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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箭術(shù)開始修行 第229章 殺敵,啖肉
血淋淋的人頭,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眼前。
百官一片嘩然。
“這、這是真的假的?!”
齊王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自然是假的。”
王竣接過話來:“但不同于尋常的幻術(shù)和易容術(shù),這顆人頭是真的,臉皮則是用‘畫皮之法’捏造出來的,和真人一般無二,斷然沒有人能夠分辨出來。”
“白袍,已死!”
穆逢春嘶啞的聲音回蕩在殿內(nèi):“放棄東部之后,我大盛三十萬兵馬二十日后就能夠在錢塘府把北涼主力困住,連同后續(xù)的糧道一起斷掉!
“在這之后,還要保證北涼軍和洪都府失去通信。
“做好這兩點之后,把陳三石的人頭丟到錢塘府內(nèi),北涼軍自然人心惶惶,失了主心骨,離死也就不遠(yuǎn)嘍。”
“穆老,妙計!”
齊王贊嘆道。
所有人都知道陳三石在北涼將士心目中的地位和威望有多高,但有時候,單獨(dú)一個人威望過高,其實并不是什么好事。
這個人活著的時候,或許能夠僅憑一己之力就支撐十萬虎狼之師。
但一旦這個人隕落,在經(jīng)過短期的憤怒之后,軍心就會土崩瓦解。
“除此之外。”
穆逢春補(bǔ)充道:“九殿下那邊,能困則困,如果實在困不住,就直接舍棄春秋府的人馬,前往錢塘府。”
“就這么做!”
秦王下達(dá)最終命令:“快去安排!”
洪都府外。
平叛軍,中軍大帳。
一封來自于京城的密信,被將士送入帳內(nèi)。
“嘿,你們朝廷里那個姓穆的,倒是個狠角色。”
道玄散人嘖嘖道:“這么大片疆土說不要就不要,就要先把他們按死!”
“如此說來。”
凌云說道:“我們還要在這里,再堅持一段時間。”
“讓他們盡快吧。”
李鶴冷哼道:“軍中無糧,我看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無需擔(dān)心!”
道玄散人自信十足地說道:“八門金鎖困仙陣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等到撤退的時候,我等只需要列陣,循序撤退。
“洪都府城內(nèi)的守軍也餓著肚子,諒他們也不敢追上來。
“我們很快就能夠到云州和大軍匯合。
“只要云州的涼州主力一垮掉,陳三石僅憑手里這點兒人,短時間內(nèi)就不可能再翻起什么浪花!”
云州。
自從數(shù)月之前北涼軍忽然調(diào)轉(zhuǎn)兵鋒,直奔云州而來之后,連戰(zhàn)連捷,未嘗一敗,如今已經(jīng)來到祁連山一帶,只要再穿過最后一個關(guān)隘,前方就再也沒有任何阻礙,能夠直接殺到春秋府的側(cè)翼,把這二十萬兵馬全部殲滅,進(jìn)而南下中原,直逼京城。
這次大戰(zhàn)。
倒也不是慶國戰(zhàn)斗力薄弱。
而是他們本來就心不在焉。
攻打大盛北方是慶國新任皇帝主意,并不是背后宗門的命令,因此基本上沒有多少高境仙師,他們真正的目光一直盯著京城和邙山祖脈,奈何距離太過遙遠(yuǎn),也只能靜觀其變。
“快!”
“別磨磨蹭蹭的!”
汪直騎著黑風(fēng)馬催促著隊伍前進(jìn)的速度:“大帥和七千弟兄,還在洪都府里面拼命為我們爭取時間呢!”
事實上。
他們戰(zhàn)線推進(jìn)的速度已經(jīng)有些緩慢。
洪都府里一個月前就糧草耗盡,不能再拖下去了。
“大人此次為盡快南下,簡直是在搏命。”
鄧豐焦灼不已,恨不得騎著青驄馬,自己一個人先殺到洪都府去助陣。
七千守二十萬!
而且對方還有四個紙面上戰(zhàn)斗力高于陳三石的主將和仙師,守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奇跡。
“后方糧道一定要穩(wěn)定!”
“還有祁連山的東側(cè)一定要給我堵死!”
“葉將軍,前方地勢險要,可能會遭遇伏兵,你親自帶領(lǐng)八百騎兵前去勘探。”
“鄧將軍,云州邊境還有幾座府城,都是些衛(wèi)所兵,戰(zhàn)斗力薄弱,你領(lǐng)八千人馬,在十日之內(nèi)全部拿下來。”
塵埃漫天的中軍位置,許文才坐在馬車上,一邊趕路,一邊有條不紊地處理著繁雜的軍務(wù),緊密地安排著每一處的兵力部署,幾乎做到萬無一失。
他從卯時開始埋頭辦公,等到再抬起頭時,已然是黃昏時分,春末寒風(fēng)拂過,不禁咳嗽起來。
“先生,先把藥吃了吧。”
齊成拿來瓷瓶。
許文才吃下一粒藥丸,然后說道:“小成子,前方有座縣城,我大軍今夜就在那里休整,你且前去準(zhǔn)備一下。
“好。”
齊成點頭,正要離去的時候,就看到趙康騎著快馬趕過來,神色緊張地喊道:
“老許,出大事了!”
