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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zhàn):野獸們的榮耀 第六百七十六章 美子,到位
作為一個東北人,許朝陽對春、秋的感覺不太深刻,這兩個季節(jié)就像是被覆蓋了似的,原本在東北就不是那么明顯。
可山西這地方不一樣,這地方,四季分明。
而且,還有人說24節(jié)氣就是根據(jù)山西晉南的氣候確定的;也有人說世界上最早的氣象觀測臺遺址,就在山西的襄汾縣陶寺,換句話說,在古人眼中,那個地方就是標(biāo)準(zhǔn);更有人說節(jié)氣文化,最早的誕生地實際上是在山西……
只是,許朝陽現(xiàn)在卻沒有感受山西氣氛的心情,他之所以大清早的就趕到了忻口防線,其目的,是來接人。
小鐸回來了!
頭一站在粵州下船之后,一路隱匿行蹤、晝伏夜出的回到了陜北,而今天,則是他在陜北匯報完工作之后,回忻縣的日子。
那許朝陽能不來接么?
人家豁出命去遠(yuǎn)渡重洋,你不來接?合適嗎?
不光許朝陽來了,他還給老楊、鄧西侯都叫上了,就是要讓川軍也知道知道他許朝陽到底多有錢!
“朝陽,那伙人是不是小鐸?”
許朝陽順著楊靜宇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時,果然看到有一伙人在忻口之外的山腳下集結(jié),可看清之后,許朝陽這顆心卻根本放不下來了,因為,距離忻口越來越近的這個人,他已經(jīng)不認(rèn)識了。
這伙五六十人的隊伍距離忻口越來越近,等到了許朝陽的前面,其中一個滿臉興奮的沖了過來,高聲呼喊著:“首長!我們回來了!”
許朝陽沒敢認(rèn)!
他還是小鐸?。?p/>
還是那個身板硬朗、肌肉滿身的小鐸?。?p/>
這咋瘦成了這樣子?
小鐸瘦的嚇人,已經(jīng)沒法用皮包骨來形容了,兩腮深陷的同時眼眶都向內(nèi)扣了進(jìn)去,眼球成了整張臉上最突出的部分,整個頭骨的輪廓在這張皮下能清晰看見!
這是遭了什么罪才能給人折騰成這樣?
“鐸???”
許朝陽瞧了好半天才認(rèn)出了小鐸,楊靜宇立即催促著尤奎說道:“做飯,快,給孩子們做飯!”
許朝陽掃了一眼,跟著小鐸回來的,也就剩下五十來人兒了:“他們,都留在延安了吧?”許朝陽覺著畢竟那么多人一起來忻口還是不太安全,一部分人留在延安,派另外一部分人過來,等過幾天再派來一批也算是個比較好的選擇。
小鐸面帶微笑著的沖許朝陽說了一句:“都犧牲了。”
他眼睛里已經(jīng)沒有了淚花,可那表情嚴(yán)肅的則不像是在開玩笑,另外,哪有在這種事上開玩笑的?
“到了司徒那兒以后,出事了?”許朝陽試探性的問著。
小鐸搖了搖頭:“洪門那邊倒沒什么事,主要是回來的時候……”
他回頭看了身后那些人一眼:“我著急把這筆錢帶回來,就拒絕了司徒讓我們留在三藩市養(yǎng)身體的要求,可登船的時候,隊伍里的人受了風(fēng)寒?!?p/>
這年月風(fēng)寒是能要人命的,還別說這年月,即便是許朝陽那個時代,大洋彼岸的美利堅也能因為流感,幾萬人、幾萬人的死。
“這不么,我們這所有人幾乎都在集裝箱里被放躺下了,如果不是這回集裝箱里有了一個會洋文的,咱也能和船員溝通了,給尸體打集裝箱里搬了出去……這點人能不能回來都不一定?!?p/>
楊靜宇好奇的問道:“你們還有人學(xué)會洋文了?”
小鐸搖了搖頭:“不是咱們的人,人家本來也會?!?p/>
“你等會吧。”
許朝陽攔了他一句,越聽越糊涂,剛要繼續(xù)問,新一團(tuán)炊事兵系著圍裙跑了過來:“報告,面條已經(jīng)下好了?!?p/>
“走,一邊吃一邊說?!?p/>
五六口大鍋在忻口后面支著,苞米面的面條一把一把的往鍋里下,許朝陽領(lǐng)著人剛到鍋旁,炊事班的人就給戰(zhàn)士們遞過了碗筷,并每人都給他們挑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
可小鐸他們這些人見了面條就跟不要命似的往嘴里‘禿嚕’,那給楊靜宇看得,問了一句:“延安不管飯吶?”
“管?!毙¤I好不容易騰出來個空兒,回應(yīng)了一嘴:“我們到了延安先吃的飯,給楊家?guī)X警衛(wèi)團(tuán)好懸沒吃空了。”
問題是,他們那個已經(jīng)被挖空了的身體,哪是一頓飯兩頓飯能補(bǔ)回來的?
可許朝陽想的卻是,他們背著滿身的錢,竟然餓成了這個樣子!
“來,添個雞蛋?!?p/>
炊事兵拎著馬勺給他們往碗里加剛臥好的雞蛋,雞蛋才到小鐸碗里就讓他一筷子夾了起來,許朝陽眼看著這小子一口就塞了進(jìn)去,整個雞蛋,一口。
二大碗的苞米面面條,小鐸一個人吃了四碗,最后吃的實在吃不動了,坐在鍋旁邊也徹底站不起來了。
許朝陽此時看著小鐸,渾身上下細(xì)如麻桿,唯獨肚子……溜圓!
