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第17章 舞紅花
清晨時分,裊裊炊煙自客峰升起,太后精氣神極好,起了個大早便開始燒火做飯。
就太后這萬金之軀,為誰燒火做飯都算折壽,但對方是未明侯,大內(nèi)高手們也不好多言,荊錦站在太后身旁,為她打下手,口中則道:“要去叫侯爺起床嗎?”
“他昨日勞累,讓他多睡一會兒吧,飯好了再說。”說著,太后想起了什么,看向荊錦,“昨夜,侯爺似乎與帝師,妹子待在一起,倒是沒在自己房間睡?”
荊錦點(diǎn)頭,猜測道:“侯爺昨晚吸收霞云蠱的藥力,帝師與小閻王都在為他護(hù)法吧。”
太后收回視線,微微頷首,但心底已經(jīng)泛起幾分狐疑……太后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只是因愛玩愛鬧才顯得她大多時候像十幾歲的小姑娘般純真。
以她對慕璃兒的熟悉,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已經(jīng)讓她看出了幾分不對勁兒。
“還是叫他們起床吧,正好商議商議是直接去青城山還是先去成都……罷了,本宮自己去。”
太后提著菜刀,離開廚房,徑直來到趙無眠的別院前。
臥室內(nèi),慕璃兒的衣裙四散,兩只腳兒都還穿著白襪……薄被搭在身前,睡夢中稍微一動,薄被便自上滑落。
趙無眠剛醒,睡在她旁邊,左手在被褥下,右手則被慕璃兒枕著,小臂屈起,手掌與指頭陷進(jìn)。
趙無眠很想大清早再入水洗澡一次,但慕璃兒已經(jīng)累得夠嗆,而且這個時間點(diǎn),太后,洛湘竹基本也都醒了,便琢磨起自己的實(shí)力。
當(dāng)時沈湘閣就說過,也就第一次才會如此進(jìn)步顯著,畢竟雙修功法也不是萬能……這功法主要還是輔助療傷用的。
真想靠這個拔高功力,要么日積月累,幾十年如一日;要么就走極端,學(xué)本我堂的采補(bǔ);要么,就是在‘質(zhì)量’下功夫。
什么質(zhì)量?當(dāng)然是對象的武功越高,效果更好。
慕璃兒天人合一,翻遍全世界都不超過十人,一身所學(xué)盡是劍宗真?zhèn)鳎嫣幾匀徊恍。踔磷屭w無眠感覺單單這次進(jìn)益,就已經(jīng)能抵過紫衣此前寄給他的毒丹之和,甚至超出不少。
只是稍稍遜色于霞云蠱罷了……這也是自然,此方世界天人以上的武者能有幾個?其中又有幾個女子?這些女子又有幾個有元陰?
層層條件篩選下來,趙無眠估摸著也就五指之?dāng)?shù),慕璃兒,蕭遠(yuǎn)暮,蒼花娘娘……沒了,頂多再加個西域的孟婆。
興許還有,但肯定與趙無眠沒關(guān)系。
而這個益處,主要是在于氣血筋骨,內(nèi)息質(zhì)量,也就是‘?dāng)?shù)值’,而不是武功這種‘技法’……但趙無眠有奈落紅絲,技法本就不差,他和溝通天地之橋的頂尖高手主要差的就是這種‘?dāng)?shù)值’。
這便無疑于雪中送炭。
這還只是慕璃兒的元陰,再加上此刻已經(jīng)被他徹底消化的霞云蠱,已經(jīng)讓趙無眠的實(shí)力拔高到他來峨眉前難以望其項(xiàng)背的地步。
如果此刻他再與唐微雨廝殺一場,用上天魔血解,定然能單靠筋骨力氣壓著他打……畢竟唐微雨最擅長的還是輕功暗器,在一眾武魁高手中,他的‘?dāng)?shù)值’算較低的。
