：「你是沒去黃家看過，煦晴講，她臥室關(guān)于計算機方面的書籍和期刊足足有上百本，都是托人從美國帶回來的。」

李恒恍然：「這是有所準(zhǔn)備，厚積薄發(fā)。」

「對嘍，小柳月放棄復(fù)旦不要，跑去斯坦福留學(xué)，就是奔著計算機行業(yè)去的，沒點興趣和天賦，一般人做不來這事。」

提起柳月，廖主編全是贊賞。

想想也是，才到美國幾個月啊，柳月就能折騰出這么大動靜，屬實夠牛逼了。這讓李恒想到了雷布斯，據(jù)說這位大佬在大學(xué)期間靠一款殺毒軟件掙了足足100萬。

奶奶個熊的！

難道柳月是女版雷布斯不成？

自己嘔心瀝血寫書才掙了100多萬，一個滿嘴荒唐的女人跑去美國竟然淘到了第一桶金，這他媽的跟誰講理去啊？

8月的天就像女人的臉，說變就變，剛剛還晴空萬里，才聊個天的功夫，天際頓時烏云密布，電閃雷鳴，兩人只得跑回屋里去。

此時，周詩禾已經(jīng)看完了最后兩章，還沒從書中世界回過神的她，望向李恒的眼晴亮亮地。雖然這絲亮光很隱晦，但足以說明《白鹿原》給她帶來的震撼。

看完書，她沒有去打擾巴老先生，而是把稿子輕輕放到茶幾上，然后起身坐到李恒旁邊，安心聽兩男人吹牛侃海。

廖主編看眼周詩禾，又看眼李恒，見師弟和周姑娘似乎習(xí)慣了這種相處方式，他當(dāng)即假裝沒瞧見，繼續(xù)分享文壇發(fā)生的大小事。

中間沒茶水了，喝完了，廖主編跟兩人招呼一聲，拿著空壺去了廚房。

正在忙著切菜的小林姐彷佛猜到了他來干什么：「師哥，茶水已經(jīng)燒好了，涼在那，

你自己倒進去。」

廖主編依言倒茶水。

突兀想到什么，小林姐掃眼廚房門口，壓低聲音問：「這位周詩禾和師弟是什么關(guān)系？」

廖主編看得好笑，「你什么時候也這么八卦了？」

小林姐感慨道：「這姑娘是真把我驚艷到了，我上次去廬山村怎么就沒看到她呢。」

「你上次才在廬山村呆多久啊，兩個小時不到，沒見著很正常。」廖主編如是說。

很少見小林姐這樣，廖主編忍不住好奇問：「給你一種什么感覺？」

小林姐琢磨一番，吐出四個字：「神仙眷侶。」

廖主編反應(yīng)過來：「你是說外面這兩位很般配？」

小林姐反問：「你不覺得么？走一起十分和諧。」

廖主編點頭又搖頭：「你又不是沒見過肖涵，師弟和肖涵走一塊也有夫妻相。」

小林姐回憶一下肖涵的模樣，不好再說什么。雖然個人感官上她更喜歡周詩禾這一款楚楚動人類型的，但肖涵外形也已經(jīng)足夠優(yōu)秀，何況還是師弟的正牌對象，她若去嚼舌根就是她的不是了。

傍晚時分，花了大半天時間把《白鹿原》后續(xù)10章看完，巴老先生右手摩著稿件，

久久無言。

本來對書十分有信心的李恒也被老師這番模樣弄得有些志芯了，坐在旁側(cè)靜等老師開口說辭。

廖主編、小林姐也是一樣。

周詩禾端莊地坐在李恒右手邊，視線不著痕跡轉(zhuǎn)一圈，把眾人的神態(tài)都盡收眼底，最后注意力放在李恒身上，沒想到在外人眼里早已功成名就的他竟然也有緊張的一面。

這讓她有些意外，不過考慮到巴老先生的身份地位，稍后又釋然。

過去好一會，巴老先生才從緩緩抬起頭，娓娓道來：「這部書是中華民族的一部史詩，恢宏壯闊，氣勢磅礴，呈現(xiàn)了中國百年來的民族秘辛。從內(nèi)涵和格局看，到目前為止，當(dāng)代里還沒有一部能超越它。」

這評價不可謂不高！

足以見得巴老先生對《白鹿原》的喜愛，對李恒的厚愛。

此言一出，廖主編沉默了，即高興又震驚！他還沒看最后10章，但能讓一向沉穩(wěn)的老師破天荒說出這番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廖主編不敢想象，這番話若是原封不動砸入文壇，會引起造成多大的轟動！

