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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卵胎化 第364章 善意,沉淀中
回返甲峰之上,季明沒有驚動(dòng)任何人,不過即便如此低調(diào),還是引起一個(gè)人的注意。
在甲峰的一處側(cè)崖前,泰禾真人臂彎內(nèi)托持著一根玲瓏寶尺,他的腳步略急一點(diǎn),上至崖臺(tái),接著對這一位來者仔細(xì)的審視起來。
“龍章鳳姿!”
泰禾真人點(diǎn)頭贊道。
“真人謬贊。”
季明不知這位真人為何來此迎他,一時(shí)間竟有幾分受寵若驚。
這泰禾真人是誰,乃是釣龍翁的大弟子,唯二弟子中的一位,其修道二百余年,業(yè)已煉就金丹一枚,只不過未曾丹成上品而已。
“哈哈~”
泰禾真人大笑一聲,一把拉住季明,對著天上一抓,一條云橋垂下,其盡頭通往峰上一處寶閣前。
“金童不必灰心,師傅老人家雖固執(zhí)了些,但是心中還是愛才的。不過是早年在鶴觀修行時(shí),有那一段不愉快經(jīng)歷,這讓他心中有所積怨而已。”
泰禾真人拉著季明一道走上云橋,在言語中多有安慰之意,說道:“以你之天資,三峰一府中,除了師傅這等人物之外,確實(shí)再?zèng)]誰有資格教導(dǎo)。”
步上云橋,季明忽然止步。
“真人,若是無緣,便是算了,此事強(qiáng)求不得。”
泰禾真人面有沉吟之色,問道:“金童難道不愿拜入釣龍翁的門下?”
“非也。”
站在云橋之上,季明俯覽峰上風(fēng)光。
有見那嶙峋之山石,如獸似禽,活靈躍出;盤曲之古松,松針晃金,濤聲悠揚(yáng);隱峰之寺觀,紅墻金瓦,飛檐翹角。
“佛門講緣法,無緣縱使得法亦是難練,我想師徒之間的道理也是如此。”
聽到季明的話,泰禾真人眉頭深皺。
他為了季明入門之事沒少在外面奔走,這其中倒不是因?yàn)榧久骱狭怂难劬墸皇遣辉缚吹剿@一脈弱于那鎮(zhèn)虎翁下的一脈。
師傅釣龍翁在數(shù)百年中,只收了兩個(gè)弟子,也就是他和師弟。
當(dāng)年,在師傅收下師弟不久,便設(shè)下了‘非釣龍者不可入其門下’的考驗(yàn),為此他還歡喜了許久,認(rèn)為師傅從此只會(huì)在他和師弟身上傾注心血。
事實(shí)也是如此,但是看著鎮(zhèn)虎翁連收七徒,在靈光甲峰之上聲勢赫赫,自此總有揪心之感。
后來,在鎮(zhèn)虎翁破格收了羅行舒之后,便更明白只憑他和師弟二人,難以撐起「靈辟岫」的聲勢。
自成丹以來,他也收有不少弟子,可是成材的寥寥無幾,敗壞名聲的倒有不少,單單是這清理門戶,便已是讓他心力俱疲了。
這些年里,泰禾真人有所恍悟,自己這是生了心魔,這才濫收弟子。
心魔可查,除之卻難。
云橋之上,泰禾真人笑著說道:“金童,觀汝之過往,可不是隨緣之人,就說不久前炳溶山一事,其中可是頗有幾分霸道。”
“真人見笑。”
在炳溶山上的事情,本就是做給山上諸真看的,季明并無被看破手段的局促,道:“今日來此峰上,只為靜待山上大會(huì)召開。
真人為我之事奔走,金童心中感激不盡,日后若有差遣,定然從命。”
說著,季明足下生出粉桃霞云一朵,托著他飛離云橋而去,在靈光甲峰上的一無人處落下。
泰禾真人在橋上站立許久,直至橋外來有二道到來。
此二道皆著水合服,其中一位著氅衣,袒胸露乳,一臉的福相,正是泰禾真人最得意的弟子,也是釣龍翁二代首徒——徐偃子。
徐偃子坐于一條金色大魚的背上,老遠(yuǎn)便喊道:“師傅,此金童當(dāng)真不凡。”
“不凡是不凡,卻也桀驁。”
另一道人說道。
此道人也是泰禾真人的弟子,名喚楊乾,不過在山上聲名不顯,道行不深,但是平日辦事妥當(dāng)周全,深得泰禾之心,素有倚重。
泰禾真人默然許久,才道:“他在火墟洞中長大,對山上本就歸屬不強(qiáng),再加上有地方大師的教導(dǎo),擇師便沒那么迫切了。”
“那大師如何能同師爺相比。”
二道說道。
泰禾真人面色凝重,道:“現(xiàn)在自是不能相比,但.地方大師成丹數(shù)百年,早已四境圓滿,破入五境不過是未來二三十年的事情。
又或許,就在眼下了。”
“若是如此,金童那一番話怕真是吐露心聲之言。”
徐偃子說道。
“師傅,若真是如此的話,您在錦碧水府的那一番布置,可就是白白的費(fèi)心思了。”楊乾眼神一閃,再說道:“我看沒必要將金童納入我們這一脈下。
徐偃子師兄天生仙骨,強(qiáng)過金童不知多少,何必將大好機(jī)緣浪費(fèi)在金童身上。”
“師弟,我是自認(rèn)不比金童差。
但目前來看,連離朱師叔的得意弟子劉安都已栽在金童坐騎之下,我比劉安也就強(qiáng)出那么一籌,恐怕一時(shí)間也難以力壓于他。”
徐偃子很是誠實(shí)的道。
“霸道修行非正途,仁心失卻道自蕪。
情義場中修如幻,仙途清靜行似珠。
奇技淫巧修非真,霸王之業(yè)夢易殊。
歸隱山林修本性,養(yǎng)德待春道自舒。”
泰禾道人吟罷道詩一首,隨即在云橋之上拂袖而去。
徐偃子對著師弟問道:“師傅這是什么意思?”
“且看將來。”
楊乾說道。
“說了等于沒說。”
在甲峰一處有異花奇草,檜柏青松之地,季明在此就地取材,準(zhǔn)備建了個(gè)草廬。
他選擇自己動(dòng)手,不借于外法,可是在搭了大半天后,這草廬東倒西斜的樣子,似乎成了個(gè)大煞風(fēng)景的危廬。
接著,不死心的季明又指揮千手兒去搭,那百多條的手臂一通施為,這草廬是越搭越高,偏偏沒有倒下來,成了個(gè)草廬小塔。
不過就算是這樣,季明也沒有喊來山下陰世里熟知營造的陰吏幫忙。
他自個(gè)在這里忙活了幾天,這草廬那是越搭越怪,最后索性在這怪廬中住下了。
在這里,季明除了回顧過往,整理從前所得,沉淀自身之外,那便是打理廬外,清理雜草,開辟藥圃,算得上一種放松心神的方式。
只是這樣的日子還沒過上幾天,峰上就有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主動(dòng)上門。
“羅師姐!”
季明笑著打招呼道。
“打一場。”
羅姬道。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季明笑容瞬間收起,頓時(shí)沒了興致,接著蹲下來侍弄他的藥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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