“出特娘的大事了!”
“小點兒聲!”
許文才呵斥道:“出什么事兒了?
“大軍,大軍!”
趙康咽了口唾沫,指著前邊方向說道:“前方得來的消息,朝廷增派三十萬兵馬,兵分五路,正朝著我們而來!”
“多少?”
許文才沒有慌亂,只是正色道:“消息可準(zhǔn)確?正常來講,朝廷不可能再湊出這么多兵馬來圍攻我們。”
“是督師府在各地的暗探,再加上十八路夜不收整理搜集來的,絕對不會出錯!”
趙康篤定地說道:“三十萬兵馬,姜元伯掛帥,另外還有諸多仙師,就剛才,我在天上看到的就有兩三個。”
如此重大噩耗傳來,很快就把北涼軍的各個將軍聚集過來。
當(dāng)天夜里,更加詳細(xì)的情報就送到。
輿圖之上,以朱紅標(biāo)記為敵軍,墨色為北涼軍,此刻紅色已經(jīng)把墨色包圍在內(nèi),正在進(jìn)一步收縮。
“朝廷簡直是瘋了!”
汪直破口大罵:“竟然寧愿放棄半壁江山,也要專門來對付我們!”
突然多出來三十萬大軍。
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穆逢春這個老不死的,真是夠狠的。”
榮滟秋鄙夷地說道:“想當(dāng)年他還和師父在一起共事的時候,就最喜歡拿別人的妻兒老小做文章,尤其是喜歡玩栽贓陷害那一套,再不然就是拿部下的命去換城池,這次竟然是能說動朝廷,把整個東方和南方都舍棄了!”
“老許。”
范海凌緊張地問道:“我們肯定是不可能繼續(xù)往前推進(jìn)了,否則的話一定會遭到重創(chuàng)的。”
“是啊。”
程位指著輿圖:“我們現(xiàn)在后路已斷,最好的辦法是立即調(diào)轉(zhuǎn)方向,改道前往錢塘府。”
許文才拿著羽扇,沉默著沒有說話。
“那咱們小師弟呢?”
榮滟秋提醒道:“老二,你別忘了,洪都府?dāng)嗉Z有段日子,師弟他們現(xiàn)在就等著我們的援兵,要是轉(zhuǎn)道去錢塘府的話,豈不是就等于把師弟他們賣了?!”
“九妹,你看看清楚。”
程位無奈地說道:“不是我們不去,是去不了了,當(dāng)下的情況,如果非要領(lǐng)著兵馬往前沖,就相當(dāng)于一頭撞在南墻上,非但支援不了洪都府,反而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程將軍,說得對。”
許文才開口道:“我們也只有先改道去錢塘府,試試看能不能先把自己保住,然后再把情況通知給大人,讓大人來做定奪。實在不行的話,也只有讓大人他們從洪都府撤退了。”
從洪都府撤退,也就意味著此次南征宣告失敗。
這么一次折騰下來,消耗兵馬錢糧無數(shù),再想南征恐怕要等到三五年之后了。
“通知前軍!”
“改道朝東南方向開拔,前往錢塘府!”
“咚!”
陳三石重重地將三尖兩刃刀倒插在城墻上,沒有再繼續(xù)修煉下去。
因為……
他也要節(jié)省體力。
不論是煉氣修士還是真力武者,都還做不到完全以靈氣支撐身體運(yùn)轉(zhuǎn)。
所以最近幾日,更多時間都用來修煉《吞火決》,與此同時靜靜等候著云州方面的消息。
按照正常來算,趙無極的那只海東青應(yīng)該在昨天就回來才對,結(jié)果不知道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動靜。
如此想著。
陳三石站起身,來到城墻角落,輕輕踢了踢像是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趙無極,發(fā)問道:“戰(zhàn)報呢,送回來沒有?”
“大、大帥伱說什么……”
趙無極眼神恍惚地躺著,煞白的嘴唇發(fā)出微弱的聲音:“什么報?”
“趙無極,給我滾起來!”
陳三石厲喝之下,趙無極渙散的瞳孔才重新恢復(fù)清明,他連忙拄著刀,費(fèi)力地站起來,仔細(xì)回憶著說道:“不知道啊,那扁毛畜牲可能也餓得慌,不回來了。”
這話純屬是在胡扯。
他們這一城池的人都在挨餓不假,唯獨(dú)海東青不會餓著,它們來來往往跋涉千里乃至萬里,都會自行捕獵。
只是……
自從天水洲修士來到東勝神洲之后,天穹之上也不再是百分之百安全,不排除是發(fā)生什么意外,或者遭到故意攔截。
“大帥……”
趙無極有氣無力地說道:“按照原本的約定,再有十天八天的,許文才他們是不是就該殺過來給咱們解圍了?”