不過雙修雙修,講究同進(jìn)同退,自是對雙方都有好處,趙無眠感受著熟美師父肌膚的滑膩彈性,倒是不知師父進(jìn)益多大,料想也不菲……
“師父,有人來了,聽步伐,不似紫衣……”
慕璃兒當(dāng)即驚醒,她和徒弟上床的丑聞可絕不能傳出去,當(dāng)即來了精神,掀開被褥就要穿衣。
噗嗤————
雖然慕璃兒睡著了,但摳門時身體還是很誠實(shí)的給了反應(yīng),此刻姿勢一變,趙無眠順勢收回手,便有異響傳來。
慕璃兒身形一軟,羞惱瞪了趙無眠一眼,但也顧不得多言什么,抬手便用控鶴擒龍功吸來散落一地的衣裙。
砰砰砰————
敲門聲伴隨著太后的聲線一同傳來,“侯爺,睡醒了嗎?早飯快做好了。”
但太后既然來‘捉奸’,肯定就不會老老實(shí)實(shí)等趙無眠開門,因此隨意敲了兩下門,就伸手推門。
趙無眠頂撞師父時自然是門窗緊鎖,但那門栓也就擋擋一般人,太后雖然實(shí)力不強(qiáng),卻也會武藝,她此刻運(yùn)起內(nèi)勁,微微用力,門栓便‘咔嚓’一聲。
眼看房門都要被推開,慕璃兒才堪堪套上肚兜與裙子,要是被太后發(fā)現(xiàn)她和徒弟上了床,那慕璃兒干脆不活了。
紫衣畢竟還是不熟,當(dāng)半個陌生人看待也就罷了,但太后可是從小和慕璃兒穿一條裙子長大的……可武藝再高,也不可能這么多時間內(nèi)穿戴整齊,畢竟姑娘家的衣物本就繁瑣。
慕璃兒眼底不由浮現(xiàn)幾分慌亂,甚至已經(jīng)琢磨起要不要在太后開門的一瞬間就暗器給她砸暈,還是趙無眠反應(yīng)迅速,衣物也較為簡單,套個褲子與外衣,繼而直接運(yùn)起‘天魔血解’,而后在開門之前,驟然發(fā)力。
砰————
太后的小手剛摸上門栓不久,便看眼前木門忽的炸開,轉(zhuǎn)而一道人影宛若野獸撲在她身上,一手鉗住她的小臂,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
太后武藝再高,在趙無眠面前也沒有還手之力,直接就被撲在地上,就跟趙無眠色膽包天要采了太后這朵天底下身份最高貴的花兒似的。
“趙無眠!你!”太后眼底慌亂幾分,而后瞧見趙無眠微微泛紅的肌膚與兇狠的眼神,當(dāng)即了然……一晚上過去,霞云蠱還沒消化完呢?不愧是蠱王之毒,就是猛哈。
念及此處,太后也不慌了,轉(zhuǎn)而臉色極冷,“侯爺什么意思?本宮為你做了飯,叫你起床,你就如此對待本宮?”
周圍大內(nèi)高手都被嚇了一跳,連忙趕來,便看趙無眠好似也反應(yīng)過來,從太后手里拿過菜刀,起身誠摯道歉,
“霞云蠱還未徹底吸收,腦子有點(diǎn)不太清醒……太后提著菜刀過來,本能,本能……驚嚇了太后,抱歉……”
太后的裙子臟了些,她冷著臉起身,望著趙無眠,忽的笑了下,但笑容里卻沒有絲毫溫度。
“昨晚一次,今早一次……未明侯吸收霞云蠱,神志不清,本宮理解,可侯爺不對其他人兇狠,偏偏屢次頂撞本宮……看來本宮往日很讓侯爺心底不滿,這才有所釋放……”
“太后對我很好,我的性格太后也不是不知道,何必說這種氣話?”
“你的性格?那侯爺是假借霞云蠱一步步頂撞本宮,先是言語,再是動作,最后怕不是要去床上……哇。”太后故作吃驚,而后抱住自己的胸脯,“本宮平時對侯爺開開‘穢亂后宮’的玩笑話,侯爺該不會真有這層意思吧?”
周圍趕來的大內(nèi)高手聞聽此言,臉色都是一僵,而后同時看向四周,裝作什么也沒聽見。
“……我在太后心中的形象便是這種色胚?”
