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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成真,我曾俯視萬古歲月? 406、神鳥的增益、外面的亂世、再進大觀園
夜色中,那株老梧桐的枝葉忽然無風自動。
兩點瑩白流光自樹冠翩然而下——正是琦陌春坊見過的那對昭明鸞!
它們羽翼斑斕,在月華下流轉著光澤,分明是感應到你體內二先生留下的那道劍意,才循跡而來。
古籍記載:若得雙鸞共擇,必是身負至真、至善、至圣之質的天生圣人。
白日里在春坊時,你特意用純陽元神裹住九劍氣息,就是不愿太過招搖。在馬車路上故意解開束縛,這對神鳥果然一路追隨至此。
“你們真倒是機靈。”你輕笑一聲。方才院中喧鬧時,它們竟懂得隱去身形,此時才出現。
兩只鸞鳥此刻正輕啄你的衣襟,雀躍中帶著幾分親昵。
忽然,你察覺到異樣——
當它們落在肩頭的剎那,體內《陽符經》運轉突然遠轉更加順暢!那玄天雪露丹的藥力,竟在鸞鳥棲落時加速化開,如同冰河逢春。
體內氣機驟然沸騰!
原本三倍的修煉速度,在昭明鸞棲落的瞬間竟再度暴漲。陽符經的金色真元如熔巖奔涌,先天之氣如同奔流——速度翻倍!
來不及細想!
“嗯?”
你少有露出驚訝神色,
當你的氣息與鸞鳥羽翼間流轉的瑩白光暈交融時。
兩只昭明鸞越發(fā)歡騰,它們原本雪白的翎羽此刻竟流轉出鎏金般的光澤,仿佛被你的純陽元神之力浸染。尾翎上斑斕的紋路愈發(fā)鮮艷,每一次振翅都灑落細碎的金色光點。
你能清晰感知到它們純粹的心念——那是一種近乎依賴的親近,如同雛鳥初睜眼時認定的至親。
“這是…認主?”你輕聲呢喃。
似乎聽懂你的話語,兩只鸞鳥突然發(fā)出清越長鳴。一只用喙輕蹭你的下頜,另一只竟像孩童般在地上翻滾,露出毛絨絨的肚皮,琉璃似的眼珠里滿是雀躍。
你忽然想起蘇云曾說過的典故:昭明鸞百年擇主,認主后與宿主同壽同修,永不背叛,若是主子身死,昭明鸞也會跟隨而去。
夜風掠過庭院,梧桐葉沙沙作響。一人雙鸞的影子被月光拉長。
神鳥擇主之后,你還發(fā)現又多了一層神異。
你居然能和兩只神鳥“共享視野”,它們所看見的地方也會在你腦海之中出現。
你心意一動,讓其中的雄鳥飛出謝府,昭明鸞本就以神速見長,眨眼間消失天際。
整座汴京在你“眼中”鋪展開來:朱雀大街的夜市人聲鼎沸,皇城角樓的銅鈴在風中叮當,甚至能聽見治水河畔柳枝拂過水面的細微聲響。
不過幾個呼吸,白影已掠回院中。你摸著它的翎羽,想不到還有這種神異。
一者,能增益修行速度,照此推算,原本需要一年積累的元神之力,此刻竟被壓縮至短短半年!
二者是,共享視野!
眼前這兩只顯然剛脫離雛鳥階段,心性如三歲稚子,卻已能與你元神共鳴。
“嘰—”
一只摘下一根斑斕羽毛放在你的手心,一只不知從何地找來的一顆琉璃寶石在你手掌上滾動。
你啞然失笑。這兩只小東西,分明在獻寶討好于你。
你繼續(xù)修行,一夜無話。
翌日!
晨光熹微,你迎面站在院中,一縷縷東來紫氣被《陽符經》牽引,如細絲般鉆入眉心,在你周身鍍上一層朦朧光輝。
“吱呀——”
梧桐揉著眼睛推門而出,發(fā)梢稍顯凌亂。昨夜那個荒唐的夢讓她耳根發(fā)燙——夢里她竟穿著嫁衣和少爺拜了天地!
“咦?”
她突然瞪大眼睛。石桌上兩只神俊的鳥雀正仰面躺著,露出肚皮,一臉享受似的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少爺!這鳥……”
“路上撿的。以后就是自家養(yǎng)的。”
梧桐“哦”了一聲,竟從袖中掏出一片的帕子,輕輕蓋在兩只鸞鳥肚皮上。昭明鸞用爪子揪著帕子邊緣往上拽了拽,發(fā)出愜意的“嘰嘰”聲。
梧桐見著可愛,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那團軟乎乎的絨毛。
你暗自詫異,這兩只生人勿近的小祖宗,就連蒙養(yǎng)它們多年的彩凰也是如此,就算是靠近,都會被其厲嘯,此刻竟在梧桐掌心打滾撒嬌,哪有半分神鳥威嚴!