陳三石沒有回話,而是回到原地駐足凝視著中原兵馬沉寂已久的大營。
“啾——”
恰逢此時。
一聲鷹唳。
但回來的并不是趙無極的海東青,而是陳三石的青鳥,它的爪子下面拎著一只野兔,來到城墻上后丟在主人面前。
最近這段時間。
反而是青鳥沒少往城里抓獵物,雖然這點東西對于大軍來說無異于杯水車薪,但總歸是能在清湯寡水的大鍋里面加點葷腥。
青鳥跟著陳三石也有兩年多。
幾日前,終于突破成一階異獸,它能夠施展出來的法門和千尋類似,消耗體內(nèi)的靈力來提升速度。
“你去吧。”
陳三石拍拍它:“去云州,記得當(dāng)心。”
青鳥點點頭,便展翅離去。
陳三石重新盤膝坐下,繼續(xù)修煉《吞火決》。
錢塘府。
“轟隆隆——”
“殺——”
高聳的城池內(nèi)外,正在進(jìn)行著血腥的搏殺。
還等人率領(lǐng)大軍轉(zhuǎn)防此地之后不久,朝廷的兵馬就趕到展開激烈的進(jìn)攻。
短短二十日下來,北涼軍便損失慘重。
一場大戰(zhàn)從夜間持續(xù)到天亮,朝廷方面才鳴金收兵。
“怎么樣?!”
渾身是血的汪直,拖著陌刀來到中軍大帳內(nèi):“洪都府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
齊成搖著頭說道:“按理說五天前就該得到大帥的回信,結(jié)果到現(xiàn)在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聽聞此言。
賬內(nèi)的將軍們心里都是“咯噔”一聲。
“這、這……”
范海凌有些結(jié)巴地說道:“他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
汪直呵斥:“再寫信,繼續(xù)寫!洪都府不可能出問題!”
嘴上這樣說。
但其實他們心里都很清楚。
洪都府。
斷糧太久了!
朝廷突然調(diào)集大軍圍剿,導(dǎo)致原本的計劃亂套,洪都府內(nèi)的守軍,成為徹徹底底的孤軍,就算把所有的戰(zhàn)馬殺光,只怕是也支撐不住了!
還有最關(guān)鍵的一點、
那就是曹嶸等四人加起來的實力,不比陳三石弱,否則的話,區(qū)區(qū)二十萬人,早就被師弟擊潰,哪里還用拖到現(xiàn)在?
既然僵持這么久,就說明白袍面對他們,也感到非常棘手!
“大家別慌。”
許文才安撫道:“說不定是洪都府的海東青出現(xiàn)意外,再等等看,以前每次絕境,大人不也挺過來了嗎?”
“說得對。”
趙康附和道:“當(dāng)年在明州,大人不過是化勁境界,不照樣從數(shù)萬大軍再加上玄象境界武將的手里活下來了?”
眾人的擔(dān)憂這才減輕,但仍舊忐忑不安。
與此同時。
錢塘府上空。
青鳥飛躍千里,終于帶著密信抵達(dá)目的地,就在它方向準(zhǔn)備飛入城內(nèi)的時候,云層當(dāng)中突然出現(xiàn)殺機(jī)。
“唳——”
只見一只形狀怪異,還長著獠牙的怪鳥俯沖而來,爪牙之上,綻放著金屬質(zhì)感的寒光,就要直接把海東青抓個頭破血流。
青鳥吃了一驚,急忙側(cè)身躲避,但即便如此,也還是被“利刃”擦傷,片片羽毛凌亂飛濺,鮮血更是從傷口迅速外涌,好兔起鶻落之間,青鳥就已經(jīng)調(diào)轉(zhuǎn)體內(nèi)靈力,雙翼好似碧玉般熠熠生輝,速度陡然攀升數(shù)倍,眨眼之間就飛出上百丈的距離,把怪鳥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
“唳!”
怪鳥一擊未能得逞,再想追卻是完全跟不上。
“啾——”
青鳥回頭朝它投出一個怨恨的眼神,然后就化作一抹流光,好似流星一般消失在遠(yuǎn)方的夜幕當(dāng)中。
幾個呼吸之后。
以王竣為首,數(shù)名修士趕來。
“如何?!”
“寒鐵鳥沒有獵殺成功?”