“呵呵,既然起床了就整理整理衣物,洗漱吃飯。”太后瞥了眼趙無眠隨意披著的外套,冷著臉轉(zhuǎn)身離去,繼而背對著趙無眠,眼神開始發(fā)亮,露出稍顯興奮的笑。
而慕璃兒早已借著趙無眠制造的機(jī)會,穿好衣物,打開窗戶,悄聲離去。
太后的小癖好被滿足,倒是忘了‘抓奸’這事。
飯桌上,唐微雨也來了,朝趙無眠微微拱手。
他作為武魁高手,心中自然也有傲氣,怕朝廷,只是怕禍及家眷,但他本身對朝廷并沒有什么敬意,唯一心服口服的人便是趙無眠,因此只對他行禮,開門見山道:
“昨晚給范鴻升喂了點(diǎn)藥,他都老實(shí)交代了,九黎部族由五大世家掌控,范家便是其中之一,而九黎總舵實(shí)際并非在苗疆,另有他處,但范鴻升本身只是范家養(yǎng)的狗,具體位置也不知。”
“不在苗疆,還能在哪兒?”太后微微蹙眉,涉及正事,太后還是很正經(jīng)的。
紫衣打探了不少九黎的事,知道的倒是多一點(diǎn),“九黎在大離境內(nèi),勢力最大的地域就是苗疆……倘若總舵不在苗疆,那就是在別國。”
這世道可不僅僅有大離,彈丸小國也不少,只是能打的不多,但若是在別國,那就有點(diǎn)麻煩。
趙無眠琢磨幾分,喝了口豆?jié){,微微搖頭,“即便九黎真是境外勢力,只要他敢在大離搞事,那就想辦法連根拔起,不過此刻談?wù)搰c國之間的戰(zhàn)事還為時尚早……”
他頓了頓,對唐微雨的效率倒是稍顯意外,“半晚上的時間就能逼問出東西……是范鴻升貪生怕死,還是你們唐家在審訊之道另有所長?”
唐微雨自懷中取出瓷瓶,小心翼翼倒在掌心,道:“此乃改良后的五石散,吸食后,渾渾噩噩,神志不清,卻會讓人感到一陣舒爽,但本身還是蠱毒,不僅對人體有極大害處,還有點(diǎn)成癮……”
聽了會兒趙無眠便反應(yīng)過來,抬斷唐微雨的話,語氣嚴(yán)肅,“你們唐家還煉鴉片!?”
“鴉片?”唐微雨面露疑惑,解釋道:
“侯爺,五石散早有流傳,取‘鐘乳、硫黃、白石英、紫石英、赤石’五物煉制而成,藥性燥熱,服后使人全身發(fā)熱,短時間迷惑人心,甚至有壯陽之效……
但這只是謠言,五石散唯一的效用,只是短時間內(nèi)迷惑人心,且對身體害處極大,我手中這瓶是改良過的,特化了‘迷惑人心’這一效用,本身還是把它當(dāng)蠱毒用。”
“給本姑娘瞧瞧。”紫衣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改良版,拿過小瓷瓶,掀開輕嗅了下,柳眉當(dāng)即一挑,“里面有味藥,我不認(rèn)得……是什么?”
“舞紅花,最近幾年才在蜀地小范圍流傳,約莫是剛培育而出的新型毒草,本身只流通于黑市,數(shù)量極少,我們唐家也只是因在蠱毒一道江湖聞名,才有渠道買了些。”唐微雨回憶幾分,而后道:
“舞紅花本身花大艷麗,香氣濃郁,但萃取汁液,數(shù)十朵凝練如此一小瓶,便有了成癮與致幻效用,將其調(diào)配于五石散內(nèi),便可惑亂人心,但舞紅花本身太過稀少,造價昂貴,成本與價值相差甚遠(yuǎn),因此我們唐家也沒在這花上多精研。”
媽的這就不就是鴉片!?
趙無眠的臉色當(dāng)即一沉,“近年才在蜀地黑市流傳……因此這花是有人專門培育而成?范家培育的?”
唐微雨搖頭,“范鴻升也不知,但范家近年與刀魁有合作,具體合作什么卻不得而知,倘若是一同培育舞紅花,從時間上看,倒也對得上。”
聞聽此言,趙無眠心底一股火蹭蹭蹭就往上冒。
他殺了范離,范家于是要?dú)⑺w無眠無話可說,江湖的恩怨情仇向來如此,很難分得清對錯,趙無眠也不會自詡什么九黎有他需要的九黎蠱,范家與他有仇,于是九黎便有取死之道等等。
如果有的選,趙無眠甚至想以買賣的方式,從九黎那邊買來九黎蠱,沒必要直接上手搶人家的傳家寶,他又不是蠻不講理的土匪。
但舞紅花一出,這意味可就截然不同,
慕璃兒眼看趙無眠的表情一下便沉了下去,稍顯不解,“怎么了?”
