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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成真,我曾俯視萬古歲月? 391.小院悠閑、白衣卿相、大隋太子的邀約
你為眾人沏茶。
小院也沒有如此多的茶具,又去借用。
屋內(nèi)床榻狹小,無法容納眾人,胡蕓娘等人沒有進屋內(nèi),便在院中尋了石椅坐下。
小院內(nèi),一棵梧桐樹挺拔而立,后面的屋頂上升起裊裊炊煙。
蘇云倒是覺得風(fēng)趣,搖頭晃腦低吟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家中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云婉等人都是西廂樓的花魁,早就習(xí)慣左右逢源,面對這個場面也沒有讓話落在地上。
云婉笑道,“小院,活色生香,自有一方天地。”
謝軒倒是在一旁負手在后站著,神情淡淡,昨日晚宴,已經(jīng)定下了謝觀入贅之時,不日宗族就會通知。入贅,總是讓人不恥!
這位九弟謝觀可惜了!
胡蕓娘見你忙活著泡茶,又時不時往灶里添柴火,一時間竟有些恍惚,難以將眼前這個“下的廚房的少年”與昨日群芳宴上那位詩詞風(fēng)流、被金子嘆老先生贊為“白衣卿相”的才子聯(lián)系起來。
周允兒連忙上去幫忙,端來茶水。
“觀公子,讓允兒來吧。”
沉香似乎也沒有料到今日來是見謝觀,會是如此場景。
她本以為昨日所見的謝觀本是一個持才傲物之人,如今倒是被院中一切顛覆了。
果然西廂樓傳聞之中,這位謝觀出生太差,小時母親離去便哭瞎了雙眼,在謝府并不受寵。
跟在眾人之中的兩位風(fēng)姿不凡的女子,也是第一次見到謝觀,眼中不禁流露出奇異之色。
聞名不如見面!
兩人仔細打量著小院,心中卻有些不解:即便謝觀是庶子,也不該住得如此,謝家這般做法,未免失了體面。
沉香目光落在石椅上擺放的書卷上,隨手拿起那本《圣語》,乃是第一代夫子弟子根據(jù)他的言行所著作,在汴京幾乎家家戶戶都有藏書。
她翻開一看,便見書頁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字跡工整,筆力遒勁。
沉香輕聲念道:“君子欲于言而敏于行,君子可內(nèi)斂不可儒弱,面不公可起而論之。”
念罷,她眼中一亮,忍不住繼續(xù)翻看。
字里行間,筆墨端正,一絲不茍,仿佛透過這些字跡,便能窺見書寫者的心性與氣度。
沉香心中震動,忍不住抬頭看向于還在忙碌的少年,也不因為貧寒的家境面對眾人有絲毫懦弱。
沉香原本心中的悶氣消散了大半,回想起之前的種種,似乎眼前的少年始終榮辱不驚,從容自若。
倒是自己說話刺耳了些!
你元神微微一動不由望向院外,泛起一絲無奈,今日的小院實在太過擁擠,怕是連院子里都站不下了。
沒過多久!
蘇云等人也注意到院門外似乎又來了一行人。
定睛一看,竟是謝家大院的六少爺謝原、寄住在謝家的張云芝,以及謝家二院的謝琦月。
更令人意外的是,李家的大小姐李書婉和花魁公孫娘子也在其中。
這一行人走來,引得來往的下人紛紛側(cè)目,目光中滿是驚艷與好奇。
實在是因為這一行人太過出彩,無論是身份還是容貌,都足以引人注目。
你已經(jīng)走到門口迎接。
蘇云見到李書婉,眼中閃過欣喜,顯然能在此地遇到她,心中自是歡喜。
幾位花魁也紛紛起身相迎,舉止得體。
謝原大步走來,歪著頭往院內(nèi)張望,“觀弟,今日怎么來了這么多人?你家可是好生熱鬧!”
他說完,神秘兮兮地湊近你,低聲道:“等下我給你瞧,給你帶了好東西來了。”
說罷,他悄悄拉開胸前的衣襟,露出一本藍皮的書,封面上赫然寫著《草燈和善》四個字。
謝琦月見狀,好奇地扒拉著腦袋湊了過來,想要一探究竟。
你見謝原擠眉弄眼的模樣,便知曉這本書不宜在眾人面前顯露,將書塞回他的衣襟中。
謝琦月翹著嘴,嘟囔道:“藏頭露尾的干什么,本姑娘才不稀罕呢!”