“我看那海東青似乎已經(jīng)是一階妖獸。”
“無妨。”
怪鳥落在王竣手臂上,他與之溝通過后,便開口道:“應(yīng)該是跑了,只要信不送進(jìn)城里就好。”
洪都府。
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
天將明未明。
陳三石好似石化般,坐在霧氣當(dāng)中,靈根不斷汲取著靈珠當(dāng)中的靈氣,經(jīng)過復(fù)雜的大周天運(yùn)轉(zhuǎn)之后,靈氣盡數(shù)被煉化為法力,儲存在丹田之內(nèi)。
隨著時間的推移,法力愈發(fā)殷實,直到在丹田之內(nèi)凝聚出第五縷霧氣。
功法:吞火決.煉氣五層
進(jìn)度:0/1200
突破!
武道進(jìn)入真力境,靈根提升到中品之后,此消彼長之下,倒是顯得《吞火決》突飛猛進(jìn)。
“呼——”
陳三石緩緩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
東方紅日升起,刺破彌漫的霧氣。
“啾——”
鷹唳響起。
陳三石抬起手臂接住青鳥,看到戰(zhàn)報原封不動地綁在腿上,并沒有送到錢塘府內(nèi),而且青鳥還受了不輕的傷。
“啾!”
青鳥用翅膀指著錢塘府的方向,鳴叫個不停,聲音當(dāng)中有憤怒也有委屈。
“我知道,你歇著吧,我會給你報仇的。”
陳三石對于發(fā)生什么情況,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
兩日前。
遠(yuǎn)在玉陸州的四師兄,和督師府在各地的暗探送來情報,告知他朝廷放棄東部南部全境,調(diào)遣三十萬兵馬北上云州。
他估計許文才等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困在錢塘府一帶。
雙方的通信也被人故意切斷。
不知道為何要這么做。
因為陳三石的情報來源不止一個,光是督師府的探子就遍布各個州府,總是會有情報順利送過來。
非要專門切斷他和錢塘府的聯(lián)系,其中必有蹊蹺。
“大帥……”
趙無極扶著墻走過來,有氣無力地說道:“怎么樣!是不是許文才他們帶兵打過來了?!”
“他們不會來了。”
陳三石沒有隱瞞。
聽聞此言,趙無極等人俱是神色一凜。
“那、那我們豈不是成孤軍了?”
“他們怎么樣?難不成全軍覆沒了?”
陳三石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道:“準(zhǔn)備好與我出城破敵。”
他不知道朝廷為什么單獨(dú)切斷錢塘府的通信,但清楚絕對不能再繼續(xù)坐等下去,必須要?dú)⒌藉X塘府去才行。
攻守之勢易形。
不再是十五萬人前來支援七千人。
而是七千人,前去解救十五萬人!
此時此刻。
不論是平叛軍還是洪澤營,都已經(jīng)來到極限,只需要一個契機(jī),七千人,未必不能大破二十萬人!
錢塘府。
“轟隆隆——”
巨石如山。
箭矢如雨。
火光沖天。
狼煙遍地。
在朝廷三十萬大軍日夜不停息的洶涌攻勢之下,北涼軍一日比一日的損失慘重,折損兵馬已經(jīng)逾萬人。
又是長達(dá)三個時辰的鏖戰(zhàn)。
直到黃昏時分,朝廷才鳴金收兵。
錢塘府的城墻之上,滿目瘡痍。
“噗!”
二師兄程位支撐不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老二!”
汪直連忙上前攙扶,嘴里不忘記貶損幾句:“都特娘是練槍的,你和小師弟,怎么差距這么大!”
程位沒有理睬,只是下去休息。
其余將士們的開始各司其事,修繕城墻、搬運(yùn)尸體、打掃戰(zhàn)場……
“許先生。”
葉鳳修微微抬眸道:“我們情況如何?”
“守上半年不成問題!”
許文才搖頭嘆息道:“我還是擔(dān)心大人那邊的情況。”
“是啊。”
榮滟秋命將士端著銅盆,清洗著玉手上的血污:“既然信送不出去,不然就讓我挑幾個人一起突圍出去,親自過去看看吧。”
“在下也想。”
許文才說道:“可是守在城內(nèi),尚且要靠著魏玄將軍夫妻二人來勉強(qiáng)支撐,出去再多人也不過是白白送死罷了。為今之計,也只有再等等看,約定時間一過,我們又沒到,想必大人會自行想辦法突圍的。”
“咚咚咚!”
正說話間,戰(zhàn)鼓再次響起。
“這么快又來?!”
汪直怒目圓睜,重新提起陌刀便是飛檐走壁,回到城墻之上。
然而。
敵方大軍并沒有再次來襲。
戰(zhàn)鼓響起只是因為一名修士飛到城墻上方。
“咻咻咻——”
弓弩手齊齊發(fā)射。
箭矢好像瓢潑大雨般落在王俊的身上,但是盡數(shù)都被一層金色的屏障格擋在外。
“王竣!”
魏玄自然認(rèn)得對方。
不久之前的官渡之戰(zhàn),雙方還是同生共死的戰(zhàn)友。
“王竣道友,你要來送死?”