“舞紅花這種東西,適量藥用,倒是對杏林有益,但若不加管控大規(guī)模培育,讓唐家主這五石散在江湖各處流通,就是國破家亡的下場。”趙無眠冷聲道。
舞紅花,從效用上有點(diǎn)像罌粟,也就是目前才剛到培育毒品原材料的階段,甚至培育方式還沒成體系,只能算毒品雛形中的雛形,因此他人還看不到這東西大規(guī)模繁育后的下場,但趙無眠對此自然是一清二楚。
在場都是聰明人,稍微點(diǎn)幾句就通。
太后臉色當(dāng)即便冷下來,拿出一國之母的威嚴(yán),“調(diào)兵平了青城山。”
洛湘竹被嚇了一跳,事態(tài)已經(jīng)嚴(yán)重到要派軍隊(duì)下場了嗎?
趙無眠琢磨幾分,還是搖頭,“平了青城山?jīng)]用,抓到背后那個有法子培育舞紅花的人才是關(guān)鍵,這需要慢慢查,一旦調(diào)兵,他聽到風(fēng)聲當(dāng)即就跑,再想找可就不容易,萬一找錯了人,這東西和青連天無關(guān),那也不好解釋。”
太后柳眉緊蹙,思琢片刻還是點(diǎn)頭。
趙無眠則看向唐微雨,“勞煩唐家主打入范家之余,再幫我留心黑市,若有舞紅花售賣的消息,給我消息,或是唐家主派人順藤摸瓜查一查。”
唐微雨點(diǎn)點(diǎn)頭,繼而琢磨幾分,又道:“想殺侯爺?shù)娜四朔都业兆臃稌衲瓴坏饺畾q,本身習(xí)武天賦不錯,但還沒侯爺如此妖孽,因此并未進(jìn)窺天人,
不過他爹范家家主乃是溝通天地之橋的高手,根據(jù)范鴻升所言,范家家主實(shí)力比刀魁還要高出不少,我敗于侯爺,那下次派來殺侯爺?shù)模辽僖彩俏淇呤郑顮斍杏洰?dāng)心。”
趙無眠頷首,后想起了什么,看向紫衣,“凡事都有兩面性,舞紅花用于五石散,危害不可估量,但若用以醫(yī)藥,也有不俗效用……不如帝師與我等同行,以你的本事……”
紫衣淡淡抬斷趙無眠的話,微微一笑,“想和本姑娘一起闖蕩江湖就直說,不用這么拐彎抹角,你叫聲姐姐,我就允了。”
趙無眠端起碗,又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豆?jié){,而后道:“服下霞云蠱后,帝師還沒有為我診斷過吧?這體質(zhì)貌似是你一生所求……姑娘也不想一生心血?dú)в谝坏┌桑俊?p/>
紫衣眼角抽了下,深呼一口氣,“這輩子算栽你手里了……”
趙無眠笑了笑,吃過早飯,也沒多耽擱,很快便離開峨眉,趁雨朝北而行,很快便消失在瀟瀟雨幕中。
目的地自然是成都。
青連天位于青城山上,而青城山在成都西側(cè)不足百里地,山下雖有城鎮(zhèn),但不成規(guī)模,武魁牌匾那‘減輕歲賦’的效用,便用于成都。
刀魁長兄羊舌殷還有七日便要在成都舉辦壽宴……之所以選成都,約莫是因蜀地大部分的江湖勢力都在成都,而近來因?yàn)檠蛏鄥苍票粍儕Z刀魁牌匾一事,導(dǎo)致蜀地江湖不太平,武林魁首位置隱隱不保。
此次壽宴,約莫也有借著這機(jī)會穩(wěn)定蜀地江湖之意
羊舌殷與幻真閣勾結(jié)一同偷了蕭遠(yuǎn)暮的展顏簪,趙無眠打算先去成都打探清楚展顏簪的事,順帶查查舞紅花,而后再上青城山與羊舌叢云一較高下。
趙無眠駕著馬車,望著眼前連綿青山,遠(yuǎn)處煙雨朦朧。
九黎,刀魁,幻真閣也不知在蜀地謀籌多久,此去一行,倒像踏入蛛網(wǎng)……不過趙無眠并不擔(dān)憂,畢竟他知道,此次成都壽宴,蕭遠(yuǎn)暮與蘇青綺肯定也會出面,只是不知會以何等方式。
半月不見,趙無眠委實(shí)想念蘇青綺,而蕭遠(yuǎn)暮……趙無眠對她的感官比較復(fù)雜,一時之間難以說清。
唐微雨站在山門前,望著漸行漸遠(yuǎn)的馬車,身后有嗓音傳來,“開水白菜……這么復(fù)雜的菜式,真不知我此前是怎么學(xué)會的。”
唐微雨愣了愣,而后轉(zhuǎn)身回首,同身邊人一起踏上石階,“你也不用強(qiáng)迫自己做這些事。”
“我心甘情愿,算什么強(qiáng)迫……”少女回首看向那已經(jīng)消失在遠(yuǎn)方的馬車,“未明侯也和我一樣失憶了?”