這小鐸才又打開了話茬,將他們到了美利堅之后所發(fā)生的事全給說了,還嘲諷的說道:“司徒還問我呢,問我給多少錢能留下替他辦事?”臉上的那種驕傲,在人都快瘦脫相了的情況下,依然飄蕩著。
“首長,我還有個問題?!?p/>
在許朝陽他們這些人看著小鐸直可憐的時候,他又開口了。
“你說?!眲e說他還有個問題,他就算提出什么要求來,許朝陽也不忍心拒絕啊,除了,再來一碗面條,這幫子人實在是不能再吃了,許朝陽都怕給他們撐壞了。
“雷達(dá),到底是啥玩意兒?”
許朝陽一瞬間就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雷達(dá)?”
“我們不是解救了一批華工么,當(dāng)中有個人,每天每那么念叨著雷達(dá)、這管兒那管兒的,還說,我們解救華工的那個工地,是老美準(zhǔn)備建的雷達(dá)基站,說的可明白了,我這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p/>
許朝陽立馬就想起來了,雷達(dá)這東西是怎么發(fā)明的,什么時候開始研究的,那他說不出來,可是二戰(zhàn)的時候,雷達(dá)到了英格蘭人手里,卻讓人家利用技術(shù)進(jìn)行了雷達(dá)波增幅,讓雷達(dá)有了遠(yuǎn)程預(yù)警的效果,自此之后,這東西被頻繁用于軍事,其中佼佼者,是老美。
“人呢?”
小鐸連頭都懶得回了,喊了一句:“吳兒啊?小吳!”
一個瘦小苦干的人端著飯碗湊了過來,碗里還剩著半碗面條,那肚子和小鐸一樣,滴溜圓兒。
小鐸一看見他就樂:“首長,這小子說自己去過老多國家了,什么英吉利、法蘭西、美利堅,是學(xué)成歸來之后,在粵州街頭讓人敲了悶棍,裝船當(dāng)成了豬仔。”
“那一嘴外國話‘嘀了嘟?!牟粩?,在集裝箱里這些日子,我們就指著他過呢,什么法蘭西話、英吉利話,這小子還會說意大利話,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糊弄我們。”
許朝陽看著眼前這個人,問了一句:“哪人???”
“太倉……瀏河……”
太倉!
瀏河!
姓吳!
許朝陽立即問道:“吳簡雄是你什么人?”
“我姐。”
你姐?
那個參加過美利堅絕密計劃,1936年去美留學(xué)后,奧本海默給她當(dāng)過導(dǎo)師的頂尖物理學(xué)家,被稱之為‘東方居里夫人’的超一流頂級科學(xué)家,是你姐!
你姐??!
許朝陽一個愣神兒的工夫,小吳瞬間正式了起來,之前身上的那股子‘瘋’勁兒完全消失了,將手里的碗放在了地上,還用袖子擦了擦嘴來表示對科學(xué)的尊重般說道:“您是領(lǐng)導(dǎo)吧?”
“我有非常重要的話和您說!”
許朝陽看著他,一動不動的看著。
這一次,小吳再介紹自己身份的時候,小鐸覺著他好像不太一樣了。
“我要告訴您,美利堅已經(jīng)擁有了超越整個時代的科技水準(zhǔn),他們用雷達(dá)基站覆蓋了整條海岸線……”
“他們的國家,遍地都是汽車,每一處工地上所使用的工程機(jī)械很可能咱們這個國家連見都沒見過!”
“這不是在危言聳聽,他們軍隊的戰(zhàn)斗力和在咱們國家領(lǐng)土上肆虐的小鬼子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幾年之前我回來就是要報效國家的……那時候的美利堅還沒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可這才幾年的工夫,他們以一年一個樣的速度在快速轉(zhuǎn)變著……領(lǐng)導(dǎo),科技,才是未來的主宰,您一定得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領(lǐng)導(dǎo),您能不能聽明白我在說什么?”
許朝陽怎么聽不明白?
他怎么能聽不明白!
他不光能聽明白,知道的比你還多!
小鐸一看許朝陽不出聲了,開口說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首長,三藩市的街頭,流氓打架用的是沖鋒槍、開的是汽車,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p/>
“在他們那個地界,海里跑著我這輩子都沒見過的大船!”
“首長,您還記得你們217用過的H34Y么?那是咱們戰(zhàn)士多羨慕的武器?可在那兒,只不過是軍隊里普通士兵的制式武器?!?p/>
“對了,還有這個?!?p/>
小鐸小心翼翼的給衣服一角撕開,從兩片子布中間,拿出了一張紙:“這是司徒讓人拆了一把加蘭德步槍之后,專門請人畫出的所有零件圖紙,如果咱們也能生產(chǎn),也能人手一把,那還怕什么小鬼子?”
這句話說完,小鐸將衣服脫了下來,將捆在身上、用布包裹著的美鈔卸下,那一疊一疊的鈔票被他十分珍惜的擺放在了許朝陽面前,隨即,他身后所有戰(zhàn)士都將身上的錢送了過來,這時,才第一次在許朝陽面前立正、敬禮!
“報告首長,我們的任務(wù),完成了!”
許朝陽看著他們長滿皮膚病的身軀、看著他們瘦弱的軀體,看著他們明明身上背著對于這個時代而言、屬于天文數(shù)字一般的巨款,卻給自己造得像個要飯的……
許朝陽也站起來了,非常正式的立正,將身體拔得筆直后,用力的還了一個軍禮。
他們,受得起。
“老楊,以217軍分區(qū)的名義,向晉察冀軍區(qū)上報小鐸等人的功勞!”
“他們,是217永遠(yuǎn)的英雄!”
“是這個國家永遠(yuǎn)的英雄!!”
千恩萬謝,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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