宋桂芝說著,碧玉般的長棍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手中,就要對天上的修士出手。
“兩位且慢!”
王竣示意對方停手,解釋道:“在下此番前來并沒有敵意。”
“那你想干什么?”
汪直不耐煩地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實不相瞞,在下是來勸降的。”
王竣心平氣和地說道:“你們北涼軍的糧草被斷,最多也就再支撐幾個月,城外更是有三十萬大軍團(tuán)團(tuán)圍住,敗局已定,不如早早開城投降,免得生靈涂炭!”
“笑話!”
魏玄冷笑道:“老夫當(dāng)年在漢陽城,一守就是三十年,腦子里就從來沒有過‘投降’兩個字!”
“說的好!”
汪直罵道:“你自己都說了,我們城內(nèi)的糧草還能支撐數(shù)月,再加上十幾萬大軍,不到最后一刻,爾豈敢口出狂言,妄斷勝負(fù)?!”
“最后一刻?”
王竣等候已久,順勢說道:“看來你們信心十足,在等什么?等陳三石來救你們?那我大可以告訴你們,不用等了。
“你們猜猜。
“洪都府為什么遲遲沒有給你們回信?”
眾人面色一沉。
宋桂芝反應(yīng)迅速:“呵呵,王竣道友,你才來凡俗多久,怎么也學(xué)會逞口舌之能,想用這種低劣的手段動搖我等軍心?”
“不信?
“那諸位請看……
“這是什么!”
只見王竣從身后,提出一顆血淋淋人頭,隨手丟下,砸在眾人的面前,咕嚕嚕滾了數(shù)圈之后才停下。
汪直嗤之以鼻:“狗日的,你當(dāng)老子是嚇大的,這是拿誰的人頭來糊弄人呢,我看看……”
他定睛看去,五官頓時僵住。
剎那間。
全場死寂!
不對。
應(yīng)該說。
仿佛此方天地的光陰,在某個大能操控下,定格在某個瞬間,一切都變得死氣沉沉,寂靜無聲。
他們……
看到了什么?
這顆人頭的臉,為什么如此熟悉?
陳三石!
不是別人。
就是十五萬大軍的統(tǒng)帥,整個北境的北涼王,他們的師弟、將軍、朋友、親人……
陳三石!
“操你祖宗。”
最終,還是汪直率先開口,不屑地冷笑:“糊弄誰呢?隨便弄顆人頭,施個易容術(shù),就能唬住老子?!”
他說著捧起人頭,不斷用袍子擦拭著這張臉,似乎想要將其擦成另外一副模樣。
可無論怎么折騰,擺在面前的都還是那張熟悉的面孔。
“老魏!”
“你看看,這是不是天水洲的什么幻術(shù)?!”
“應(yīng)該不是。”
魏玄如實說道。
低境界修士的幻術(shù)都有時效性,對方?jīng)]必要用這么拙劣的手段。
聽到這話,汪直忽然間像是骨頭散架般癱倒在地。
“師弟……”
“大人!”
“大帥!”
“師父!”
陷入死寂良久的城墻之上,猛然爆發(fā)開來。
榮滟秋、葉鳳修等人都是眼眶充血,在愕然、悲慟、憤怒等等的情緒疊加之下,身子都有些發(fā)抖。
尤其是北涼軍的將士們,看到這一幕后,只覺得內(nèi)心有什么東西崩塌。
“陳三石很厲害。”
空中,王竣平靜地說道:“領(lǐng)著區(qū)區(qū)七千人,就擋住春秋府的反撲數(shù)月,要知道,凌云、李鶴他們,單純論境界都還要強(qiáng)于陳三石。
“但人力終究有極限。
“在超過極限之后就會死,誰也不例外。
“尤其是陳三石,在城內(nèi)斷糧之后,竟然當(dāng)眾把自己所有的辟谷丹全部燒掉,連最基本的體力都無法保證,被鎮(zhèn)南王四人合力斬殺,也是在所難免。”
當(dāng)眾把辟谷丹燒掉……
這是以身作則,表示和將士們共同進(jìn)退!
確實是陳三石會做出來的事情。
“陳三石死后,你們就再也沒有人能頂在前面,等到鎮(zhèn)南王曹嶸和李鶴道友等人趕來之后,不論你們抵抗或者不抵抗,城破都是必然的。
“所以我才說,你們的堅持沒有意義。”
王竣繼續(xù)說道:“當(dāng)初在官渡,在下好歹也算跟各位有過一些交情,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各位白白送死,快快開城投降吧。”
“雜種,受死——”
汪直連同其余的師兄弟們,幾乎是同時拿起兵器,帶著無窮的怒意和滔天的殺氣,就要先把面前之人宰殺再說。
王竣早有準(zhǔn)備,當(dāng)即御劍逃離此地,只留下一句響徹天地的喊話。
“白袍已死!
“爾等開城投降,免受一死!!!”