這是為何?你不解其意。
梧桐逗弄著兩只昭明鸞,眉眼彎成了月牙,難得露出這般明媚的笑容。你見她歡喜,便也由著這一人兩鳥在院中嬉鬧,也不去想其中緣由。
“少爺,它們叫什么呀?”
你想了想,“他們也沒有名字,要不就取個名字吧。”
你看著兩鳥,一雄一雌,白冠為雄,赤冠為雌。
可是,一夜相處,雌鳥反倒是處處照顧雄鳥,赤冠雌鸞幫著雄鳥梳理羽毛,雄鳥玩性倒是大不少。
你目光在兩鳥之間游移,忽而輕笑一聲。
“要不,雌鳥叫阿姐,雄鳥叫少爺吧。”
梧桐“噗嗤”笑出聲:“哪有鳥兒叫少爺的的。”
“嘰!”
“啾—”
兩種鳥似乎也是有所感應,從石桌上一飛二起,分別落在你左右肩頭。
被點名的兩只鸞鳥突然騰空而起,下一刻,“阿姐”穩(wěn)穩(wěn)落在你左肩,尾羽如披帛般垂落,“少爺”則歪歪扭扭撞上右肩,還不忘用腦袋蹭你臉頰,惹得梧桐發(fā)笑。
晌午過后,日光漸暖。
那對神鳥極通人性,每逢有外人靠近,便悄然隱去身形,或是振翅飛遠覓食,竟真如尋常鳥雀般不惹人注目。你不由暗嘆——不愧是天地靈物,無需人費心照料,自己解決吃喝,不給你添麻煩。
梧桐起初還憂心忡忡,時不時望向院門,生怕趙夫人帶著宗族長老前來問罪。
可直到日影西斜,謝府依舊風平浪靜。
你倒是氣定神閑,照例讀書練字,筆走龍蛇間心緒澄明。
“少爺…”梧桐終于忍不住湊過來,“趙夫人怎會這般輕易放過我們?難道……”
“無妨,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對于二院甚至是老太君都沒有反應,似乎只是一件平常事輕輕揭過,你卻知曉,這只是風雨欲來的前兆罷了。
一日時光,轉瞬即逝!
近日來,謝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皆因四表姐謝瑩將于明日與司馬亭在謝家共結連理。
朱紗燈籠高懸于謝府各處,回廊之下,侍女們手捧錦緞,步履匆匆,穿梭其間。明日,便是謝瑩與司馬亭大婚之良辰吉日,自晌午時分起,汴京九大姓之賀禮車隊便絡繹不絕,紛至沓來,場面蔚為壯觀。
屆時,汴京九大姓之顯赫人物,皆將蒞臨此盛宴。
你亦將前往參加此婚禮,念及母親在世時,四表姐常來探望,尤其是母親仙逝后,她對你與梧桐更是多有照拂。
此等恩情,自不能相忘。
梧桐今日也是去給露芽幫忙不在院中。
今日倒是胡蕓娘一眾花魁來訪,只是提及了近些時日內汴京之事。
張源來也是帶著現在的妻子馮雅雅而來。
兩人前幾日便已經完婚,婚禮簡單,只是請了一些熟悉的親朋好友。
你也是少有的送上了一副書畫。
胡蕓娘等人脫離西廂樓,之后是做酒樓生意迎來送往,其中多事十三州道的消息。
胡蕓娘有些擔憂道,“各地的災民,都是匯聚往江南道,原本的赤目軍已經有百萬之眾。”
張源來也是道,“書院之中不少先生,三先生授意去往江南道輔佐定遠侯,看來其中局勢并不樂觀。”
你倒是微微奇怪,書院已經多少年如今興師動眾,派出書院先生去鎮(zhèn)守十三州。
沉香點頭,“這次不知道多少人都是來了汴京,各地的富商,各地的豪強都是紛紛逃到汴京避難。”
沉香脆生生道:“說來也怪,本以為各處兵荒馬亂,生意會一落千丈,咱們汴京的酒樓反倒日進斗金。”
胡蕓娘也是道,“我聽西廂樓姐妹說,月華軒這幾日門檻都快踏破了,那些南邊逃來的富商,夜夜撒錢買歡呢。月華軒的媽媽都笑的合不攏嘴。”
周允兒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絲驚悸:“前日聽一位南來的行商說起,他在逃荒路上親眼目睹了易子而食的慘狀。那些所謂的菜人鋪子……她聲音微顫,“尸骸堆積如廚,那些操刀廚子,卻吃的白白胖胖,血腥氣三日不散。”
張源來聞言神色黯然,手中茶盞輕輕一顫:“亂世烽火,最遭殃的終究是黎民百姓。”他望向西北方向,眉間皺起深深的溝壑,“也不知隴西道的老家,如今可還安好……”