那他會這樣做嗎？

他是《收獲》雜志主編，是李恒師哥，為什么不這么做？憑什么不這么做？

在廖主編看來，委屈了這么久，是時候為師弟和《白鹿原》正名了，也時候打臉那些跳梁小丑了。

而老師過去一直低調(diào)沒表態(tài)，現(xiàn)在這一言語，足以給大部分煽風(fēng)點火者一劍封喉。

小林姐為李恒感到開心，親自給幾人續(xù)一杯茶。

周詩禾如同一株枝葉細弱的文竹，最是柔美靜謐，聽到巴老先生評價后，眼神落在李恒側(cè)臉上，許久沒挪開。

她也覺得這書很好很好，若能真的坐實當(dāng)代第一的名頭，他應(yīng)該會青史留名吧。

想著「青史留名」這四個字的沉甸甸份量，周詩禾看向他的眼神生了些許變化，變化雖然十分隱晦，不太明顯，但多了一絲崇敬和羨慕。

生而為人，不過短短幾十年，而若能流傳千古，何嘗不是一種大幸運，如果有機會，

誰會不想？

可她清楚，蕓蕓眾生不過蟻，也只有他這種才華橫溢的人才能出挑，被歷史銘記。

巴老先生的話不多，但客廳卻一片肅穆，地位本來就已經(jīng)很高了的李恒在眾人心中的地位再次拔高許多。

最后還是小林姐笑說：「先吃飯吧，已經(jīng)7點了，可以吃第二餐了。」

聽聞，剛剛還無比嚴(yán)謹(jǐn)?shù)姆諊D時松動，巴老先生率先站起身，拍拍李恒肩膀，又沖周詩禾慈祥地笑了笑，走向餐桌。

李恒側(cè)頭對周詩禾說：「走，吃飯去，吃完我們也該回去了。」

「好。」周詩禾應(yīng)聲，語氣特別柔軟溫和。

小林姐聽到兩人對話，立即挽留：「吃完飯就天黑了，還回去？不回去了吧，今晚留下來陪陪老師，明天上午我送你們回廬山村。」

周詩未沒做聲，看看他，由他決定。

李恒有些心動，但無奈地說：「師姐，還是算了，大夏天不洗澡沒法睡，我們都沒帶換洗衣服的。」

小林姐本想說家里有，穿她和老師的就成，不過瞧著氣質(zhì)非凡的周詩禾，她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舊衣服這姑娘不一定穿得習(xí)慣。

廖主編和小林姐想到了一塊，站出來說：「師弟說得對，等會吃完飯，我開車送他們回去算了，正好車?yán)镉袃砂x者信給他捎過去。」

李恒無語：「又給我送讀者信啊，我那雜貨間都快堆不下了。」

廖主編打著笑腔：「別忽悠我年紀(jì)大，你那小樓空房間多得很，再多信也放得下。倒是《收獲》雜志快被你這些讀者信給占滿了，快沒地方落腳咯。」

巴老先生今兒興致非常好，特意開了一瓶酒，笑呵呵指名要跟李恒小酌幾杯，還不許他耍賴。

廖主編眼饞壞了，跟巴老爺子相處這么些年，還沒得到過這樣的待遇呢，可惜今晚要開車，不敢跟著喝太多。

這頓飯像磨洋工一樣，談興濃，吃得比較久，巴老爺子問了許多瑣事，當(dāng)?shù)弥阡浿萍円魳穼］嫊r，很是高興，說他年歲大，就喜歡這種接近大自然的音樂，還說等專輯出來，一定要第一時間去聽聽。

飯后，李恒看看時間，已然8：13

不早了，他帶著周詩禾同老師和小林姐告別。

送到院子里，巴老爺子這會才細致地打量一番周詩禾，臨了語重心長地再次拍拍李恒肩膀，矚附他：「有時間多過來坐坐。」

「談，好。」長者有要求，李恒自是滿口答應(yīng)。

徐匯距離楊浦不近，面包車載著三人到復(fù)旦大學(xué)時快10點了。

把兩大包讀者信放地上，李恒對廖主編發(fā)出邀請：「師哥，要不要上去坐會？」

廖主編連忙搖手：「有時間再來，都這個點了，我得回家休息，明早還要去京城開會。」

聽到有事，李恒當(dāng)即松開手，「行，那我就不留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嘞。」

目送面包車走遠，李恒扛起兩包讀者信對周詩禾說：「走，我們也回去。」

周詩禾說：「扛得動嗎，要不你留一包放這里，我到這守著。」

李恒道：「不用，才幾十斤而已，小意思啦。」

走到巷子盡頭，25、26和27號小樓一片漆黑，只有24號小樓有燈。

閣樓上正在乘涼的假道士，看到兩人就問：「你們兩個去哪了哦，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之前余老師還來找過你們。」

李恒仰頭問：「什么時候找我？」

旁邊的陳思雅說：「傍晚時分，大概6點左右。」

李恒問：「陳姐，那現(xiàn)在余老師人呢？」

陳思雅摸著大肚子，「不知道，沒找到你們，她在我家吃過晚餐就走了。」

李恒和周詩禾對視一眼，掏出鑰匙準(zhǔn)備開門進屋。

這時假道士吆喝：「李恒，聽余老師講，你明天有時間？」

李恒回應(yīng)：「有。」

假道士說：「明天去釣魚，去不去？」

李恒問：「去哪釣？」

假道士說：「問，問了你也不知道，早點睡覺，明早我來喊你。對了，思雅也去，

你把詩禾姑娘也帶上。」

李恒蒙圈：「陳姐去方便？不怕大太陽？」

假道士咧咧嘴：「出去散散心，那地方?jīng)隹欤蹘讉€響午就回來。」

約定好明天早上5點半出發(fā)，李恒進到屋里就問周詩禾，「要早起，你去不去？」

周詩禾沒拒絕，說好。

把兩包讀者信放地上，李恒要求：「你先去洗澡，我休息一下就來。」

周詩禾安靜望著他。

李恒嘴皮抽搐，「口誤，口誤！哎，你別著了，快點去吧，你這樣看得我心里發(fā)毛。」

周詩禾會心一笑，「不霸占你的了，去自己家洗，省時間。」

「嗯，也行。」

李恒懶得跟她瞎客氣，找出換洗衣服就進了淋浴間。

花幾分鐘洗完澡，李恒特意打手電筒去外邊查看了一番銀杏樹，果然是死了，比前幾天死得更徹底，最后一絲僥幸心破滅。

ps：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