許文才在齊成的攙扶下登上城墻,在看到這一幕后,整個人仰面向后倒去,幸虧弟子及時拉住,才沒有直接從城墻上摔下去。
“先生!”
齊成連忙說道:“節(jié)哀,節(jié)哀啊!”
“混賬,我節(jié)什么哀?!”
許文才一巴掌打在對方腦門上:“假的,是假的!快,告訴底下的人不要慌亂,人頭是易容術(shù)易容出來的而已!”
齊成這才反應(yīng)過來。
這種時候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承認(rèn)。
否則的話城內(nèi)不用幾日就會大亂。
齊成下去安撫軍心。
許文才等人則是用白布把首級包裹上,回到中軍大帳。
“師父!”
“師父啊!”
蘇燦、于繼于烈?guī)熜值苋恕班弁ā币宦暪虻乖诘亍?p/>
“都、都怪我們……”
汪直“咣當(dāng)”一聲丟掉兵器:“都怪我們戰(zhàn)線前推的太慢,錯過支援洪都府的時間……”
“大帥。”
鄧豐也跪倒在白布前:“你和末將的約定,尚未實現(xiàn)。”
“我早就說過……”
二師兄程位蹲坐在地上:“這筆買賣不劃算,南征之事不該如此草率,應(yīng)該徐徐圖之!”
“大帥,大帥你不能走啊!”
范海凌痛哭流涕。
他才反叛沒幾日。
怎么白袍就死了?!
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孫不器默默地掀開白布,為姐夫合上眼睛。
在一片頹喪當(dāng)中,許文才出口斥責(zé)道:“你們哭哭啼啼的做什么?!許某昨夜觀天象,還看到北方有紫微星正盛!我們未必就到了絕境!”
“老許……”
汪直說道:“你的意思,還是說這顆人頭是假的?”
“我……”
許文才本想肯定,但最終還是如實說道:“我也不知,但、但是難道是真的,我等就開城投降不成?!”
“投個屁!”汪直高聲道:“我十五年前就是個死人,是師弟給了我第二條命,他若是真死了,我也是時候把這條命還回去了!”
“師父走了,是師弟挺身而出,擋在我們這些師兄師姐的身前。”
榮滟秋自嘲地冷笑了下,而后語氣怨毒地說道:“就算這次北涼軍連同督師府全軍覆沒,老娘也要多拉幾個朝廷的走狗當(dāng)墊背。”
“好!既然如此,那還有什么可說的?!”
許文才主持大局道:
“兩手準(zhǔn)備!
“如果,大人真遭遇不測,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大人的家眷安置妥當(dāng),想辦法聯(lián)系上大人家中的兩位女仙師,先讓她們帶著兩位夫人和少爺小姐離開涼州再說。
“然后是我們。
“城內(nèi)尚且糧草充足,最少也能守上兩個月,如果兩個月后,還是沒有大人的消息,那就說明真的……
“到時候,我們再和敵軍一決生死也不遲!
“所以諸位將軍,還請務(wù)必各司其職到最后一刻!”
洪都府。
陳三石來到大鍋前,抓起煮熟的草根樹皮,當(dāng)著眾人的面吃下,然后才回到城墻上繼續(xù)靜坐,哪怕是他,也有些虛弱。
城里的戰(zhàn)馬早就殺光吃光,最近十幾日,弟兄們已經(jīng)開始用亂七八糟,所有能吃的果腹,幾乎來到最后的極限。
“大帥……”
趙無極拄著刀走過來:“撐不住了,我能不能吃自己一塊肉?”
“轟隆——”
說話間。
城墻不遠(yuǎn)處站崗的將士忽然“轟隆”倒地,赫然是餓得昏死過去。
“大帥。”
趙無極靠在城墻上:“上次你說出城破敵,什么時候破?弟兄們真的要撐不住了……”
“再等等。”
陳三石閉目養(yǎng)氣。
他在等,等待決勝契機(jī)的來臨。
“大帥!”
“糧食!”
“城墻下邊,突然多了好多糧食!”
馮庸來到城墻上匯報,虛弱的聲音當(dāng)中帶著明顯的激動。
“糧食?”
陳三石起身。
只見城墻下,一夜之間竟然是堆積出一座小山般的糧食,有野菜、有粟米、有谷糠、也有少量的大米和現(xiàn)成的干糧。
此時此刻。
正有一名顫顫巍巍地老頭拄著拐杖,在小孫女的攙扶下,往地上放了一些做好的窩頭。
“鄉(xiāng)親。”
陳三石輕輕跳下城墻:“你們這是?”
“誒喲,王爺!”
老頭兒嚇了一跳,然后連忙放下拐杖就要跪,被白袍一把拉住:“老伯,不必跪嗎,這些糧食都是你們送來的?”