李書婉走上前,笑地招呼道:“觀公子,又來打擾了。”
蘇云已經(jīng)走上前含笑道,“書婉,你也來了。”
“云公子也在,真是巧了。”
除開張云芝,你目光落在幾人之后的紅衣綢緞做男裝的女子身上,高馬尾,眉目如畫,在人群之中難以忽略,正是紫瀟閣的花魁公孫娘子。
公孫娘子抱拳道,“觀公子有禮了。”
月華軒眾人倒是沒想到這位紫瀟閣花魁之首公孫娘子會來此地。
你笑著點頭,將眾人一一引入院內(nèi),一時間倒是顯得小院擁擠。
公孫娘子環(huán)顧小院,臉上帶著欣喜之色,笑道:“我以前的心愿就是有一處自己的院子,倒不是種種花養(yǎng)養(yǎng)草,而是養(yǎng)幾匹快馬,有幾架兵器架。”
她的想法果然與尋常女子不同,言語間透著一股豪邁之氣。
周允兒聞言,接話道:“我倒是與公孫姐姐想法不同。我也想要一方院子,不過只是想與心儀之人相夫教子,便已是滿足了。”
她說著,目光若有似無地瞥向你。
云婉見狀,打趣道:“真要你洗碗做飯,種菜買油,允兒你真做得來?在家里跳胡璇舞可是不行,要被婆婆戳脊梁骨的。”
沉香也笑著接話:“妹妹倒是可以邊做飯邊跳,一舉兩得。”
周允兒走到云婉身旁,故意板著臉,嬌嗔道:“婉姐姐,你看他們!就知道欺負人。”
云婉等人與沉香、胡蕓娘原本有些過節(jié),但經(jīng)過這一番玩笑,彼此間的隔閡似乎也煙消云散。
女子之間的感情仇恨便是如此,來得莫名其妙,去得也是這般。
胡蕓娘環(huán)顧四周,忽然問道:“香君妹妹呢?怎么沒見她?”
李香君、云婉、馮雅雅幾人向來出入成對,今日來謝府,不應(yīng)該沒有作陪。
云婉聞言解釋道:“香君陪雅雅去大院換贖身的作保書了,待會就來。”
她說著,目光轉(zhuǎn)向你,“張先生也一同去了。”
你輕輕點頭,張源來也來了。這些青樓女子贖身并非易事,除了需要贖身的銀兩,還需官府的宗人渡文,以及九大姓的作保書,三者缺一不可。否則,月華軒是絕不會放人的。
張源來是謝府的清客,此次前去,想必是請了大院的諸葛夫人作保。
沉香聽到馮雅雅的名字,不禁想起她贖身的事。馮雅雅贖身后,竟要跟隨一位貧寒的秀才前往隴西道,此事在月華軒曾鬧得過風(fēng)波。
一位只有秀才功名、一貧如洗的男人,如何能托付終生?
此事被不少人恥笑,甚至成了茶余飯后的談資。
云婉等好姐妹也曾勸馮雅雅三思,畢竟隴西道地處偏遠,生活艱苦,前途未卜。然而,馮雅雅心意已決,甚至因此與幾位姐妹鬧得不愉快,眾人心中雖有不舍,卻也無可奈何。
昨日群芳宴上,張源來一舉成為書院弟子,終于有了扶搖直上的機會,可謂是峰回路轉(zhuǎn)。
這一轉(zhuǎn)變不僅讓他擺脫了原本的困境,也讓他無需再前往隴西道,而是可以常住汴京,安心求學(xué)。
一位書院學(xué)子的身份,自然足以配得上馮雅雅了。
月華軒的女子又從恥笑變?yōu)榱肆w慕。
這時!