馮雅雅將手輕輕覆在他手背上,溫聲道:“所幸我們尚在汴京,書院庇佑,又有驚神陣守護。”
“待朝廷平定叛亂,我們再返鄉(xiāng)也不遲。”
周允兒攏了攏衣袖,“如今這汴京城門,可是寶貴的緊。聽說一個入城的名額……”
她伸出三根蔥白的手指,“已經炒到三千兩白銀了。”
胡蕓娘輕嘆一聲,“近日采買越發(fā)艱難了,米價糧價節(jié)節(jié)攀升,如今一斗米的價錢……”
她苦笑搖頭,“抵得上從前三斗不止。每日早市更是虛價漫天,往往有價無市。”
“若非靠著月華軒與九大姓的舊日情分,暗地里走些門路……”
她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只怕咱們酒樓的灶火,早就熄了。”
“今日來要給觀公子帶來了些精米,還請不要推辭。”
你也是點頭應下,梧桐這幾日也是存下不少,每日早市便去了。
胡蕓娘對于這位觀公子,有著真正的感恩之情,她那時已經下定決心要是群芳宴沒有進入前十,她已經有了赴死的準備。
若不是觀公子的詩作,她不可能脫離月華軒,其中之恩德她心中一直感念。
其實,群芳宴后,九大姓刻意壓下,書院態(tài)度亦模棱兩可。加之江南道赤目軍叛亂突起,局勢動蕩。
否則,憑那幾首風靡汴京的詩詞,觀公子早已步入翰林,拜入書院,登堂入室,仕途坦蕩,青云直上。
近日坊間傳聞甚囂塵上,說是謝觀要以贅婿身份入贅李家,而李家竟還幾番推辭,故意拖延婚期——這其中的折辱之意,明眼人一看便知。
昔日群芳宴上驚艷四座的風光,如今倒像成了個笑話。街頭巷尾的閑言碎語漸起,有人譏他“詩才雖佳,終究難改庶子出身”,更有人暗中揣測“怕是得罪了哪位貴人,才落得這般境地”。
謝觀依舊是那個謝家不起眼的庶子,仿佛那些傳遍汴京的詩詞、那些曾被人交口稱贊的才名,從未存在過。
先前那些慕名而來、爭相結交的文人雅客,如今也漸漸沒了蹤影。
門庭若市轉眼成了門可羅雀,世態(tài)炎涼,不過如此。
胡蕓娘幾人卻始終未變。他們仍常來拜訪,言語間毫無輕視,反倒比往日更添幾分真誠。
周允兒輕嘆道:“不知何時,這戰(zhàn)亂方能平息。若糧價再漲,尋常百姓恐難以為計。”
你聽后此話,默然頷首,城外烽煙已起,這汴京城里的糧價,怕是要一日三漲了。
張源來忽然正色道:“胡掌柜,如今世道不太平。你們醉仙樓既是長寧街首屈一指的酒肆,該多招些護院武師才是。”
胡蕓娘笑道:“巧了,我正有此意。”
“最近汴京內也要來不少江湖人,其中也有不少秉性忠厚之人,都是召入了酒樓。”
午后,胡蕓娘一行告辭離去。
你回到靜室繼續(xù)修行,有兩只昭明鸞相助,修行速度比往日更快。
翌日清晨,天光剛亮你便起身更衣。
屋外面,下起了朦朧小雨!
今日是謝府四表姐出閣之日,大觀園內必是熱鬧非凡。
你整了整衣冠,舉了一把竹傘,這才出門。
你本以為會有風波,可是大院的子弟對你都遠遠繞開、避之不及;二院的子嗣堂親都是對你冷眼相覷,常有冷哼之聲響起,無人向前。
謝原因需前往大觀園正廳向老太君請安,你未能得見。
你獨自一人,倒也落得個自在。你等候在大觀園的入門之處,管事之人并未阻攔,只是面容冷漠,目光疏離。
你進入湖邊等候乘船進入大觀園。
昔日,你曾在此湖中撈起三字,如今故地重游,心境已大不相同,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細雨如煙,將大觀園的朱欄畫棟籠在一片朦朧之中。
你執(zhí)傘立于湖畔,青竹傘骨上雨珠漸次滴落。
正出神間,忽聞腳步聲漸近,一行人踏雨而來,衣香鬢影,笑語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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