要知道。
洪都府一直在鬧饑荒。
尤其是最近幾年連年征戰(zhàn),征糧一次比一次多,像洪都府這種土地并不肥沃的地方,早就家家干凈,百姓自己都吃了上頓沒下頓,再窮些的地方,甚至每天都有人餓死。
再這樣下去。
就要到易子相食的地步!
可即便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會有百姓給他們送吃的。
“王爺,北涼軍,是好人吶!”
老叟極為感慨地說道:“老朽今年八十二了,打仗的事情見的多了,可還從來沒有見過跟王爺一樣,進(jìn)城之后先鏟靈禾,再殺貪官,最后連一粒糧食都不管我們征收!”
“是啊,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軍爺!”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附近,他們都面黃肌瘦,衣衫打著補(bǔ)丁。
“就昨個,有位軍爺餓得抱著泥巴啃,也沒有搶我們家的糧食。”
“諸位鄉(xiāng)親。”
陳三石說道:“你們自己也沒東西吃,還是……”
“王爺!”
“可不能這樣說!”
“這些糧食你務(wù)必要收下!”
“要是讓外面的人打回來了,他們肯定要在田里重新種毒草!”
“對,我們是為了我們自己!”
“只要王爺能堅持住,我們最多就是餓一陣子,可你們要是垮了,我們就要餓一輩子了!”
“王爺,把糧食收下吧!”
人群當(dāng)中有人帶頭,然后就像是風(fēng)吹稻田般跪倒一地。
“王爺不收下,我們就不起來!”
“好,我替弟兄們,謝過諸位鄉(xiāng)親!”
陳三石高高抱拳:“我陳三石在此承諾,倘若真能活著離開此城,等到再回來時,免除洪都府三年賦稅!
“趙無極!
“把這些糧食收好,給弟兄們……造飯!”
此時此刻。
雙方都緊繃到極致。
這突然多出的糧食,很有可能會成為決定勝負(fù)的關(guān)鍵!
平叛軍,中軍大帳。
“王爺!”
“有個百總領(lǐng)著手底下的人跑了!”
“王爺,有人鬧事,說要是再不撤退,他、他們就要投敵。”
“后軍有不少弟兄餓得昏過去,然后直接……直接被其余人分著吃了。”
越來越多的亂象開始發(fā)生。
在糧草短缺的情況下,平叛軍來到最后的極限。
“曹兄。”
道玄散人說道:“差不多了,再不撤退的話,我們就要垮了。”
曹嶸瞇著眼睛,沒有說話。
“確實該撤了。”
凌云說道:“錢塘府已經(jīng)被包圍許久,心里來到極限,只要我們再趕過去,就更加能坐實陳三石之死,必定馬到成功!”
“凌云道友說的沒錯。”
道玄散人說道:“現(xiàn)在是撤退的最好時機(jī),而且不光是咱們底下的人餓著,城里的北涼軍也早就餓得頭昏眼花,斷然是不會有任何力氣追出來的,和死了沒有什么區(qū)別。”
“陳三石呢?”
李鶴稍稍有些擔(dān)心:“僅憑我們四人聯(lián)手,只怕是已經(jīng)沒有辦法將其穩(wěn)穩(wěn)壓制。”
“李道友,你莫非忘了還有在下?”
道玄散人捋著胡須,頗有些驕傲地說道:“八門金鎖困仙陣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只要那陳三石真敢追出來,就是他的死期!總之,我們只需要安安穩(wěn)穩(wěn)地撤出此地,就相當(dāng)于大勝!”
“撤軍。”
鎮(zhèn)南王曹嶸拿定主意:“把儲備的最后一頓糧食全部分給他們吃了,然后全軍撤退!”
洪都府內(nèi)。
百姓的糧食不多。
短短幾日,就再次消耗干凈。
這回是真的百姓手里也沒有余糧了。
如果后續(xù)再拖延下去,就是全城人一起餓著,直到餓死為止。
“大帥!”
莊毅等人即便身經(jīng)百戰(zhàn),此刻也有些發(fā)虛。
“大帥能不能說實話。”
“老許他們……”
“是不是來不成了。”
“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里了?”
就在六千余將士來到最后關(guān)頭之時。
馮庸一瘸一拐地來到城墻之上:“大帥!撤了!城外的平叛軍撤了!”
聽聞此言。
全體弟兄,都長長地松了口氣。
敵軍一撤。
就意味著他們能夠返回北涼,途中也能找些吃的,好賴不用在這里活活餓死了。
“全軍!
“追殺!”
然而!
就在此時。
陳三石洪亮的聲音,卻像是大呂洪鐘般響徹在每個人的腦海中。
追殺!
大帥在說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敵軍撤退,非但不趁機(jī)跟著撤退,反而要追殺對方?!
他們只有六千多人。
敵軍。
尚且有二十萬!
“實話告訴你們!
“我們有十五萬弟兄,就在千里之外的錢塘府內(nèi)等著我們!
“但現(xiàn)在撤退,就等于拋棄十五萬弟兄!我等還有何顏面,面對北涼父老!