梧桐臉色漲紅,憤憤地走回來,“少爺,附近的管事們不肯借椅凳。”
謝府西苑本是下人居住之地,并無小姐或公子在此開院。附近的幾戶人家,大多是府中各院的管事,平日里雖不算顯貴,卻也自視甚高。
梧桐并未隱瞞,聲音雖不大,卻足以讓在場之人聽得清清楚楚。
月華軒的幾位花魁聞言,神色如常,似乎對此并不意外。
謝原卻是眉頭一皺,臉上浮現(xiàn)怒色,冷聲道:“這些該死的奴才,真是不知死活。”
“梧桐走,我給你撐腰,我倒是看看那里的管事,今日打斷他的腿。”
梧桐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失言,她本不想在眾人面前落了少爺?shù)拿孀樱皇且粫r氣急。
往日雖有些管事卻也不至于如此。尤其是這些年觀少爺才華漸顯,不少管事都有交好之意。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去借椅子。想不到今日竟出了這檔子事!
你神色如常,示意梧桐不必著急,又攔下脾氣沖動的謝原。
只是心中倒是奇怪,照理說今日吳管事還親自送來禮品,吳管事是袁夫人的心腹,總管西苑這群下人。
你看向謝軒,“此事還得勞煩七哥了。”
謝軒站在一旁,輕輕點頭,他帶了一個貼身丫鬟,吩咐下去。
沒過一會!
謝原的貼身丫鬟很快帶回了足夠的椅子,擺放在小院中。
謝軒只是淡淡點頭,目光掃過周圍的花魁,本以為會得到她們的贊賞,卻注意到云婉等人的目光始終落在你身上,眼中帶著幾分溫柔,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
胡蕓娘適時開口道:“明日我差人來做幾把上好的椅子來,免得觀公子這里總是缺東少西的。”
沉香也點頭附和,“我看公子也是愛花之人,還有幾株沉香一直養(yǎng)在身邊的君子蘭,文竹,都是高雅之物,倒是與公子相配。”
“算是上次沖撞公子的賠罪。”
對于這種不借椅凳的“難堪冷落”,她們這些出身青樓的女子早已習(xí)以為常,卻也分外敏感。
對于這位品行相貌皆上佳的觀公子,她們眼神之中沒有一丁點瞧不起,反而是感同身受和一絲溫柔。
周允兒也從自己的禮盒中取出一件精致的物件,柔聲道:“這是允兒親手做的簪翠葉絨花,還有一頂進士巾,希望觀公子喜歡。”
公孫娘子也是道,“那正好,我也有一物贈觀公子。”
其身后的丫鬟輕步上前,懷抱一古樸木匣,緩緩開啟,內(nèi)里赫然一柄長劍。公孫娘子取出長劍,輕輕拔劍出鞘,但見劍身紋著龍形,劍刃則鋒利異常,寒光閃爍。
“此劍名曰龍影,乃出自書院的鑄劍歐陽大師之手,因緣際會之下,為我所得,實恐有辱其名。今日贈予公子,方顯其用。”
言罷,她妙眸輕抬,“寶劍贈英雄,正當其時!”
你接過此劍,但覺重量恰到好處,不輕亦不重。隨手輕輕一揮,劍吟之聲清脆悅耳,回蕩于空。
你都沒有拒絕,笑著點頭道:“那就承蒙諸位厚愛了。”
眾人繼續(xù)談天,你則站在梧桐樹下少有插嘴,只是偶爾微笑點頭。
謝軒倒是侃侃而談,他雖與蘇云一同在月華軒出入,卻從未見過如此多的花魁聚在一起,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言語間也多了幾分賣弄之意。
然而,無論他如何高談闊論,眾人的目光卻始終若有似無地落在你身上,仿佛你才是這場聚會的中心。
你少有接話,多是一般傾聽,卻一眾花魁都是留意于你。
謝軒心頭一陣失落,他也終于明白金子嘆那句“風(fēng)流才子坐詞場,好一個白衣卿相。”的深意。
白衣雖無身份,在這風(fēng)流場之中也不亞于公卿將相。
張云芝看著一眾名動汴京的花魁坐在聚在這簡陋的小院,言笑晏晏。
她雖是知曉你的才華,終會名動汴京,卻沒想到如此之快。
汴京何人不識君。
已是正午!
小院中,梧桐樹隨風(fēng)輕搖,陽光透過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蘇云這時談及正事,開口道,“此次前來見觀公子,卻是有一個邀請。”
言罷,他從袖子之中拿出一個請?zhí)?p/>
“大隋太子的邀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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