“恩。”
“唉……希望他盡快恢復(fù)吧。”
“因?yàn)槿绱耍愕挠洃浺材鼙M快恢復(fù)?”
“不,我只是覺得我身邊尚且有你,他身邊一定也有人……罷了,說這些糟心事兒做什么……開水白菜太麻煩了,你還是換個喜歡吃的東西吧。”
“山下就有賣,要不我買點(diǎn)回去……”
“嘿,你有沒有良心?本姑娘給你做菜你還不樂意?”
“好好好……”
兩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山林之間。
山門還沒修好,工匠們手持工具叮鈴哐當(dāng),有人瞧見了唐微雨身邊那位少女,稍顯好奇,“那個女娃兒……不覺得有有點(diǎn)像唐夫人嗎?”
“唐家主的閨女兒?”
“爪子哦,我們此前怎么不曉得他還有個女兒撒?”
“人家家似,需要似無巨細(xì)都告訴你嗎?師父告訴你,人在江湖,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別太把自己當(dāng)回似。”
言談間,雨落峨眉,水珠垂落,沙沙作響。
成都,一棟宅院中。
范書楠坐在太師椅上,手里捏著范鴻升飛鴿傳書寄來的信,上面寫著他從唐白岑那兒套的話。
旁邊有心腹問:“少主,如何?那趙無眠,可是當(dāng)真可以在天人之階越級打敗武魁高手?”
范書楠放下信,琢磨片刻,而后微微搖頭,“唐微雨沒用全力,趙無眠本身是靠著鮮于晨的秘法,才得以與武魁勉強(qiáng)抗衡,但這秘法有時間限制,只需游擊戰(zhàn),自可拖死他……倒是與我此前的猜測差不多。”
“即便如此,他也是天人合一的佼佼者,即便不是武魁的對手,但在武魁手中逃命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倒是不太好殺……”心腹眉梢緊蹙,“還是得靠武魁高手,才能與他一戰(zhàn),但家主目前不在成都,我們這邊人手相對緊缺。”
范書楠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他派魏和同前去打探趙無眠的消息,從而讓趙無眠與唐微雨起沖突的法子,算是雙刃劍。
雖然借著唐微雨這柄刀試探出趙無眠的實(shí)力,但就魏和同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性子,除非一個照面就被趙無眠一刀砍死,否則定然會把他供出來。
而目前得罪過趙無眠的人下場都不是很好,范書楠就是想隱居幕后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也不可能……梁子已經(jīng)結(jié)下了。
“趙無眠來蜀地,一為慕璃兒解毒,二為挑戰(zhàn)羊舌叢云。”他的心腹此刻言道:
“唐家根本沒有霞云蠱的解藥,趙無眠注定無功而返,慕璃兒雖同為天人,可毒質(zhì)在身,實(shí)力根本發(fā)揮不出幾成,若想殺了趙無眠,怕是沒有比此刻更好的機(jī)會,否則他回去京師當(dāng)縮頭烏龜,下次再想殺,可是不易。”
“我知道。”范書楠端起杯茶,“羊舌叢云是江湖人,講江湖規(guī)矩,不愿圍殺以多欺少,羊舌殷身為刀魁長兄,倒是沒那么古板,武藝在青連天也僅僅位居羊舌叢云之下……聽說他靠著刀魁的關(guān)系,去過幻真閣,感悟過九鐘,但天賦差了點(diǎn),沒有溝通天地之橋?”
心腹頷首,“刀魁心無旁騖,眼里只有武道,因此青連天這基業(yè)大都是羊舌殷掌事,所以他也算不得純正的武人,天賦雖然與刀魁一脈相承,極為不俗,但終究被俗世所擾,遲遲難以溝通天地之橋,想必心底也是很不服氣,憑什么他弟弟就行,他卻不行……”
范書楠輕抿一口茶水,沉默無言,片刻后,放下茶杯,長身而起,卻是忽的道:“趙無眠會不會死在蜀地其實(shí)不重要,但不能讓朝廷查到舞紅花,我先去找魏三爺,他如今與我等早已站在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羊舌殷……該如何利用?”
“想辦法將趙無眠引去成都便是。”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