“還是那句話!
“本王,可曾敗過?!”
不曾!
眾人毫不懷疑!
“當(dāng)初在官渡,同樣是面臨斷糧,和眼下的情況何其相似?!最后西齊數(shù)十萬大軍,不照樣土崩瓦解?!
“現(xiàn)在,也是一樣!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我們有城內(nèi)百姓幫忙,直到昨天還有飯吃!
“可他們呢?早就如同風(fēng)中殘燭!
“只要弟兄們隨我一起殺出去!
“二十萬大軍,頃刻間就會崩潰!
“這不僅僅是一場小勝!
“只要我們殺出去,整座天下,就都是我們北涼的!
“是要打下整座江山,建功立業(yè),還是如同鼠輩一樣逃回北涼,諸位弟兄,自行斟酌吧!”
徐斌率先站起:“大人,我們先前也是餓的有些糊涂!”
“我們跟著你南征北戰(zhàn)這么多年,何曾懼怕過?!”
“對!”
“大帥,你不能罵人,我等北涼男兒,豈是鼠輩!”
“原來大帥一直在拖到今日,也是在等待戰(zhàn)機(jī)!”
在他們的記憶中。
每次大帥做出最后動員的時候,也就是決勝負(fù),大破敵軍之時!
今日,也不例外!
“既然如此,你們還在等什么!!!”
陳三石聲如雷震:“出城,殺敵!”
城外。
二十萬平叛軍在吃掉僅剩的備用糧食之后,就開始陸陸續(xù)續(xù)開拔撤退。
洪都府側(cè)翼,通往錢塘府的地方。
名為——雀鼠谷!
曹嶸等四人站在飛舟之上,凌空而立,俯瞰著腳下的部隊撤退。
也就在這時。
一名修士慌張前來匯報:“幾位,大事不好,洪都府里的人還活著!陳三石領(lǐng)著手底下的幾千人,追出來了!”
“追出來?”
李鶴冷哼道:“正愁拿他沒辦法,竟然敢追出來送死!”
六千人追二十萬,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嗡!”
曹嶸提起那柄無鋒闊刀,煞氣真力層層翻涌。
“此僚在我的眼中,已然是一具死尸!”
道玄散人神色有些興奮,籌備數(shù)月的大陣,終于能夠派上用場:“我這就下去列陣,‘八門金鎖困仙陣’陣成之后,就是白袍葬身之時!
“列陣——”
“咚咚咚——”
雷震般的戰(zhàn)鼓響起。
二十萬大軍開始排列軍陣。
他們的行走之間,暗合著九宮八卦,大羅萬象,天地之間,陣陣的玄妙之力開始凝聚,竟然是引得雀鼠谷內(nèi)飛沙走石,狂風(fēng)大作!
正在沖鋒的洪澤營將士,看著前方的軍陣,都有些恍惚。
這方天地之間!
還是頭一次。
有除去白袍之外的第二個人,能用出真正的天書陣法。
“大帥?”
“這可如何是好?!”
趙無極咽了口唾沫。
他們就算是也布置大陣,僅僅六千的人數(shù),也不夠用!
“軍陣?!”
然而。
在洪澤營的最前方,一馬當(dāng)先的陳三石卻是冷笑:“他們懂個什么軍陣?!本王一人,即可破之!”
八門金鎖困仙陣是厲害。
可是不要忘記一個所有兵家才入門時就明白的道理。
那就是……
再厲害的陣法。
也能用得出來!
能不潰敗才行!
否則就算是能殺大羅金仙的天陣,也不過是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
而眼前的平叛軍,各個方面早就來的極限,本身就處在崩潰的邊緣!
正是貨真價實的紙老虎。
對方是紙老虎!
而陳三石。
是玩火的!
紙虎雖巨,火苗再小,也可焚之!
只見!
在萬軍從中。
陳三石脫穎而出,一騎當(dāng)先,直接朝著八門金鎖困仙陣沖去!
金弓銀彈悄然出現(xiàn)。
弓弦之聲響起。
一條火龍騰空而出,直接將十?dāng)?shù)人吞噬殆盡。
趁此機(jī)會。
陳三石也闖入陣中。
他赤手空拳,雙手一把就將一名玄象大將連同其胯下瘦弱的戰(zhàn)馬死死抓住,而后騰空而起,來到雀鼠谷上空,二十萬人清晰可見的位置。
“轟!”
烈焰滾滾之下。
直接把玄象大將和戰(zhàn)馬燒成焦炭。
而后。
陳三石一口扯下戰(zhàn)馬黑乎乎的血肉,當(dāng)著二十萬人的面,咀嚼入腹,整個人如同妖魔降世!
他再看地面上的大軍,就好像邪魔看到新鮮的血食。
“二十萬軍糧在這里!”
“弟兄們,隨我一起!”
“殺敵!”
“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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